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五章 襄陽(上)
    作者:易飄零當赤壁的烽煙稍退曹操的三笑三敗正略有改動的一一上演的時候剛剛被李晟軍攻下的江陵城也有一小人馬飛奔向北消失在茫茫的夜中。那是趙雲派出的信使是身懷著襄陽的兵符而去的——如何攻下襄陽城趙雲心中已有了定計此刻派出的這名信使無疑是為了實現這個定計而派出的。

    從江陵到襄陽只有五百里不到的路程且一路都是平地來往甚是便利。趙雲的信使十人身著曹軍的號衣乘輕騎而出不過一晝夜的功夫追上了黃忠那將要抵達襄陽城下的軍馬。在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歷了一邊李晟軍特有的身份驗證程序之後這幾人便被帶到了黃忠這位老將的面前。

    「子龍將軍已經攻取了江陵?真是好快的動作啊。呵呵我這個老將可是要加一把力氣了。」黃忠聽到趙雲攻下了江陵城的消息不由得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一邊為趙雲的成功而歡喜一邊則自我勉勵起來。在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江陵方向的情況之後他接著問起了幾人來此的正事:「子龍將軍可有什麼事情要托付與我的嗎?」

    「將軍讓我們把這份印信和這枚兵符交給老將軍言說這是取襄陽的關鍵所在還請老將軍酌情處理。」並沒有許多言語信使說著便從自己懷中掏出那猶自帶著體溫的印信和兵符直接交到了黃忠的手上。他們大都不是多話之人他們來往於戰火的硝煙之中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故而說出的話都是直來直去沒有任何宛轉的。

    「哦?兵符和印信?」黃忠聽趙雲的信使這樣說不禁覺得有些古怪。他把手中這枚完全與已方樣式完全不同的兵符掂量掂量隨即解開印信上的火漆從其中抽出信紙看了起來。隨著眼睛不斷的在信紙上少動他很快就笑了起來花白的鬍子在頜下抖動著爽然的笑聲從他的口中出:「子龍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原本我還以為此去攻打襄陽要好生的花一番手腳呢。呵呵原來還可以這樣。」

    笑過之後他收起了已然看完內容的信紙重新抬起頭來面對著幾位負責傳信的信使:「聽你們的口音你們似乎都是幽燕那邊的人?」

    「是的!」幾個信使雖然並不清楚黃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但見這位軍中的老將問自己卻還是迅的做出的回答。

    「嗯曹操那邊也有很多幽燕一代的士兵我想你們就這樣偽裝著過去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黃忠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像是詢問他們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因為根本就不曾看過那封印信裡的內容幾位信使自然不明白黃忠說得究竟是怎樣的事情他們突然聽這位老將軍說要讓自己去曹軍的軍營不由得錯愕的遲疑起來。

    「這可是攻取襄陽的關鍵哦。若能成功的話我想你們這個頭功是跑不掉的有沒有興趣來一把?」黃忠微笑的望著面前的幾人略略的提醒他們:「我軍中可沒有那些會講北方話又穿著曹軍軍服的人哦!這一切我想你們子龍將軍在派你們來的時候都已經算計好吧。他倒是心大的很想讓你們來分我的軍功。」

    「這……從何說起啊?」面對黃忠的言語信使徹底的無語了。雖然地位的差距令他們只能在心中腹誹不已而不敢反駁什麼但心中的鬱悶和對事情的不瞭解讓他們總是那樣的一頭霧水。他們無奈的巴望著老將那展顏歡笑的臉其中的疑惑已經化為了近乎於實質光芒灼熱的在那充滿溝壑的臉上燒灼。

    「呵呵別這樣瞪著我我可沒有糖給你們吃哦。」因為心中實在是高興的緣故黃忠難得的當著大家的面開起玩笑來也不管眼下的場合是否何時。面對眾人相詢的目光他樂呵呵的笑了一陣調足了他們的胃口之後才開口解釋這件事情的始末:「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聽了由黃忠轉訴的有關趙雲對攻取襄陽城的計劃之後眾人都不禁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他們想著轉頭看著幾位身著曹軍軍服的信使:「我才想趙雲將軍怎麼還會如此的謹慎居然在攻下江陵之後還讓自己的信使穿著曹軍的軍服呢?原來他早已就打好了要讓他們去詐城的主意啊。唔!這件事倒是可行……」

