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欲 正文 第九章
    慘了!聽到嚴鏗的聲音秦舒就知道楊清算是完了。不由轉向嚴鏗笑道:「嚴校尉以你的身份怎麼好跟小小士卒動手?」

    嚴鏗卻一點都不給面子地道:「嚴某也是神機營的人秦校尉剛才不是說只要是神機營的人就行嗎?嚴某忝為神機營校尉也該為死去的兄弟盡番心意。」確實以他的身份不該和楊清交手。可是手下的那群窩囊廢實在讓嚴鏗感到氣憤居然膽小如鼠沒有一個人敢再站出來向楊清挑戰簡直把神機營的臉都丟光了。其實嚴鏗倒真是誤會他的部下了其中固然有些人是因為膽小怕事不敢站出來;但也有不少人是覺得既然自己不是楊清的對手又何必出來白白浪費一次機會呢?

    「你就是欺負人。」蔣邯也站了出來表示對嚴鏗的不滿。

    「我怎麼欺負人了?」嚴鏗嘿嘿一笑道:「秦校尉確實說的是神機營的人難道嚴某不是?軍中無戲言秦校尉現在想改口只怕也不行了。」

    見他說的理直氣壯秦舒只好暗暗搖頭剛才確實只說了神機營而忘了加士兵二字。他知道以楊清的身手在神機營的士兵中多半無人能及。可是卻偏偏忘了嚴鏗也是神機營的人能身任校尉一職那可就不是僅僅箭術高強就行兵器拳腳也必須有相當造詣才行。楊清的武藝在士兵中算一流但卻根本入不了高手的法眼。何況嚴鏗若是沒有把握輕易擊敗楊清又怎麼會站出來自取其辱?

    秦舒正考慮該怎麼救楊清一命卻見楊清抱拳道:「小的願與嚴校尉一戰。」

    「你傻的啊。」蔣邯急得直跺腳罵道:「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能贏得了他?」

    楊清昂然答道:「軍中殺人原本該死。秦校尉既然給了小的一個機會小的感激不盡怎麼能臨陣膽怯?何況能死在嚴校尉的手上也總好過脖子上挨一刀。嚴校尉請。」

    既然他本人都這樣說秦舒只能向蔣邯抱以無奈的苦笑跟他一起走到旁邊。嚴鏗見再無人阻攔緩步走入場中突然道:「你倒是條漢子。這樣吧你用刀。」

    楊清卻笑道:「左右都是死何必佔這點便宜呢?既然嚴校尉不用兵器那小的也不用便是。」

    嚴鏗哼了一聲心道:算你識趣。原來他是打算讓楊清用刀然後奪刀殺人。現在既然楊清不肯用兵器只用拳腳看來又要頗廢些力氣了。

    楊清知道以對方的身份絕對不會先動手告了聲得罪便先一拳。楊清曉得嚴鏗絕非牛大力可比剛一出手就用殺著這一拳來的既快且猛又引得旁邊軍士大聲喝彩。

    嚴鏗卻嗤之以鼻右掌劈出後先至正好斬在楊清手腕上。楊清吃痛悶哼一聲唯恐對方追擊忙著向後疾退。站定之後卻見嚴鏗負手而立滿臉的不屑顯然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楊清雖只是一名普通士卒但平日也頗有幾分傲骨見嚴鏗如此輕視自己不由怒氣上湧稍作停頓便又撲了上去。

    秦舒、蔣邯都看得連連搖頭剛才兩人只一交手武藝高低便一目瞭然。楊清固然勇氣可嘉但與嚴鏗比起來實在相去太遠至多不過十招便要喪命在他掌下。秦舒轉頭向蔣邯望去剛好對方也向他看了來兩人目光相遇都是微微搖頭均為楊清感到惋惜。

    「啊。」楊清的一聲慘叫又將秦舒的目光吸引回場中只見他滿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嚴鏗站在楊清對面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敬佩淡淡道:「本校尉給你個機會自己了斷。」

    楊清慘然一笑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然後才含糊不清地道:「多謝校尉大人好意不過小人雖然無能但也還捨不得去死。」說完之後便又力撲了過去。

    此時楊清的胸腹、下顎連中嚴鏗幾記重拳受傷頗重腳步踉蹌。想要站穩都是問題更別談出手傷人。嚴鏗見他如此模樣還要來和自己拚命不由氣道:「那本校尉便成全你。」左手抓住楊清手腕將他扯到自己身前右手成拳狠狠擊在楊清腹部。楊清吃痛身體彎曲嚴鏗卻又乘機一拳打在他的面門楊清更是哼也沒哼一聲身體便飛了出去滾落丈外一動不動。

