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挖敵心臟
    一排長帶著孫猛、李玉明一行七人在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已經前出了一百多米,繞過山梁直奔主峰後側的懸崖。正面打得昏天黑地槍炮齊鳴,他們一路走著也是渾身抖個不停,除了受到各種爆炸聲和槍彈聲的震顫,心裡邊也增添了巨大的壓力,這可是在敵人眼皮底下的行動,要緊貼著百米高的懸崖峭壁攀登上去,還不能弄出一絲聲響,上去後還要馬上投入戰鬥,在敵人上方,在敵人後側給敵人的心臟猛刺一刀,這任務夠驚險夠刺激,責任也異常重大,稍一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還會給全營乃至全團的攻擊行動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

    說來參加懸崖偷襲的七個人當中屬一排長職務最高是此次行動的指揮員突擊隊長,可他歲數最小,其他都是老戰士,所以一直表現的非常謙虛,幾個老兵如果在平時肯定會「欺負」他幾下,故意找個茬什麼的為新排長點顏色看看,連哥們兒當初那麼強悍剛從前線下來都被老兵們捉弄個臭夠,別說這個連胡茬都沒有的「小白臉」了。

    這會兒老兵們可沒功夫逗弄小排長,一切行動全部聽從小排長的指揮,這是生死悠關的關鍵時刻,這是生死存亡的戰爭,大家都一臉的肅殺緊張異常。

    「老李,老孫你們在這負責警戒,我先爬上去,然後把繩子扔下來。」一排長拿出抓鉤向著懸崖頂部就要開拋。

    連我都覺得這一排長曹紅軍雖然軍事素質好,但攀登水平肯定比不過李玉明、孫猛和兩個偵察兵,甚至比不上我們連的另兩個老兵,他此時想到的是以身作則,玩個模範帶頭。

    戰場上還是能者先行強者為王,來不得半點虛誇。孫猛、李玉明當然知道一排長的水平,當然也就不能讓他先上,否則爬到半道容易掉下來,甚至被敵人發現,整個偷襲行動就要失敗。

    「排長,你是指揮員,要負責全面,還是讓我們來吧。」李玉明說的還很客氣,給足了一排長面子。

    「好,你們兩個先上,我在下邊負責警戒,注意安全,上到半山腰就扔繩子,咱們爭取快點上去,連長他們那邊太需要我們的了。」一排長借坡下驢,實屬明智之舉。

    李玉明、孫猛輕巧的跟猿猴一般,一甩手抓鉤鉤住一處崖壁,然後就開始向上攀爬,前十幾米動作飛快,可爬了不到二十米二人就放緩了速度,體力有些跟不上,渾身象被水洗了一般,而且越往上可以利用的樹叉、石縫什麼的越少,連腳都沒地方蹬。

    一排長和四個戰士在下邊瞅著乾著急,還不敢喊,看著兩人的動作都眼暈,一會兒可就輪到他們也往上爬了,禁不住渾身抖的更厲害。不遠處可就是炮火連天的激戰,槍聲陣陣,喊殺聲聲,一分鐘都沒有停息,尤其是我們佔領敵人表面陣地遭到那兩次炮擊動靜實在太大,距離也相當的近,幾個人極力的控制住抖動,恨不得一步就爬上崖頂投入戰鬥。他們知道連長這邊太危急了,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到了。

    李玉明和孫猛克服了最困難的一段崖壁迅速將繩索繫好拋了下來,一排長帶著四個戰士分兩路向山頂開爬。難度比探路的李玉明、孫猛稍小,但也是凶險異常,不時的踩滑,把碎石踏落滾下山去,好在槍炮聲音太大,這點小動靜根本驚動不了敵人。

    再說我們這個方向,剛從敵陣地上撤下就被壓制在窪地當中,後側的營長趕緊指揮二炮連的迫擊炮對敵陣地實施迷盲射擊。經過多次打擊得出經驗,主峰守敵的工事異常堅固,炮彈直接落上才能有效摧毀,但打出去的炮彈基本沒有幾發能落在敵人的工事和坑道上方,因為這幫兔崽子們修的太巧妙了,都是地下半地下永備工事,與現地地形結合一處渾然一體,想直接命中幾乎不可能,即使命中也保證不了摧毀。

    迷盲射擊是最佳的選擇,煙幕彈產生的濃煙可是救了急。敵人暫時失去了目標,我指揮著弟兄們在濃煙中迅速後撤,同時留下孟來福和兩個戰士順著濃煙撲過去,我要把魏如海他們接應回來。