    當下眾人議論一番定下主意便各自行動去了。

    時正是入暮時分冬日的冷陽早早的將自己那並不顯得怎樣耀眼的身子偏西南而去了只留下那一抹異常鮮艷的嫣紅如血一般掛在天上。襄陽離江夏的赤壁戰場已是夠遠的並不能看到戰場上那漫天的煙火。雖然赤壁的火很大但這火似乎和襄陽沒有任何的關係。曹操兵敗的消息並沒有傳來城裡的人們自然也不清楚遠在南邊決戰的王師究竟是出於一個怎樣的情形。他們的消息遠比那靠近赤壁的江陵要慢得太多了。

    當然城裡的安逸並沒有影響到負責襄陽城安全的曹軍主將夏侯敦將軍。作為曹操托以重任的親族大將這位擁有將自己受傷的眼睛生吞下腹的勇將眼下正為自己的主公曹操的安危擔心著。昨夜東南邊的紅色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儘管城裡那些大大小小的荊州官員們對此並不在意反而以為那可能是三天預祝曹操成功而起的祥瑞但夏侯敦卻不這麼認為一股從心底猛然出的心驚肉跳之感令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感覺來得如此的明顯又是這樣令他感到熟悉使他不得不正視這被別人稱為虛無縹緲的感覺來。這種感覺他至今為此感受到了三次幾乎每一次都有著不好的事情的生——第一次是在下邳攻呂布的時候那一次他失去了自己右眼;第二次是今年年初討伐劉備的時候這次他是五萬雄兵而來幾千殘兵歸去本人也受了極重的傷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都是教訓啊。我可要小心了若再出什麼問題恐怕……」夏侯敦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實在擔心自己鎮守的襄陽城會出現什麼問題。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杞人憂天但就夏侯敦自己來說這卻是不可不重視的。「眼下的襄陽並不如表面這般安穩……」他如此認為。

    「孟德對這些人實在是太好了而這些人卻是辜負了孟德對他們信任。哼居然還敢和南邊的人來往你們真的以為我什麼也不清楚嗎?若不是我手中的兵力有些不足我早就把你們這些吃裡爬外的傢伙給拿下了。算什麼東西嘛。一群軟蛋而已。」夏侯敦心情不好一考慮起襄陽的事情便想到了那些剛剛投降曹操沒幾個月卻又在城裡趾高氣昂的作威作福起來的降官身上。他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無論是說話還是接人待物除了那些蒯家的人還好一些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狗屎一個個都是把眼睛長到天上去了就連那襄陽城裡的另外一位守將文聘也是如此。

    一想到文聘夏侯敦又緊張起來。原因無他只因為這文聘手裡掌握的兵馬實在太多了——他足足控制了襄陽城三萬守軍裡的兩萬遠比夏侯敦自己這區區的一萬人要多上不少。「如果萬一他做起亂來那可……」夏侯敦並不相信這些降官降將。在他看來這些不戰而降之人將自己原來主公的基業拱手送給他人之人完全就是一群沒有骨氣的懦夫敗類罷了是根本不能給與他們任何信任的。

    「不過……現在可是要把他們找來才行襄陽得守兵當中降兵佔了大多數而文聘則是這些守兵的頭頭。在這個麻煩的時候最好是不要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太遠才行。」心中的不安令夏侯敦盤算起來他迅的做出了決定:「來人去把文聘將軍和蒯越、蒯良兩位先生請到城樓上來就說我有要事要與他們商議。」

    「是!」身邊隨侍的親兵應了一聲迅的跑出門去了。他還來不及跑遠便看見自己的另一名同袍甩動的身下的兩條腿急的奔來口中不住大喊:「啟稟將軍江陵方面派出了緊急信使要求見將軍。」

    奔來的這名親隨的嗓門已是夠大了人還沒有到夏侯敦的跟前但他的聲音卻已是傳到了。「江陵方面的信使?」聽到了親隨的高聲門裡的夏侯敦顯得十分驚訝。他心裡的不安更加濃厚了。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傳來的絕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好消息傳播的絕對不會如此急切緊張。

    「說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夏侯敦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那遮住一隻眇目的眼罩在那臉上肌肉的緊繃之下幾乎要和他的鼻子碰在一起了。