    嚴鏗拍了拍手哼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蔣邯見他傷了人還說風涼話勃然大怒衝上前道:「蔣某也想領教嚴校尉高招。」

    蔣邯整日和秦舒在一起對其練兵之法也極為贊同。嚴鏗早就對他有所不滿既然主動出來挑戰也樂得乘機給他點教訓。秦舒沒有見過蔣邯的武藝但剛才見到嚴鏗動手造詣已經頗為不弱;而蔣邯身材矮小馬術、箭術高強未必手上功夫也厲害。秦舒擔心他不是嚴鏗的對手正打算開口喝止卻聽一個微弱的聲音道:「等等……」又見楊清艱難地站了起來。

    嚴鏗剛才那兩下重手是存心想要楊清的性命。眾人將楊清倒地不動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他還能站起來。驍勇營的人則更是大聲喝彩為他加油大氣。楊清此時滿臉血污只有一雙眼珠轉動還像是個活人。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跡緩緩道:「蔣校尉要和嚴校尉比試也請等小的死了再說。」說完又一步一步挨著向嚴鏗走去。

    「還要來麼?」見他如此悍勇嚴鏗也不禁有些心驚。

    「小的還未死。」楊清咧嘴一笑道:「難道嚴校尉肯認輸麼?」

    嚴鏗看了看他突然搖頭道:「你若是躺著裝死本校尉也拿你無可奈何。但你卻又站了起來本校尉就不得不再動手了。」

    楊清哈哈大笑幾聲道:「校尉大人也把小的瞧得忒小了。」他說了這句話便覺得有些氣力不繼稍微停下喘息片刻便又向嚴鏗走去。每走一步便留下一片血跡看得周圍眾人都欽佩不已。

    秦舒看著楊清眼中射出的那份堅定不禁想起當初自己學藝之時。也曾被師尊打得遍體鱗傷卻不肯畏懼退縮。罷了我再救他一次。秦舒跨上前一步喊道:「都停下。」

    嚴鏗斜了秦舒一眼已明白他的心意問道:「秦校尉是要出爾反爾?」

    秦舒點了點頭道:「楊清如此剽悍實是我禁軍中難得的勇士。本校尉願意再代他向嚴校尉求情希望嚴校尉能饒他一命留在日後戰場上多殺敵人。」

    嚴鏗冷笑一聲道:「既然秦校尉這樣偏私嚴某也無話可說。只是神機營的數百弟兄不知秦校尉該如何向他們交代?」他等的就是秦舒出面求情然後挑起神機營將士的不滿這樣一來勢必對秦舒日後的訓練極為不利。

    哪知嚴鏗的話音剛落牛大力卻站了出來道:「小的代表神機營的弟兄請嚴校尉手下留情。」

    這句話不僅大出秦舒的意料嚴鏗更是如同自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面色冰冷地喝道:「牛大力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神機營所有弟兄們的意思?」

    牛大力向周圍看了看道:「兄弟們並不是我老牛受了楊清的恩惠就替他說情。剛才大家都看見了楊清明知不是嚴校尉的對手卻還兀自苦戰不退。若是禁軍中能多了幾個他這樣的漢子鮮卑人又豈是我們的對手?這樣的大好男兒沒有能夠死在與鮮卑的戰場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大家難道不覺得可惜嗎?大夥兒平時要分什麼內三營、外五營但畢竟都是自己人。楊清是條漢子俺老牛不願意看著他這樣死向嚴校求個情你們誰要是願意也跟著聲話。」

    這席話說的不是什麼大道理但卻讓禁軍將士覺得十分親切而且牛大力在神機營的士兵中也頗有幾分威望。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再看看楊清現在剩下不到半條命很多神機營士兵便都開口道:「請嚴校尉手下留情。」

    驍勇營那邊則更是齊聲喊道:「不殺楊清不殺楊清。」

    嚴鏗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局面。看著秦舒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不覺惱羞成怒指著牛大力罵道:「本校尉是在為你們出頭卻弄得裡外不是人。罷了算本校尉多事楊清的死活又遇我何干?」說完重重地哼了一聲便大步離開。

    「噢……」驍勇營的士兵見嚴鏗離開便有幾聲大喊著衝了上去想要把楊清抬起來。可是楊清受傷太重本是仗著一股血性強行支撐見到嚴鏗終於肯饒了自己頓時便暈倒過去。跑過去的那幾名士兵嚇了一大跳便要七手八腳地去扶他。

