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章 戰之終結
    鋒利的刀刃在李晟軍士兵的脖子上掃過借住戰馬的奔勢曹純帶著手下的騎兵飛快的突入李晟軍的後路用手中的刀鋒的斬斷了他們的頭顱。他們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只是任意的橫刀於腰側借由戰馬奔跑的高來給自己鋒利加上衝擊以此來搞定一切。這當然是很輕鬆的事情最多也就加上一些調節手中戰刀角度的動作罷了。

    如入無人之境的虎豹騎殺進了李晟軍的後軍。他們在曹純的指揮下以密集的衝擊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粉碎。在這樣巨大且根本就無從抗拒的力量面前李晟軍混亂起來在沒有一個統一的將領的情況下很多士兵都是憑藉著自己的本能在動作。然而這種趨利避害的本能並沒有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好反而更進一步的衝亂了自己的陣形讓原本就顯得有些無力的抵抗變得更加無力了。

    很快的李晟軍後軍的慌亂影響到了前面。雖然是在狹長的林間道上作戰後軍和前軍之間的距離還隔著好遠但這後軍的變亂卻如同瘟疫一般瘋狂的擴散著。前軍的人不清楚後軍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後軍正陷入一種難以支持的境地。他們明白自己的情況不妙了。

    「怎麼回事?我們的身後?……難道是中埋伏了?」穩定的軍心在這個時候動搖起來士兵們心中突然浮現出的這幾個問題就猶如遮住天空的陰翳之雲一般將大地變得昏暗起來。

    心情的動搖很快就變成了手中招式上的疲軟而這種疲軟帶來的戰力減退則很快的被曹操軍的曹仁所把握。身為老軍伍的曹仁迅的就從李晟軍的這種細微之舉中判斷出來曹純的包抄已然成功李晟軍正陷入混亂的境地中。

    「攻擊!配合我們的兄弟把我們的敵人給衝散!」曹仁適時的吶喊道。在這種狹長的空間裡他這一聲吶喊雖然還做不到讓所有人都真切的聽聞到一切但也讓他身邊左右的大多數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身後果然有敵人!」李晟軍的士兵聽到了這個消息自是越加慌亂起來。而與之相對的自然是曹操軍這邊的士兵士氣大振了:「我們的援軍來了。」儘管他們也不曉得這援軍究竟是誰率領的援軍有多少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援軍但他們還是如此認為。他們知道這樣的情況是最為美妙的。

    士氣的此消彼長自然使得戰力的對比出現了變化令戰場上攻防雙方的身份生了轉變。大體還算保持完好的李晟軍前軍在還不知後軍究竟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很是謹慎的選擇了防守:他們將自己的隊伍收縮起來已隊為單位布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方圓陣然後又以這樣的方圓陣為基準布成了更大的方圓。這是一種以純粹的防守為要務並不具備什麼機動力的陣型——之所以會這樣因為他們都沒有接到從後方傳來的讓他們撤退的命令。李晟軍的中級將領在戰陣戰術上是有一定自主權但在戰術的前進後退上他們卻是只有根據命令在執行的這是一套非常嚴格的命令誰敢違反這種的命令前途自只有死路一條。

    李晟軍對於陣列的熟悉僅止於一些實用且簡單的陣列上對於那些複雜煩瑣的陣列如八門陣、九宮陣之類的卻是完全不予理會。這當然不是說李晟軍的人不曾演練這些東西只是因為這些東西複雜是複雜威力也十分強大但卻在一般的戰場上不常使用且無法快陣列的緣故而被輕輕的甩到了一邊。李晟相信用得好的陣形是能夠提升自己軍隊戰力的但他認為這佈陣需要快才行只有快的將陣形布好才能讓陣形揮他原本所應具有的威力。很自然的這個要求便被安在了李晟軍所有士兵的訓練之中。當曹純帶著他的手下十分順當的殺到前軍的時候李晟軍前軍的方圓大陣也已經佈置完畢嚴陣以待了:無數的長槍分作三排圍成了一個圓圈架起;無數的盾牌層層疊疊的立於槍陣的前方將整個陣形保護得嚴嚴實實的;至於作為最重要攻擊力存在的弓箭手則被安在長槍手和大盾手的內圍在黑暗中不約而同的用自己手中的弓箭朝著敵人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切都是如此的嚴謹密緻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懷疑李晟軍的陣形是不是老早就排好坐等自己這邊進攻的呢。