    剛沖了幾步就聽到敵人陣地上傳來陣陣狂叫,不像是那種被尖刀捅了腎臟的野狼嚎叫,居然是咆哮和獰笑聲,哇哩哇啦的,隨後就是有東西往陣地外側投擲。我趕緊緊命令臥倒,可能是敵人投擲爆破筒或者炸藥包之類的東西。

    半分鐘過去還是沒有聽到爆炸聲,敵人的叫喊聲可是越來越大。媽的,穿透濃煙仔細一看,我當時差點沒昏過去,旁邊的孟來福氣得端著槍衝著敵人方向開始猛摟。

    敵人邊喊邊笑邊叫罵著把我們留在陣地上的烈士屍體拋了下來,包括我二哥李運鵬的屍首。

    我和孟來福還有幾個衝過來的戰士再次從胸腔迸發出「**!」幾乎是直著身子撲了上去,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會再有理智,都會頂著子彈炮彈衝上去。另一個方向也有跟我們一樣的喊聲出現,濃煙中看不清人,一定是魏如海沒有死,也是猛撲過去。

    密集的子彈從我身邊掠過,打中了旁邊一個弟兄的頭顱,打中了兩個弟兄的胸膛,頓時腦漿迸裂鮮血四賤,可活著的人根本不予理會,更不會被眼前的血腥嚇倒,全部是一個心思要撲上去活剝了這群王八蛋的皮,抽他們的筋,喝他們的血。

    濃煙散去,我看的很清,只有我和孟來福還有另一個方向的魏如海三個人沒有倒下,跟我們殺回來的弟兄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三個人根本無力衝擊,除了送死不會再有其他結果,後面的營長大聲的在電台裡呼叫讓我撤下來,這也是開戰以來他唯一呼叫的一次撤退,可已經晚了,我們衝擊的時候通信員就犧牲了,電台扔在我的旁邊,我連看都沒看一眼,步話機也不用了,仗打到這會兒,除了拚命沒有別的,那東西對哥們兒和弟兄們來說已經沒有半點用處。

    營長和教導員急的不行,在後面又是跺腳又是摔帽子,前面的大部分弟兄都成了倒下的「阿拉伯數字」,他們不想再把兩個連職軍官和一名老戰鬥英雄列為傷亡數字。營長果斷下令全營再次衝擊,他們要最後努力一把,不光是要佔領敵人的陣地,消滅敵人,更重要的是要把我們幾個衝在最前面的人救下來。

    我的頭腦已經模糊不清,除了射擊動作和戰術動作沒有走樣,其他的已不歸自己支配,我現在屬於倒下的林小天、李運鵬、馮曉和所有犧牲的烈士們。媽的,送死就送死吧,我不能眼看著敵人凌辱我們烈士的遺體而無動於衷,我就是死也要親手宰幾個敵人。

    「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來自敵人頭頂,來自敵人的後側,還有轟隆轟隆的迫擊炮炮彈落地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我知道是一排長、李玉明、孫猛他們打響了。

    天無絕人之路,天助我也。七個勇士克服了懸崖天險出現在敵人側後,他們沒接到我的命令,卻干了我最希望幹的事,先是闖進敵人的迫擊炮陣地把正在準備彈藥的敵炮兵一個不剩的全部干死,然後用六0迫擊炮轟擊了敵人最後側的核心陣地,再接著就是神兵天降殺進了敵連指揮所坑道,把幾個敵軍官用刺刀活活捅死,把電台砸個稀爛,使敵人成了沒頭的蒼蠅。

    我說怎麼會有迫擊炮的動靜,原來李玉明和孫猛還有兩個偵察兵都會熟練的操作這種小炮。

    這回敵人可是陣腳大亂,再次逃回坑道內,可預期的炮兵襲擊已經破產了,他們的迫擊炮已經被我所利用,成了炸死他們的利器。

    下面的事就非常簡單了,衝上敵人陣地的弟兄們越聚越多,火焰噴射器調了上來,就在坑道口處,連喊話都免了,直接開噴,聽著裡邊被燒得狂呼亂喊滿地打滾的敵人的怪叫,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暢。距離坑道口遠的敵人,火焰噴射器失去作用,就用手榴彈、爆破筒和炸藥包的侍候,再次從地下傳來哭天壕地腎人的叫聲,真叫個鬼哭狼嚎,還是一個爽。再遠離坑道口的,就得想點特殊的辦法了,用後續梯隊帶來的長竹竿挑著手榴彈順進去,還是一頓炸,就是不能賞這群傢伙一個全屍。

    塹壕裡面遇上的敵人傷兵,一個個痛得咬牙咧嘴。還是玩點仁慈的吧,不能讓他們過於痛苦,就用刺刀來吧,節省點子彈,捅到肚子裡使勁豁隆一番,讓這幫兔崽子紅黑白黃腸子肚子淌他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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