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欲 正文 第七章
    「哇。」郭展剛把蓋子打開就引出一陣驚歎。十八顆龍眼大的珍珠晶瑩剔透只需要其中一顆就足可以讓普通百姓生活一輩子。房間裡的人都算是經過大世面的可看到這十八顆珍珠也不禁砰砰心動。

    特別是諸葛芸從小跟隨義父過著清貧的生活哪裡見過這等珍貴物什?伸手觸摸在盒子上道:「郭公子我可以摸一摸嗎?」

    「當然。」郭展十分慷慨地道:「若非這些珍珠是獻給皇帝的我一定送姑娘幾顆把玩。」

    「我可不敢奢望。」諸葛芸把玩了一陣然後又將珍珠放回盒內嫣然笑道:「我不過是個普通民女哪裡配得上這等寶貝。」

    「配得上配得上。」郭展看得眼睛直賭咒誓地道:「回到長安我一定給姑娘備上幾顆等姑娘隨時來取。」

    「當真?那就多謝公子了。」諸葛芸衝著郭展福了福又轉對桓晨道:「郭公子的寶物已經看了世子大人也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寶貝吧。」

    桓晨本無與郭展爭鬥之心可是見到諸葛芸這麼喜歡郭展的珍珠心裡不覺有些泛酸。便親自從計無用手中接過金盒道:「蜀中鄙僻不能與雍國公的禮物相比。家父只給皇帝準備了套餐具供陛下日常使用。」說完便將手中金盒打開裡面果然放著一雙筷子一口小碗一隻酒杯。

    諸葛芸眨了眨眼睛奇道:「我常聽義父說皇帝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難道他還沒有餐具要世子為他準備?」

    孟娜早對桓晨討好諸葛芸不滿此時正好藉著機會取笑一番譏諷道:「你以為這是尋常餐具?本公主告訴你這三樣餐具都是用象牙打磨而成。大象只有我族居住之地才有中原難得一見。即便一根象牙拿到中原也是價值千金。更何況又是經能工巧匠打製成器不是本公主誇口普天之下再難找到第二套。」

    「真的?」諸葛芸又仔細看了看這套餐具果然現質地與眾不同又問道:「世子大人我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當然……」桓晨正要開口答應孟娜卻搶先道:「當然不行這是進獻給皇帝的貢品萬一有個閃失誰擔當得起?」

    「哦。」諸葛芸顯得相當失望桓晨看著於心不忍便笑道:「你只要小心點也無妨。」說著就將金盒遞到諸葛芸面前。

    「多謝世子。」諸葛芸高興地拿起金盒仔細地看了又看。只把孟娜氣得半死嘴巴嘟的都可以掛個醋瓶子。

    郭展右手在袖子裡抖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走到諸葛芸面前。伸手拿起那盞蟠龍象牙杯道:「什麼象牙杯也不過如此嘛。」

    「你大膽。」薛瑜見他隨手拿起貢品便要過去搶奪。桓晨卻揮手阻止道:「隨他看。」然後又笑對眾人道:「郭世兄沒見象牙讓他看看也無妨。」

    「誰稀罕?」郭展雖然還很嘴硬但手上卻不敢絲毫馬虎小心翼翼地將杯子還到盒內道:「好啦寶貝也看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且慢。」計無用突然抓住郭展右手喝道:「這是什麼?」

    郭展頓時面如死灰對著旁邊的雷勖道:「雷將軍救命啊。」

    雷勖雖然對郭展沒什麼好感但他總是雍國公的部下當即手握劍炳沉聲道:「計先生請對我家公子客氣些。」

    桓晨儘管有和郭展攀比之心但也只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可不願意把事情鬧大。也呵斥道:「計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計無用長笑一聲將郭展的手掌翻轉道:「世子請看他拇指上有東西。」

