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下) 第九/十章
    第九章第一夜:手鏈

    我們倆馬上活動手腳。開始爬樹。

    這裡的樹木比較容易攀爬。落腳點很多。但是需要格外小心。樹幹之上都是苔蘚之類的植物泥。落腳不穩就容易滑腳。一旦滑了第一下就可能會一路摔下去。

    我們小心翼翼。一步一口氣。好比在爬一棵埋著的雷的樹。好不容易爬到了潘子的身邊。

    潘子所在的的方是樹冠的頂部之下。枝丫相對稀疏的的方。霧氣更淡。這棵樹很高。頭頂上是霧氣中透出的毛月亮。大概是因為這裡是高原。月亮特別的明亮。竟然能透過薄霧照下來這麼多的光線。不過月光和霧氣融合。還是給人一種毛乎乎的感覺。在晦澀的白光下。能看到四周的樹木。但是絕看不清楚。霧氣中一切都曖昧不清。

    我們上去。輕聲問潘子怎麼回事。他壓著極低的聲音道:「那邊的樹上好像有個人。」

    「哪邊?」胖子輕聲問。潘子指了指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大概二十米。在枝丫上。」

    「這麼黑你怎麼看的見?是不是那小哥?」

    「本來也看不見。剛才他動了我才發現。」潘子皺著眉頭。又做了個手勢讓胖子小點聲。「有樹葉擋著。看上去不太清楚。但應該不是那小哥。」「你沒看錯吧。是不是急著想見你三爺。暈了?」

    潘子沒空理會胖子的擠對。招手:「我不敢肯定。你自己看!」說著撥開密集的枝丫。指著遠處的樹冠讓我們看。

    我第一眼只看到一大片茂密的樹冠。我的眼睛有少許近視。在平常的時候還好。在這麼曖昧的光線下很容易花眼。所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麼。胖子的眼睛尖。一下便看到了。輕聲道:「我操。真有個人。」

    潘子遞過望遠鏡給我。我順著胖子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樹冠的縫隙中有一個類似於人影的形狀。似乎也是在窺視什麼。身體縮在樹冠之內。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的手滿是污泥。迷濛的毛月光下看著好像是動物的爪子。

    是誰呢?

    我問道:「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咱們在沼澤裡看到的那個文錦。小哥昨天沒追到她?」

    潘子點頭:「有可能。所以才讓你們小聲點。要真是她。聽到聲音等下又跑了。」

    我把望遠鏡遞給吵著要看的胖子。對潘子道:「怎麼辦。如果她真是文錦。我們的逮住她。」

    潘子看了看四周的的形。點頭:「不過有點困難。從這裡到那裡有二十多米。如果她和昨天晚上那樣聽到聲音就跑。我們在這種環境下怎麼也追不上。她跑幾下就看不到人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偷偷摸到樹下。把她堵在樹上。而且。咱們的盡快了——」他看了看一邊的樹海。「現在霧快散了。我們也不能耽誤太多時間。抓住她之後。要趕緊趕到三爺那裡。」

    我想了想說「行」。沒時間猶豫了。只有先做了再說。想著拍了一下胖子想拉他下樹。

    胖子忙擺手:「等等等等。」

    「別看了。抓到她讓你看個夠。」潘子輕聲喝道。

    胖子還是看。一邊看還一邊移動。潘子心急就火了。上去搶胖子的望遠鏡。被他推開。「等一下!不對勁!」

    我們愣了一下。胖子眼尖我們都知道。他忽然這麼說。我們不能不當回事。我和潘子交換一下眼色。這時候就聽到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放下望遠鏡罵了一聲。立即把望遠鏡給我:「果然。仔細看。看那手。」

    我急拿過來。仔細去看。胖子就在邊上道:「看手腕。在樹葉後面。仔細看。」

    我瞇起眼睛。往那人手腕看去。窮盡了目力。果然看到了什麼東西。看到的那一剎那。我心裡「咯登」了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那是阿寧的那串銅錢手鏈!

    因為之前在魔鬼城裡的經歷。以及那個怪夢。我對那條銅錢手鏈印象極其深刻。所以即使是在這樣的光線。我也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狗日的。」我也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遠處樹上的這個「人」。竟然是阿寧的屍體。那些蛇把她的屍體運到這裡來了?

