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一部 正義之子 第一卷 第四十回 劍殺淫賊
    且說楊程嘯和小倩在那客棧住了一日,便起程向東,行至午時,又到一小鎮,兩人在小鎮上吃罷午飯,便去集市買來兩匹好馬,騎馬馳行。行至天晚,卻是到了一片慌林,不見客棧,兩人不得不找了一山洞住下。這山洞有兩丈來深,內有乾枯野草鋪墊,還有碳灰堆積,看來常有路人夜宿於此。

    當夜月明風高,楊程嘯找來一些乾柴,在洞裡生起一堆火,山洞頓是明亮。兩人趕了一天行程,皆感譏餓,楊程嘯道:「我到就近去打些野味,你就在此等我回來。」小倩點了點頭,楊程嘯出洞不久,便聽山洞裡傳來一聲呼救:「楊大哥,救……」

    楊程嘯心中一驚:「不好,小倩出事了。」他急路返回,剛到洞門,便聽洞內傳來一陣淫笑:「美人兒,你今晚是我的了。」楊程嘯心下震怒,暗叫一聲:「好一個淫賊。」他卻不急步衝進,而是悄步潛入,但見一三十歲左右男子的半跪於地,正欲脫去小倩衣裳,而小倩則靜躺在野草上,一動不動,雙眼怒視那男子,看來已被點穴。

    楊程嘯心怒徒起,大喝一聲:「淫賊,看招。」邊說邊拔腰間長劍,一劍刺向那男子。那男子聽到後面有人喝叫,心下一驚,忙一個側身翻滾,躲閃來劍,可楊程嘯出招何等的快,他卻是不能盡數躲開,後腰給長劍劃了一道口子。那人心中大驚,人身未正,便反手一拳反攻相楊程嘯,楊程嘯見對方拳頭帶風,大意不得,急身側讓,還未待那人收拳,便腕抖劍斜,長劍又向他手臂掃將過去,那人雖然躲開,但他萬沒想到楊程嘯竟能不動劍身,驅動劍劍,所以還是給楊程嘯劍尖追刺到了手臂。那人退後三步,看了看手臂傷口,大喝一聲:「好傢伙,武功不賴。」他見自己非是楊程嘯敵手,不敢與其強鬥,便欲逃跑。

    卻聽洞外有人大喝:「六弟,你可打到野味。」「五哥,在這動裡來,我遇到了強敵,你快來助我一臂之力。」過了片刻,邊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洞外。那淫賊見己方人來,增了三分底氣,他指了指楊程嘯道:「五哥,這小子要與我動武。」

    那男子側目看了看楊程嘯,對他道:「六弟,他為何和你動武。你『鐵臂神拳』如此厲害,難道還怕了他。」楊程嘯心道:「鐵臂神拳?原來這人便是遼國『飛鷹堂』高手『鐵臂神拳』秦勝,難怪拳招不錯。他稱那人五哥,想必那人當是『旋風腿』殷關兆。」

    楊程嘯猜得不錯,這兩人正是遼國「飛鷹堂」的兩大高手中的「旋風腿」殷關兆和「鐵臂神拳」秦勝,他們此行也是前往揚州參加仙月四壇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正好路經此地。兩人也是沒有食物,剛才便分頭去找,那秦勝正好路經這山洞,見洞內有火光,便進去探個究竟,不想裡面卻是一年輕美貌的孤身女子,他淫心頓起,便點了小倩穴道,就欲姦淫,還好楊程嘯及時趕回,才得救小倩。

    「五哥,他劍法很是厲害,我鬥他不過,你須助我一臂之力。」秦勝道。殷關兆哈哈笑道:「六弟也會遇到辣手之事,我今日倒要領教一下他們中原的高手。」楊程嘯退到小倩身邊,解開她的穴道,用左手護住她,以使小倩不會受到傷害。秦勝譏言道:「小子,你是不是怕。五哥,你先幫我對付這小子,我去陪那姑娘玩玩。」

    殷關兆笑道:「就知道你沒好事,不過我們好兄弟,我當會幫你,可月底發放俸祿時,你是不是得分我兩成。」「不就是銀兩嗎,錢財乃身外之物,怎比美人共歡,只要你今日助我如願,我分你兩成便是。」殷關兆哈哈笑道:「好兄弟當是互助互利,今日這忙我是幫定了。」楊程嘯心中暗道:「一個淫徒,一個貪財鬼,兩個都是醜類,我今日非好好教訓你們一番不可。」

