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傳說中的寶藏(九)
    當正義女神號在特拉普尼以南300海里的一個無人小島上找到雅克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裡呆了三天。雅克在海灘上燃起篝火,用濃煙引來了他們。當戈爾派遣小船上島接回了自己的兒子時,人們發現他衣衫藍縷,頭髮蓬亂,下巴上長滿了胡茬,而且瘦得可以。雅克一看見水手們帶來的水壺就一把搶過來,貪婪得往肚子裡灌水。人們都認為能早茫茫大海上找到雅克是他的幸運,但沒人知道雅克和戈爾之間精神上的通信。

    當作為艦隊旗艦的真理女神號被炸毀之後,戈爾就把勝利女神號和一小部分戰艦留在了特拉普尼收拾殘局,自己則蹬上正義女神號,率領著大部隊繼續南下尋找寶藏。

    「歡迎你歸來,勳爵大人。」戈爾裝腔作勢得點了點頭,「看來眾神再一次的眷顧了你,那些可憎的海盜沒把你怎麼樣吧?」

    「感謝眾神,他們只是把我扔到了荒島上而已。」蹬上正義女神號之後,雅克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

    這次戈爾是微服出巡,正義女神號上的人只知道他是教會裡的教士,而且是一名高級僧侶。除了雅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教士是一種職稱,通指一切教會的正式的神職人員。普通的教士一般都管理著地方上的小僧院,具體工作和基督教中的神父有些類似。大僧院的管理更為複雜,一般都由一個身為高級僧侶的主教來擔任,他們除去要負責本院的正常事物之外,還要負責管理整個管轄區內的小僧院。

    教士和主教是有根本區別的,教士只有履行神所賦予任務的義務,而主教則已經是可以同神交流的聖人。姑且不論他們是在和哪個神交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是在教典中還是在人們的意識層面裡,主教都是神的代言人,而教士只是將神的意志化為行動的虔誠信徒。

    無論是教士還是主教,都分有等級,最低等級的教士只能在地方小僧院裡協助那裡的工作,而高等級的教士有可能進駐烏普薩拉大僧院裡擔任要職。但他們的根本身份是不會改變的,他們只是被神選中履行自己意志的信徒。主教中也有等級制度,地位較低的主教也只能擔任大僧院的要職,但是他們有權利參加議會,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最高等級的主教,就非三大主教莫屬了。

    「弗蘭克教士(戈爾的化名),在特拉普尼你怎麼逃過那一劫的?我記得當時你也再真理女神號上。」雅克陰陽怪氣的說。

    「當然是因為有神的庇護,讓我在那場災難中倖存下來。」

    「神的庇護,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雅克眉毛一歪,說道。

    「雅克!見道你真令人感到高興!」一個熟悉而又令人討厭的聲音從船艙裡傳了出來,雅克不用回頭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卡莫多。

    當教會在安拜斯廢掉國王的時候,教會就同卡莫多在暗中結下了勾當。他開始竭盡全力的提供一切他力所能及的幫助,討好教會的上層人士,希望在王位爭奪的當中能得到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組織的幫助。如今他又率領部下,親自出征為教會尋找傳說中的寶藏,他希望找到寶藏之後,教會至少能分他一杯羹,或者更直接一點,推舉他上王位。三年前的事件讓教會如今在大陸上的統治地位前所未有的穩固,只要教會推舉他為王,無論是其他的領主,或者是黎民百姓,都不會有絲毫的牴觸情緒。即使有,也決不敢輕舉妄動。

    但卡莫多並不知道,整個事件的幕後主謀戈爾不過是又故技重演了一會,這次的尋寶之行,只不過是上次的翻版而已。

    「侯爵大人,能看見你真讓人高興。您真是英明神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雅克硬撐出一個笑臉,耐著性子上前奉承了幾句。雖然立場不同,但和阿倫一樣,雅克對卡莫多也沒什麼好感。