    「將軍很關注這件事情他更能都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對於夏侯敦的這種表情身邊的親隨們並不陌生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這位將軍每當遇上什麼麻煩事情的時候都會露出這樣的事情。「嗯麻煩的事情?難不成……」想到了這一點眾人的心一下子也都提了起來。

    眾人正適疑間卻見那親兵面容悲慼魂不守舍的跪伏餘地顫抖著聲音說道:「江陵的信使來報:主公赤壁兵敗敵軍大兵已朝江陵而來。曹洪、曹仁將軍出兵解救卻被敵軍設伏於華容道口如今正被圍緊切。江陵城代理守將陳矯特派信使數名來襄陽求救。」

    「什麼主公在赤壁敗了?曹仁、曹洪又在華容道被伏擊了?這怎麼可能?敵軍不應該有這麼大能耐才對你都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了嗎?」夏侯敦聽到這個慘報不由得大驚失色。清楚的知道自家主公曹操的大軍是多麼強大的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雖然在前頭他自己內心升起的徵兆已然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可不好的預感就是這個嗎?他懷疑著。

    「確……確認了……他……他們有……江陵的兵符!」於夏侯敦那面露驚訝卻還能保持話語連貫不同在真正的確認了這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之後親兵的話語頓時顫抖的結巴起來倒是和他現在冷汗狂流的緊張模樣十分般配。

    「什麼?居然還有江陵的兵符?那麼這一切都是真的了?」夏侯敦鐵青著臉站起身來心底的驚怒讓他再也保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靜。

    「快把軍使給我『請』來我要好好的問他們一下這情況究竟是如何了!」他大聲的吼道似乎不這樣做就無法宣洩自己內心的難受。曹氏本為夏侯家子因此曹操和夏侯惇雖然分屬兩個姓氏但在血緣關係上卻是極近幾乎算是同宗一脈。故夏侯家之人對於曹操可是極為忠心的而這種忠心反過來也讓曹操對夏侯家之人極為關愛偏坦。別的不說只說曹操把自己所有兩把寶劍之一的青虹直接賜給僅僅算是夏侯家旁系子弟的夏侯恩就明白這夏侯家是多麼得曹操照看了。

    「是……」這親兵在夏侯惇的斷喝之下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出去了。不一會便帶來了幾個身形狼狽的大漢:這些人都穿著江南這邊普通百姓的衣服略顯的有些緊繃的衣物牢牢的把握在他們肌肉上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偷穿了小鬼衣服的大人一般好笑的緊。他們是北方人這一點從他們大高達體型來看是無錯的。在聽得了他們的說話並驗證過了他們身上的兵符之後他們的身份自也是特到了夏侯惇的認可。看著他們這一身狼狽的模樣夏侯惇不禁有些佩服起他們來——他問過他們知道他們是用了一日也得功夫從江陵狂奔而來。江陵至此四百五十里一日也奔行這麼久也確實不容易。夏侯惇對他們忠誠感到滿意。

    關於赤壁和江陵的事情夏侯惇並不知曉。因此他只是聽他們細細的訴說一通然後才就其中的細節一點一點的盤問起來。雖然眼下的情形壞到了不能再壞的地步但一向被人說成是魯莽之勇將的夏侯惇此刻卻沒有一點魯莽慌張的模樣相反他還像他那被人稱為智將的兄長一般顯現出幾分沉穩的氣度來。

    事實的經過一點一點的被暴露出來夏侯惇有的只是滿腔的感慨和苦笑:在他看來主公曹操的失敗無疑是失敗在天時之上。冬日裡居然吹起了東南大風這不是老天在玩人又是怎麼回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謂然長歎一聲之後他迅的把心思轉到了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境之上。

    「圍攻江陵城的大約有多少敵人?」夏侯惇問道。

    「長沙之軍兩萬有餘。因曹仁、曹洪兩位將軍帶兵前去救援主公帶走了江陵大部兵馬使得陳嬌將軍手下只有五千軍丁可用故而著急。」軍使雖然心下緊張但卻極力控制的將事情說得明白。

    「五千對兩萬依靠江陵那種堅城應該能夠守住幾天吧。嗯這樣的時間倒是夠用了。」夏侯惇微微的一沉思心中便有了決定:「江陵之圍不可不解主公之危不可不救我當親率襄陽三萬守軍前去一舉將敵人殲滅。」

