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第三十五章 無法面對的真相(一)
    (太陽曆707年聖域)

    當狄歐睜開眼睛時,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正中間有個發光的東西,正發出柔和的白光。他在一間雪白的房子裡,沒有窗戶,沒有門,什麼都沒有的房間裡。他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所有一看,原來自己睡在床上。周圍全都是奇怪的儀器,閃爍著一個個亮點。有一些細長的管子連接著他的身體,把血液和其它的一些液體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他的身體裡。而且他也一身奇怪的打扮,穿著雪白的短袖襯衫,和同樣顏色的長褲,樣式難看極了。

    「該死的,我這是在哪裡?」狄歐掙扎著坐起來,忍住疼痛拔掉了胳膊上的針頭扔到一邊,然後開始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牆壁無聲的開了了一條縫,然後逐漸成為一個能讓人通過的門。一個神穿白色制服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一看見狄歐的樣子就嚇了一跳。

    「哦!老天!你怎麼能自己拔掉針頭?」女人一臉不高興得走了過來,把那些針頭都收拾好。

    「這是哪裡?蘭德呢?」狄歐說話都覺得有些費力。

    「你最好重新躺下。」女人按著狄歐的肩膀往下壓,讓他感覺到一陣不自在。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說,我怎麼來的?」狄歐堅持問。

    「如果你躺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女人說道。狄歐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待狄歐躺下之後,女人立刻動手幫狄歐把被子蓋好。

    「你是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這是在哪裡?」狄歐問道。

    「我是你的專職護士,你可以叫我溫妮。」女人說道,手腳利索的開始收拾狄歐身邊的儀器。

    「護士?」又是一個狄歐從沒聽過的詞彙。

    「護士……也就是說,我是你的護理人員,我負責照顧你,直到你痊癒。」溫妮說。

    「我生病了!我到底怎麼了?」

    「你完全都不記得了?」

    「我……」狄歐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捂腦袋,卻驚訝的發現那裡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我的頭髮呢!?」他吃驚的問,兩隻手在腦袋上摸來摸去,可那裡一根頭髮也沒有。

    「做開顱手術必須把頭髮都剃了,我倒是給忘了,你當時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溫妮忍不住笑出來。

    「見鬼!開顱!你們把我的腦袋打開了!是哪個狗娘養的對我這樣?我要殺了他!」狄歐吼道,聲音也不在虛弱了。

    「你真的都不記得了?」溫妮問道,看著狄歐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便繼續問道,「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

    「狄歐amp;#822;奧斯忒,嗯……沒錯吧?」狄歐反問。

    「錯倒是沒錯,但你真的不記得了?在你昏厥之前的事情?」溫妮在狄歐睡的床邊坐下問。

    狄歐開始回憶,他昏厥之前最後的經歷,他看見的,他聽見的。頭開始劇烈得痛起來,但他依舊堅持著。他能記得所有蘭德教他的咒語,但他卻想不起來自己作後看見的是什麼?頭更加劇烈得痛起來,他想起來蘭德讓他去劈柴,然後他們一起吃了早餐,然後……

    狄歐猛得坐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可把溫妮給嚇壞了,她一下就跳了起來。

    「死鬼!你嚇死我了!」溫妮抱怨道。

    「不……對不起,我想起來了。」狄歐瞪大眼睛看著溫妮,「告訴我,我這是在哪裡?」

    「聖域。」溫妮字正腔圓的回答道。

    「該死,我就知道……」狄歐咬牙切齒的說,「我是怎麼來的?」

    「絕對空間置換裝置,這是連接聖域和地球唯一的途徑。」

    「不,我是問,為什麼你們要這樣救我,蘭德呢?」

    「蘭德她很好,你不用擔心。」溫妮安慰道。

    「不,告訴我她在哪裡?」狄歐堅持道。

    「蘭德她很好,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溫妮還想推脫,但狄歐已經不再給她機會了。

    「告訴我,她在哪兒?」隨著狄歐的一聲怒吼,周圍的儀器都不約而同的一陣爆炸,頭頂的發光體在閃爍,甚至牆體都開裂,整間屋子都在變形。溫妮嚇壞了,他們把這個男人交給她的時候可沒告訴過她狄歐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溫妮壯著膽子說道。

    「帶我去見她,現在我就要見到她!」狄歐跳下床,走到溫妮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你還不能離開……」溫尼喲功能顫抖的聲音說道,還沒等她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們。

    「住手!狄歐!」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狄歐扭頭看過去,看見蘭德正站在門口怒視著自己。

    「蘭德!」狄歐放開溫妮跑過去,卻被蘭德一把推開。「怎麼了?」

    「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怎麼能對一個姑娘家的這樣?」蘭德沒好氣的說,然後走到溫妮面前,「你沒事吧?」

