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一部 正義之子 第一卷 第二十四 秦觀受訓
    步入翠兒香房,兩人把酒言歡。翠兒笑道:「秦大哥,剛才你說的是什麼呀?」秦觀笑道:「這『逵陣把連去』乃是『陸』字;『溪河伴林樹』乃是『淋』字;『日下形似匹』則為『是』。而抱主陌來人就是『狗』啦。你說這四字連起來是什麼?」翠兒樂了,呵呵笑道:「陸淋是狗,秦大哥,你真是幽默。」秦觀道:「誰叫他這般恣睢,他對我惡凶凶的倒也無礙,可卻對你好姐妹瓊兒也這般凶,我當然要調弄他一下了。」

    兩人連喝數杯,都是面紅臉漲,秦觀握住翠兒玉手,含情道:「人生短暫,我們得珍惜這美妙時光。」邊說邊是將翠了摟入懷中,輕輕抱到那張大床上。秦觀一件一件脫去翠兒繡衣,但見翠兒露出雪白如玉的香肌來,呼吸漸漸急促。然後便是微微呻吟聲。兩人都累了,對著擁坐在床上,秦觀見翠兒面轉憂傷,便柔聲道:「翠兒,你在想什麼?」翠兒心中一陣淒涼,悵惘道:「翠兒身份低微,惟有秦大哥把翠兒當人看,翠兒今生能遇上你,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秦觀心中一酸,他沉思片刻道:「翠兒,若要與你贖身,大約需要多少銀兩。」

    翠兒悵悵道:「翠兒乃『香玉樓』招牌,若要贖我,至少得五六百兩。」秦觀暗吸一口冷氣,沉吟道:「需怎麼多呀!」他頓了頓又道:「翠兒,你且放心,我定想法籌錢贖你出去。」翠兒淒切道:「秦大哥,我知道你對翠兒好,只是翠兒身份低微,不值得你這麼做,再且你爹管你甚嚴,你哪去籌得這麼多有銀兩呀?」「不,我怎忍讓你在此受那些臭男人糟蹋,待我籌夠銀兩,就為你贖身,讓你真正幸福快樂。」翠兒感動得熱淚滿眶,她輕輕靠在秦觀懷裡:「秦大哥,你對翠兒真好。」秦觀緊緊摟著翠兒,無限憐惜。

    秦觀在『香玉樓』呆了個多時辰,方才離去。他剛出『香玉樓』不久,便被幾漢子攔住行道。秦觀正欲問話,卻見陸淋走了過來,陸淋指著秦觀,惡狠狠道:「你這臭小子,竟敢罵我是狗,給我打。」秦觀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可他哪能逃脫,不出十幾步便給那幾大漢逮住,然後就是一頓痛打。秦觀頓感身如石咂,可他體單力薄,怎能反抗,惟有咬緊牙關,忍氣吞聲。幾人打了好一陣子,方才住手,陸淋切齒道:「臭小子,要讓我以後再看不慣你,我非打斷你狗腿,我們走。

    待幾人遠去,秦觀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他只敢鼻孔熱泉湧來,手一摸,方知是鼻血。秦觀強忍全身痛楚,拍了拍身上塵土,唾罵道:「幾個狗東西,要我會武功,非廢去你們不可。」可他隨即又搖了搖頭,自言道:「武功實是難練,算了,我還是自苦習書文吧!待爾後考得功名,一樣讓你們好看。」秦觀趔趄趔趄地向街南走去,不久便見前有一莊府。但見那府門上寫著「城南府」三個大字。秦觀輕步入內,逕投內庭。

    天色漸晚,他走過大廳,就要步入內房,心中正在暗暗慶幸,卻聽後面一聲厲吼:「秦觀,你去哪了來?」秦觀心下一驚,暗忖道:「糟了,爹怎今日便回來了。」秦觀慢騰騰轉過身來,驚悸道:「爹,你回來了。」那男子非是別人,即是當年趙宗惠在江城為其翻案的秦賢克。秦賢克兩眉倒豎,虎眼圓睜,怒聲道:「你過來。」秦觀如芒刺背,緩步走到秦賢克旁邊,正欲開口,卻見秦賢克右手一揚,「啪」一聲翠響,一巴掌重打在秦觀左臉。秦賢克責問道:「你去了什麼地方?」

    秦觀只敢左臉火辣發熱,他心中委屈,怔了怔道:「我就去晏大哥那坐了坐。」「啪」又一聲響,秦賢克反手又一巴掌打在秦觀右臉,怒吼道:「除去晏大哥那,還去了什麼地方?」秦觀心中急道:「這下慘了,定是爹知道我去了這『香玉樓』。我還是老實交待了吧!」