    桓晨大吃一驚將信將疑地向郭展右手拇指看去上面果然有層細微的粉末。頓時背心涼這杯子可是要獻給皇帝飲酒用的。萬一真被人塗抹上了些不該有的東西那桓氏一門可就犯下滔天大罪了。桓晨心中怒極再顧不得風度體面一把抓住郭展的脖子喝道:「說這些粉末是什麼?」

    「我那個……」郭展額頭冷汗直冒雙退也打擺子一樣顫抖不停口中結結巴巴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世子別緊張。」諸葛芸把象牙杯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笑道:「這不過是些普通的香粉對人沒有什麼大害。大約是郭公子忘了洗手不值得大驚小怪。」

    「當真?」桓晨看了看諸葛芸還是不肯放手。事關重大他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諸葛芸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薛師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薛瑜知道這個師妹從小就在藥房裡長大精通醫術毒藥她說是香粉無害那就肯定錯不了。於是走上前道:「世子我師妹不會看錯屬下可以擔保。」

    這個時候郭展也像是抓到根救命稻草連聲道:「真的是香粉沒毒的。」

    計無用為了保險起見也將杯子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沒有現異樣才向桓晨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香粉。」

    桓晨總算是鬆了口氣放開郭展陪著笑道:「誤會誤會。小弟一時情急還望郭世兄不要怪罪小弟。」

    「誤會個屁。」郭展現在的得理不饒人牛氣十足地道:「本公子好歹也是雍國公之子豈能讓你們兩個說抓就抓說放就放?今天非得評出個理來否則本公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桓晨知道他是個渾人便轉對雷勖道:「雷將軍你也看到了。郭世兄手上確實有東西這套餐具是御用之物本世子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剛才有得罪之處還請將軍為我美言兩句。」

    雷勖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知道是個誤會便勸道:「公子算了吧……」

    「你到底是拿誰的俸祿?」郭展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嚷嚷道:「剛才讓你幫我不見你有動靜。現在他讓你幫他你就答應啦?是不是蜀國公派到我父親手下的奸細啊?」

    「公子請自重。」雷勖鐵青著臉道:「本將吃的是朝廷的俸祿既不是雍國公的家臣也不是蜀國公的奸細。今晚的事確實是公子不對在先便是在雍國公千歲面前本將也是這麼說。本將還要巡夜就先告退了。」說完便大步離去。

    郭展被雷勖幾句話頂得目瞪口呆看眾人臉上都有嘲諷之色指著桓晨的臉怒道:「姓桓的你給本公子記住這事完不了。」一甩手也跟著出去。

    桓晨這次奉父親之命進京途徑長安是為了交好雍國公郭援。所以這一路上才會對郭展百般忍讓。可沒想到忍來忍去最後還是這麼個結果不禁搖頭苦笑。

    「世子。」一直沒有開口的6雲這時終於說話道:「還是讓屬下把貢品清洗收好以後萬不可再隨意拿出示人。」

    「嗯。」桓晨點了點頭道:「就交給你和計先生了。」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桓晨現在還覺得後怕萬一郭展手上是毒藥而又沒有被計無用看見。那麼桓氏一門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計無用、6雲兩個人捧著貢品下去後桓晨也向秦舒告辭回房。薛瑜看了看秦舒欲言又止默默跟著桓晨離開。

    見他們都走了諸葛芸馬上挽著秦舒的胳膊笑道:「師兄果然沒有騙我他們的寶貝都好漂亮啊。」

    秦舒笑了笑道:「你很喜歡嗎?」

    「嗯。」諸葛芸點了點頭卻又有些遺憾地道:「只是可惜我可沒有那樣的福氣享受這些東西。」

    「會有的。」秦舒握著她的手道:「你放心。有朝一日師兄會把全天下的寶物都放到你的面前任你享用。」

    雖然諸葛芸平常總喜歡挽著秦舒走但卻還沒有這麼手拉手肌膚相觸過。頓時臉上一片緋紅低聲道:「我相信師兄。」

    「先去睡吧。」秦舒把諸葛芸送回去然後才回到自己房間。稍微收拾準備又從窗戶出來潛往郭展的住處。透過窗戶縫隙見郭展正在屋裡焦急地轉著圈活像一隻大陀螺。秦舒蒙上面巾一躍進入房內。

