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九章 海上大戰
    戰鬥在隆隆的轟鳴聲中展開。青色八寸圓口吐出的白色濃煙連帶那怎麼也無法掩飾掉了橘色火光,將一顆又一顆的實心鉛球高高的射到百來丈之外,讓它劃著一個弧線呼嘯著撞入木製的戰艦體中。只聽得「喀喇……」一聲卻是木屑亂飛,原本還算是平整光滑的木板,在這一擊之下被轉出了一個巨大的洞來。

    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海盜軍這邊應該慶幸唐軍的第二艦隊裝備的不是像第一艦隊的所裝備的那種大口徑開花炮。雖然那樣的火炮威力很大,只要幾炮下去就可以讓敵人的一艘戰艦徹底的毀滅,但產量嚴重的不足,而小型化困難的問題,卻始終讓開花彈的裝備顯得十分的困難——到現在為止這種擁有強大破壞力的炮彈依舊是處於有限量產的情況之下,一天幾百發的產量,還不夠打一場戰的消耗。因此,早期的圓球式實心鉛彈,還是唐軍的主要彈藥,尤其是在常年於外執行戰鬥任務的第二艦隊中更是如此。

    因為實心彈的威力並不充足,所以海盜軍那邊還擁有反抗的能力。隨著弓弦的聲音「崩」起。一支支竹箭在巨大的動能作用之下從弓臂上飛射而出,幾乎相同的軌跡,卻是完全不同的承受雙方。讓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們的弓箭一下子就扎中了唐軍的戰艦。之後爆炸聲驚起,捆綁在竹製箭身上的火藥包由於箭尾的油麻繩最終燃盡的緣故,在一瞬間釋放出了它的強大威力。被附著在火藥本體之外的那一層鐵砂包被膨脹的散裂開來。無數炙熱的鐵砂猶如一場席捲一切的風暴一般將木製的甲板,竹製的船帆,乃至於某些運氣不怎麼好的人的身體,打得百孔千瘡。一時間,刺鼻的火藥味,灼熱的甲板,哀嚎的傷員,以及騰騰而起的火苗都在戰艦一角出現了。不過同樣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情況出現的範圍並不是太大,至少對於一手長達六十丈的戰艦來說,這樣的傷害也只是鮮痺之疾了。

    「嗯,嗯!真像是兩個只有小孩子力氣的大人打架呢。」站在自己的座艦「襄陽」號上,士弘發出這毫無意義的感歎。在一字長蛇陣的戰列線中任何一個位置所承受的威脅都是相同的,因此始終位於艦首位置的旗艦「襄陽」號,也承受了不少的傷害。不過還好,這樣的傷害雖然看上去可怕,可論到最後也只能說是輕傷而已。畢竟,江東軍那邊的炸裂箭都只能算得上殘次品,儘管所造成的聲勢是十足了,但其所擁有的威力卻是不大。不要說和唐軍這邊已經出現的開花彈相比了,就是和已經被唐軍退役的雷火箭相比較也是弱得很——十隻江東軍炸裂箭的威力只相當於一支唐軍的雷火箭,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因為有這樣的差距存在,也無怪士弘會發出那樣的感歎了。

    「你覺得這樣的威力還是不夠嗎?」孔衡文弱的臉上出現了一些難以自己的蒼白「我覺得這戰爭打得已經十分的激烈了啊。」

    「激烈是激烈了。但最終造成的效果,卻是……」士弘重重的搖了搖頭「從攻擊開始到現在我們已經齊射了四輪。以我們十二艘戰艦,每一輪齊射四百二十發炮彈而論,在剛剛過去的那一段時間中,我們已經發射了一千六百八十發炮彈。這個數量是夠驚人的了,可最終造成的結果呢?一千六百多發炮彈砸下來,我們才砸沉了六艘戰艦,這和對方一百多艘戰艦的規模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啊。」

    「是這樣沒錯。可同樣的敵人也沒有能力對我們造成什麼傷害嘛。」孔衡不能理解士弘究竟為什麼而不滿。

    「是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所以,我才說是像兩個只有小孩子力氣的大人在打架呢。你想想,這大人的體格是強悍了吧,若他遇上的是小孩子的拳頭又將如何?只怕挨上幾百拳也是不怕了吧。眼下我們所遇到的情況正是如此。正是令人煩悶的戰鬥啊。」士弘嘟囔著。