    卻聽殷關兆一聲大喝:「看招。」話音未落,便是一招「虎尾掃地」向楊程嘯雙腿掃來,楊程嘯急一把推開小倩,飛身躍躲,人未落地,反手一劍掃向殷關兆腰間。殷關兆下壓身子,閃過來劍,左腿又至。那殷關兆腿功果是了得,但見他出腿風帶,快似電閃,怪招層出,不過和楊程嘯武功比起來,他還是差得太遠,三四招過後就給楊程嘯逼得窮途末路了,胸口還中了楊程嘯一劍,鮮血直流。

    此時,卻見秦勝步步逼向小倩,哈哈調侃道:「美人兒,你今日終是逃不脫我手心,哈哈。」小倩驚慌失措,懍懍道:「你別過來,別過……」邊說便往後退,一不小心,腳拌到野草,跌倒在地,只得眼睜睜看著秦勝逼近。

    楊程嘯見得如此,心怒無及,他「唰,唰」兩劍逼開殷關兆,抽身過去,一劍橫攔秦勝腰部。秦勝大驚,飛身躍起,躲過了楊程嘯這凌厲一劍。楊程嘯不待他身子落地,長劍又化作無數劍影,疾刺向空中的秦勝。秦勝飛轉身子,可還是不能將楊程嘯來劍盡數化去,大腿了墊部都中了楊程嘯深深一劍。當秦勝身子落地時,楊程嘯的長劍已經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秦勝嚇得面如死灰,顫聲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人以後再……再也不敢了。」

    楊程嘯本想將其一劍殺了,可他想到對方乃是遼國飛鷹堂的人,遼國飛鷹堂高中如雲,自己如果和他們結下樑子,也不好辦事,於是他取下長劍,厲喝一聲:「給我滾。」正當楊程嘯欲轉身過來扶給嚇得癱坐在的小倩時,那秦勝的衣袖裡卻突然飛出一把凌厲的匕首來,但見秦勝右手一把將其抓住,已速雷不及眼耳之勢,刺向了楊程嘯的心臟處。

    楊程嘯暗喝一聲:「卑鄙。」他早料了秦勝會對他偷襲,也早有準備。只見他手中長劍輕輕一抖,那劍身就彎向了身後,鐺一聲響,那劍紉卻是正好擋住了秦勝疾刺過來的匕首。楊程嘯暗一提氣,一道無窮的真氣又長劍傳到秦勝匕首上,再傳到他的右手。秦勝只感那道真氣力大無窮,他急提氣相抵,可又怎能相敵,給這力道逼退了幾步。然後,他就立即後悔了剛才對楊程嘯的偷襲,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一柄冷冰冰的利器插入了他的胸口。秦勝雙眼呆帶的看了楊程嘯一會,連話都沒有說出口,就倒在了地上。

    那邊的殷關兆見此,打了一個寒顫,他自知和楊程嘯武功相差太遠,怎敢再鬥,惟有拔腿向洞外跑去。楊程嘯不想讓殺人的事給「飛鷹堂」的人知道了,所以他要殺人滅口。楊程嘯沒有拔出秦勝胸口的劍,而是抽出右手,取下背上彎弓,放上弓箭,剎地射向了殷關兆。殷關兆聽見了後面的風聲,可還沒來得急躲閃,就感一冰涼的東西穿過了他的心臟。

    楊程嘯收起弓箭,然後再將已經倒在地上的秦勝身上的長劍拔了出來,在秦勝衣服上擦靜鮮血,將長劍放入了劍鞘之中。楊程嘯走到小倩身旁,柔聲道:「小倩姑娘,你沒事吧?」小倩一下撲入楊程嘯懷裡,底聲輕泣起來,好像受了無數委屈。楊成嘯想將左手達到小倩香肩上面,可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了手。

    只聽小倩輕泣道:「楊大哥,你殺了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楊程嘯凝思片刻道:「他們醜雖類,但卻不能讓他橫屍荒野,我們就把他安葬外面吧。」兩人於是將秦勝和殷關兆葬身外面,然後又一起去打來兩隻野雞,烤好分吃。

    當夜不提,次日絕早,兩人便又趕路東行,行了六日,方到安徽境內,這日旁晚,兩人在大道一客棧住了下來,這客棧不大,樓下就六張桌子,客人也不多,除楊程嘯兩人外,就還有西窗處坐著一老者,在那自酌自飲。他身著錦繡袍,腳踏熟皮靴,可背對楊程嘯,卻是看不得他貌容。吃飯之即,卻聽門外一聲大喝:「掌櫃,準備五桌上好的酒菜。」聲如厲雷。