    「整頓好了的陣形可是難打呢?」曹純嘟囔著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那是他驚訝於李晟軍整隊的度。至於這擁有最強防禦力的方圓陣他雖然看在眼中卻不放在心上。畢竟他眼下的任務不是將面前的敵人通通擊敗而是盡可能的衝散他們的追擊阻攔讓自家的軍隊能夠順暢的撤退到木筏上頭去。也就是說他是要排除李晟軍對自己撤退的干擾至於如何排除卻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只要能達到目的打與不打都是在兩可之間的事情:如果眼下只有他曹純自己存在的話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前去攻打可如今他卻必須顧忌到曹仁和他手下的安全。面對對方的陣形為了自己生邊同袍的安全曹純很自然的選擇了繞陣而過。很顯然他是知道這陣形的機動力極低是不可能對自己這邊的撤退造成影響的。

    於是戰場上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古怪的情形原本是對決的兩方居然突然都停止了戰鬥。防守的一方擺成了方圓之陣龜縮在一旁將自己那明顯比不上對方的兵力聚集在一起而進攻的一方雖然處於一種強勢的狀態之下卻也不曾理會防守一方的存在而是就這樣視而不見的從防守的一方間隔三丈的地方離去。儘管氣氛緊張但兩者之間卻始終沒有冒出什麼摩擦雙方都維持著這麼一種古怪的和平。

    這樣的和平無疑是一種反常的情況而反常自然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就一般而言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出現雙方絕對會再次的開打起來而且會比原先打得更加厲害。對於這一點無論是曹仁、曹純那邊還是李晟軍眼下這邊都是不願意見到的。儘管兩邊都不怕犧牲但兩邊都願意進行無謂的犧牲。其中更以沒接到進一步命令的李晟軍這邊為甚。

    雖然雙方都想進一步的將這和平維持下去但情況的變化卻讓這一切變得難以實現起來:就在曹純他們通過了李晟軍的前軍之後不久如繁星一般眾多的火把從森林的西邊亮起。在隱隱重重的火光之下無數的人影在其中閃現。他們迅的接近了這裡閃出了自己的名號卻是一桿暗紅色的大旗旗上大大的書寫著一個斗大的關字卻是關平帶著他的隊伍趕到了。

    原本關平是沒這麼快到達的但由於擔心自己兄弟劉封的傷勢他在半路上接到龐統派人送來的傳訊之後竟是強行在樹林之中趕路直接穿林而過終於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將近一刻鐘功夫趕到了戰場。這正是李晟軍的前軍在遭遇了虎豹騎的突擊後不得以固守而任由曹軍的大隊從自己的面前通過之時。原本李晟軍選擇了固守本就是因為自家戰力的不足而此刻關平隊的趕到無疑大大的緩解了這樣的不足。

    原本是因為雙方的戰力勉強處於一種平衡狀態之中才會有那古怪的和平出現而眼下隨著關平這一萬李晟軍士兵的加入微妙的平衡頓時被打破了。隨著無數的標槍從樹林的間隙之中投射出來茫茫的猶如一張大網似的籠罩向曹軍的上頭那龜縮於一方的方圓陣也突然有了舉動。早已緊繃的弓弦被放鬆了一陣陣「崩……崩!」的打擊聲響起卻是猶如蝗蟲一般的箭羽在昏暗的火光中飛快的掠過一道道弧線射向曹軍。

    敵人出現的如此突然且又是如此迅的作開來曹軍的士兵們根本便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便遭遇了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打擊。林道的狹長讓這種打擊的範圍大大擴張了。在這種從後面到前面算是厚實無比而從左邊到右邊卻是單薄萬分的地形限制之下曹軍的隊形自然就像是一條粗大的水蛇一般。無數的標槍狠狠的扎到了這水蛇的身上令他們痛苦的出哀嚎。他們從來也不知道這由人手投出的武器居然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不要說那些只有號衣沒有皮甲的步兵了就連這些在重要部位裝備上了鐵甲的虎豹騎在這樣的標槍投射之下也著實受不了了。無數的虎豹騎士兵就是在這樣的一擊之下被從天而落的標槍貫穿了身子淒慘的跌落在了地上。他們痛苦的在泥地上打滾還沒來得及出幾聲慘呼便被自己戰友的鐵蹄踏做了爛泥。這或許是他們怎麼也不曾想過的結局吧——因此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一種驚駭欲絕的表情。