    「這也不是很好嗎?反正我們需要的也就是這樣的僵持,直到我們派出來的合圍分艦隊接近。」孔衡似乎理解了什麼,卻是不能認可士弘想法的翻了翻白眼。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還真的是……無聊呢。」士弘依舊如此堅定的認為。

    「忍耐吧。」對於士弘的堅定,孔衡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能泛泛的勸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士弘顯得十分的無奈。

    被士弘稱之為無聊的戰鬥依舊以「你一炮,我一箭」的方式打著。在彼此對轟的過程之中,時間又過去了一段。幾輪不停的轟擊到現在,已經將雙方的戰損比降到了九十九比十一的地步。海盜方面又損失了八艘戰艦,而士弘這邊也損失一艘。儘管戰損比差得不像話,但依舊是蔣休那邊佔據了上風。

    「不過……這個戰鬥是如此的無聊……但我也不想就這樣無聊下去,所以……選擇變陣吧。」沒有一名軍人喜歡長冗的對峙,儘管那在某些時候是必要的,可在有一絲希望來避免這一切的情況下,卻是總想著放棄,即使是蔣休也是如此。在承受了數倍於敵人的打擊之後,對眼下的戰局有些無法忍受的他,最終下達了命令「右翼突前左轉,全軍變為鶴翼陣。」——這是相當有利於江東軍的陣型,一旦蔣休完成了這樣的變陣,那麼那就可以突顯自家艦隊的數量優勢,集中更為強大的火力來對付士弘。

    「諾!」一道命令下去,海盜軍的艦隊開始了轉向。一切都如同正規的艦隊那樣,他們進行了一通緩慢而整齊的變陣。

    「還真和部隊沒什麼兩樣呢!雖說他們是海盜,可紀律遵守成這個樣子,也真是……沒有一群海盜氣息的海盜!」海盜軍的變陣很快就反應到了士弘的水晶筒中,他冷冷的看著對方所做的這一系列的舉動,卻是輕輕的撇了撇嘴,以一個旁觀者的做出十分客觀的評論。

    這很明顯是一個證據,一個說孫吳方面和海盜軍有聯繫的證據。但士宏知道這樣的證據,像自己這樣高層的人士說說就會明白,可要把這些記錄成文字展現給所有人說明,卻又會被人指示為證據不足的——情況就是如此的詭異,也是如此的無奈。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卻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緣故而無法公開,還真是令人扼腕呢。

    「不管了,反正我們現在做的也就是要把對方給打敗才是。」面對蔣休的變陣,士弘倒是無所謂的很,他似乎並不害怕蔣休會這樣做,在估算了一下此刻海面上風的方向和自己手下另外兩支分艦隊將要接近的時間之後,他迅速的下達了命令「全艦隊左傾轉向!」他卻是要與蔣休的艦隊相對的。

    「你想怎麼做?」聽到士弘如此的下達了命令,參謀孔衡對此頓時有些好奇起來。說實話,孔衡雖然對戰術、戰略都有一定的瞭解,但這種瞭解僅止於紙上和一些平時的思考罷了,幾乎沒有任何作戰經驗的他,根本就沒有獨自統兵的經驗,對於這現場臨兵變陣的事情卻是沒有什麼想法,自然也就很不理解士弘的做法了。

    「怎麼做?這麼說實在是很難令人理解呢。」士弘被自己的參謀一問頓時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說辭,便苦笑起來「簡單的說就是我們要在蔣休把我們給合圍起來以前,先行跳出這個合圍的包圍圈罷了。」

    「那詳細的呢?」孔衡還是有些不太瞭解,卻是繼續追問道。

    「詳細的?那就是這樣了。」士弘命人取來筆紙,直接在紙上劃出了一道弧形的軌跡「蔣休是用艦隊佈置成一個鶴翼,那我能做的就是與他相對,讓自己艦隊的軌跡也劃出一個鶴翼的形狀,直接繞到對方的外側去。鶴翼陣的優勢便在於他對自己所圈起來的那個位子有集中攻擊的能力,如果我們脫出這個位子繞出去的話,只怕蔣休最終要白忙一場了。」

    「原來如此。」孔衡得到了這麼一番解釋頓時了會意過來。當下,他不在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聽蔣休不斷的下達命令,「左滿舵!」,「左半舵!」

    命令不斷的被下達下去,艦隊運行的軌跡也不斷的發生著變化。由於唐軍這邊戰艦的靈活度大大超過海盜軍那邊戰艦的靈活度,所以當蔣休看到了這一切,明白了士弘的企圖,並迅速的做出反應之後,情況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有所好轉,反而因為戰艦轉向度不如對方的緣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點一點的逃掉——技術上的差距,在這裡又一次的變成了一方的笑容和另一方的無奈。