    「是!」對於夏侯敦的這個決定眾人自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作為他的親兵他們自然是跟著他的指揮行動了。

    軍隊作為戰爭的機器很快的運轉起來所有人都忙碌著。不過作為襄陽城所有軍事力量的擁有者夏侯敦卻有了難得的悠閒。組織軍隊準備開撥的事情由下面的人替他一一完成。在曹軍這個已經有了嚴密的組織的軍隊裡很多事情是不必主將事事親躬的。

    當然如此的清閒並不等於什麼都不做的無聊。事實上在這個無所事事的時刻穿好了披掛的夏侯敦正獨自坐在太守府大廳的堂上默默的思考這一個問題:「究竟是要把多少的襄陽降軍給派去呢?」——這是一個令人難以決斷的問題。

    在夏侯敦的心中是默默的把原本屬於自己這邊的曹軍和荊州新近歸順的降兵分開的儘管表面上他都熱情的稱呼這兩者為王師但秉持了曹操那一貫的懷疑一切的觀念和眼下鎮守襄陽這事情的重要性使得他不得不這樣暗自的琢磨區分起來。這區分造成了眼下令他頭痛的糾結所在也成了他眼下最大的問題。

    「我軍在襄陽的兵力只有一萬這是一個事實。雖然這一萬人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人數畢竟太少了些並不足以同敵軍相抗衡。如果只率這一萬軍南下解圍是不成而且把襄陽完全交給襄陽的降軍掌管這也實在太不令人放心了。嗯不管是蒯越還是文聘這兩個人總要帶走一個才好。」夏侯敦想了想心中頗有些難以決斷「究竟是帶走文聘還是蒯越呢?」

    文聘是襄陽城降軍的統將有著多年防守襄陽的經驗說到對襄陽的防守上沒有人比他更老練了。想來他應該是留守現一輪的最好人選但是夏侯敦卻不怎麼願意把他留下來。因為他有一些「前科」:在追擊劉備軍的長阪坡上文聘與敵人遭遇了但似乎沒有盡全力的就把敵人給放跑了。這雖然已經得到了曹操的諒解但在一向以曹操的利益為最高利益的夏侯敦看來這卻是不能接受並值得提防的尤其實在這樣一個麻煩的時刻。

    「文聘有點問題他會不會直接把城池獻給對方呢?就他以往來說似乎是劉表手下最忠誠的大將那麼以一貫的案例而言他很有可能在劉表死後把這份忠誠投到劉表的兒子身上。如果劉備那邊以長公子劉琦為號召來攻打這裡的話恐怕……」想到這裡夏侯敦後怕縮了縮腦袋以正常的道理理解文聘會再次投靠到敵人那邊幾乎是肯定的了。雖然夏侯敦不怎麼相信敵人還會有一支力量直接深入到這襄陽城下從而造成襄陽的危機可哪怕這個可能有萬分之一的存在他也不會把「忠誠」最低的文聘給放在這裡。在他看來那樣做無疑是把襄陽直接送到敵人的手中。

    「文聘不可留了那就把他給帶去吧順便再帶上他手下最精銳的一萬人馬這樣也就有兩萬人了。」夏侯敦自言自語道:「把襄陽城的防務交給蒯越應該還是可以的。雖然他也是襄陽人也是荊州的降官但他是降官的主謀而且是一個文人。」文人造反十年不成現在或許還沒有這麼精闢的歸納但夏侯敦相對於文聘的懷疑還是比較信任的蒯越的。他知道這位是劉表身前謀主雖然也不曾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劉表能夠再襄陽保上數十年的平安他蒯越的功勞是不可磨滅的這自然也是他的能力所在。而此次荊州投降他和蔡瑁一樣都是主謀策劃者因此他對於對面的劉備、劉琦絕對是眼中之釘肉中之刺恨不得毀滅的。自然他不可能投降劉備他們。

    「如果是江東的人攻來恐怕我就是要把文聘留下吧但眼下卻是以劉備為主的敵人……」夏侯敦苦笑那一下便迅的喚來站立在門外等候的親兵讓他們迅的把傳令傳達下去:「文聘作為南下軍的副將隨軍出征蒯越以代理城守的身份執掌襄陽防務。」