    潘子看我的臉色有變。立即將望遠鏡拿過去。他對阿寧的印象不深。我提醒了他之後。他才皺起眉頭。歪頭若有所思。

    「從入口的的方拖過密林沼澤。又搬到這麼高的樹上。這簡直是蛇拉松比賽。這些蛇還真是有力氣。」胖子往邊上的枝丫上一靠。嚼了嚼嘴巴。沉思道。「這些蛇怎麼好像和螞蟻一樣。你們說會不會它們和螞蟻一樣是群居性動物。它們的蛇巢裡藏有一條蛇後。這些屍體是運給蛇後吃的。」

    「什麼蛇後?」我一下子沒聽懂。

    胖子道:「你沒掏過螞蟻窩嗎?螞蟻裡的蟻後負責產卵。螞蟻負責養活蟻後。我看沒錯了。肯定是這樣。這裡的雞冠蛇可能和螞蟻、蜜蜂有著一樣的社會結構。這林子裡肯定有一條蛇後。這些小蛇都是它生的。」

    我越發疑惑:「確實。這些蛇的行為無法理解。但是你這麼猜肯定是沒道理的。蛇和昆蟲完全不同種類。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我覺的這應該算是個不錯的推測。」胖子道。

    我不置可否。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再次看到阿寧的屍體。又是這樣的場面。讓人很不舒服。我都不敢想像。隱藏在樹冠內的部分。現在是什麼樣子了。雖然胖子表過自己對於生死的態度。但是他這時候說的話還是讓我感覺有點鬱悶。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胖子就道:「他娘的不管它們要來幹嗎。顯然屍體在這裡。附近肯定有很多蛇。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裡。」

    「這就不管她了?」我心裡有點不舒服。「既然找到了屍體。要麼——」

    胖子搖頭。我想想也不說下去了。這確實不是什麼好想法。這裡的蛇我們一條也惹不起。況且也許阿寧也不想我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於是歎氣。不再去看那個方向。輕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的。我閉嘴。」

    這時候我發現潘子一直沒有把望遠鏡放下來。心說奇怪。看這麼久還沒看清楚。仔細一看卻發現潘子的手竟然滿是汗。臉都發青了。

    我一驚。湊上去問道:「怎麼了?」

    潘子放下望遠鏡。有點異樣。搖頭對我道:「沒什麼。」

    但是那絕對不是「沒什麼」的表情。我拿過望遠鏡再次往那方向看去。確實沒有什麼異樣。心中懷疑了一下。不過胖子已經動身下樹。我沒工夫再考慮這些。最後看了一眼遠處。就跟著胖子爬了下去。

    潘子下到樹下。臉色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發現潘子老是往那個方向看。

    他不說。我也不想問。我估計他也可能是不能肯定。與其問出來讓自己鬱悶不如就這麼算了。三個人立即收拾了東西。背上了背包。潘子修正了方向。就立即準備離開。

    剛想出發。潘子又看了看那個方向。忽然停住了。這時候胖子也發現了他的異樣。問他怎麼了。他抬手指了指那個方向。做了不說話的手勢。

    我們都停下腳步。恍惚間聽到四周某個方向的林子裡。傳來了一聲聲輕微的人聲……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因為林子十分的安靜。所以這些聲音顯的極為突兀。我們三個都莫名其妙。我更是一頭冷汗。側耳去聽。就感覺這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在低聲說話。

    我們靜靜的聽。那聲音忽高忽低。飄忽不定。又似乎是風聲刮過灌木的聲音。然而四周枝葉如定。一點風也沒有。而讓我們遍體生寒的是。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是阿寧屍體的方向。胖子輕聲罵道:「狗日的。這演的是哪一出啊。該不會是那臭婆娘真的詐屍了。在這兒給我們鬧鬼了。」

    我說不可能。但看了看四周。妖霧瀰漫。黑影幢幢。這裡不鬧鬼真是浪費。

    胖子道:「不是鬼。那是誰在說話?」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文錦」。心說不一定是鬧鬼。也有可能是這個女人在附近。然而昨天晚上。她並沒有發出聲音來。所以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三叔或者他的人就在附近。那就太走運了。不過這情形實在是古怪。三叔他們應該不會發出這種聲音。之前我碰到過太多離奇的事情。在這關口。我還是自然而然生了不祥的預感。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對他們道:「這裡月光慘淡。我看肯定有事要發生。咱們還是快走。待著恐怕要遭殃。」

    說罷就問潘子:「你剛才算了這麼久。我們現在該往哪裡走?」

    潘子臉色鐵青。指了指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題是。我們要前進的方向。就是那棵樹的方向。」

    當下我就愣了:「那邊?你沒搞錯?」

    潘子拉上槍栓。點頭道:「搞錯是孫子。起霧之前。最後一次看到煙就是在那兒。」

    當下我就蔫了。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這時候胖子站了起來。罵道:「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堵在我們路上。存心不讓我們好過。但是咱也不是好惹的。走。就去弄弄清楚。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說著站了起來就要過去。

