熾焰戰神 第十二集 殺紫內哄 第二章 灰雨
    四人急奔了十餘里,視線隨著坡度一同下降,下方黑洞洞的天地也展現在眼前,就像是一堵黑暗之牆,所有視線到那一線便再也無法伸前一寸。

    上空雲層密佈,漩渦狀的雲漩透著難以言喻的凝重,翻騰的黑色雲團像是張牙舞爪的恐怖怪獸,偶而還釋放出刺眼的電光。

    四人不由自主的往上望,壓抑感還是其次,雲團所代表的那種邪惡力量,感覺最為強烈。

    「小夜姐,這可是我們揮的空間。」

    雖然看不到夜魈的臉,赤熾卻也能想像,她此刻的表情是何等凝重。

    「雲層太古怪了,不能不防。」

    赤熾不是沒見過更宏大的場面,遙遠東方的那道紫色漩渦之門,比眼前這一切更有震撼性,但是那畢竟是兩個世界力量碰撞下的產物,不是任何生命能夠左右的現象。

    而眼前卻是人界大地的中腹,除了大自然的力量,很難想像有誰能製造出這一切─儘管直覺告訴他,這一切絕非自然。

    更讓他不安的是,空中散出一絲熟悉的感覺,雖然記憶沒有明確地告訴他時間地點,但他確信自己曾經嗅過這樣的邪惡氣息。

    離黑洞洞的世界越來越近,黑色的面積在他們眼眶中佔據的空間越來越大,直到抬眼望去全是黑色。

    儘管三位勇士渾身都充滿了勇氣和鬥志,但感覺卻像是快要進入地獄似的。倒是夜魈生長於黑暗鬼獄,黑色對她而言,有著非比尋常的親切感。

    突然一陣強風襲來,吹得衣服獵獵作響,與此同時,三匹駿馬終於踏入了雲層之下。

    只有二、三十丈高的厚密雲層連續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

    讓四個人意外的是,濃雲之下的大地並不如外面所見的那般漆黑一片,周圍的光線雖然昏暗,卻也能清晰地看到周圍的事物,行動上倒是方便了許多。

    濃密的雲層,昏暗的光線,整個空間都透著沉重的壓抑感,甚至連說話和呼吸都覺得費力。令他們驚奇的是,如此狹窄壓抑的空間裡竟然還有強風吹拂,就像大風吹入了狹巷一樣,蒼勁有力。

    不過這對於地面的景觀而言,改變似乎不大,腳下仍是一片平坦的原野,甚至看得到前方蜿蜒的河道,風中也夾雜著水氣,只是沒有了日月之光。

    「這鬼地方比紫色區域還要古怪,難怪那麼多人都不敢進來。」遙獵左顧右盼,神色頗為輕鬆,像是在探索一間沒有牆的神秘大宅。

    「好平靜啊!」銘博拳皺著眉頭四處張望。

    原野樹林,小橋流水,景觀似乎都沒有變,只是少了些生氣。與其說是寧靜,不如說是死寂,到底是什麼力量把方圓數百里的地域陷入了這樣的氛圍,這無法不讓人感到疑惑。

    夜魈森然地道:「鹿躍說已經派了數十個探子進來,其它增援的軍隊想必也派了不少探子,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回去,看來這片空間並不像眼前所見的那樣平靜。」

    歷來擔任斥候這一類工作的人大都是精英,特別適合單獨行動,要殺他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能同時殺掉數以百計的探子,那絕不是簡單的力量。

    「不用想那麼多,往前走就自然會有答案,我們是來找敵人的。」

    赤熾高舉燃燒的冷巨做為火把,附近都被照亮,溫暖的火焰是這片大地上唯一的生命象徵,也讓同伴感覺到希望的存在。

    在極度壓抑沉鬱的氣氛下,四個人默默地穿過平原,越過河道,慢慢向前摸索。途中經過一些村鎮,到處都是空空蕩蕩的,別說人,就連老鼠也看不到一隻,這點讓四人最為不安。

    走了約四十餘里,天色漸暗,夜晚即將來臨。

    在這種特殊環境中過夜,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四人正猶豫要找個城鎮過夜還是選擇露宿野外,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片模糊的城影。

    「去那裡看看,再決定吧。」銘博拳一句話把四人引向了前方,又走了二里多的路,城牆終於清晰地出現在視線之中。

    由於雲層過低,高及十餘丈的城牆幾乎佔據了大半空間,更像是大宅中的一堵開頂圍牆。而原本矗立在城門上的高大城樓,竟然有一小半沒入了雲層之中,使原先不算宏偉的城池有種摩天巨城的感覺。