    兩刻鐘之後,士弘的艦隊終於完成了轉向。此刻他佔據了偏風的位子,將十一艘微微冒著青煙的正正的對著敵方鶴翼的兩個翼尖,佔據了一個非常有利的位子。之後射擊,幸運在此刻又一次的關注了士弘,已經將艦隊編組為鶴翼陣的海盜軍因為陣型和風向的緣故不可能擁有太高的速度,儘管他們也都明白自己處境的不佳,而迅速的做出了轉向的決定,讓艦隊開始轉移,但較慢的航速,還是讓士弘的艦隊得以在其艱難轉向的過程中發生了五輪的炮火,近兩千發炮彈呼嘯著籠罩向蔣休的兩翼。在這個攻擊不能的位子上蔣休所做的也只有默默的承受了。即使他看到最後的那個十艘戰艦沉沒,六艘戰艦戰鬥不能的戰報也有些要吐血的感覺,但他還是不能自己要繼續堅持下去。

    此刻,雙方的戰艦比是七十六比三十五。在蔣休終於脫離了那個尷尬的位子的同時,士弘的兩支分艦隊也終於趕到了戰場,加入了對蔣休的圍攻之中。戰爭的局勢在這時第一次變得明朗起來。在面對有了準備的士弘本隊之時,蔣休以其數倍的兵力都不曾把他拿下,如今又怎麼能以只是對方兩倍左右的兵力來取得這次戰鬥的勝利呢。

    「哎……我終究還是被習慣給害了。這些年來習慣和對方打對攻,因此在看見對方接近過來的艦隊之後,就本能的做出了對攻的決定,卻不想憑借我們自身兵力上的優勢,卻是可以向最初的那樣和對方進行短兵相接的。唔……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的話,只怕這戰鬥早就結束了吧。」蔣休有些懊悔,「被太過先進的戰術所習慣,反而忘了一些根本的東西嗎?也許吧!不過我記得海軍這東西出現才不過十幾年而已……。」蔣休檢討著自己的作為,心中卻沒有放棄的想法,就他想來眼下的自己似乎還有取得勝利的機會。

    「子駿,等下可就要看你們的了。」蔣休對站立在輪舵旁邊的一名身著重甲的武將大聲吼道「如果你能將艦隊的隊形再次轉移到上風的方向的話,那我們在此依舊有勝利的可能。」

    「突襲麼?」身著重甲的武將理解了蔣休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他是武將,期待著在戰場上與人廝殺的武將。因為厭惡平靜的大地而來到這素有紛爭的海洋上,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得到鍛煉的,但不想真實的情況卻不是如此。在床弩和火炮作為了雙方的制式裝備而被大量運用的現在,艦隊之間的跳班作戰也就日益減少了,分明有著一身好武藝,只能憑藉著自認還算是不錯的頭腦在這兒立足,並忙活起來。當然,這也有上面那位兄弟的功勞,不過那倒是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畢竟,自己是周泰的兒子,在操縱戰艦的能力上也是十分不俗的。

    炮聲隆隆,利箭騰空,破碎的船體和冒起的火光同時閃現。雖然還是秋天,可深沉的海水依舊是冰冷的,而那些僥倖不死的水手,無論是海盜一方還是唐軍一方都在戰艦沉默的同時在這波濤洶湧之中掙扎著。戰鬥還在繼續,是以兩方都沒有那個空餘來進行這麼一通救助行為。