    郭展聽到動靜見是他來了急忙上前道:「先生終於來了事情辦砸啦。」

    「我知道。」秦舒找把椅子坐下道:「不過你做的很好。」

    「多謝先生誇獎。」郭展偷眼看了看秦舒終於問道:「可是先生給我的那包藥怎麼變成了普通的香粉?」

    「那本來就是香粉。」秦舒呵呵笑道:「就你笨手笨腳的我怎麼敢讓你下毒?」

    郭展這才鬆了口氣輕鬆地道:「那就是說先生不打算在餐具上下毒了?」在御用器皿上下毒可是弒君的大罪郭展縱然膽大包天心裡也惶惶不安。

    「誰說不下了?」秦舒看著郭展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毒已經下好了。當然這中間郭公子你可是出了大力的。」

    「我?」郭展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可什麼都沒干啊你別胡亂冤枉好人。」

    「如果不是公子在杯子上塗了點香粉我的人怎麼能有機會在上面下毒?」秦舒把臉湊到郭展面前陰沉沉地道:「等事成之後公子可就立了大功。」

    「我不要。」郭展連連退開幾步又突然上前拉著秦舒的衣服跪拜在地苦苦哀求道:「先生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什麼用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放過你?」秦舒甩開他的手道:「好放過你。那解藥你也不想要了?」

    「我……」郭展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被人下著毒。頓時癱軟在地哭喪著臉道:「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公子請起。」秦舒親自將他攙扶起來笑道:「我只是想幫公子登上雍國公的寶座請公子一定要相信我的好意。」

    鬼才相信。郭展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又聽秦舒道:「事情差不多已經準備妥當離洛陽還有些路程。路上公子千萬不要再招惹桓晨只要平平安安到達京城咱們就算大功告成了。明白嗎?」

    郭展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惹事?聽完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請先生放心。」

    「那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秦舒把郭展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又從窗戶跳了出去。剛走到自己房外秦舒就覺身後有人不由停下來笑道:「師兄以前你可從來不會這麼鬼鬼祟祟的。」

    薛瑜從暗中走出來吐了口氣道:「看來師尊也有看錯眼的時候我豈只是心計不如你?便是武功也差你很遠。」

    秦舒打個哈哈道:「師兄過謙了。師兄武藝深得師尊真傳小弟望塵莫及。」

    「別說這些沒用的。」薛瑜懶得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這是去哪了?這身打扮該不是去找郭展吧?」

    秦舒奇道:「小弟為什麼要去找他?」

    薛瑜哼了一聲道:「今天這出鬧劇我猜一定是你在背後搞鬼。只是我想不明白鬧這麼大動靜怎麼只在象牙杯上塗了層香粉?你究竟想搞什麼?」

    「師兄冤枉我了。」秦舒笑著道:「小弟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就算了。」薛瑜也笑了笑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貢品現在是由計先生負責保管。而且在6雲清洗之後我又親自檢查了一遍確保上面沒有別的東西。」見到秦舒臉上的笑容僵住薛瑜笑的更加開心道:「師弟我還算小心謹慎吧?」

    「師兄心思細膩小弟甘敗下風。」秦舒輕輕歎息一聲道:「小弟這樣做無非是想幫師兄的忙把桓晨留在洛陽……」

    「我是想把他留在洛陽。」薛瑜打斷他的話道:「不過就目前的情況我還不能讓桓氏背負弒君謀反的罪名。師弟我勸你還是別打什麼歪主意免得傷了和氣。」

    「好。」秦舒一臉無所謂地道:「既然師兄交代了小弟一定照辦。」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薛瑜打了個呵欠道:「夜冷天亮師弟還是早點休息吧。」然後大搖大擺地離去。

    秦舒雙手緊緊攥著拳頭等薛瑜走出自己的視線才歎了口氣回房休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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