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外篇 第七回 丹陽惡訊
    楊正義也不追趕,他在那給趙宗惠點穴死去的漢子衣裳上擦淨劍上淤血,然後劍入劍鞘。客棧的武林人士愣了愣,這才緩過神來,紛紛鼓掌。「楊大俠好劍法。」「『正義劍』果然明不虛傳。」「血雨門橫行無阻,不想也有今日。」眾武林人士讚聲不絕。

    楊正義轉身面向趙宗惠三人道:「三位可好。」趙宗惠忙抱拳謝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恐我等以命喪於此。」「大俠救主之恩,我吳某永世不忘。」吳漢半跪在地,以示感激。楊正義忙將起扶起:「吳兄言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習武之人本份。」

    「楊大俠武功蓋世,乃我陳某平生初見。」陳彪顧不的胸口痛楚,大口讚道。「陳兄受傷不輕,當得即刻治療。掌櫃,離去就近請一大夫來為這為大哥治療刀傷。」楊正義聲音渾響威嚴,不容那掌櫃拒絕。

    掌櫃剛才被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斗已是嚇得全身顫抖,尿流濕褲,現在還躲在角落不停哆嗦,他聞得楊正義言語,才知殺手已去,顫身站了起來,急吩咐一小二去請來大夫。大夫來後,為陳彪包紮好傷口,又開了幾副藥,方才離去。

    陳彪又欲作謝,卻給楊正義阻止道:「大家都是豪爽之人,何必客氣,來,我們坐下來共飲幾杯。」陳彪豪邁道:「好,我們今日不醉不歸。」全然看不出他剛才才受重傷。

    三人在楊正義剛才飲酒處坐下身來,楊正義笑道:「卻不知三位仁兄乃為何派,可也是為龍幫主祝壽而來。」「在下乃一商人,卻非武林人士,也不是給龍幫主祝壽而來,此行是碰巧路過武昌城罷了。」趙宗惠取出一個酒杯,給楊正義酌滿酒,又道:「兄台豪氣沖天,正義凜然,在下願交你這個朋友,不知兄台肯否賞臉。」

    楊正義面帶喜色道:「兄台言重了,我楊某求之不得。來,我先乾為敬。」楊正義說罷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趙宗惠三人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卻不知三位貴姓,在下姓楊名正義。」楊正義問道。趙宗惠道:「在下姓趙,單名一個明字。」陳彪和吳漢也各自說了姓名。四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不知三位兄弟什麼時候得罪了血雨門的人,以致招來他們追殺。」楊正義又道。趙宗惠沉凝半晌,搖了搖頭道:「我們此前根本就沒曾聽說過什麼血雨門,更別說什麼得罪於他們。」楊正義想了想:「這麼說來,那定是什麼人出錢給他們,索要你們性命。」

    「楊大哥,這血雨門到底是何來頭,其內人物武功竟如此高強。」陳彪犯疑道。楊正義答道:「血雨門是最近江湖才出現的一個殺手集團,其內高手如雲,紀律嚴明,共分三堂六舵九據點,而剛才欲殺你們的五人,只是他們在兩武昌一帶的一個據點罷了。」

    「一個據點的殺手武功便有如此高強,那舵主、堂主什麼的,武功不是更高。」陳彪驚奇道。楊正義點了點頭道:「正因為如此,血雨門才很快成了江湖第一殺手集團,江湖中人,無不聞風喪膽,而血雨門所要追殺的人,從沒有一個倖免於難,他們現在即對你們下了追殺令,恐怕你們也是凶多吉少。」

    趙宗惠三人都是暗暗心驚,不是因為對方要追殺自己,而是聽聞血雨門的勢力如此龐大。四人談得興起,卻見一白衣男子走過來道:「楊大俠,你可知道令師和林尊南決戰之事。」

    楊正義站起身來,犯疑道:「在下不知,還望兄台告知,卻不知兄台乃為何門。」那男子道:「在下只是點蒼一無名小卒,見楊大俠你這般有興,想必你還不知你師父之事吧!」楊正義微皺眉頭,急問道:「家師到底發生了何事。」又聽那男子道:「令師半個月前給那林魔頭在黃山丹霞峰決戰時打入了萬丈深淵,生死未卜。」

