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外篇 第十三回 無量幽雲
    且說四人回到客棧中,當晚又同坐下喝酒談論。

    「大哥,聽他們說什麼二十多年前有一場武林浩劫,這是怎麼一回事?」趙宗惠突然問道。楊正義應道:「一提起二十多年前那場浩劫,就讓人不寒而慄。當時我還年輕,剛入純陽師門,卻也知道那姜魔頭的厲害。不知你們可否聽說過一個叫幽雲宮的魔宮。

    趙宗惠三人都搖了搖頭,神色期待地看著楊正義。

    「此事要從二十八年說起,那年我師祖純陽帝君呂洞賓逝世後,中原武林就沒了領袖人物。而此後不久江湖上便出現了一個叫幽雲宮的秘密門派。這幽雲宮裡高手雲集,宮主姜越天的『幽雲九天』更是威力無比。可這幽雲宮卻非善類,在二十五年前,便大舉進攻中原武林,更有吞併中原武林之心。要說當時,武林中的高手就數劍聖肖豪天,其次便是家師丹陽真人和少林玄空大師。可劍聖亦正亦邪,從不過問江湖中事,即使姜越天大肆侵越中原武林,他也袖手不管。能和那姜越天較勁的,也就只有家師和少林玄空大師了,家師當時雖只有四十來歲,卻已身為純陽第二代掌門人,更當上了武林盟主,他為維護武林正義,便與那姜越天大戰一場,兩人強鬥了幾千招,家師終因技不如人而敗下陣來,還身負重傷。後那姜越天又前去挑戰少林。少林寺達摩院首坐玄空大師怎能容他,也和他大戰了一場,可卻也在幾千招後敗了下來。那姜越天之後則強取了少林寺武功絕學《洗髓經》一書。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幽雲宮倒減慢了對中原武林的侵犯,聽說是那姜越天在潛心修煉《洗髓經》和『幽雲九天』的第九層神功。他也確是才智過人,用了近兩年時間就練成了《洗髓經》的絕世內力和『幽雲九天』的最後一層神功。兩年後,姜越天重返中原,此後中原武林更是腥風血雨。不知有多少名門正派在幽雲宮的威逼下歸順於他們。稍有不從者,便會遭受滅門之害。整個武林人心惶惶,家師和玄空大師此時更非姜越天敵手,卻也無能為力。」

    「難道中原武林的千千萬萬英豪連手還鬥不過一個小小的魔宮?」趙宗惠不解道。「哎!自我師祖純陽帝君去世後,中原武林就沒了領袖,眾人誰也不服誰。武林各門各派乃是散沙一盤,人人自危,才得以讓那姜魔頭趁虛而入。」楊正義連聲歎氣。「那幽雲宮到底在何處,又是什麼來頭呢?」吳漢問道。

    「聽說幽雲宮本是在海中一個幽雲島上,可後來不知因何緣故來到中原,還在中原建立了一個幽雲宮,以作侵犯我中原的基地。這幽雲宮的行動著實神秘,江湖上竟無人知曉它身在何處。我們純陽和少林都去查找過他們的下落,確是無功而返。」

    「楊大哥,既然姜魔頭武功這般高強,那後來又是怎麼剷除他的呢?難到是劍聖後來出手了。」陳彪問道。

    楊正義搖了搖頭,「自那姜越天練成『洗髓經』和『幽雲九天』後,恐怕劍聖也非他的敵手。」楊正義頓了頓,又道:「常言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姜魔頭武功雖是厲害,卻也終有滅亡之日。」楊正義道。「難道天底下還能找到一個武功比姜魔頭更為厲害之人?卻不知此人到底是誰?」趙宗惠道。

    「此人名叫龔劍鋒,其實他也並非打敗了那姜魔頭,兩人只是打了個平手而已。無量門,乃是大理無量山的一個神秘門派。門派裡也是高手如雲,只是此派與江湖中人來往甚少,以至不為常人所知。龔劍鋒就是無量門第十三代掌門人。當時他雖也只有五十多歲,卻已練就了無量門的兩大絕學『清風無影劍』和『無量神功』。龔大俠見那姜越天著實猖狂,決定挺身為武林除害。於是十九年前,他便和姜越天在九華山五老峰約定了一場生死之戰。這一生死之約不久即公眾天下。決戰當日,前去觀戰的武林人士可謂人山人海。人們心下卻都暗暗為龔大俠擔心,要知當時姜越天的武功在人們心中早就無敵於天下,誰又會相信一個不為人知的龔劍鋒會勝得了他。當兩人打鬥了起來,卻是大出人們意料,那龔劍鋒的武功卻也是爐火純青,絲毫不落下風。兩人都使出平身所學,打鬥場面也著實驚險,真可謂是山昏鳥驚,有不少觀戰時站得太近的人,竟被兩人掌風劍氣所傷。兩人從早一直鬥到晚,卻也不分勝負。此時兩人都已力倦神疲,元氣大傷,可龔大俠一心要為民除害,怎會放過這除去姜越天的最好時機。而姜越天乃一驁愎之人,不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於是兩人又比拚起了內功。拼內功可不比其它,一方內力不足則不說,會很快敗下陣來。可當倆人內力相當時,只要一開始比拚,那就是想收也收不了,要是誰稍收,必會被對手真氣震成重傷,甚至慘死當場。就這樣,倆人一直相持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雙雙都精力殆盡而亡。自姜越天死後,幽雲宮便很少在江湖出現了。」