    「南下軍」這是夏侯敦對救援曹操軍馬的稱呼。原本應該是叫做「救援軍」更貼切一些的但夏侯敦考慮到襄陽新附的問題考慮到襄陽城裡軍心和民心的不穩他不得不把「曹操戰敗江陵危機」的消息給隱瞞起來而以「主公在赤壁新勝正欲集兵以進江南」為借口組織起了這名為「南下軍」的「救援軍」。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襄陽的南門向江陵方向而去。救兵如救火夏侯惇可是連一點時間也不敢耽誤的。雖然他並沒有著急的失去理智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而忘記行軍侯斥的派出但為了進可能早的趕到南方去他還是盡可能加快了事情的度。沒有出兵的儀式沒有眾人的歡送就連對文聘和蒯越兩人的通知也是直接以號令的形式由親兵直接把命令送到他們手中的。在這個時候趕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為了能夠盡快一點夏侯惇連軍帳都沒有升起來。

    後斥的偵查範圍是以中軍為原點的十五里之內。當然有時因為地形及別的什麼原因的限制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搜索到十五里這個「極限」但在眼下在這遼闊的荊襄原野之上十五里的後斥自然是一件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近五百的侯斥偵騎在平原上來往的縱橫著不斷的間各種各樣的情報匯總到夏侯惇這邊這讓夏侯惇安心下來——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曾遇上敵人的軍馬不曾聽到那些令自己心驚膽顫的消息。說實在的在這樣的時刻他對於這些已經是有些聽怕了。儘管他自己也明白在荊州這個遼闊的土地上敵人的伏兵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但他還是有些害怕萬一。他把自己的侯斥全都派了出去完全是想用他們的努力來買這一份心中的平安。

    隊伍在黑暗中行進得很快才不過開撥了三個時辰呢前方得後斥便已經把當陽城納入自己得巡視範圍之中。一切似乎都很平靜的向著好的方向展。所有人包括夏侯敦自己在內都不曾現在他們大軍隊伍西面的一處地方正由另一支隊伍正屏息著朝他們剛剛離去的襄陽方向開去——他們同樣也是一路小跑著的急行。

    黃忠縱馬跟在隊伍前頭在他的身後全是一片穿著曹軍軍服的士兵。去襄陽詐城這便是他們的任務。因為時間的緊迫黃忠的行軍幾乎是和夏侯敦的救援軍同時啟動的。不過為了避免兩者的相遇黃忠倒是算了一下雙方的距離先向西走了三十里而後再重新向北向著襄陽的方向而去。

    行動無疑是需要保密的。沒有火把沒有聲音甚至連保障自己的安全的候斥也沒有派出。他們就在這黑暗中輕步而急的小跑著。這是一次賭博儘管趙雲寫給自己的計劃中並沒有說這個詐城行動的成功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但黃忠自己卻可以估算出這其中可能性的低微。「成則襄陽在手敗則全軍危矣!」說實在的黃忠並不喜歡做如此冒險的事情但為了實現能夠迅奪取襄陽這麼一個戰略目標他還是得勉為其難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其實黃忠老早就察覺出來自家主公下達的這一系列「襲取江陵奪取襄陽」的戰略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冒險。

    子夜時分在這個連黑色夜幕上連一點星辰也看不見的時候黃忠終於帶著隊伍來到襄陽城門之下。面對這座曾經屬於劉表卻在劉表死後便一箭未的被城中的豪族送給曹操的城池黃忠沒有多餘感歎只是冷冷的瞅了瞅上面因為兵力空虛而顯得有些寂靜的城頭隨即便給了自己身邊的親兵一個命令的眼神。

    「快開城門江陵的夏侯忠將軍回城了!你們快把城門打開。」得到了命令的親兵身著曹軍的軍服策馬向前幾步大聲的吶喊起來。

    「……?夏侯忠將軍?這個名字沒聽說過不過姓夏侯的應在都是曹操這邊的人吧。」城門之下如此大的喊聲城上的人自然不會沒有聽見。雖然他們一下子並不清楚那所謂的夏侯忠將軍究竟是哪位官職如何但一聽說那是姓夏侯的他們當下也是不敢怠慢就是了。他們並沒有懷疑什麼長期以來的平和以及文聘這個生性謹慎的上司離去使得眼下的他們前所未有的懈怠起來。對於眼下突然出現的情況他們只覺得麻煩而沒有任何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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