    「事情實在是太出人預料了。」曹純看著這樣的表情念叨著這一點心中的訝然並不比那些士兵少上多少。

    兵法上有渡半而擊的說法那是適用跨江作戰之軍的和眼下的曹仁他們似乎沒有多少的可比性。但兩者之間的原理卻是相同的。事實上對於在山林間行走的隊伍來說對可怕的攻擊不是來自於自己身前身後的攻擊而是來自於自己的身側。眼下的情況就像是歷史上所展現的那種無數與道路有關的伏擊之戰一般當李晟軍的關平隊越過樹林直接出現在曹軍側翼並對曹軍動攻擊的時候勝利的天平已經很明顯的傾斜向李晟一邊戰局已經徹底的被李晟軍的給把握住了。

    「事已不可挽回將軍先走!且容我在後邊為將軍斷後!」危局明顯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曹純很迅的判斷出了什麼才是對已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他迅的向曹仁建議道。雖說是建議但話語中意思已是十分明顯不由分說了。儘管就品級而言他的品級和曹仁的品級是差不多的但眼下曹仁是全軍的主將他卻是要以保住曹仁為第一考慮的。

    曹純會如此說曹仁也是知道的。他本想堅持下來由自己斷後但看到了曹純眼中那騰騰燃燒的怒火之後他卻已經明白曹純已是將一切都看得透徹了他已然下定了決心非要斷後不可。「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曹仁如此想道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眼下的戰局正在進行之中每一個遲疑的時間無疑都會讓更多的已方士兵殞命。曹仁當下不再堅持下去而是很迅的轉頭離去道了聲:「你可要活下來啊。」

    話語雖輕但在曹純的耳中卻是如此的明白。只是面對眼下的這種糜爛的戰局這樣的話也只能讓他感動一下子罷了。看著源源不斷從樹林的右側殺出的敵人即使一貫強勢的他對自己究竟能不能在這樣的攻擊下脫身而出活下去卻是沒有多大把握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和以前一樣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戰鬥才可以。

    「想活?先你要做到的是不畏懼死亡。」曹純一向如此認為。

    不過「眼前的情況卻比原來還要糟糕許多。」這也是令曹純頭痛的地方。原本執行任務的時候曹純手中怎麼也有完好無損的五千精銳可是在遭受了接連不斷損失之後的現在他手中的虎豹騎只剩下區區的三千多人:渡江到襄陽以來的戰鬥他已經損失了數百人而剛剛在李晟軍後軍的戰鬥他又損失了百餘人……這當然都不是最關鍵的事情。最關鍵的是在剛剛所遭遇的那一撥投槍攻擊之中他虎豹騎卻是一口氣被滅了千餘。這對於他這一支只有五千人編製的虎豹騎來說簡直是一種災難。而眼下他卻是要在承擔了這種災難後果的情況下進一步將源源不斷湧出的敵人給擋住。這是一個危險的活兒要知道敵人有萬人多而他只有三千多人;敵人是適合在這種地形上作戰的步兵而他則是並不適合在這邊作戰的騎兵。一切的一切除了作戰經驗之外都是有利於敵人而不利於自己的。

    「這可真是一種令人頭痛麻煩。」曹純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卻是從自己戰馬跨後摘下騎弓來他覺得在這種阻擊的環境之下弓比刀要更加實用幾分。

    搭箭張弓猿臂輕舒只聽得啪得一聲作響長箭離弦飛出呼嘯的飛到幾十步開外將一名李晟軍士兵的脖子給貫穿了。這或許是他曹純有意為之或許只是那個可憐的士兵運氣不好反正那士兵至死也不相信自己是那個倒霉鬼。他瞪大了眼睛忍受著自己脖子處傳來的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想大聲的呼喊出聲來卻始終不能如願——致命的白羽在扎穿了他的脖子的同時也捅破了他的氣管這令他一點聲音也無法出只能坐等死亡的到來。儘管他眼下離死也不過就幾刻鐘的事情但就是這幾刻鐘對於他來說本身就是一件難以令人忍受的事情。他肯定會覺得這幾刻鐘功夫直如幾百上千年一般令人難以忍受。

