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第二十二章 對背叛的背叛(中)
    考德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翻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大約20上下,相貌嬌媚,身材性感。能看清楚她的身材,全得得意於她那半遮半掩的衣服。在考德看來,那幾根「布條」或許還沒有一塊抹布的布料多。

    「你是什麼人?」他終於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泰恩的女人。」詩黛拉語氣平靜的說道,沒有絲毫羞愧或是得意。

    泰恩供養了眾多妻妾的事情考德不是不知道。身為一位地位顯赫的上位神族,考德經常光顧泰恩的宮殿,對於這些事情早以見慣不怪了。其實很多神族墜落到地面後,都多少沾染了人類的一些習慣。很多神都有自己的「後宮」,這些後宮佳麗都來自地面,那些男性神族把她們帶到聖域來,給她們永恆的青春,以及其它一些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便和她們喧淫達旦。對此考德一向嗤之以鼻,他是神族中少數幾個還在堅持「聖潔」的神之一,他厭惡與人類的女人發生那種關係,他認為那會玷污自己。

    「你怎麼幫我?」考德終於問道。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了,」詩黛拉紐動了一下腰身,半開玩笑的說。但考德並沒有情趣和她調侃,後者也很識相,立刻就進入正題。「在寢宮的後面,有一個專供侍者進出的小門,實際上,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我要怎麼從那裡進去?」

    「別心急,聽我說。」詩黛拉說道,「只要你把代表你身份的徽章去掉,我就可以帶你進去。泰恩的女人很多,他不可能都顧及。實際上有不少女人都背著他和別的男性神來往,他們都是從那扇門進出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裝做你的情夫混進去?」考德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我不討厭聰明的男人,」詩黛拉說,「只要你能給看門的一點好處,他就會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有多少人做這種事?或者說,比例是多少?」吃驚之餘考德問道。

    「我怎麼知道,誰有閒心去管別人的事情。」

    「這種事情裡,有你一份嗎?」

    「這關你什麼事?」詩黛拉有些不耐煩的問。

    「對不起!」考德立刻道歉,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過頭了。

    「別道歉了,你到底幹不幹?」詩黛拉問。

    「我需要考慮一下,」考德的確需要考慮一下,他是個潔身自傲的人,對自己的名聲也很在乎,他可不想被人說閒話,尤其是當這些閒話從他妻子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但另一方面,這事情非同小可,他可不想耽擱,權衡了一下整個聖域和自己的名譽後,考德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他答應了。

    「我該給看門人什麼好處?在聖域所有東西都唾手可得。」在路上,考德問道。

    「你真的是神嗎?」詩黛拉一臉驚異的看著考德,「無論什麼時候,錢都有它的用處。」

    「聖域會按照各個神的身份分發生活用品,包括奢侈品。即使從地面招來的人類下人也有他們的份,錢還有什麼用?」

    「我聽說你們和人類混居了很久,看來你似乎是個例外。」詩黛拉說,「人類最根本的東西是什麼?當然是貪婪。」

    「我明白了,」考德自嘲得笑了一聲,然後從腰間取下一個黃金打造的飾物,舉到詩黛拉面前,「這個夠了嗎?」

    「夠你進出十次了,」詩黛拉接過飾物,「由我來給,這是規矩。」

    「我可用不著這麼多次。」考德說。

    「先別把話說絕了,如果什麼你想來找我,我不會拒絕的。」詩黛拉拋過去一個眉眼,就男人來說,考德相貌俊朗,身材壯碩,一言一行無不透露出其高貴的氣質,這些對女性都很有吸引力。

    「別把我想得跟別的神一樣。」考德從詩黛拉身上移開視線。

    「看出來了,」詩黛拉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說道,「我曾經和兩個男神做過這種事情,而且一直在做。」這話重新引起了考德的注意,他又把目光移到了詩黛拉身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對我們有好處,不是嗎?」