    「果然沒錯,這是大凌城,這一帶最大的城市。城裡原本有居民五十多萬,城內相當繁華,我以前來過,熱鬧程度絕不在樂華城之下。」

    銘博拳懷念地望著大凌城,就像在數說著史書上某一頁的故事,與眼前的景象毫不相干。

    可是其餘三人都相信,半個月之前,這座宏偉的大凌城依舊如銘博拳描述的那樣。

    「五十多萬平民,再加上士兵,就算死守此城,也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人攻下。不過,大概沒有人會這麼做。」夜魈的聲音總是帶點嘲諷的意味,這讓銘博拳頗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

    望頭被濃雲籠罩的城樓,赤熾忽然有一種頭皮麻的感覺。

    空氣中那股辛辣的邪惡味道也越來越重,甚至侵入心肺,產生間歇性的心悸感。突然加的心跳更像是戰鼓,擂得人心緒不寧,整個人特別的緊張。

    三個同伴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因此在他臉上出現緊張的表情時,那感覺特別強烈。

    「熾,沒事吧?」

    「感覺怪怪的,心跳好像也不太正常,像是有什麼力量在刺激心跳。」

    「紅毛猴子,到底有什麼異常?」

    若是平常,遙獵一定會大聲嘲笑赤熾害怕了,但他現在卻一本正經地詢問著。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赤熾了,如果不是情況特別糟糕,打死他也不會展現出這樣的神情,那是一種怯弱的表現。

    「不知道,心臟好像受到一種特別的力量影響,會不由自主地突然加跳動。周圍的空氣也似乎有種熟悉的辛辣味道,我不記得是在哪裡嗅過,但記憶非常深刻,我肯定曾經遇過這種感覺。」

    博銘拳詢問似的看了看遙獵和夜魈,兩人都搖了搖頭。心情的確有受到空間的影響,壓抑感極重,但心跳倒是沒有異常。

    可是誰也不敢忽視赤熾的感覺,尤其是他一本正經的時候。

    「我們放慢度,你也仔細想想,引這片空間異變的應該是哪個從未見過的種族。既然你說感覺很熟悉,想必見過他們,或者曾經過他們身邊……」

    話還沒說完,赤熾突然一聲驚叫:「我想起來了!」

    三人精神一振,都盯著那張恍然大悟的面孔,等待著答案。

    「是了,我在兩個世界之間的紫色漩渦之門修煉時,有人偷襲我,結果我被推入了力量洞窟。

    「那一帶氣流太亂,視線常常受到干擾。當時,的確有一大片黑影經過,我以為是獸羊人在增兵,所以沒有在意,那時我就嗅到了辛辣的邪惡氣息,非常清晰。

    「因此我一直很好奇,獸羊人雖然強大,也殺了不少人類,但他們身上從未有邪惡的味道。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是一個新的種族,一個邪惡的種族。」

    遙獵三人從未見過紫色漩渦之門,也不瞭解那是怎樣的一個地方,不過赤熾信誓旦旦地說了,就應該不會有錯。

    「也就是說,除了獸羊人和三眼巨人外,有一支強大而邪惡的軍隊穿越了漩渦之門,在獸羊人和三眼巨人的眼皮底下進入了冰原,一舉殺到了沼港?」

    「不是不可能。冰原太大了,只要帶著足夠的食物和水,或是有其它辦法忽視吃喝的問題,從任何一個角度進入人界都不足為奇。」

    赤熾點點頭道:「我同意,紫色漩渦之門大得無法想像,就算同樣走在門內,也未必能見到彼此。」

    「我記得沼港外的大海好像沒有結冰,但最初的消息說,敵人是從沼港登岸。換言之,敵人不但會造船,也會航海,單這兩項便足以證明他們的文明和技術展不在人類之下。」

    「總不會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神人吧?」遙獵聳肩笑了笑,笑容頗為無奈。

    夜魈冰冷的目光落在城牆上,淡淡地道:「熾的感覺不會是假裝,或許空氣中散著一種我們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力量。

    我一直在想,那些探子……」

    「探子?」

    「走了幾十里,沒有見到一具屍體,連那些最普通的平民都能安全脫離,身手敏捷的探子沒理由回不去。」

    「這倒也是,那些人拖家帶口,甚至連家裡的老母豬都能拖走了,那些探子沒有理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的確有些古怪。」

    「就算有一半人受到攻擊而死,其它人也不會像煙塵一樣消散了,至少不會沒有屍體或是留下血漬。可我們走了一段路,可以躲藏的地方多不勝數,探子絕對有能力藏身,除非,這片空間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妳說了這麼一大堆,結論是?」

