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的迷亂 第二部分:成長中… 第二章:散心(二)
    現在在外面租了一個單間,根據上面算的帳,在這兩個月裡,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節約點用水、用電,說不一定還可以多撐幾天,舒舒服服的過一個建軍節。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又可以繼續去網吧上班,老闆也跟我說了好幾次:「回來吧!」聽到老闆真誠的呼喚,就像召喚自己的孩子。我不禁熱淚盈眶,加上天氣炎熱,我也分不清是淚還是汗。人言可謂,老闆不計前嫌,卻再次向我拋出了沒什麼前途的橄欖枝。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剛擬訂計劃,就得按照上面的執行,今天的15塊生活費我全部投入到晚餐。一口氣點了兩個葷菜,又要了兩瓶啤酒。大熱天的喝酒,無非是火上澆油。用潘總的話說「就好這口」。一個人吃飯是很寂寞的,餵飽了肚皮,結帳的時候。

    「十四塊五。」

    「啊!十四塊五?」

    老闆又給我詳細算了一遍:「兩個葷菜十塊,兩瓶酒四塊,加上飯五毛。」

    我的意思是居然還能節約五毛,老闆卻以為是我的意思是算多了。

    這樣下去,一個月就要節約出十五塊,應該是十五塊五。因為這個月大,有三十一天。

    刻意為之的事反而不發生,就想我找工作。不刻意為之的事,會悄然發生。找東西就是這樣,認真仔細反而不一定能找到。不找的時候,說不到下一分鐘,就自己蹦出來了。找工作和找東西都是找,我想可能應該是一個道理。

    少了愛人的問候,少了朋友兄弟的關心,卻多了無限的失落。「悠悠歲月人生幾何,把酒當歌…」李白當時是不是也是獨自一個人和我一樣的心境。如果真是這樣。我又應該慶幸和詩仙產生了共鳴。

    重慶太熱了,我每天沖三個澡。早上一個,中午一個,晚上睡覺前還得沖一個。半夜有時又跑去沖一個。早上起床還是大汗淋漓,所以週而復始的重複這項工作。也就是說我每天可以不用表來計算這天過了多少時間,我可以直接記下今天我沖了多少澡。而風扇扇出來的風,也是熱乎乎的,風扇二十四小時運轉:頭暈了、生病了、罷工了。電是省下來了,無疑每天又得多沖幾次澡,可水費又上去了。我看到水表指盤上的的指針跑得比劉翔跑得還快時,我知道巨額的水費足以讓我債台高築。更別說挨到建軍節,就是半個月都已經是奇跡。

    洗完澡,拿著花了三塊錢從攤上買來的蔑扇。身上水還沒幹,被蔑扇一扇,真叫一個涼快。

    時代在發展,什麼東西都越來越次。物品是,人也不例外。大多人只享受前輩留下來的美好東西,就算是創造改進的產品也只是欺騙消費者。說不上為人類謀福利,更談不上翻開了歷史的嶄新一頁。如重慶捲煙廠出的煙卷一樣,以前抽一支宏聲的時間基本滿足我一次大便的需要。現在宏聲不生產了,出了新貨《朝天門》,我要抽兩支才和我一次大便的時間等同。

    歲月不留痕跡,我再次與時間擦身而過。大熱天的能做點啥?昂貴的水費、消磨時間、坐以待斃、等待老去。

    忽然之間我冒出個想法,拿著那僅有的人民幣去旅遊——避暑。看看重慶周邊的城市,看看其他城市是不是也是這樣人才扎堆兒,說不定還能碰上幾個待業知音。

    只有唯一的一點鈔票,能走到那裡去。找了張圖,圖還是我剛到重慶讀書的時候買的。三年前渝萬高速沒竣工,第一次連坐十四個小時的臥鋪車抵達重慶城。到了車站是凌晨3點多,水土不服的我找不到共廁。我看見好幾個人就在馬路的樹邊開始排泄,我想我是讀書的人,不能跟農村人丟臉,不能一來到重慶就留下這麼不光輝的印象。此時我一種民族豪情由心而生。憋著快爆門而出的大便,跑了大老遠才找到家共廁,痛快的解決了新陳代謝。

    守廁所的人說:「小伙子第一次來重慶?」

    我說:「你怎麼知道。」

    他說:「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知道是我穿得寒酸,還是我的樣子很土氣。

    他又勸我買份圖:「你在我這裡上了廁所,外面買五塊一份。我賣你四塊。」

    我換算了一下,打了8折。我想反正我是一人,有可能還需要這種東西。後來我靠這張圖張到了我們學校——XX大學。四年過去了,我還沒扔。

    我想去浙江紹興看看古鎮,肯定是有去無回。又想去北京看看天安門升國旗。還想去……太多想去的方。可囊中羞澀,最後選擇了成都,理由是:離重慶近,路費少,四川的什麼大佛,九寨溝等等也是好方。再說也不用說蹩腳的普通話和人交流。

    第二天我便打了個背包,穿著拖鞋,一個褲衩,一個背心,起程了。

    我問售票員:「多少錢到成都。」

    「一百零五塊,一百的車費,五塊的保險費。」

    「能不要保險嗎?」

    「保險自願。」

    「那就不要。」

    然後一百塊塞進去,一張紙張質地都挺不錯的車票飛出來。拿著節約出來的五塊錢買了瓶水和一個口香糖,上了車。

    到了點,汽車向西啟動了。

    車上我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小說,汽車的抖動,眼睛疲倦得很厲害。坐我旁邊的是一個學生摸樣的女孩子。也拿著一本小說,是郭繼明的《夢裡花落知多少》,這本書我在學校就已經看過了。