    掌櫃忙迎上去,滿臉堆笑道:「原來是長風鏢局的爺們,快請,快請。」那掌櫃忙吩咐小二展抹桌椅,端茶倒水。楊程嘯心下一驚,尋思道:「這長風鏢局也來到了江蘇,難道他們也是為『仙月四壇』的比武招親而來,看來那揚州將會群英雲集。」他此前曾聽說過「長風鏢局」的名號,這長風鏢局乃天下第一鏢局,坐鎮京城,威揚江湖。長風鏢局總鏢頭范濤,更是身懷絕技,江湖中無人不聞其名。

    但見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乃一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他濃眉入鬢,利眼掣電,精神抖擻,顯得威風凜凜。他後面乃四個鏢師,個個威武,再後則是幾十個押鏢人士。楊程嘯捉摸道:「想必那老者便是長風鏢局總鏢頭范濤。」楊程嘯猜得不錯,此人正是長風鏢局總鏢頭范濤。

    待眾人皆入客店,卻見少一張桌,那掌櫃看了看那邊坐著的那老者,上前陪笑道:「不知客官可願行個方便,到那邊與那兩位客官同坐,也好讓一張桌與他們。」那老者斜目看了掌櫃一眼,卻不理睬他,自酌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那掌櫃面色微顯尷尬,他又笑道:「客官就不要為難小人了,就行行方便吧。」「你叫他們自來與老夫說話。」那老者話語深沉。「你是敬酒不吃吃發酒。」范濤身後一粗衣漢子厲喝道。范濤一擺手:「葉鏢頭,不得失禮。」

    「閣下什麼時候敬酒與老夫了,不如讓老夫先敬你一杯。」那老者又酌滿一杯酒,握在手中片刻,然後手往身後一拋,酒杯便如飛石,不偏不斜,直往葉鏢頭飛來。這酒杯說來也奇怪,內裝酒水,卻不濺出,楊程嘯心下自是暗暗稱奇,這個老者的功夫不賴,卻不知他是何許人也。

    葉鏢頭見來物力道甚大,急氣慣右手,迎接下酒杯,可他剛握住酒杯,卻感有何不對,忙一鬆手,只聽「嚓」一聲響,酒杯破碎,濺起無數冰粒。眾人皆是愕然,楊程嘯心下也是無比驚奇:「那老者明明是倒的酒水,卻為何成了冰塊。」那老者輕笑道:「閣下是不給老夫面子了,竟將老夫敬你的酒打碎在地。」范濤面色鐵青,他凝思片刻:「想必閣下便是『亦水幽龍』錢幽龍,閣下的『亦水寒冰掌』果是高明。」

    楊程嘯曾聽過錢幽龍的名號,此人乃是大內高手,他此時方是明白:「他便是朝廷高手錢幽龍,剛才定是他用他『亦水寒冰掌』的絕技,將這酒水凍結成冰。而那葉鏢頭將酒杯掉落在地,當是因為接住酒杯時,手感甚寒,才本能地鬆了手。」那老者哈哈笑道:「都老朋友了,范總鏢頭何必還與我客氣。」這老者確是現今大內第一高手錢幽龍。他此行乃是皇上派他出來尋找舒國公主下落得,正巧來到了此地。

    范濤也哈哈大笑:「我們少有交往,怎就成了老朋友。」「是嗎,那你為何在一個月前引我到京城郊外,欲加害於我,還好我當日機敏,才得逃此劫。」錢幽龍轉過身來,厲色道。楊程嘯將那錢幽龍細細打量了一番,但見他天庭飽滿,面如玉冠,英姿颯爽,不怒自威,五十五六年歲,七尺有餘軀長。

    范濤聞言,臉色微起變化,他反唇道:「是嗎?錢護龍的話我可是聽不明白,錢護龍乃朝廷重要人物,我范某巴結都來不急,怎敢加害於你。」錢幽龍輕哼一聲:「我看沒有怎麼簡單,范總鏢頭,不管你今日如何狡辯,我都認定那日引我到郊外的人乃是你,我看你長風鏢局非是什麼善類,我們今日當有個了斷。」

    「總鏢頭,他欺人太甚,我們難道怕了他,何須與他廢話。」葉鏢頭又道。「錢護龍,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范濤在江湖中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容你這等欺辱。」范濤微顯怒色。「好,你若有本事,就與老夫大戰一場,老夫也好見識一下你范總鏢頭的高招。」「既是這樣,我也惟有領教了,這裡場地太小,我們到門外去好好切磋切磋。」范濤也不干示弱。