    艦隊的轉向在艱難中完成了。總算佔據了上風的蔣休將自己的艦隊變成了箕形陣。這也是一個相當穩健的陣型,集中火力是他特點,但和鶴翼陣一般同樣也是機動性不足。

    「……想從一個凹底變成兩個凹底嗎?」看到蔣休擺出了這樣的陣型,士弘不禁喃喃自語起來,他琢磨著蔣休的想法,卻是有些不解「集中自己的火力攻擊一點是完全正確的。只是,你的膽子似乎有些太大了吧,以鶴翼陣的一個凹底來對付一支分隊你們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更何況用箕形陣的兩個凹底來對付兩支分隊?蔣休……你就不怕自己的肚子被撐破了嗎?」說著士弘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迅速的下達了命令「以敵陣為中心,進行環狀攻擊。記住,不要被那些傢伙給吸引到陣型裡去了。」既然對方的陣型是箕形陣,那麼對方的攻擊便是集中在相對於凹底的兩側。如果自己這邊貿貿然的穿陣而過的話,那絕對遭到來自於敵人的左右夾擊的,這自然是不可取的事情。但如果自己並不入陣,而以環形游弋之姿,繞於敵人的外圍,重點攻擊敵人凹底和翼尖的五個點的話,那一切又是不同——完全按照唐軍的戰艦進行改造的海盜軍戰艦,其主要的攻擊力都是集中在戰艦的兩側的,是以只要將自己的艦隊運動對方艦隊陣型的頂端,那對方的反擊就會被削弱掉許多。儘管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這邊的攻擊因為對方受力面積的減少,其命中也會下降不少,但對方的反擊不能,卻讓士弘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上,自家的軍隊才能發揮出最強的戰力。

    「如果敵方的陣型是一條線,那麼這條線就將擁有始點和終點以及線路,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用我們的線路去面對他們的兩個點。」一個不怎麼明晰的說法在士弘的腦海中隱約出現,他存了這個念頭,卻沒有更好的解釋,直到戰後他才稍稍的做出了一個更為形象比喻「就像那工字的兩橫隨便去掉一橫一般。當然,這是處於最為理想的狀態之中。——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在眼下在這個戰場上,他所想的就是如何的將對面的敵人消滅。

    戰場眼下的艦隊比是六十八比三十三。在艦隊運作的對轟中彼此將的命中率都見到了一個較低的水平。在這樣的情況下,蔣休還可以轟沉兩艘唐軍的戰艦已經算是超水平的發揮了。不過這樣的發揮並沒有影響到雙方實力根本對比。蔣休唯一取得的還算是有利的戰果便是他已經佔據了上風的位置,在接下來的運作中,艦隊已然調整到了一個上風的位置上。只要他肯下定決心似乎突圍還是可以做到。

    「不過……蔣休會這麼容易放棄嗎?」對於這一點,士弘可是懷疑得緊。

    艦隊的運作還在進行著,無論是士弘這邊還是蔣休那邊都是如此。海上的戰局總是相對的,當蔣休的艦隊佔據了上風之後,士弘的艦隊很自然的就被壓在逆風的方向。當然,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逆風,而是稍稍有些側的,依靠戰船之上那能迎八面風的竹帆,整個艦隊的速度還算是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麼令人感到異常的事情。

    「……沒有異常才是真正的異常!」士弘喃喃自語的說道。他轉頭詢問身邊的孔衡「仲定,你認為蔣休那傢伙會堅持著一個死道理不放麼?他會一直重複自己的錯誤麼?」

    「恐怕不會吧。那傢伙雖說不是什麼智謀出眾的人物,但也是十分狡猾的。指望他們落入兩個幾乎是相同的陷阱之中,卻是不比期待他們自殺要容易多少啊。」孔衡輕輕的搖了搖頭,「那些人可是一直信奉,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的條理呢。」

    「也就是說,他們眼下還能夠繼續在這兒和我們進行糾纏,就是因為他們確認自己還能夠繼續戰鬥下去並獲得勝利了?」士弘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自然是如此!要不我實在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忍受著戰船不斷為我們給擊沉的結果,繼續和我們大下去啊。」孔衡重重的點了點頭。

    「唔……那你說他們會用怎樣的手段?在我們三支分艦隊齊集的情況下,他們還能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們?」士弘對此越加的不解了「蔣休那邊難道看不出來,在我們第二艦隊的所有戰船都到達的情況下,他繼續在這兒與我們交戰只能讓他們的實力損失得更多?他們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啊。」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孔衡挫敗的搖了搖頭。

    「算了考慮這麼許多,倒不如暫時間一切都維持現狀呢!」士弘想以不變應萬變「全艦隊輪形陣依舊,給我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這些該死的海盜究竟想做什麼。哼,雖然這樣的戰鬥很長冗,令一般人難以忍受,但對方既然選擇和我們一起耗下去了,那我們就耗到他們失去最後一滴血為止。」士弘惡狠狠的說道。

    然而就在士弘以為一切也就這個樣子的時候,蔣休的艦隊突然有了變化他艦隊中間的那一個尖鋒卻是迅速的加快了戰艦的速度,狠狠的突出起來,就像是一支離弦而出的利箭一般激射而行,直直的衝向了正往中尖部分繞去的第二分艦隊所在。

    「該死的……他們居然……居然是打突擊的主意!」在看到了蔣休這突然出現的變陣之後,士弘終於看穿了蔣休一直在這裡和自己糾纏不清的意圖。只是在這個時候,一切似乎都有些晚了。