    不過這些都是那可憐士兵的感受至於曹純則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一名曹軍的將領本就是以消滅自己的敵人為要任務的。這裡的敵人當然不是他曹純一個人的敵人而是整個曹軍勢力的敵人無論是李晟軍的人也好劉備軍的人也罷就算是孫權軍的人也一樣只要他們是曹操所認為的敵人那麼他們就是他曹純的敵人。對於自己的敵人曹純本能的認為他們是該死的。既然該死那麼那就不曾理會他們將會如何的死去而這樣的死去又會遭遇怎樣的痛楚。這可以說是他的鐵石心腸也可以說是他根本就沒有時間關心這些。畢竟在這樣的戰場上連關心自己士兵的生死痛楚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更何況關心別人的生死痛楚呢。曹純是將軍不是聖人自然不會去做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了。

    眼見自己射殺了一名敵人且這樣的射殺似乎還能對那敵兵周圍的敵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威懾曹純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透出一絲微笑來:「這樣是最好的了。」他這樣想到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減慢。只見那白色的羽箭一支接著一支從他的手中射出卻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命中了數名李晟軍的士兵將他們一一帶入痛苦絕望之中。和那第一個的倒霉蛋一般這些被曹純命中的人同樣都是被箭羽貫穿了脖子掙扎著倒在地上一時卻不得死只能幹幹的出嘶嚎之音。這種嘶嚎的聲音並不十分響亮但在眼下卻顯得十分的恐怖。在見識到了自己身邊的同袍竟然如此的淒慘之後一時間有了畏懼的李晟軍士兵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起來。他們都對此感到恐懼整個攻勢頓時為之一晃。雖然他們在後來很迅的反應過來在此次吶喊的衝將過來但一切對曹純來說都已經有了不同。就是前面的那麼一緩令曹純的手下們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都有了足夠的時間摘弓搭箭對敵人的性命進行收割。

    儘管就總體而言這樣的收割對敵人的大軍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但在這狹長的戰場上如此的收割卻是很令人震撼的事情。看到自家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對方的箭下而自己似乎又不能對他們造成怎樣的傷害這其中而湧起的無力之感實在讓人難受的緊。

    「不過……還是要衝上去啊。」李晟軍的士兵們在愣了愣之後還是如此想道。為什麼?因為沒有撤退的命令——軍紀在李晟軍中始終是擺在第一位的。沒有撤退的命令即使前頭是死地你們也必須拚命的向前。所有李晟軍的士兵都明白這一點對此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只是向前是肯定的但如何向前卻是有著章法的存在。林道是如此的狹長正面可容許快通過的截面並不大曹純那邊只需要用一部分人馬就可以死死的封鎖住這裡。雖說騎兵所用弓箭的射程就一般而言絕對沒有步兵所用的長但在眼下這樣的環境下人的視野都被昏暗給限制了倒是讓兩者之間的差距顯得並不是那麼大這也是曹純所能憑借的有利條件之一。他手下可都是非常精銳的騎兵在騎射上的功底也是很強的。就李晟軍那些低級軍官看來曹軍這些人的騎射功底似乎和趙雲將軍所統領的那支被黃忠將軍訓練過的騎兵所差無幾都是非常強悍的。至少在連射方面是如此:無數的箭羽不斷的從他們手中射出接連不斷的在空中飛舞卻是交織成了一到密集的箭網。「如果冒然突進的話肯定會被這箭網給捕獲的吧。」想想被箭羽射成刺蝟的模樣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正面絕對是一個死地。」

    既然正面不行那自然要迂迴到兩側了。這對眼下的戰局來說或許更加適合一些。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都有可以允許人通行的樹林可供利用這些樹林生得比較密集對騎兵來說或許是一個麻煩但對李晟軍的這些步兵而言似乎是剛剛合適。當下關平便定計下來以一部分人馬在正面吸引曹純的注意而以另一部分人馬執行包抄的計劃爭取能迅的將部隊突入虎豹騎的陣型之中與那些精銳的虎豹騎打一個真正的肉搏戰。

