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一直是閃光燈下的焦點但不可否認沒有哪一次讓我如坐針氈。
輕微地清了清嗓表講話道:“槿淑妃不是這次幕後黑手的指使人……啊……”話還沒說完白蓮便飛身撲了過來抱著我大哭大叫:“沒事了嗎?沒事了嗎?說話啊山兒!說話啊!”
我被他搖得支離破碎只能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肚子上的血解釋道:“雞血不是我的。”
一句話惹得白蓮再次僵硬卻在回神過後將我狠狠地撲倒在床上呲著尖銳的小牙銜起我的下唇就是一頓啃咬!
臉上掉落的卻是洋洋灑灑的熱淚甚至有那麼兩滴清透竟然墜進了我的眼睛裡吸收了一滴後另一滴便從我的眼角滑落了出去就仿佛是我的淚一般模樣……
雖然唇上痛得我直嗚咽卻也沒捨得給他一下子忍痛讓他洩了滿載的情緒。
直到眼鏡蛇看不下去才動手將白蓮狠狠扯起轉而一把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眼底散出沁了水痕的陰戾詭譎無常地緩緩而笑:“山兒愚弄孤很有趣兒是吧?”
我忙搖頭脖子上的手卻越收越緊眼見著我要閉氣罌粟花一套蛇形手招呼下來才將眼鏡蛇逼開了我的脖子還了我自由呼吸。
月桂緩緩收起長簫落於唇邊斜倚靠在牆面上閉目而立似要吹奏卻始終不出一個音……
獅子邁著森林之王的步伐踱到我床前用那雙黑金色的眼睛深深糾結著我的視線仿佛漫不經心的語調響起:“朕實在是太寵你了……”
沒由來地一陣瑟縮。
獅子談笑間親暱的問道:“山兒你可知欺君之罪如何處置?”
我躺在床上非常無辜地認真道:“無知者無罪倫家不知。”
獅子點點頭隨即大掌往床側一拍將鏤空的床雕花震成了粉末大喝一聲:“太醫!”
蹭蹭蹭……太醫老徒弟一路小跑撲通一聲狠狠跪在了獅子面前滿頭是汗地顫抖著:“罪臣……”
就怕他喊認罪我忙從床上彈起來拉住獅子的大手搖晃道:“獅子太醫也沒錯啊你干嘛凶他?”
獅子掃了眼我拉他的小手轉而望向我挑眉:“哦?”
我見有門忙道:“太醫只是搖了搖頭告訴你倫家無事是你們自己誤會了難道也怪人家?這黑黑白白全讓你一人說好了。”
獅子不知是不是被我氣笑了竟然重復著我的話:“這黑黑白白全讓你一人說好了。”
有一點窘但底氣卻相當足:“再說今天我只是試探一下看看總對我下手的人到底是哪位高手?別到哪天真正被人下刀子捅死後還得問閻王到底是誰弄死了我。太醫不過是被我塞了張紙條遵從師命地搖了搖頭而已你卻要追究他的責任。難不成我不死還成了罪過?如果這樣你直接給我一刀算了也別給我們安個欺君的罪名。”
獅子反手將我的小手攥入手心被那細微的汗水沁得進緊緊的黏黏的若自語般沉聲道:“怎可疏忽……”
“喀吧……”一聲響月桂手中的簫已然斷成兩截卻仍舊一句話也沒說的轉身欲走。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月桂讓我分外害怕仿佛是一種走高空鋼絲的人永遠在企圖的平衡中玩著高難度的危險若不成功就屍骨無存。
情急下微啞著嗓子喚了聲:“月桂!你……還護著我不?”
月桂僵了一下沒有回頭。
我卻嗚咽一聲呲牙道:“好疼……”
月桂瞬間回過頭眼睛在我身上掃視。
我指了指自己的後背。
月桂急步過來卻沒有擠過再次撲來的白蓮。
白蓮驚呼出聲:“血!”
我點點頭苦笑道:“只避開了主要力道卻沒有躲開受傷的命運。”
接著終於開始一番診治。
沒有人肯出屋子去所幸我不介意就這麼剪碎了後背的衣衫將受傷的部位曝光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傷口不深也不大這一點我知道。只需上些金瘡藥即可。
趴在床上我嘻嘻哈哈地拿捏著情調嗲音道:“死鬼人家的優美後背都被你們看光了你們可要負責哦∼∼∼∼”
眾人一愣傻了。
突然那老太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嗦著顫抖道:“老臣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哈哈哈哈……嗚……”我捶著枕頭大笑卻還是引了後背的疼痛呲著牙對老太醫道:“拜托倫家哪裡敢讓太醫負責?您還是消停地給我把藥抹好吧。”
老太醫卻雙手將藥奉上低頭道:“塗抹此藥便好。”
我輕笑一聲:“徒弟啊為師念你今天表現良好便給你上一課。”
老太醫忙抬頭看我。
我凝視向他的眼認真道:“醫者與殺手無異刀起刀落間不是救人就是殺人難道還要分男女不成?”