    考德點了點頭。的確,這樣門衛更不容易懷疑,他只會認為這不過是詩黛拉的又一個情夫而已。

    「把你的徽章摘了,我們快到了。」詩黛拉說道。

    「為什麼要幫我?」考德把徽章放進口袋裡問。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詩黛拉說道,「當然是女人的嫉妒在作怪。被人冷落,總會抓准實際報復一下吧。不瞞你說,泰恩現在正在和一個女神趕那種事情,得罪我們這些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說剛才說『女神』?」泰恩一下就聽出了蹊蹺,這些神所供養的女人都是地面上招來的,神族中的女性可不會墮落到如此地步。

    「沒錯,不知道是哪個白癡,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詩黛拉攤開手冷笑道。

    「注意你的言行,別再讓我提醒你。」考德立刻提醒她道,女神的丈夫肯定是神。

    「抱歉,你知道的,像我這種人……」詩黛拉沒有說出下文。

    考德也沒有接口,他們兩個就這樣一直保持沉默又走了一段。

    「我想你最好摟著我。」詩黛拉突然說道,前面就是後門了。

    「可以不這麼做嗎?」考德問。

    「當然,門衛才不管這麼多呢。」詩黛拉說。

    「那我們還是省了這道程序吧。」考德說道。

    他們就這麼肩並肩走了過去,那個門衛大老遠就看見了他們,但一直等到他們走近之後才打招呼。

    「嗨!美人兒,這次這位又是誰?」他眼睛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詩黛拉,彷彿她什麼也沒穿一樣。

    「關你什麼事?」詩黛拉裝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調侃道。

    「我是想知道什麼時候也輪到我和你一起進去?」門衛低俗得笑了幾聲。

    「等什麼時候你也能給我這麼一個玩意兒再說吧。」說著詩黛拉從腰間取出一個金鐲子塞進看門人手裡。

    「這東西我不要了,今晚我來找你。」看門人依舊一副色咪咪的樣子。

    「滾一邊去!」詩黛拉輕輕用手推開了看門人,拉著考德進了泰恩的寢宮。

    「為什麼拿你自己的東西給他?」進門後考德問。

    詩黛拉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說道,「別想那麼美,你的可比我的那個高檔多了。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

    「講究實際的女人,」考德抬了抬眉毛。

    「你喜歡講究實際的女人?」詩黛拉趁機問道。

    「講究實際的女人沒什麼不好,」考德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我想,我們該分手了。我知道泰恩在什麼地方,還有,謝謝你。」

    「不用謝,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幫助而已。而且,你已經給了我很多。」詩黛拉拿出考德給她的那個飾物,在考德眼前晃了晃,「講究實際的女人。」

    考德笑著點了點頭,「再見。」

    「再見,如果你還想見我,我的寢宮在北邊,我在院落裡種了不少蘭花,很容易辨認。」詩黛拉說著就跑開了。

    考德有些無奈得搖了搖頭,他開始不怎麼討厭這個女人了,至少她身上有些東西不是那麼讓人討厭的。

    放下這些思緒,他又回到現在的事情上來。如果詩黛拉說的是真的,泰恩不是在睡覺,而是在和別人的老婆鬼混,那麼他現在衝進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考德是個正直的神,但他並不蠢,知道什麼事情該做,而什麼事情不該做。

    這麼想著,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泰恩休息的寢宮面前。他抬頭看了看那白色的房門,上面的純金門把似乎在向他招手。考德正在猶豫,這時候裡面穿來了幾聲淫蕩的笑聲,夾雜著幾聲喘息。

    兩個聲音,但那兩個聲音考德都太熟悉了。他的頭一下就大了,一種叫「衝動」的東西在此時衝破了理智的防線,完全佔據了他的身體。考德再沒有猶豫,他一個箭步衝上台階,猛得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切都證實了他的猜測,卻讓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詩黛拉剛剛才嘲笑了那個被別人戴了綠帽子的神,而考德當時做夢也想不到,這個被人戴綠帽子的「白癡」,居然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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