    陳彪問道:「楊大哥,不知姜魔頭死後,那《洗髓經》又落到誰人手中。」

    「姜越天死後,幽雲宮左右護法陶柏海和戴雲都想登上幽雲宮宮主之位,更想吞得那絕世武學《洗髓經》。於是兩兄弟反目成仇,竟相互鬥了起來。後來這《洗髓經》給左護法陶柏海得到,他恐幽雲宮內其他人不能容他,便跑出了幽雲宮。卻在十四年給家師遇見,將其抓回了純陽教。我師父搜遍了他全身,卻沒找到《洗髓經》,師父問他關於這《洗髓經》的下落,他也隻字不提。我師父沒辦法,只得把他關進紫霄巖靈虛洞裡,直至今日,他還被關在那裡。」

    「定是那陶柏海事先把《洗髓經》藏在了個秘密地方或是轉交給了他人。楊大哥,你說這《洗髓經》後來會不會落到了林尊南手中?他才得已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吳漢道。

    「這也有可能,這林尊南武功恐怕更在姜越天之上。當年還有一個無量門門主龔劍鋒,現在卻難找出一個能克制林尊南的高手。」楊正義道。趙宗惠沉思片刻道:「大哥不是說那無量門高手如雲?也許無量門中還有什麼人可以出來制止這林尊南呢?」

    「你們既非外人,我也不用相瞞,其實我岳母玉如英就是無量門中人。龔劍鋒有兩個師弟和一個師妹,而我岳母即是他三師妹。我岳母也算無量門的絕頂高手,恐她還非我師父對手,而那林尊南武功卻在我師父之上。」

    「楊大哥,小弟冒昧問一句。既然楊大哥岳母武功既是這般高強,那你岳父一定也是個高人,卻不知楊大哥岳父乃何許人也?」陳彪問道。

    楊正義笑了笑:「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也不知我岳父到底是誰。就連我妻子無悔也不知道,而岳母也從未提及過他。無悔以前問過她此事,可她卻似有難言之語,沒有吐露岳父半點情況,只說他已去世多年。我和無悔怕觸及她傷心事,此後就沒再多問。」

    陳彪輕喏道:「沒想到竟有這等事。玉如英,玉無悔,怪不得大嫂會與她娘姓,我看一定是你岳父辜負了玉前輩,以致玉前輩再也不願提及他,還讓女兒跟自己姓。」「休得胡言亂語。」趙宗惠責備道。楊正義忙道:「沒什麼,陳兄只是猜測罷了。不過我倒覺得我岳父並沒辜負過我岳母,只是他們都有難言的苦衷。若非如此,我岳母為何要給我妻子取這麼一個名字?」

    趙宗惠輕吟道:「玉無悔,無悔。對,那不就是說玉前輩從未後悔她與你岳父那段戀情。看來玉前輩確有苦衷。」趙宗惠想了想又道:「大哥,你不是說龔大俠還有兩個師弟?那你可認得你二師伯和四師叔?」

    「無量門人人神秘,就連我岳母我也極少見面,更別說兩位師叔伯。」

    陳彪猜疑道:「你二師伯武功一定極為了得,那林魔頭會不會就是你二師伯?」楊正義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無量門雖非什麼名門正派,但門內弟子都不壞。我龔師伯不就是個大俠?我岳母為人也很是不錯。我想我二師伯,四師叔也決非什麼十惡不赦之徒。」

    四人又接著喝酒,楊正義放下酒杯道:「不知賢弟此後作何打算,若無要事,不如就到我百靈堡小住幾日,也好認識一下我妻兒。」趙宗惠思討片刻,笑道:「這樣也好,皇上是派我出來隨便打聽一下蔣護龍消息,興許川內還會有他消息。我這一趟還可順便去眉山拜訪我另一位結義兄弟蘇洵。卻不知大哥已有小兒,賢侄今有多大了?」

    楊正義含笑道:「犬子今年五歲過半,名程嘯。原來賢弟在川內還有結義兄弟,卻不知蘇兄乃何許人也?」

    「說到我那位義兄,雖不像大哥你這般武功絕倫,卻是飽讀詩書,在文學上造詣彼為深厚。我是和他在一年前相識的,當時他正巧去京應試,卻遭落選。我在一酒樓見他獨飲悶酒,便上前相陪。我們兩說話很是投機,且他雖是落選,但滿腔文才卻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我們就結為了義兄。」

    「既是賢弟敬佩之人,那文才確是了得。」

    「大哥過獎,來,我們再喝。」

    這晚四人卻沒喝很久,畢竟明日絕早就要起程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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