    「這樣的話我想我們會取得勝利吧。」關平如此想道。這是肯定的事情騎兵的主要威力就在於他們的衝擊力一旦這衝擊力沒有了陷於步兵的包圍之中與步兵打起混戰式的肉搏那這騎兵無論如何都是不佔優勢的。即使是虎豹騎也是如此。在關平看來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無論在怎麼把虎豹騎的戰力進行高估以一比二的戰力去對比虎豹騎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畢竟自己這邊的這些人也同樣是很精銳的士兵來著。

    命令迅的下達了隊伍也很快的行動起來。為了迷惑住那邊的曹純關平在這件事情上耍了一個心眼他們並沒有直接抽調前頭直接和曹純進行接觸就在曹純眼皮子底下的軍隊而是動用了自己後方的人至於前方他卻是將大批的弓箭手給調了過去。「就一個方向你們給我死命的射擊就是了。」關平的命令很直接也很實用。

    弓弦的緊繃之聲再一次在樹林的上空響起。為了能夠壓制住曹純的弓騎關平可是足足派了兩千的弓箭手上前。一時間的箭來箭往無數的人倒下了卻依舊還有人在堅持著。由於李晟軍那邊的反應竟是如此的激烈以至於曹純進一步的加大了對前頭的關注。他似乎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兒對自己的左右兩邊有所忽略了。

    不過他曹純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左右兩翼是自己的軟肋嗎?這怎麼可能呢?包抄這樣的事情他曹純在剛剛做過並從其中嘗到了甜頭此刻又怎麼會如此的容易的就忘記了呢。那麼狹長的地形他在前頭放上一千多人也就夠了至於剩下他可都準備著大禮去對付敵人百分之百有可能進行的包抄行動呢。

    「敵方什麼時候從兩邊來那便是我們從正面退卻的時候了。」曹純這樣說道。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他的腦筋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對於整個戰局他已有了自己的計劃。

    在得到了兩翼的報告說是左右有敵人動靜的時候曹純冷冷的笑了起來:「讓前軍稍稍的收縮一下自己的隊形吧。我們需要走了。」曹純淡淡的命令著。同時告知那個匯報的人「一切都按計劃行事。」

    計劃?計劃是什麼?曹純自然不會告訴李晟那邊的人知曉關平卻也沒猜出這計劃的存在。因此按照關平的命令去執行包抄任務的李晟軍之人很正常的便踏入了曹純預先設下的「陷阱」之中:當他們大踏步的接近了曹軍自以為一切都進行的侍奉隱蔽的時候無數的火箭猛地從天空中落下點燃了地上那厚厚的樹葉。

    眼下並不是一個適合在林中進行火攻的季節天氣中的水氣還正濃著林中的濕氣很重一般的火星都是很難點燃這樹林的。但虎豹騎所帶得火箭卻很好的彌補了這一切。黏稠的黑油所製成的燃燒物是曹軍特有的東西也是曹操手上秘密武器之一。而虎豹騎作為曹操手中最為精銳的部隊自然也裝備了這樣的武器——他們身後的三袋箭囊裡有足足一袋這樣的玩意而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用黑油浸泡了棉布所製成的火箭卻是有著和黑油一般不易被撲滅的特性眼下被曹純的人馬射出卻是在偌大的樹林裡點燃了好幾十個火頭將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將空中的水氣地上的濕氣給蒸了一下子攀上了樹木在樹林中冒起了漫天大火。

    「該死的!」關平用力的錘打著自己的胸膛。敵人居然看穿了自己的計策?這是關平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先檢討自己是不是太輕敵了以至於將自己的軍隊白白的送給敵人去燒。「不知道在這樣的大火之下我派去的那些人還有多少能活下來呢。」關平略略有些後悔隨即又好奇起來:「不過在這樣濕潤的環境下火怎麼能如此迅的燃燒起來呢?難道曹操軍有什麼特別的裝備?」這是很值得注意的事情。