    夜魈看了看天空,道:「如果空氣中有一種看不到的力量,可以自動侵入人體,並產生致命的效果,探子就算能力再強也逃不掉。」

    三人同時嚥了口唾沫,心裡的動盪就不用說了,臉色也是一樣的蒼白,頭頂密佈的濃雲突然變得恐怖起來。

    「這個……我們是不是該先出去一下再進來呢?」遙獵乾笑道。

    夜魈的反應最平靜,鬼人是用毒大師,既然空氣中沒有嗅到毒的氣息,想必對鬼人沒有太大的影響。

    赤熾沒想到自己的一番感受會引出這麼多臆測,然而空氣中的異常氣息又不能置之不理,當下心裡也是猶豫不決。

    銘博拳緊皺眉頭,當初拍著胸口向鹿躍要求隨時出兵,若是在這節骨眼上折返,便是對十幾萬大軍不負責任。

    可是繼續往前的危險難以估計,在無法確認空氣中是否帶有讓人死亡的特殊力量前,實在不宜往前冒進了。

    「我和小夜姐去看看,你們兩個回到邊界去接應我們吧。」

    「你什麼意思!」遙獵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大。

    「沒什麼意思,反正進來之前就沒想過活著出去,有個人替我收屍也算不錯,不是嗎?」

    「哼!本少爺還沒怕過誰呢,再說,走了幾十里路,要死早就死了。」遙獵憤憤不平地甩了一鞭,像枝箭一樣地飛馳出去。

    「先進大凌城看看吧!也許會有些現。」銘博拳也加快了度。

    倒是赤熾哈哈一笑,慢條斯理地與夜魈走在後面,「小夜姐,妳猜那探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難道你有答案?」

    「這一帶連個人影都沒有,那些探子要藏也不會藏在這一帶,肯定都跑到沼港那邊去了,在這裡找不到屍體有什麼好奇怪的。」

    穿越數畝被遺棄的農田,又越過城下的大凌河,四人很快便來到城外。

    大凌城不愧是北部大城,站在城下的感覺就像螞蟻看著大象,再加上極低的濃雲層,感覺就像是面對直衝雲霄的巨物,單是那厚重高大的城牆,便足以給人一種穩定安祥、氣魄恢宏的感覺。

    站在護城河上的木橋朝前方眺望,敞開的城門與筆直的大街連成一線,可以清楚地看到青石板鋪成的大道,同時也能感受到極度蕭索的味道。

    如此宏大的城池,連一聲狗吠都沒有,就算是戰爭時期也極難見到。

    不知為何,一站上橋,遙獵便再也不想往前了。即便前方沒有任何阻擋,即便城內一片寧靜,那敞開的城門卻像死亡之門,透著陰森鬼氣。

    銘博拳放慢馬步停在遙獵身側,望著與「天空」相連的城牆,呼吸也有些阻窒。

    「簡直像死域一樣!小夜姐,鬼界的城是不是也這麼蕭條?」赤熾大概是唯一還能笑得出的人夜魈卻沒興趣理他,目光投向城裡的街道。表面上看來都是一樣的景象,然而當她使用了鬼眼,情況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熾!」夜魈罕見地出驚呼,身後的赤熾也不由得顫了一下。

    「怎麼了?」

    「用鬼眼看看。」

    「鬼眼?難不成城內有陰魂?」赤熾一邊打趣一邊催動鬼眼,眼瞳瞬間被白色取代,黑色散至眼白的部位。

    遙獵和銘博拳都被身後兩雙黑白顛倒的鬼眼嚇了一跳。雖說早知道夜魈是鬼人,也知道赤熾學了些鬼術,但那都是戰鬥時才用的手段,像這樣瞪著白色的眼珠子,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他們很快便現赤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即又變成煞白無血,片刻又轉為青色,就像中了毒似的。二人被弄得心神不寧,但又不敢打擾他們。

    展現在赤熾眼中的世界,其實與現實沒有太大的差異,唯一的不同便是色彩。

    昏暗的環境中,天空由灰色與黑色交雜而成,不停的落著濛濛灰雨,輕飄飄的感覺有點像雪,密度大,降也快。

    最神奇的就是,這些「雨雪」一落到地面便不翼而飛了。

    「好大的雨啊!」

    赤熾輕聲喃喃自語,卻讓兩個什麼也看不到的男人面面相覷,互相交流的眼神像是在說「這個傢伙不會是瘋了吧?」

    旁邊卻又傳來夜魈的聲音,「也許就是這些雨殺了那些探子。灰灰濛濛,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喂!什麼雨啊?雖然滿天濃雲,可哪有雨啊?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二人同聲應了一個「雨」字。

    遙獵和銘博拳都傻眼了,二人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又撣了撣衣服。別說雨,就連塵都沒有。