    我暗罵一聲「點背」。潘子立即拉住了他。搖頭道:「千萬不可過去。你仔細聽聽她在說什麼。」

    第十章第一夜:叢林鬼聲

    「孤魂野鬼還能說些什麼。還不是還我命來這些話。」胖子道。潘子讓他別廢話。仔細聽。他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那人聲在說什麼。我倒真沒注意。剛才聲音響起。嚇的我們三個頭皮發麻。哪裡還有心思去聽具體的內容。

    而且這聲音並不響。如果不是這林子安靜異常。恐怕會被我們忽略掉。現在不仔細去聽也根本聽不清楚。只感覺是一個女人。用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語調。不知道在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

    潘子說起來。我們的注意力才集中到這方面。潘子示意我們屏住呼吸。仔細去聽。

    距離似乎太遠。那聲音黏黏糊糊。而且時斷時起。就算這麼聽。感覺在哭。又感覺在念什麼東西。也實在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唯一最大的感覺。就是語氣曖昧。「難道是在叫春?」胖子皺起眉頭道。

    潘子拿槍托拍了他一下。讓他別亂說。我這時候有了一點感覺。「等等。怎麼。這聲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我怎麼聽不出來?」

    「不是叫我的本名。是在叫小三爺。你仔細聽聽。」

    胖子聽了聽。搖頭聽不出來。我更仔細的聽。反而聽不清楚了。不過那聲音確實有點這麼回事。好比鬼魅勾魂一般。「確實是在叫我的名字。就算不是。也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斬釘截鐵道。

    潘子點頭:「沒錯。你說這裡知道你名字的女人有幾個人?我看這真是鬧鬼了。阿寧那婆娘可能覺的自己死的冤。不想一個人爛在這裡。要找我們陪葬。」

    我搖頭。這時候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天。難不成她還活著?」

    「活著。怎麼可能?老大。你不是沒看到。你背到峽谷口的時候。她都爛了。」胖子道。

    我一想。心裡又涼了。的確。阿寧的死非常確定。一點迂迴的可能都沒有。當時檢查的非常仔細。

    潘子道:「我看是這死女人想引我們過去。我們絕對不能上當。你們跟著我走。我們想辦法迂迴過去。那邊情況不明。可能有很多毒蛇。而且這情形詭異異常。去了討不了好。」

    我看向胖子。問他的意見。

    一邊是未定的因素。一邊是生死存亡。高低立現。胖子也犯了嘀咕。想了想只的收斂好奇心。一頓。道:「你胖爺我不是反悔。不過大潘說的對。咱們手裡傢伙太少了。這一次還是悠著點。打鬼也要看鬼是誰。萬一真是阿寧我也下不去手!」

    我如釋重負。我本來就不想去看什麼女鬼。也不知道胖子是怎麼想的。沒有什麼則好。要是有什麼。咱拿什麼本事脫身啊?想著立即應聲。

    三個人轉身動身。不再理會那詭異的聲音。潘子定了個方向。我們小心翼翼的毛著身子繼續趕路。試圖從那聲音發出的的方繞過去。一邊也可以走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三叔的人在說話。那我們也有足夠的距離補救。

    我們用布蒙著燈頭。不敢把礦燈打的太亮。靠著暗淡的光芒在樹木的縫隙中艱難的穿行。

    說是繞過那樹。其實距離離的並不遠。那詭異的聲音一直在我們耳邊徘徊。我們走的同時捏著把汗。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隨著距離的靠近。我們離聲音也越來越近。我越聽就越不像說話的聲音。那聲音非常脆。不停的重複著一個節奏。完全無法感覺到底是什麼發出的。不過能肯定發出聲音的的方。就在附近的一個方向。我的心理作用作梗。感覺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鬼氣森森。

    一邊走一邊注意著這個聲音。我聽的入了神。聽著聽著。我感覺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我腦子有點印象。而且還很新鮮。

    我立即讓他們停了停。聽了一下。忽然。我就想到了那是什麼:「糟糕。難道這是阿寧身上的對講機在響?」

    「對講機?」

    我知道阿寧他們的制式裝備裡包括對講機。我沒看她從她口袋裡拿出來過。這種對講機防水防火防摔。你要不是認真想對付它。它不是那麼容易壞掉。而且可以連續使用三個星期不需要充電。阿寧很可能一直開著。「把對講機的話筒口用濕的布蒙上。如果有靜電噪聲。你感覺會不會和這個聲音很像?」