    「住手。」秦舒卻知道楊清受傷太重這些人若是不知深情沒有輕重極有可能害了楊清。急忙衝上前去喝退眾人然後俯下身子仔細為楊清檢查傷勢。

    「秦校尉他的傷勢不打緊吧?」蔣邯見秦舒雙眉緊鎖十分擔心的問道。難道驍勇營能有個這麼爭面子的士兵他也不想楊清就怎麼死了。

    「難。」秦舒只是略懂醫術並不十分精通。嚴鏗那幾拳次次是重手楊清到現在居然還沒斷氣已經算是奇跡了。想要把他治得完全康復秦舒自問沒有什麼把握。要是師妹在就好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小師妹遠在塞外不可能長著翅膀飛來洛陽給楊清療傷。

    「那他會不會死?」蔣邯聽他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說話又急忙問道。

    「保命還是容易。」秦舒歎了口氣道:「只是治好以後多半都不能留在軍中。唉真是可惜了。」楊清的傷勢太重必須趕快抬回軍帳醫治。

    秦舒站起身來見所有軍士還圍在四周便下令讓他們各自回帳。片刻以後士兵都散了個乾淨只剩下驍勇營的人和牛大力。牛大力跑到秦舒面前問道:「校尉大人有什麼需要小的幫忙的嗎?」

    秦舒對他剛才的表示十分滿意本想說他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但見到牛大力滿臉真誠的期望便改口道:「去找副擔架來把他抬到本校尉帳中去再慢慢醫治。」

    牛大力聽到自己能幫上忙立刻樂呵呵地跟人去尋擔架。他雖是神機營的人但由於剛才第一個出言救楊清所以驍勇營的人對他都有幾分好感並不刻意為難。很快牛大力就找來一副擔架和別人一起把楊清抬到秦舒帳內。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到了秦舒的營帳牛大力和幾個驍勇營的士兵遲遲不肯離開。秦舒便道:「本校尉給他的治傷的時候不想有人打攪。何況明天還要操練回去養好精神免得被人所傷。」

    牛大力等人離開後蔣邯也想悄悄溜走秦舒卻一把將他抓住笑道:「你等等給我打打下手。」蔣邯只好苦著臉抗議道:「我也需要休息。」

    秦舒哪裡才懶得理他直接拖到楊清身邊道:「幫忙把他的衣甲除去再清洗下傷口我去拿傷藥。記住手腳輕點別再傷到他的傷口。」

    「憑什麼是我?」蔣邯質問一句卻見秦舒根本沒理他只好極不情願地把楊清上身的衣甲去掉然後用清水為他清洗傷處。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給楊清擦拭身體的雙手竟然有些微微抖。好不容易將楊清的傷口清洗乾淨抬眼就見秦舒正一臉壞笑地望著自己蔣邯不禁著惱將手中的毛巾砸了過去輕喝道:「你笑什麼笑?」

    秦舒側身避開道:「我以為蔣大少爺從沒有幹過這樣伺候人的活計卻沒有想到做起來還這樣得心應手不錯不錯。」他可不想給楊清清洗傷口而牛大力等人又是個頂個的粗人秦舒擔心讓他們來粗手粗腳的愈加重楊清的傷勢。所以就讓蔣邯來幹這個苦差使卻沒有想到蔣邯雖然手法生疏但十分細心做起來居然似模似樣的。

    蔣邯白了他一眼怒道:「等你那天受傷的時候我保證更加得心應手。」

    「那我可擔當不起。」秦舒呵呵一笑走到楊清身邊開始替他上藥。

    蔣邯見他手中拿的那盒傷藥潔白如玉且散出一陣清香讓人聞之頓覺神清氣爽。便好奇地問道:「這藥叫什麼名字有效麼?」

    「白玉斷續膏。」秦舒一邊傷藥一邊答道:「這藥不是我制的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效。」

    「開什麼玩笑?」蔣邯大吃一驚道:「你連有沒有效都不知道就胡亂給他用萬一沒有效果怎麼辦?」

    秦舒兩眼一翻道:「我就這盒傷藥了要不你去找點來?他滿身是傷軍中普通的金瘡藥能管用嗎?只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明天沒有什麼起色就派人把他送回城去找大夫。」

    「我哪有什麼藥。」蔣邯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不過對秦舒胡亂給人用藥之事還是大為不滿。其實他真是冤枉秦舒了這盒白玉斷續膏乃是秦舒的師妹秘製確實是療傷聖藥。是諸葛芸擔心師兄受傷特意贈送給他以防萬一的。但是秦舒的武藝高強南下以來還沒有受過傷當然也就沒有機會用這玩意所以秦舒也確實不知道它的功效究竟如何。

    上完白玉斷續膏秦舒又從懷中拿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指頭大小的藥丸準備給楊清服下。蔣邯見他又拿新藥便把臉湊了過去還沒有靠近就先聞到一股辛辣苦味不禁捏著鼻子道:「好臭一定不是什麼好藥。」