    「哪裡,是神的指引讓我們在這裡找到了你。」卡莫多看這戈爾,「是弗蘭克教士發現你燃起的火堆的,你最應該感謝得是他。」

    「幸虧你發現了我,」雅克半開玩笑的說,「這幾天我天天吃椰子度日,你們要再不來,我恐怕就要變成猴子了。」

    「你可真會開玩笑!」卡莫多笑道,他頭上得銀色假髮都快笑掉了

    「弗蘭克教士,我們可以單獨呆一會兒嗎?我有些事情得對你說。」雅克說道。

    「還是先等你吃多東西再說吧。」戈爾有些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

    「不用了,我們可以邊吃邊談。」雅克依舊堅持道。

    「好吧,到我的船艙來。」戈爾點了點頭。

    戈爾知道雅克的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所以最後無奈答應了。卡莫多雖然不知道雅克要和這個教士說些什麼,但他心裡清楚這個較雅克的小子和教會的關係非淺,或許他就是教會內部的人,也就是人們傳說的「執法者」。但卡莫多沒有證據,他只能懷疑,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懷疑竟完全正確。

    「你要說什麼?」一關上船艙的門,戈爾就問道。

    「你知道襲擊我們的海盜,他們的頭領是誰嗎?」雅克毫無顧及得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還順手從桌上的籃子裡爪起一個蘋果啃起來。

    「當然知道,是阿倫。」戈爾的這種態度讓雅克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可你告訴我他已經死了。」雅克看這戈爾似乎想要從他眼睛裡讀到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當初我也不能確定他的生死,為了不讓你牽掛,所以我才告訴你他死了。」戈爾依舊平靜的說。

    「因為你知道,如果他沒死,我一定會去找他的,對不對?」戈爾上下晃動的腦袋證實了雅克的猜想,「所以你才告訴我他死了,好讓我沒有顧慮得跟在你身邊做事。」

    戈爾再次點頭確認了雅克的想法,「那段時間人手極缺,我不能放你去找他。而且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沒事的。」

    「可我還聽說,你似乎想要殺死他,還差點殺死了他的妻子。」雅克說道。

    「我當然不會殺死我的兒子,至於他的妻子,如果我真想殺死她,她早死了。」

    「你市想說你手下留情了?用大炮轟你自己的兒子,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你這樣的父親來了。」雅克咬牙切齒的說。

    「阿倫是我兒子,我當然不會想殺死他。但是他要和我作對的話,我就得告訴他,兒子應該怎麼樣對自己的父親。」

    「別開玩笑了,你幾乎錯過了他的一生,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是他父親。還有我,我活到50歲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母親去世,你都沒來看過她一眼。」雅克鄙夷的看著戈爾,「陌生人都比你做得好。」

    有那麼一段時間,戈爾和雅克都沉默不語,戈爾呆坐在那裡,雅克則不停得啃掉一個又一個蘋果。最後,還是雅克率先打破了這沉默。

    「這次怎麼辦?阿倫似乎鐵了心要和你作對。」雅克問戈爾。

    「問題不出在他身上,是昆沙。」戈爾說道,「那傢伙知道我和阿倫的關係,所以利用他來對付我。阿倫不過是我們之間爭鬥的犧牲品,他本不該捲進來的。還有那個蘭德,說回來,這件事情還是她最先挑起來的,現在她卻裝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樣來放任我和昆沙鬥得你死我活,當初我真是看錯了她。」

    「別扯遠了,我問的是阿倫,我弟弟,你兒子,我們該拿他怎麼辦?」

    「還用說嗎?我們必須得到那把劍,無論是誰,如果要阻止我們重新回到神的位子上,都必須付出代價。」戈爾的語氣不種,但卻堅定無比。

    「你要搞清楚了!他是你兒子!」雅克一嗓子就嚷出來。

    「小點兒聲,別人會聽到的。」戈爾皺起了眉頭,「如果他是我兒子,就不應該和昆沙撕混在一起阻攔我。」

    「這不公平,他根本就不瞭解你,昆沙說得那些鬼話他當然會聽進去了。再加上你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雅克舔了一下嘴唇,「你還給過我一次機會的,要不然我也會和今天的阿倫一樣。做事情總得一碗水端平,不是嗎?聽我一次,找阿倫談談,我相信他會理解你的。」

    「……再說吧,現在找劍要緊。」戈爾說道,「在這之前,下令先不要傷害到他。」

    「我明白了,」雅克點了點頭,「他們似乎偷走了地圖,現在正往藏寶地點航去。」

    「放心好了,他們的行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戈爾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我在那艘船上安插了我的人,他們只不過是在給我領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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