    「避讓!」士弘迅速的下達的命令,讓旗艦給予第二分艦隊以指示。但,就在這指示發出的同時,蔣休的先導戰艦已經撞上了第二分艦隊幾艘戰艦。廝殺瞬間在這在這兒展開,勾撈,掛鎖,飛爪,各種各樣用來登船的物件被射到了那幾艘被撞停了的戰艦上頭。儘管在強烈的撞擊讓交戰的雙方都承受了劇烈的「痛楚」,但早已有了心裡準備的蔣休一方顯然是最先會意過來的了。在一聲哨子響起之後,無數的海盜兵沿著那些登船的繩索,就像是攻城時攀登雲梯一般,迅速的掛了上去。他們飛快的上了唐軍戰艦的加班,還沒站穩,就會揮刀朝那些依稀有些不知所措的操帆手殺了過去。一時間,嘶吼聲,刀劍的交鳴聲,敵我雙方那零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以及人臨死之前所發出的哀嚎聲一齊在這兒響起。在始終沒有放棄跳班作戰的海盜水兵的利刃之下,依舊被前頭那驚天一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唐軍士兵根本就沒有形成多少抵抗能力。往往等他們從昏頭昏腦的狀態中甦醒過來,便看到自己似乎拔高了許多,在自己原本所站立的那個位置上,有一具無頭的身子在猛噴著鮮血。

    「該死的……」面對這樣的局面士弘懊惱不已,他認為自己終究是小看了蔣休「如果我多加注意一下,可能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士弘這樣認為,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別得辦法。在敵我混雜的情況下,開炮**戰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所能做的除了橫衝過去,截斷敵人的一個部分,令他們無法大規模的派水手登上第二分艦隊的戰艦,增加第二分艦隊上敵人的數量之外,便是讓第三分艦隊靠上去,用自己的水兵去增加第二分艦隊的戰力。

    「好麼……居然從大炮的對轟退化成了眼下這個模樣,真是……只能希望他們可以的住了。」士弘惱火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在下達應該下達的命令之後,他所做的也就是用水晶鏡來觀察對面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局了。

    透過水晶鏡,一派廝殺的景象展現在士弘的眼中斷手斷腳之景,肚破腸流之象,武將威風之影,壯士悲愴之舉,無不明顯的呈於他的面前,讓他的心也也不由自主隨著餐具的發展而牽掛起來。他是唐軍的將領,其目光自也是站在唐軍的這一邊角度去看的。透過那薄薄的鏡片,他的心與那些士兵融化在了一起,他的心因為唐兵的死亡而傷心,因為唐軍士兵殺敵而歡喜。雖然在眼下,他於這面對面的廝殺中出不上什麼氣力,但他還是在盡了自己的全力的同時,熱忱的關注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大炮的轟鳴聲隆隆的響起,面對對方蜂擁螞附而來的敵艦,士弘這邊依照自家長官的計劃,採用了各個擊破的方式來削弱對方的實力。原本十一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在瞬時間有化成了四個更小的配合單位。他們利用自己的速度奔馳起來,在飛快的移動中,不斷噴灑著那足以砸死人的炮彈。一時間,水柱四起,木屑紛飛,倒是很有些威風的震懾住了那些妄圖從上前去分一碗羹的雜兵人士,讓他們原本一往無前的氣勢為之一滯。

    艦隊與艦隊之間的戰鬥,到此刻徹底的被劃分為兩個幾乎各不相干的戰場一邊是炮來箭往的對轟之局,一邊則是刀刀著肉、劍劍見血的慘烈廝殺。在這裡艦隊火炮、床弩的威力和武將、士兵的個人勇氣都得到十二分閃亮的展現。無論是唐軍還是海盜軍都在這裡忘掉了一切。攻擊,攻擊,拚命的攻擊,將自己面前的敵人消滅,這已然成為他們不約而同的想法。人都是有立場的,因為立場的不同而揮劍相像,即使自己完全不認識對方也是如此。這在某些具有更加深沉之眼光的人那兒或許是一種悲愴的表現。但對於身處於戰場上互相交戰的兩方而言,卻是一個令人無聊不已說辭。站在戰場上,感受著戰場的氣氛,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為自己這邊的人盡上幾分氣力。生死勝敗往往就存在於這彼此的來玩中,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太能故得來了,又何況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呢?戰場上的人可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啊。

    戰鬥至此還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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