    赤熾和夜魍收回鬼眼,臉色極度凝重。

    「到底怎麼回事?」

    「走!」夜魈用力一夾馬身,飛快奔至城門洞下。

    遙獵和銘博拳都被弄得神經兮兮,也傻傻地跟到了城門洞內,現兩個人都翻起了「白眼」,神色相當緊張。

    「小夜姐,灰雨沒有穿透力,看來這裡應該安全了。」

    「是,不過剛走了幾十里路,只怕沾了不少。」

    「大哥大姐,不要再打啞謎了!」

    二人這才恢復原狀,道:「濃密的雲海一直在下雨,很細密的灰雨,不只是這裡,整片區域都在下雨,從南到北,只是肉眼看不到而已。我們不知道這些灰雨有沒有毒性,就算有,我們也沾上了。」

    驚駭二字已不足以形容遙獵和銘博拳此時的心情,原來,用另外一對眼睛看到的世界竟可以完全不同。

    夜魈沉吟道:「我們失誤了,若是早點使用鬼眼,也不至於貿然進入這裡。」

    「既然一直在下雨,我們身邊的土地有積水嗎?」

    「沒有,灰色的雨一落到地面就不見了,像是鑽入土裡去了。」

    「這麼古怪!」

    「就是這樣才讓人擔心,如果這些灰雨有毒的話,能夠直接滲入軀體,時間一長,後果就很難說了。」

    「我們……」

    「只能聽天由命了。」

    望著頂上的濃雲,遙獵這輩子從沒這般的討厭雲。

    偏偏雲層低得快壓死人,就算不抬眼也是滿眼灰黑,除了無奈地苦笑,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事關一個他永遠也看不到的世界,就算本事再大,也只能唏噓幾聲。

    「如果敵人也像這灰雨一樣,那我們什麼都不用幹了,直接等死吧!」

    夜魈和赤熾心中一緊,連忙再次催動鬼眼。眼前這相同又不同的世界,除了紛飛的灰雨,還有不時劈下的閃電。

    事實上,在進入這片區域之後,他們並沒有看到任何閃電。而站在山坡上卻能看到,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兩人既是驚訝又是迷惑。

    四人一時之間都不知所措,只得靜觀其變。

    轉眼夜幕降臨,由於擔心被潛伏者現,四人沒有生火,只靜靜地坐在城門洞內,有的修煉,有的休息,還有的望著黑漆漆的空間自言自語。

    「既然已經沾上了灰雨,不如直接往前走吧!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白白浪費時間。」

    赤熾對這樣的處境頗有些不耐煩,遙獵和銘博拳也是一樣,只是不好開口而已,見他話,都點頭附和。

    翌日天明,周圍景致重現眼前,四人便再度上馬,在巨大空洞的城內跑了一圈。

    偌大的城市空空蕩蕩,許多店舖大門敞開,裡面放滿了各種貨品,顯現城民逃難時是何等的倉促,偌大的城市只留下空洞和寂寥。

    慨歎之餘,他們也不敢耽擱,越過大陵城繼續往北走。前方的天空一直都是濛濛一片,而後方也看不到綠色了,像是進入了被封閉的盒子,就連東西南北都不容易分辨。

    終於,在北方三十里外的一片果樹林中,他們找到了第一具屍體。不是人屍,而是馬屍,明顯已經死去多日,已經開始腐爛,但從馬身上的裝飾和馬鞍來看,似乎正是鹿躍麾下騎兵。

    「死了至少三天了,腐敗的程度很快……」

    夜魈最為大膽,不但蹲在馬屍旁細細觀察,甚至伸手剝開腐爛的馬肉,觀察內臟等等,讓三個大男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為了掩飾尷尬的表情,三個男人各自望向四周,觀察附近一帶的環境。

    這片不算很大的果樹林,種植的大都是蘋果樹,由於已是初冬,樹上早已沒了果實,但一株株果樹看上去依然健康,附近似乎也沒有異常的現象。

    「附近好像沒有人的屍體,小夜姐,馬是怎麼死的?」

    「中毒!」

    「毒?」赤熾大驚失色,腦海中立即想起空中飄散的灰雨,心頭一陣狂跳。幸好,夜魈的一句話及時抹去了一切不安。

    「蛇毒,很強烈的蛇毒,一口致命!」

    三個大男人臉上的緊張隨風而去。果樹林有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馬被毒蛇咬了一口倒斃在此,士兵自然就必須徒步前進,只有馬的屍體也顯得十分合理。

    「看來沒什麼特別,不過終於有人的蹤跡,再往前或許會有新的現。」遙獵解下韁繩準備繼續前進,但夜魈的一句話又讓他墜入了深淵。

    「人界有幾丈長的毒蛇嗎?」夜魈忽然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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