    兩人來到門外,對面而站,范濤抱拳道:「錢護龍請。」錢幽龍也抱了抱拳,道了一聲請,便飛身一掌攻向范濤。范濤立穩身形,也是一招「嗷游東海」攻了過去。但見那錢幽龍娜步穩健,出招飄突,快似電閃,掌掌生寒帶風,果然厲害。范濤一樣兇猛,閃轉騰娜,高低縱躍,毫不含糊,兩人好一場打鬥,正是那:

    探身飛躍,閃轉騰挪。一個怒眼圓睜,掌出如霞紅,神異莫測;一個咬牙切齒,吐手若蛇奔,詭詐離形。掌推雲山盡展技藝;折脛攻肋全施手段。黑虎掏心,不離胸坎;單臂壓頂,直奔腦門。點打纏掃招招傷人,推托帶扣式式致命。真個是:一對南山猛虎爭食,兩條北海蒼龍竟舞。

    兩人相鬥數十回,錢幽龍卻是技高一籌,微佔了上風。那四鏢師見范濤落了下風,便手持大刀,齊攻錢幽龍,錢幽龍不得不抽身相鬥四鏢師,頓是反處劣勢。錢幽龍猝嗟道:「好傢伙,鬥我不過,就群攻於我。」范濤心中慚愧,可他知道自己非是錢幽龍對手,怕久鬥吃虧,也只得讓四鏢師相助了。

    天色漸晚,夜幕將沉,錢幽龍見自己孤勢難敵,久鬥下去,對己不利,於是便一招「龍騰虎嘯」逼開幾人,飛身步入路旁林中。那四鏢師欲行追去,卻給范濤阻止道:「讓他去,他乃大內高手,我們在此傷了他,不會脫得干係。」

    范濤和眾人復進客棧,范濤看了看楊程嘯兩人,愣了愣,不去理會兩人,自叫來酒菜吃喝。飯罷,楊程嘯便回房間,正欲休息,卻聽隔壁范濤房間一道輕微得開門聲,隨即便有低微談話聲。他心中頓生疑惑:「若是一般鏢眾進他房間,用不著這般輕微,這其中定有蹊蹺。」楊程嘯輕步走到房壁處,附壁靜聽,他內力高強,貼耳細聽,也不會被那邊的人發現。

    只聽范濤道:「絕劍,你也來了。」「義父讓我去參加這『仙月四壇』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以奪得這仙月四壇總壇主之位。」是一年輕男子聲音。楊程嘯暗道:「又是一個欲奪得仙月四壇總壇主之人,看來那天下第一美人和仙月四壇總壇主之位果有誘惑。」又聽范濤道:「主公現在如何。」「主公近日發現遼國『飛鷹堂』的兩大高手『塞外飄雪』古天香和『追魂掌』司徒遠也來到京城,他們『飛鷹堂』還與朝廷曹俏暗有勾結。主公正在暗查那件事,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趕到揚州去。」絕劍說道。

    楊程嘯自肚裡尋思道:「他們口中的義父和主公當是一個人,卻不知他到底何許人也。既然這范濤武功就如此了得,那被稱作主公的人武功當是更甚。」「我今晚在此遇見了『亦水幽龍』錢幽龍,他當是出宮尋找舒國公主而來,且他已懷疑上我,我們以後有什麼行動當是更加小心。」范濤道。楊程嘯心道:「如此說來,他確是曾引錢幽龍到京城郊外,欲陷害他,這當是受那被稱作主公的人所指使,難道他們欲與朝廷作對。」

    「我即飛鴿傳書與主公,告知他錢幽龍已到了此地,也好讓他有所安排。」范濤又道。「這樣也好,那我先離去了,以免他人看見生疑。」絕劍道。「好,我們到了揚州在作聯絡。」隨即便是「吱」一聲關門聲,然後就此安靜下來。楊程嘯輕步回到床邊,心下驚歎一翻,便不再多想,自上床睡去。

    次人薄曉,便起行程,又行六日,方到揚州,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揚州城內燈燭熒煌,果然是座繁華之城,但見那:

    城樓聳立,屋脊高翹。城樓聳立似同九霄竟高低,屋脊高翹如與騰龍較飛舞。碧瓦丹楹,明窗彩戶。碧瓦丹楹旁燈火輝煌,明窗彩戶處紅星籠罩。燈火輝煌中隱眾多妖艷名姬。紅星籠罩下藏無限風流歌妓。繡陌敞罔,來來往往行人不絕,柳道清幽,搖搖擺擺綠柳飛揚。碧空裡疏星粒粒,江河上魚光點點,果然繁城夜色妙,確是蓬萊閣中景。

    這幾日前往揚州城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幾乎都是為了參加仙月四壇四日後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而來。楊程嘯和小倩在城裡找了一客棧住下,當夜無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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