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十七章手機站
    「難道就只能撤兵嗎?」夏侯惇不甘的開口問道。大帳內的會議還在繼續著,在突然得到那份緊急情報,瞭解到了江東的「都城」遭受李晟軍的攻擊,並由此引發對自己在重重不利的情況之後,大帳內的眾人雖是相信了曹仁和程昱的解釋,但對於這將要取得之際卻要後退的事情,實在有太多太多的不甘。

    「除非我們有強大的水軍能夠有效的控制漢水的兩岸。」程昱攤開了手無奈的說道。

    「那有說等於沒說……」夏侯惇聞言撅起了嘴巴。

    「那麼就連夜出發麼?」曹仁看了帳內眾人一眼,見他們沒有多餘的意見便轉頭詢問程昱的意見。

    「連夜撤退。我們必須迅速的撤出襄陽,遲則有變。」程昱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好,那就連夜行動。以保障兵力為先,其次保證馬匹,至於這些運來的物資……」曹仁想著似乎有些捨不得,但最終是狠狠的咬了咬牙「能運回去的就運回去,實在不行的,就給我就地燒燬。我們不能讓李晟那邊白白的得到我們裝備。」

    「明白,我這就去辦。」程昱重重的點了點頭,應承下來。作為智者的他,自然也曉得眼下這件事情的急迫性——如果襄陽城裡的龐統沒有得到這個消息,那自己今夜的撤退或許還可以勝利,但要是襄陽的龐統知道了這一切的話,那很有可能今夜將成為自己這些人的噩夢。「希望,這消息不要傳得那麼快才好啊。」程昱衷心的這樣企盼著,但他也知道這樣的企盼只是一種極為不妥的相反。「與其將希望寄托到敵人身上,還不如自己想出解決之道。」在心中有了那麼一個念頭之後,程昱便迅速的開動腦筋思考起來。片刻之後,他給了曹仁一個建議。

    「將軍,我想我們應該派人執行斷後才行。李晟軍能夠出現在長江口岸,已經是大出我們的預料的。我們必須對李晟軍的實力有一個全新的認識。對於眼下我們得到這個關於江東方面的消息,我們並不清楚襄陽的龐統那邊是否知道。儘管我們都認為這樣的可能性並不高,但若是有一個萬一,卻是會讓我們陷入絕境的。」程昱看了帳內的眾人一眼,見他們都集中精神看了過來,便接下去解說到「撤退,我們恐怕又是在樹林那兒進行。因為對於我們那大批的木筏而言,只有灘涂之地這種淺水之地才適合我們。考慮到襄陽城裡的龐統很有可能出大兵來追擊我們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在樹林一帶佈防。」

    「這自是正理。」曹仁聽說了之後,沉默的想了想,抬起頭來用灼灼的目光看著帳內的眾將「不知各位有誰原因擔當這斷後的重責呢?話我先說在前頭,這一次斷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仲德先生剛剛只說了萬一。其實就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萬一而是肯定的。因此斷後之人所面臨的,將會是李晟軍那強大軍隊的攻擊,甚至是很有可能被包圍住的。」

    「那算什麼?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曹仁這邊才剛把事情說完,那邊的夏侯惇便一臉剛毅的答應下來。他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這些人很重要,自然也就當仁不讓起來。畢竟,他知道斷後是一件很需要「技術」的活兒,而在這裡還有誰的「技術」比他高呢?他可是步戰、騎戰兩項全能啊。

    既然有夏侯惇應承下了這件最危險的事情,那關於撤退的討論接下來進行得就十分順利了。很快,大帳內的眾人便將這一切都商量得妥當了由張頜作為後撤的先鋒先行率部抵達樊城去做好的準備;由曹洪作為中路隨同大軍一起行動;以夏侯惇為斷後殿軍護衛整個大軍的安全;全軍於今夜子時行動,一切的速度都要求盡快,至少必須在天亮之前,將一半的軍隊運過河去。

    事情確定了,當下曹軍的兵營便開始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忙亂著收拾起自己的行裝。這也難怪——前幾天還說非打下襄陽不可能呢,怎想今日就要離開。除了幾個大將先一步知道消息之外,其他的人對此可是一無所知,這行動自然也就顯得有些混亂了。

    曹軍的營地裡鬧出這麼大動靜,襄陽城那邊怎麼會發現不了呢。當下龐統把自己手下的將領都找來,卻是呵呵一笑的對他們說「現在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現在想來,曹仁也該接到消息了。他們要走,我們可是不能讓他們走得那麼輕鬆啊。」