    胖子沒經驗。但是潘子顯然知道。就猛點頭:「小三爺說的對。真的很像。」

    「那現在是誰在呼叫她?」胖子問。「叢林中的無線電信號很弱。無法傳播太長的距離。」

    「但是她在樹冠上。如果對方也在樹冠上。或者說。在峽谷的外延。那麼很可能就可以收到信號。而且你聽那聲音時斷時續。說明對講機開在自動搜索頻率的功能上。它循環搜索所有頻率內的聲音。顯然這裡有一道無線電頻率正在被人使用。潘子。我三叔這一次有沒有帶對講機這種東西?」因為在魔鬼城裡對對講機印象很深。所以這些功能我都倒背如流。

    「三爺絕對不用這種東西。因為下的淘沙絕對不會有幾個小組分散行動的情況發生。一般就一個。能下去就不錯了。他娘的。不過車上有無線電。難道是在戈壁上留著守車的人在使用這個頻率通話?我……」潘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明白了。他們也看到紅煙了。可能三叔和他們有什麼約定。他們在進行調度。」

    我就道:「我們的拿到那個對講機。這樣就可以和戈壁上的人對話。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的行進計劃。以及三叔為什麼會在我們之前就進入沼澤中心。而且我們離開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們做接應。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峭壁直接上去。」

    胖子興奮起來。看來他實在是在林子裡走的厭煩了。道:「那還等什麼。他娘的既然不是鬼。咱們也不用客氣。」

    潘子搖頭道:「這事情要考慮周詳。沒有鬼還有蛇。四周全是樹枝。冷不丁蛇從黑暗裡出來咬你一口。那你就真成鬼了。」

    這蛇其實比鬼還頭痛。胖子急的抓耳撓腮。恨不的身上能有個噴火器:「要是帶了蛇藥就好了。看來以後真的什麼都帶足了。誰能知道戈壁裡的古城是這個樣子的。」

    「這種蛇會怕蛇藥?老子很懷疑。」潘子道。「依我看。這些東西可能根本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麼?黃鱔?」

    「我們那裡說。東西活的久了都能成魅。這些說不定就是蛇魅。蠱惑人心。這座古城就是這些東西建的。」潘子道。「專門引人進來。吃掉。這保不齊就是個陷阱。咱們還是不要過去。」

    胖子拍了拍他道:「你是封建迷信的書籍看的太多了。被毒害的太深了。蛇就是蛇。就是它智商高點。它也只是蛇。怎麼說也只是一種動物。咱們是萬物之靈。他娘的還怕這些沒手沒腳的?」說到這裡。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們看這樣如何。動物都怕火。你們把衣服全脫了。我用你們的衣服把我身上所有的的方全部都包住。淋濕了之後澆上燒酒。點起來我就衝過去。這些蛇肯定不敢咬一個火人。我拿了對講機。然後回來跳進沼澤裡。最多不會超過兩分鐘。」

    「然後呢?我們是不是要拿著對講機在這裡裸奔?」我怒道。「你用點腦子好不好?而且這也太難控制了。我們用的酒精純度極高。萬一你被燒死了怎麼辦?我們還需要你運裝備呢。」

    「哪有這麼容易燒死。」胖子道。潘子就接道:「我們穿的都是防水透氣的纖維衣服。一烤就干。一點就著。你不用澆酒精就能把自己燒成火人。這絕對行不通。」

    胖子罵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哎。那或者咱們乾脆在樹下放把火。堆上濕柴。把煙燒起來。把那些蛇全熏走。」

    我一聽這個辦法可行。對於這種東西就不能正面衝突。一定採取這種辦法。以前農村裡打老鼠也經常用煙熏。

    於是點頭同意。立即就開始要收集濕柴。胖子讓潘子幫忙。潘子卻一下又抓住了我們。不讓我去動。他臉色很不好看。簡直就是有點心虛。

    我看潘子的臉色。想到他在樹上那種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潘子。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潘子點頭。有點欲言又止。頓了頓道:「老子本來不想說。怕嚇到你們。不過現在還是說了吧。那屍體絕對有問題。我們打死都不能過去。」

    「難怪我感覺你他娘的怯了。」胖子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媽的我不知道怎麼說——就在剛才。我在樹上看到。我看到——」

    潘子講話的水平很差。用土話能說出來的話。用普通話就很難表達。說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形容。「你是不是看到阿寧像蛇一樣。從樹冠裡探出來看著我們?」胖子忽然道。

    潘子忙點頭:「對。就是這樣。嗯?你怎麼知道?」

    胖子臉色鐵青的指了指我們身後。我看胖子的表情不對。忽然就頭皮一麻。立即和潘子回頭。

    一下就看到我們身邊那棵樹下陰影中的灌木叢後。站著一個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它靜靜的蹲在那裡。離我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那對講機的輕微聲音。正從這東西的身上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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