    「沒什麼,還好您來的及時。」溫妮含著淚水說道。

    「他就是那樣,他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去休息一下吧,這有我呢。」蘭德替狄歐求情道,然後順道把溫妮給支走。

    「對不起,我……」狄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蘭德輕吐香蘭的嘴唇給封住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什麼也別說了,你沒事就好。」蘭德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狄歐還是不明白。

    「我讓你別問了,你被戈爾……就是泰恩給打傷,腦損傷連我也無法醫治,所以只有把你送到這裡來治療。」

    「可他們為什麼要送我來這裡治療?我是凡人,不能踏足聖域。」

    「沒有什麼不能的,我求戈爾,他答應了。」

    「噢!不……」狄歐用力晃了晃腦袋,他不是傻子,而且正相反,他很聰明。「告訴我,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做。」蘭德搖了搖頭,在狄歐胸口捶了一下笑道。「沒你想得這麼糟,戈爾是想逼我就範,但我如果不從,他也不會強迫我。」

    「為什麼?」

    「因為他不敢。」蘭德笑道,「我總有辦法制伏他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教給我?害我被人剃光了腦袋。」狄歐發著牢騷。

    「有些事情不是告訴你就能做到的,你還有好多東西需要學呢。」蘭德笑著摸了摸他的光頭。

    「嗯、嗯!」泰恩輕咳兩聲算是禮貌的提醒,蘭德立刻就從狄歐懷裡跳了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由於之前的事情,狄歐一看見泰恩就來氣,但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我怎麼會在這裡?」泰恩有些驚訝的反問,「這裡是聖域,小子,我想去哪裡都可以。」

    「我的意思是,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啊,」泰恩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你可是第一由我親自帶上來的人類,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我可不覺得你叫人把我的腦袋打開是種榮幸。」狄歐指了指自己的光頭。

    「如果不那樣你就永遠都成植物人了,蘭德不希望你變成那樣。所以我就找來最好的外科大夫給你做了腦修復手術。照你現在情況來看,手術很成功。」

    「那我該謝謝你了?」

    「你應該謝謝蘭德才對,是她替你求情的。」泰恩指了指蘭德。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泰恩的手在門附近一個裝置上按了一下,門重新合攏,根本看不出曾經有門的存在。「神神奇,不是嗎?」

    「你又想做什麼?」狄歐緊張起來。

    「別緊張,我沒打算把你撕碎,或者讓你嚴重腦損傷。」泰恩不緊不慢的說,他的語氣非常均勻。他看了看房間裡的情況,「看來那傳言是真的了。」

    「什麼傳言?」

    「四年前,你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吧?」泰恩指著冒煙的機器和開裂的牆壁說道。

    「我不記得了。」狄歐不願意回憶那事情。

    「聽說你甚至把那傢伙的一條腿送到了9英里外的地方去,真夠誇張的。」泰恩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我還懷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狄歐問道。

    「雖然這麼說有失我的身份,但我必須承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我是同類。」泰恩神情專注的說道。

    「你剛才說什麼?」狄歐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你和我是同類。」泰恩又重複了一遍,「你是幾百億人中才有可能出現一個的超能力者。也就是說,你擁有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你開玩笑!這怎麼可能!」蘭德站出來說道,可以看出,連她都不相信。

    「別欺騙自己了,蘭德。」泰恩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收他做徒弟的,對吧?」

    蘭德沉默了,但沒沉默多久。「我一直告訴自己那只是無意識的魔力爆發。」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間屋子裡可沒有元素靈,無論什麼魔法都無法在這裡施展,就連你也不行。但你看看,他做到了。」泰恩指了指周圍的一切,蘭德也不得不點頭承認。

    「這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什麼?」狄歐還是搞不明白。

    「想知道嗎,其實剛才我還在猶豫,但現在不了。」泰恩說道,「凡人是不能站在聖域裡的,而我不會讓蘭德走。」

    「你休想!」狄歐一嗓子就喊出來。

    「別心急,聽我把話說完。」泰恩抬起一隻手說道,「我沒說你非要離開這裡,你可以和蘭德在一起,但你必須以神的身份留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蘭德站出來問道,她也吃驚不小。而狄歐則直接無法做任何反應了。

    「聽清楚了,你擁有成為我們當中一員的潛質,只要你有足夠的時間,你會把那種力量運用自如的。我答應你讓你和蘭德在一起,你們可以在這裡永遠的生活下去。而且是非常幸福的。」泰恩說著拉過蘭德,「我們該走了。」

    「蘭……」狄歐想追過去,但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

    「是瞳術。」泰恩用兩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幾分鐘後你就能活動自如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待你加入我們之後,我可以教你。在這裡好好思考一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是加入,還是離開。」說完,泰恩拉著蘭德離開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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