老太醫一時間仿佛受益匪淺呆傻了下去。
白蓮扯過老太醫手中的瓶子便坐在了我身邊小心地塗抹著。
我調侃著:“白蓮你這可是有占便宜的嫌疑哦。”
白蓮哼了聲極重的鼻音堅定道:“我負責!”
這一聲負責下去可壞菜了眼鏡蛇竟然又重新殺了回來欲奪白蓮手中的瓶子。
我大喝一聲:“停!!!”
眾人終於安靜了。
我嘴角抽搐道:“我的裸體你們誰沒有看過?要負責早就賴上了別整這些沒用的趕快給老子上藥!”
結果眾怒……
我討好的笑了笑指了指後背:“滿疼的拜托了。”
此時槿淑妃輕聲道:“本宮來吧。”
我點頭同意:“還是美人好。”
槿淑妃提走白蓮的瓶子坐在了我身後。
半晌也沒有動靜。
我問:“上藥了嗎?”
槿淑妃回:“上好了。”
我驚訝:“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
槿淑妃輕聲笑著:“怕你疼動作輕了些。”
我感動道:“沒事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記得有一次我腹部被劃了……”話到此處停一停怎麼就和槿淑妃聊起了我的過去式?
獅子投來若有所思的眼問:“朕怎麼沒現你的腹部有傷?”
我不想多談順嘴頂回:“你那是歷史記憶了。”
眼鏡蛇竟然也摻合了一腳道:“孤也沒看見。”
我掃眼過去:“別跟我提跟你那一會兒。”
白蓮剛要張嘴就被我狠狠瞪了回去吼道:“關你屁事!!!”
白蓮臉憋得通紅順手操起了旁邊的古董花瓶就摔在了地上。
我吼:“你個……敗家子!”
白蓮那淡紫色的柔唇動了動又呲出了亮白的小牙。
我忙對獅子道:“你家孩子又要咬我你去打他屁股!”
“山兒!!!”白蓮終於暴怒了旋風般撲了過來嚇得我忙起身就跑扯動了傷口不說還一腳踩在了地上的碎瓷上痛得我一個高跳起直接彈到旁邊月桂的身上。
不消說白蓮老實了我的腳出血了……
再次掛彩地被抱回床上在所有人的皺眉中拔了碎片上了藥相對無語。
半晌獅子道:“說說吧。”
我就知道他們會問於是輕咳一聲解釋起來:“回屋子時現有人來過……”地上被我撒了一點煙灰腳印是騙不了人地。
獅子挑眉:“回屋?”
打馬虎道:“我出去轉轉不行嗎?”
獅子沒有繼續問我接著道:“綜合一連三次的被襲事件我覺得今晚一定有人想對我動手。所以我就潛入了廚房殺了雞裝了一袋子的血。為了讓刀子刺入時不至於直接碰到我貼身藏的鐵板產生虛假的感覺所以又切入了雞胸脯肉墊到肚子上。准備好後就提了酒到後園子裡大喝特喝起來。
果然那殺手尋來企圖從後背給我一刀雖被我避開致命處但卻仍舊不光榮的被劃傷了。一番拼殺他一刀刺到我的肚子上捅破了血袋挑了雞肉以為得手後就潛逃走了。為了套槿淑妃的話我……我才打算裝死的。
當然我現在終於知道刺殺我的人不是槿淑妃派來的所以也算是排除了一項潛在因素。讓各位擔心了倫家深表歉意。”既然槿家與‘赫國’君主間皆有不為人知的誓言這個秘密我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
槿淑妃轉眼看我卻是出聲問道:“山兒怎知此次不是本宮派人為之?”
我狐狸樣的笑道:“從昨天下午起你……定然不會殺我。”
槿淑妃頗感興趣的問:“此話怎講?”
我撫了下自己的下巴:“曾經我是禍害。但現在我是國富民強的知識源泉。槿淑妃也一定期待所謂的嫁接技術與冬天產果能成為‘鴻國’的長勝經濟不是嗎?”
槿淑妃滿眼贊賞地笑道:“山兒你還真是適合做一國之母。”
白蓮失聲喝道:“母妃!!!”
槿淑妃略染愁眉的輕喚了聲:“吾兒……”
白蓮小心的環抱著我將絕色的小臉貼在我的肌膚上若貓兒般輕蹭著喵喵道:“山兒是我的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