    秦觀吱吱語語,好一陣子才把「香玉樓」三字吐出口。秦賢克氣得全身顫抖,他又欲動手,卻給聞聲過來的柳青攔住。柳青道:「賢克,你看孩子都給人打成這樣了,你還忍心動手。」柳青手撫秦觀浮腫的雙臉,心疼道:「觀兒,你就怎麼這般不聽話,你自己想想,那『香玉樓』都是些什麼人去的地方,難怪你爹會生氣。」秦賢克心怒難忍,他厲喝道:「不爭氣的東西,給我跪下。」秦觀不敢違抗,只得跪下。低垂著頭,默默不言。

    秦賢克又道:「從實招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秦觀道:「是陸淋幾個手下。這事不能怪我,是他們欺人太甚。」秦賢克怒道:「又是那幾個潑皮,我去找他們算帳。」說罷即欲出門。柳青一把拉住他道:「你別衝動,這陸家權高勢重。我們怎能惹得起,就忍忍吧!」秦賢克怒瞪秦觀一眼:「就給我跪在這裡。」說罷便去。柳青蹲下身來,輕歎道:「觀兒,你怎麼總是不聽爹娘言語呢?爹平時對你嚴了些,卻也是為了你好呀!起來吧!」秦觀心中有氣,卻是不願起身。柳青心疼不忍,輕扶起他:「你也餓了,去吃飯吧!」

    兩人走進內房,但見飯菜已是上齊,一十六七歲的少年和秦賢克已坐在桌上。打量那少年,乃是眉青目秀,鼻俊口方,上著一領淺灰衣,腳穿一雙褐長靴。秦觀和柳青坐到桌上,柳青忙:「快吃飯吧,菜都涼了。」秦觀瞪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不敢正視秦觀,自低下頭。飯間,柳青總是將好菜往秦觀碗裡夾。那少年見了好不是滋味,憋了憋嘴,卻不言語。

    飯罷,秦觀來到那少年臥房,沒好氣道:「秦湘,可是你告知爹娘我去了『香玉樓』。」秦湘低垂著頭,不敢正視秦觀,過了許久,才輕喏道:「是娘問我我才說的。」秦觀眉發皆豎,憤懣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小人告的密。你說,你為何要出賣我?」秦湘如癡如蠢,鉗口不言。秦觀見了,心下越加嗔怒,他推了秦湘一把道:「你說呀!你無話可說了吧?」

    秦湘站立不穩,一下跌倒在地,他陡起凶性,怒吼道:「我就是看你不順,娘從小就偏愛你,爹也是把一身心血都用在了你身上,而我同為他們骨肉,卻是得不到同樣的關愛。」兩行委屈的淚水情不自禁從秦湘雙眼湧出。秦觀瞠目結舌,心緒雜亂,過了良久,他才蹲下身來,輕拍了拍秦湘左肩:「湘兒,都是大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秦湘呆呆看著秦觀,心中百感交集,他一下撲入秦觀懷裡,尤悔道:「哥,是湘兒不好,湘兒嫉妒心太強,不該告你密。」秦觀緊緊抱住秦湘,真切道:「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倆人久久不語。

    話分兩頭,且說秦賢克和柳青回到臥房。「賢克,你在想什麼。」柳青躺在床上,輕問道。「唉,我是擔心觀兒呀!他整天不學無數,只知貪玩作樂,爾後怎能有所作為,更不能為他爹雪洗冤情。」秦賢克連聲歎氣。柳青點頭道:「他確有些貪玩好樂,但你也不要對他太過峭刻,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青兒,我們不能寵壞了他,當年吳大哥臨死前,萬分叮囑我們。定要讓他好好學文習武,將來才好為郯王府翻案雪冤,可他現在卻對武學半無興趣,我們真是愧對趙大哥和吳大哥呀!」

    「唉,若非當年趙大哥為我們雪冤翻案,我們又何有今日,我們卻是該更加關愛觀兒些。」柳青歎了口氣,又道:「對了,你此行可曾打聽到那馬庭良的什麼消息?」秦賢克搖頭道:「我卻未打聽到他半點消息。我看這馬庭良著實神秘,要尋他恐如大海撈針,此後惟有去尋那『追風客』周程順的下落,他和馬庭良曾是結拜兄弟,也許只有他知道這馬庭良下落。我打算明日即起程,去打聽這周程順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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