    「那是,那是!」在這一次召集起來的作戰會議,眾人都比上一次顯得要輕鬆許多。因為他們早已將該安排的該做得都做了,眼下所差的也不過就是龐統剛剛所說的那一聲號令而已。

    正如曹仁和程昱所擔心的那樣,龐統這邊早在幾天前就得到了甘寧對建業發動攻擊的消息。當然,他們不是通過像曹操那樣的八百里加急的手段來獲取緊急情報的。事實上,不管李晟這邊再怎麼強,他也不可能將驛站見到孫權領地上。李晟這邊之所以能得到消息,其實都是因為他在江東的領地裡和許多山越部族有著較為親密的聯繫的緣故。在得到荊南地方的山越部族投效之後,李晟便利用荊南山越與江東山越之間的聯繫,得到了江東山越之名的好感。李晟出錢,出兵器,出物資,支援江東山越反對孫權的戰爭,而江東山越方面則以山越的各種礦產和幫李晟傳遞情報為回報來對待李晟的。山越人善於養鳥,自然可以用飛鳥來為李晟傳遞情報了。當然,這些情報是有可能被江東軍給獲得的,但在李晟方面採用了沒有人看得懂的古怪文字來書寫情報之後,即使江東軍得到這些情報,也根本不明白這些情報說得是一個什麼意思,自然對李晟的種種不甚了了。

    在得到這些情報之後,龐統自然就開始了一系列部署他一邊讓人通知還在竟陵的鄭平讓他第一艦隊回援;同時派人通知一直潛藏在檀溪以西的關平、劉封兩人帶兵馬往襄陽這兒潛伏;至於他城內的部隊也早早的做好了準備,只等龐統這邊的一聲令下便對曹軍展開大規模的突襲。

    半夜子時,曹軍開始了行動。軍營再次沸騰起來,隆隆的鼓點聲在營地之內不斷的響起。

    「曹仁準備走了。」龐統意識這一點。儘管那鼓點聲響得像是要馬上發動攻擊一般,令人覺得有些可怕,但龐統卻明白這是曹仁準備撤退的聲音,響得如此激烈的戰鼓聲完全就是為了掩蓋他們營地撤退的沸騰聲而進行的。

    「等著吧!現在還不是最好進行追擊的時候。」龐統微微的念著,眼睛輕輕的合上,心中卻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去計算時間的流逝。就此過了大約兩刻鐘,他的眼睛猛地睜開來「出擊,我們去追擊曹軍。」他迅速的下令,隨即洞開襄陽城門,將早已準備多時的部隊派了出去。

    部隊是分作三批從三個方向,即北、東、西三個方向出發的,由於路途的遠近不同,龐統估計他們抵達戰場的時間也不一樣。這卻是龐統所希望看到的。在經歷了幾天的守城消耗之後,龐統相信自己這個襄陽城裡的兵力已經超過了曹仁那邊。一次性將這些兵力都由北門派出去追擊曹仁,那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派出的速度太慢,而且一下子就讓曹仁意識到自己這邊的強勢。儘管這份強勢遲早都會暴露的,但龐統卻希望這個時間能夠盡量被推遲。他打算將兵力分成數個部分,按照一定的時間一定的數量猶如到戰場中,給人以一種我們是從從別得地方趕來增援之兵的感覺,以此來隱藏自己真正的實力。

    「畢竟,眼下還是不是我們自己伐逆的時候啊。我們該先隱藏自己實力一番。」龐統這樣想道。這不是他自己擁有的理念,而是李晟交給龐統的理念,其核心就在於——一朝成名,席捲天下。

    一朝成名,席捲天下。這說起來或許有些抽像,但真正用一個成語來解釋的話就是「一鳴驚人」。「楚國有鳥,三年不飛,三年不鳴。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在李晟看來發展自己,繼續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天下的事情,在沒有人打上門來,如現在這般的時候還是可以稍稍的放一放。一旦裝孫子賣乖,把自己的實力積攢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的時候,那麼就將是自己席捲天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將是會讓全天下都吃驚的,因為他們會發現他們所有的力量在自己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小孩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大人的。因此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比江東和曹操先一步變成大人。」龐統記得李晟對此曾經用過這麼一個非常通俗比喻。他將這個比喻老老實實的記在心底,並深刻的認識到,眼下還不是自己這邊爆發自己實力時候。自己這邊如今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比起曹操那邊還有些不如,更不要去面對曹操和孫權的聯手了。因此龐統決定見自己的實力盡可能的隱藏起來。「要讓曹軍那邊以為我們只是集中了所有的力量才打敗他們的,而不是我們本身就有這樣的能力。」龐統這樣盤算著,自然便有了上面的命令。