    楊正義心如晴天霹靂,他一把抓住白衣男子,失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聽誰說的。」握劍的左手更是咯咯生響。那男子見楊正義臉色突變,心底不免有些驚悸,戰兢兢道:「這…這又不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好心把此事告訴楊大俠你。」楊正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抓住那男子的手:「楊某失態,還望兄台見諒,兄台可否把事情經過說得詳細些。」

    那男子暗鬆了一口氣,說道:「就在一個月前,『天封堡』林尊南向你師父下了挑戰書。兩人約定六月五日在黃山丹霞峰一決雌雄。結果當日你師父敗下陣來,還給那林尊南一掌打入了萬丈深谷,死多生少。這事本是純陽教裡傳出來的,現在江湖都已傳的沸沸揚揚了。且聽說三日前你三師弟柳殘月柳大俠已當上純陽教新任掌門人。」

    「怎麼可能?憑我師父的武功怎麼可能敗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說這林尊南我此前從未聽說過。」楊正義自言道,他又問那男子道:「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來頭。」那男子應道:「我也不知道,只聽江湖傳言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極,可謂天下已無敵手。

    「怎麼可能?憑我師父的武功怎麼可能敗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說這林尊南我此前從未聽說過。」楊正義自言道,他又問那男子道:「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來頭。」那男子應道:「我也不知道,只聽江湖傳言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極,可謂天下已無敵手。」

    「你是說天下已無敵了,哪有這般誇張,我看他定不能勝過劍聖肖豪天。」不遠處一七星門弟子反駁道。

    「我看劍聖武功也比丹陽真人高不到哪裡去,那林尊南既能勝得丹陽真人,劍聖也不一定是他對手。」那點蒼弟子辯道:「只是聽說此人乃一殺人魔頭,連丹陽真人都敗在他手中,看來江湖上再也找不出能鎮住此魔頭的人了。」

    楊正義歎聲道:「唉,江湖上又生惡魔,武功更是在我師父之上,看來中原武林難免再生浩劫。」楊正義坐回原位,臉上盡顯愁悵。趙宗惠道:「真沒想到令師竟是丹陽真人,難怪楊大哥你武功竟如此高強。你也別太傷感,說不定你師父並未遭遇不幸。」

    楊正義自斟酌一杯酒,一飲而盡:「師父生死我當然擔憂,可我更擔心的卻是中原武林的安危。那林尊南身份神秘,武功絕頂。現在更是挑明了要和整個中原武林作對。」趙宗惠犯疑道:「此話怎講?」

    「家師乃天下道家之本的純陽教掌門,又是當今武林盟主,武功僅仰望劍聖肖豪天一人。那林魔頭挑戰了我師父,爾後定會前去挑戰少林派,龍頭幫等天下各名門正派。而我師父既非他敵手,那少林玄空大師也非他敵手了,而劍聖這些年又雲遊四海,再不管武林世事,江湖中就沒人能制服他了,中原武林的安危難免會受到威脅。」

    「楊兄果是英豪之士,有前朝宰相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氣度,實讓趙某佩服。」趙宗惠讚道。

    「趙兄過獎,我楊某武功低微,卻無能為師傅報仇,說來慚愧。」

    「來,我們喝酒,自古一醉解千愁。」趙宗惠知道楊正義師父才遭不幸,心情一定很失落,就端起酒杯,要和他好好喝幾杯。四人連喝數杯,趙宗惠又問道:「楊兄,你怎此前竟不知你師父和那林魔頭決戰之事?難道你這些日子不在純陽教?」

    楊正義輕輕一笑:「我早已不在純陽教裡,三年多前,我便下了齊雲山。」趙宗惠犯疑道:「這是為何?」

    楊正義沉吟半晌,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是四年前的事。由於當時少林寺玄空大師突然失蹤。我和我大師兄李元霄一同去少林寺商討此事。在回來路上的一小鎮裡,有一二十多歲的西域和尚。他自稱是武功天下第一,還把我中原武林狠狠詆毀了一翻。我當時好強氣盛,怎能嚥下這口惡氣,便想教訓教訓他,卻讓他以後別再那般狂妄自大。於是便和他約定當晚亥時在那小鎮東郊一塊空地裡較量較量。這天晚上,我在客棧去這比武之地的路上,見一黑影正在行盜。我哪能容他,於是便趕了過去。那賊人見被人發現,忙展開輕功向西而去,我也展開輕功追了去。不知三位可知江湖中一個叫周程順的江揚大盜。」

    趙宗惠點頭道:「是那人稱『追風客』的周程順吧!今日下午我們才聽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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