    秦舒這次卻哼了一聲道:「這是家師用虎骨、熊膽等上等藥材煉製的『九轉熊虎丸』卻療傷極有幫助的。我以前受傷全是吃的這個效果極好。」

    「你還受過傷啊?」蔣邯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秦舒的武藝但能打敗馬鋮絕對不會是庸手所以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是誰把你打傷了的?」

    秦舒把藥丸給楊清服下然後道:「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囉嗦?」

    「你說什麼?」蔣邯立刻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劍眉倒豎喝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這些天兩人已經廝混的相當熟悉秦舒和他開玩笑也開慣了沒有想到這樣一句話會引出他如此大的反應。頓時呆了呆才有些無辜地道:「一句玩笑而已你這麼激動幹嘛?」蔣邯才覺自己失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又坐下寒著張臉一言不。

    這小子脾氣真怪秦舒心道。不過蔣邯年齡比他小很多這些天相處下來覺得他除了偶爾有些古怪外其他倒沒有什麼。便自言自語地道:「我以前經常受傷的有些時候傷的只怕比他還重。」

    蔣邯又來了興趣向秦舒看了一眼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究竟是誰那麼厲害能把你傷成這樣?」

    秦舒兩眼望著帳頂過了片刻才答道:「就是家師。」

    「啊?」蔣邯吃了一驚又追問道:「怎麼會是你師父他為什麼要把你打成這樣?」說著又恍然道:「哦肯定是你練功不專心所以經常被師父責罰是嗎?我以前不用功的時候我爹爹也經常罰我。不過」他瞟了一眼躺著的楊清接著道:「不過怎麼罰也不可能傷的這麼重啊那也太狠了。」

    「這算什麼?」秦舒嘴角浮出一絲苦笑才緩緩地道:「記得有一次塞外冰天雪地哈口氣都能吐出冰渣子來。師尊卻讓我和師兄光著身子在外面練功半天下來我們兩幾乎都凍成了冰人。師兄年紀大點還能扛得住。我當天晚上就渾身熱燒得跟火炭一樣若不是小師妹天天給我灌藥只怕那次我就死了。」

    「你當時多大?」蔣邯不禁問道。

    「大概十歲吧。」秦舒又搖了搖頭道:「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也記不清究竟是什麼時候了。」

    「十歲?」蔣邯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張畫面。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站在冰天雪地裡凍得渾身直哆嗦而旁邊卻守著個凶神惡煞地老頭正在悠閒的烤火喝酒……這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師父?蔣邯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從小就被父親寄予厚望要求也十分嚴格。但和秦舒比起來真不知道幸運了多少倍。同病相憐的惻隱之心不禁油然升起道:「想不到你以前還吃了這麼多的苦你的師父很可恨是吧?」

    「可恨?」秦舒含笑搖頭道:「若非如此訓練我又豈能今日的成就?不吃苦中苦如何能成為人上人?雖然師尊對我們要求嚴格近似於殘忍但我們師兄弟卻從來沒有怨過師尊反而更加崇敬他老人家。」

    蔣邯從小被父親嚴厲訓練而且更有件說不出來的難事。所以對父親久而生厭厭而生恨可聽到秦舒這樣說心中不禁暗想:以前我只道爹爹如此對我只是為了能讓我建功立業恢復蔣家的爵位。從來沒有想過父親這樣也是在為我好。難道他真的也在為我好麼?

    秦舒卻並不知道蔣邯心裡的那麼許多念頭只是見他怔怔地望著自己不由暗笑:我跟他說這些幹什麼?乃起身道:「已經很晚了你回帳休息吧。明天早上的操練還該你主持呢。」

    「啊?哦。」蔣邯被秦舒打斷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大半夜的還在他的帳內不禁臉上微紅。起身道:「那我告辭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秦舒將他送到門口蔣邯卻又突然轉身道:「你也是想按照這樣的方法把他們都訓練成材嗎?」

    「我是這樣想的不過……」秦舒看了看躺著的楊清輕歎道:「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了這樣的苦這一千士兵最後若能剩下一百人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以的。」蔣邯接口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為了貪圖在陛下面前立功現在才知道你也是為了他們好。如果他們能通過你的訓練戰場上活下來的機會比誰都大許多。而且我還以為你從沒有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但你親自為楊清求情、治傷可見你還是很關心他們的。所以我相信你能成功而我也會盡全力的幫助你。」

    「我關心他們?」秦舒望著蔣邯離開的背影啞然失笑自己何時關心他們了?至於楊清麼如果他也像那些被送回城的士兵一樣受點小傷就哭天喊地的秦舒才懶得救他呢。秦舒再看了楊清一眼暗道:我所關心的人也必須要有我關心的價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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