    此刻的曹軍軍營還處於一陣混亂之中。儘管曹仁早早的就宣佈自家軍隊打算撤退,讓他的手下們趕緊做出準備,但說實在的這軍隊哪裡能像駐紮在野外的遊客那般拆了一頂帳篷就走人呢?更何況曹仁還有些捨不得放棄那麼多的裝備。於是,當龐統帶著軍隊悄悄的從北門貼近曹軍軍營的時候,軍營裡的人還在裝載各種無知呢。他們已是十分努力了,可是那短短的幾個時辰的時間只夠他們把先鋒部隊和一部分的中軍派出,至於中軍的大部分和殿後部隊都還呆在這兒。由於大家都在忙著整理行裝的緣故,殿後的部隊並沒有時間展開自己的隊形,而響徹在整個營地之上的隆隆鼓聲也掩蓋了龐統他們貼近過來的沙沙腳步聲。

    接近了曹軍的營地,聽見了那在隆隆鼓聲之下隱藏的慌亂忙碌之聲,龐統的臉上微微的浮起一絲陰險的笑容。自己要攻擊敵人,而敵人偏偏就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處於一種自發的混亂裡,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嗎?沒有,至少在龐統看來是沒有的。

    「那麼,便發動進攻吧。」已經接近到了離對方營地不到十丈的地方,龐統終於高深下令道。儘管他不是武將,儘管他只是一個文人,力氣也不曾多上幾分,但他還是從自己的腰間拔除那把不是很重,幾乎只能作為裝飾品來使用的劍來,朝前方大吼一聲「殺……!」

    「殺……!」跟著龐統一起吶喊的士兵,在他們自己發出的怒海嘯一般的殺聲中衝了上去幾個人撞開了軍營的柵欄,無數的人蜂擁而入,在那些曹軍士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目光之下,揮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劍落下,人頭飛舞,殘肢升空,那濃重的血腥之氣,迅速的瀰漫了整個空間。如此刺鼻的氣味再加上,那完全把鼓聲都掩蓋下去的喊殺聲,無疑是給了軍營裡的人一個明確的信號「有敵人來襲……!」

    「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有的人殺來?就算龐統那邊反應再快也不應該會如此啊?難道是我們這兒有內鬼?」曹仁緊張的猜測道。龐統出手的時機實在太「妙」了,「妙」得正好選上了曹軍最為混亂也最為虛弱的時候。儘管事先早有了安排,可在眼下這個時候,一切的安排都來不及展開。沒有辦法,曹仁只好做出了他最討厭做出的決定「逃」!

    沒辦法,曹仁只好撒開自己腳步狂奔了。他跑得很快,以至於那些根本就看不見他人影的人,只看到代表著他這位將軍的帥旗不斷的向北退卻。由於曹仁自己都急切著逃命了,並沒有心思去吩咐自己手下的親衛去做什麼「偃旗」之類的事情,以至於眼下的曹仁在眾軍之中顯得是那樣令人矚目。

    如此矚目的將軍都不斷的向北逃亡,那手下的士兵們哪裡還會有什麼勇氣存在呢。他們原本就很有些混亂的味道,眼下再被這事情狠狠的打擊一下,那士氣自是更加的混亂了。當下,便也緊跟在曹仁的身後,迅速的逃亡了。當然,處於慌亂之中的他們,雖然想以很快的速度逃亡,但實際的情況卻和他們的想像的大不相同,彼此間的磕磕絆絆,跌摔滾爬卻是把他們逃亡的速度給下降了好大一個檔次。別的不說,只說他們逃亡的速度和李晟軍進攻的速度比起來,那本身就有高下之別了。無數的人想逃亡卻跑不過李晟軍的追擊,自是很淒慘的被李晟軍士兵手中的兵器給斬下頭顱,刺破心臟,成為一具喪失了生命的軀體——對於敵人,龐統和他的手下在戰場上,可也都是心狠手辣之極的。

    戰鬥!不,更確切的說是一場屠殺在曹軍營地的前部展開。由於敵人的反抗十分的微弱,故而龐統所指揮的這一部分隊伍簡直就是非常單調的重複著兩件事情,尋找敵人,殺掉敵人。他們一直都是處於進攻之中的,至於防禦那可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問題。