    我側過身對她說:「這書不錯,寫得很貼切生活。」

    她眼睛沒離開書本說:「確實不錯。」

    我說:「孫睿寫的《草樣年華》也很好看,是一個類型的。」

    她見我對這些書也有所其好。便拿了書籤,合上書本。把頭偏向我。

    「你也喜歡看這些小說?」

    「略知一二,都是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看的。」

    「你是那個大學的。」她說

    「XX大學」

    「真的是XX大學的。」

    「還能有假不成,騙你又沒好處。」

    「那我們是同門師兄。」

    「還能碰上校友,真是有緣。」讓我也吃了一驚。

    「你去成都玩?還是工作。」

    「去玩。」

    「怎麼不上課?」

    「大學的課可上可不上,期末別亮紅燈就行。」

    我只對她笑笑。因為我以前就是這麼想的。

    「大熱天的跑成都,也不怕熱得慌。」

    「成都溫度低點,去看看風景。」

    「看風景這麼享受的事情,不帶女朋友一起來。」

    「這次去成都,還有個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帶個女朋友。」我說仔細的大量著這位校友。

    我說:「我喜歡成都女孩子,成都女孩子說話特別好聽,很膩人。就像你說話一樣。我叫韓晨。請問怎麼稱呼?」

    她說:「周娜。」同時伸出了很熱情的單手。

    「名字真好聽,你也去成都玩?」

    周娜說:「那兒呢,誰像你們有錢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你別誤會,我不是富家子弟,只是剛辭職,想出去散散心。」我辯解道。

    「那你還有閒情雅致,會享受生活。」周娜笑了一下。甚是好看,白皙的臉龐,加上紮起來的小馬尾,有一種很清純的氣質。

    一路上和周娜說說話,時間倒也過得快。一會兒功夫,車子到了四川的轄區。

    司機說:「內江到了,大家要吃飯上廁所的搞快點,」可我怎麼也將上廁所和吃飯聯繫不到一起。不過這個時候好像也只有這兩件事可做。

    我問周娜:「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

    她說:「好,下去買點零食和水。」

    我和周娜各自買了桶面,回到車上。她將收穫來的零食全部拆開,問我吃不吃。我說不用了,剛吃麵吃撐了。周娜說都是大人了就這點飯量!她又將我的小說拿去。我租的是都市異能小說。她看了眼故事簡介後說這麼大人了還看這樣不切實際的小說。我說我想安慰安慰自己的靈魂,很想成為一個與重不同的人類。她說真幼稚。不過從輕鬆的談話內容來看我們應該不算陌生了。

    我給了她一片口香糖。她繼續看她自己的《夢裡花落知多少》還一邊往嘴裡塞著薯片。一會兒她揉了揉眼睛,靠在背椅上打盹。約10分鐘後,她扭了扭脖子,又繼續閉目養神。

    汽車晃來晃去,她的頭也慢慢向我的肩膀靠近,我期待著這一幕的發生。可剛要挨到的時候,她又調整了自己的睡姿。,讓我不得不一次次的失望而歸。如此反覆數次,後來或許是真的累了。突然汽車上有人咳嗽,她把頭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在我肩上蹭了一下,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睡姿繼續沉睡。我拿著小說,心想如果是我女朋友的話,應該會很幸福,畢竟是陌生人,我也沒什麼動作。只是像個木頭一樣任她胡作非為。

    我很想將她攬入懷中,那樣睡著也算比較舒服。我又擔心她起身給我一巴掌,然後大叫一聲色狼,在汽車上被人叫人冤枉成這樣不好,想找個地縫都沒地方鑽。約摸過了一個小時,我實在是腰膝酸軟,在這一個小時我背癢了三次,我發揚著軍人的風格,挺過去了。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我會全身麻痺,癱瘓。雖肩上是一個性感尤物,我不能視自己的身體於不顧,太不值得。

    我搖醒她:「這是到了那個地方。」

    她可能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她說:「我也不知道。」見我在活動肩膀。

    她說:「對不起,剛剛……」

    我搶斷了她的話說:「沒關係,夢口水我已經擦了。」她紅著臉,雖汽車上有空調,她的臉上還是泛起了紅暈。後來,她一語打破了尷尬,

    她說:「你準備去那裡玩。」

    我說:「不知道,走到那兒算那兒,我以前也沒去過,要不你給我做個免費導遊。」

    她說:「不行,沒空,這次回家是爺爺過生日,玩兩天就回學校。」

    我說:「那就不勉強了。」她繼續看她的夢裡花落知多少,我繼續看我的異能,我逐字逐句的看完了整本小說,車也快到了,我不敢看太快,我怕早早看完了,就沒事做,特無聊。伸了個懶腰,車子駛進了成都長途汽車站,

    下車之後,車內外溫差太大,有種鑽進蒸籠的感覺。

    我和周娜告別之後,便分道揚鑣。她上了一輛出租,我的腳卻不知道怎麼走,邁向何方。

    又一次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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