    敵人現了自己意圖並用大火來攔住了自己的攻擊這無疑讓關平這邊的兩翼包抄計劃完全破產。沒有辦法關平只能選擇繼續沿著林間的小道向前。雖然那樣絕對會遭到敵人的阻擊但卻是追擊的唯一之途而且關平相信在這兩邊大火的灼熱烘烤之下曹純所部肯定也不會呆得太久他們也是要撤退的而自己只要跟著曹純他們的舉動行事便可以了。

    情況也確實像關平所猜測的那樣展:在曹軍將自己的左右兩側點燃之後他們開始了撤退。雖然是很小心翼翼的互相交替著撤退絲毫也不給李晟軍這邊逼近的機會但也確實在撤退不是麼?隨著他們的後撤李晟軍的隊伍自然也在關平的指揮下一步接著一步的前進了。對於能不能包抄掉敵人吃掉敵人關平已是沒有多少把握了。他此刻執行的卻是龐統那一整個計劃中最為無奈的一步一步一步的緊壓敵人將他們壓制在河灘之上然後由水軍的戰艦來對付他們。

    「本來該拖得更久一點的但就現在來說卻是只能寄希望於水軍了。真希望水軍的弟兄們能快一點到來啊。」關平想著努力的抬眼就馬上張望向北方。當然他眼下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看到。

    黑夜是最好的掩護在伸手都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曹操軍的撤退正在慌亂而迅的進行著。儘管這裡的人們看不到太多的東西視野被黑暗所模糊但他們還是按照自己最初的本能來做這些事情。其中當然不可避免的會出現相撞、跌倒、錯誤、落水等事情但因為後方有著李晟軍的大軍在進行追擊的情況下撤退的曹軍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吵架在生了這些事故之後他們往往都是不吭不響的站起身來拿上自己該拿的事情錯身就走。如此種種的事情不止一端故而整個撤退的場面雖然顯得有些混亂但進度並沒有被拉下。

    當曹純帶著他的騎兵趕來的時候曹仁已經將事情的大半做好了。

    「快點上來吧。就等你了。」曹仁在岸邊等著曹純。他本可以趁早過江的但由於擔心曹純的安危便一直在這兒等著。

    「好的……」曹純默默的點了點頭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整夜下來的戰鬥已經讓他的心情繃得緊緊的此刻好不容易安全了他自然有機會鬆懈下來。對於曹仁的關懷他感動在心裡嘴上卻是不說什麼。他下得馬來正想上木筏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我們走了那這些戰馬怎麼般?我們帶不走它們。」

    「殺了他們?」曹仁詢問的建議道。

    「恐怕沒這個時間了。」曹純側耳傾聽了一會卻是苦笑的說道。

    「那麼……」曹仁又問。

    「只能任由他們在此了。唉敵人逼得太緊了若不是你們這兒動作快了起來只怕我們真的要被他們趕下河去了。」曹純無可奈何的說道。剛剛他聽到了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踏踏步伐之音:「這些傢伙跑得可真快。」曹純這樣說著卻是迅的上了木筏和他同上的還有曹仁。

    在潺潺的水聲之中木筏開動起來緩緩的加了一票五千多艘木筏同時開動那自是快不得但總算是離開了岸邊。眼下敵人還沒追擊過來而自己卻已經離開這樣的事實令曹軍的人們徹底的安心下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應該安全了吧?」

    安全?那可未必!就在曹軍的人們都以為自己應該安全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驚訝的事情被他們所現:「看……那是什麼?」

    只見東面的水面在濛濛的黑暗之中竟然出現了幾盞高高掛起的燈籠正緩緩的朝自己這邊飄來。當然燈籠自己是不會飄的他們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無疑是有什麼東西帶著它們。那會是什麼東西呢?曹軍的人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心一下字沉了下去——能帶動燈籠的就只有戰船了。而在眼下的這個環境裡出現在這兒的戰船當然不會是其他勢力的了:「它們只有可能是李晟軍的戰船。」

    「圈套這一整個全都是圈套啊。」曹仁恍然大悟起來但一切似乎都已經太遲了。李晟軍的水軍出現在這裡無疑是將他們退往樊城的路都給切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去哪裡呢?也許重新返回襄陽還有幾分機會吧。曹仁不得不下達了掉頭的命令但他知道即使自己返回襄陽只怕也是九死一生的結果:「只不過呆在這裡是十死無生了。」木筏對戰船誰也都曉得這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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