    直到……一面赤底黃字的戰旗在曹仁的帥旗消失在戰場上之後,重新的被樹立起來,所有的曹軍才從無比的慌亂中微微的回過神來,心中似乎有了主心骨。

    旗幟在戰爭是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的,它不但能提升軍隊的氣勢,造成一副聲勢浩大的場面,更能在所有士兵眼中證明將軍的存在。畢竟,這戰鬥是幾萬幾十萬人在打的。身處於一個軍陣之中的小兵又怎麼嫩判斷自己的將軍是不是還在這個戰場上並沒有逃脫呢?因為戰旗,只有戰旗還在飄揚,那麼所有的人都將因此而相信自己的將軍還在和自己一起戰鬥。

    前頭的曹仁那不負責任的「逃亡」。雖說是無可奈何的,但卻把整個曹軍還留在營地裡的那些士兵打成了一個士氣低落的模樣。而眼下這邊戰旗的升起,雖說也也同樣是戰旗的主人夏侯惇的無可奈何,但卻因此而將整個曹軍的士氣稍稍的恢復了一些。這些影響對離李晟軍那邊比較近的曹兵而言或許是沒什麼,可對於處於陣後,還只是慌亂,並沒有真的和李晟對上的那些曹軍士兵們來說,夏侯惇這面戰旗的升起,無疑是讓他們有了出力的方向。他們在本能的自發下聚集到夏侯惇的身邊,小說wWw.首發聽從他的指揮。

    「結陣!盾手前移,長槍手中間,弓箭手後方!方型陣……擋住他們。「夏侯惇大聲的喊道。在狹窄的營地之中,面對混亂的已方士兵,夏侯惇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去擺某些大陣。儘管大陣是更具有威力的,但夏侯惇卻明白以自己眼下的實力和士氣以及時間和空間而言,都是無法組織大陣的。事實上不要說大陣了,就連眼下讓這些人組成一個最簡單的方陣,他們也很有些受不了。他們是迅速的站好了隊列,只是這隊列就夏侯惇看來卻是不折不扣垃圾隊列彼此間隔的距離不是太緊就是太鬆。這令夏侯惇不禁大皺眉頭「這樣的陣型能有多少防禦力呢?」他想著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也是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還好,殺過來的李晟軍大體都是以步兵為主,並沒有多少強大的衝擊力。而他們離夏侯惇所在的這裡多少還有些距離,也讓夏侯惇擁有能夠稍稍整頓隊伍的時間。當然,在這樣的亂局之中,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整頓出大批聽話的士兵來。在龐統帶著人馬衝殺過來的時候,掌握在夏侯惇手中的兵馬也只有區區的五千人。

    五千對一萬,士氣低落對士氣高昂,夏侯惇還是很有勇氣的迎了上去。先是弓箭手一通散射,而後又是長槍的手的捅刺和盾牌手的抵擋。夏侯惇很有節奏的指揮著自己的部隊,讓他們緩緩的後退,不斷通過,一波又一波整齊的攻擊,來對付衝殺過來的李晟軍。一時間,一路高歌猛進下來的李晟軍就像是猛地撞上了石頭的江水一般,飛散的四分五裂起來。在夏侯惇那整齊的阻擊之下,他們咆哮著卻是丟下了一大批屍體而寸步難進。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關興緊緊的皺起眉頭,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視著對面曹軍,鎖著那面在朔風中招展不已的戰旗「夏侯」,「夏侯惇?看來這次我們可是遇上一個大對手了啊。」關興歎息著,當下就要讓自己的士兵再次衝擊上去。儘管前面已經有近一千名弟兄死在這衝擊的夏侯惇陣型的途中,但他關興依舊相信這夏侯惇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的,只要自己堅持下去那他一定會就崩潰。「如此,來換取夏侯惇!值啊!」關興咬牙切齒的想到,他記得害死自己三叔的便是曹軍的大將夏侯淵,而這夏侯惇則是夏侯淵的兄弟,其在曹軍中重要性和同夏侯惇的感情都不是一般將領可以比擬的。

    「哼,我也要讓你夏侯家斷去一臂。」心中抱有這樣報復的想法,關興不由得大聲斷喝起來「衝擊,衝擊!」關興憤怒的咆哮起來,眼看著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卻被從後面趕來的一把拉住了「等等,振業!」龐統輕聲呼喚著他的字。

    「怎麼,軍師?」關興奇怪的看了龐統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叫住自己。

    「為什麼一定要衝鋒呢?想要拿下夏侯惇,我們可是有更好的辦法啊。何必白白的浪費士兵們的生命?」龐統微笑看著他,那灼灼的目光彷彿是猶如實質的鋒利箭矢一般,直直的穿透關興的臉面,抵達關興內心的深處——對於關興的想法,龐統已是瞭然於胸了。

    「那麼軍師的意思是?」關興望著龐統。

    「夏侯惇眼下的陣型是排陣,而不是方陣。這之間有什麼區別你自己應該明白。」龐統淡淡的說道「將軍很重要,可是將軍手下那些有著作戰經驗的老兵同樣也很重要。由獅子領頭的綿羊可以打敗由綿羊領頭的獅子,但卻絕對不是獅子領頭的獅子的對手。」

    「我知道。」關興聞言羞愧的低下頭去。他知道這是龐統在勸解自己呢。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抬起頭來,他眼中少了一份狂暴,多了一份清明。他迅速的下令「一曲、三曲正面攻擊,二曲、四曲跟我繞到他們後面去。哼,我就不信著夏侯惇在眼下這種情況中還有什麼特別的絕招出來。」

    「諾!」關興手下的裨校們大聲的應道,隨即迅速展開了作戰。

    一切都如龐統所點化的那般順利。儘管在表面夏侯惇已絕佳的實力抵受住了關興的衝擊,但在實際的內裡關興所率軍隊的那種無所畏懼的狂猛衝鋒還是給夏侯惇帶來極大的震撼。這種震撼夏侯惇自己還承受的了,但夏侯的手下們卻已經很受不住了,他們都達到了一個極限。當,關興所帶領的人們在正面牽制住夏侯惇的精力,而以大軍出現在夏侯惇的後方的時候,夏侯惇手下的士兵便受不住這被加上了一根稻草的極限而徹底的崩潰起來,他們四散而逃,亡命的狂奔,就連夏侯惇自己也阻止不了他們。

    「可惡……!」夏侯惇吼了一聲,卻也不得不隨軍狂奔。他們想著後退,但關興很顯然並不想讓他走。

    「殺!」關興咆哮了一聲,手中的長刀劃過一抹青色的刀光斜斜的斬像夏侯惇。兵對兵,將對將,在這一刻他和夏侯惇相遇在一起。

    「當……!」一聲巨響,一團火花,面對關興那早已準備了多時的一擊,倉促而起的夏侯惇卻是頗有幾分承受不住的後退了幾步。他身下的戰馬嘶叫著,長音之中卻有幾分痛苦。關興知道,那是戰馬的關節難以承受這種力道的緣故。「夏侯元讓,果然是名不虛傳呢。」在剛剛的一擊之中,關興似乎已經測試出來夏侯惇的武力還在自己之上。雖高得不多,但高還是高了。

    「你是誰?」這邊關興在吃驚著,卻絲毫也不曉得對面那夏侯惇心中的吃驚還在他之上。和關興只聽過夏侯惇的名聲不同,夏侯惇可是直接從關興的一擊從感受到了關興刀法的所屬。「這不是關羽的春秋刀法嗎?怎麼……」夏侯惇看著關興,心中頓時有些了然「你就是關羽的兒子!」儘管是問話,但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原因很簡單,能夠取得關羽刀法的人只有關羽的兒子。

    「在下關興。」眼見夏侯惇已然看破自己的身份,關興便淡淡的告訴他自己的姓名。

    「果然如此。」夏侯惇了然臉上的顏色變得沉重起來,他知道關興的身份,也確認了關興手中的刀法正是春秋刀法,當下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儘管關興並不是關羽,儘管從剛剛的那一擊之中夏侯惇已經確認了關興並不如自己的事實,但因為關羽的名頭,夏侯惇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的。此刻他正專心致志的看著關興,手中的長刀緊緊的握著,身上的戰意不住的提升起來。

    「殺……!」褐色的刀芒爆發了無數凌厲的刀勢鋪天蓋地的朝關興湧去——出於對關羽的敬意和春秋刀法的忌憚,夏侯惇一出手便施出了自己的絕活「厲刀」。

    「鏘……當……當……」青色的刀鋒在關興的手中揚起,卻是毫不退讓的迎上了夏侯惇的「厲刀」。一時間氣勁的爆發,刀與刀之間的碰撞,種種清明的響聲令兩人身邊之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他們不得不退,因為他們已然看到,那兩人之間交擊出來的氣勁將褐色的土地打得一道痕一道痕的。雖然那痕跡很淺,但在眾人的眼中卻已是足夠清晰了。無論是李晟這邊還是曹操那邊都因此而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關興已然成為和夏侯惇相當的猛將。即使他現在在某些方面還比不上夏侯惇,但也著實相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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