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尋寶之旅(三)
    阿倫從來沒見過娜珈族是什麼樣子,更準確的說,這次參加探險的人,除了雷德本人,沒有誰見過娜珈族的樣子。所以當他們見到娜珈人的時候,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停船!你們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嗎?」一個全身覆蓋著綠色鱗片,背上長鰭怪物突然從水裡冒出半個身子來,胸口還穿著特製的鎧甲,那鎧甲的材料不是金屬,而是貝殼。他的肩膀上還長著兩隻健壯的胳膊,胳膊的抹端是和人類極為相近的手,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手指間都長著蹼。那怪物操著一口流利的傲格蘭話,攥著一根三尖魚叉,這就是阿倫他們看見的第一「只」娜珈。

    緊跟著,更多的娜珈從水裡鑽出來,把阿倫一行人的船隊團團圍了起來。感覺到船的速度慢了下來,阿倫和雷德都鑽出了船艙,來到前甲板上。

    「發生了什麼事?」阿倫問道,「船怎麼慢下來了?」

    「水裡有怪物主人!他們把我們都圍住了!」一個士兵跑過來說。「他們會說我們的話!」

    「是娜珈族,我們進入他們的領地了。」沒等阿倫開口,雷德就走向船舷部位。阿倫也緊跟著走了過去,把頭探出去看向水面。

    「哦!老天!」這就是他第一眼看見娜珈人時的反應。

    「小聲點,他們是娜珈巡邏隊。你別說話,讓我來。」雷德小聲的說道,但令人吃驚的,他用的居然是娜珈人的語言!

    雷德就這樣令人吃驚的和那些娜珈們說了一陣,沒人能聽懂他們在說些什麼,雷德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肢體語言,他的身子彷彿一尊師像一樣紋絲不動,只有陣陣清風吹動他那身紅色長袍時才讓人覺得他不是石頭做的。

    終於,雷德結束了和娜珈的談話,轉過身來對阿倫說道,「他們是格瑞斯王的部下,格瑞斯王是娜珈中的一個大其亞,用我們的話說就是國王。這附近的水域都是他的領地,這些娜珈是他的屬下,幸好我和格瑞斯之間有些交情,他不會為難我的。」

    「很好,你們還說了什麼?」阿倫問道。

    「像我們這樣的探險家在這裡很常見,他們並不想動武,只要繳納少許的過路費他們舊能保證我們到達我們想去的地方,而且不會碰上任何麻煩。」

    「我們和娜珈從沒有衝突,以後也不應該有,他們想要多少錢?」阿倫問。

    「不,他們不想要錢。」雷德說,「娜珈很和善,他們認為毫無理由的拿別人的錢是搶劫,而這也是娜珈最憎恨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從事海盜行業的娜珈才被他們的同類驅逐到深海中去。」

    「那他們想要什麼?」阿倫還是沒明白。

    「他們要和我們做交易,用貨物來換貨物,當然,你給他們黃金也行。」雷德最後提醒道,「不過你最好不要和他們討價還價,娜珈們最討厭這個,會激怒他們的。」

    「後果會怎樣?」阿倫還是忍不住問。

    「如果你跟一個娜珈討價還價,他很可能會提出和你決鬥,如果你拒絕,他們就會驅逐你,你永遠都不能進入娜珈的領地。」

    「我會記住的,謝謝。」阿倫點了點頭,「幫我告訴他們,我會和他們交易的,用黃金和他們交易。」

    「好的,」雷德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用娜珈語為阿倫傳了口信。然後又和娜珈人商定了生意上的事情。他們沒有貨物,因此只好用黃金來換娜珈人的貨物。

    沒過多久,娜珈們就讓一條未成年的海龍拖曳著一條裝滿了水產的船隻來到了阿倫的大船旁邊。幾個人類的奴隸負責把貨物抗上了船,娜珈們則留在水裡監視著這些奴隸。只有一個娜珈被阿倫邀請上了船,他將代表他的主人和阿倫進行交易。

    之前阿倫只看見過他們的上半身,從沒見過他們的下半身。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水蜥蜴」的下半身居然和蛇一樣!那個負責和阿倫進行當面交易的娜珈被兩個人類努力如同抗貨物一樣抗了上來,努力把他放到地上的時候,他開始扭動著身子朝阿倫「爬」過來。

    「你好,人類的冒險家,認識你高興。我是多拉納,偉大的格瑞斯其亞的巡邏隊隊長。」他一口流利的奧格蘭語,但由於生理結構上的原因,他說話總是帶著顫音。

    「我也一樣。」阿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是阿倫-羅密歐勳爵。」

    「不用勉強自己,人類。」多拉納爽朗的說道,「你看我們是怪物,我看你們也一樣。」

    「你說你是勳爵!人類的貴族,那麼我眼前是一位貴客!」

    「過獎了,地方小吏而已。」阿倫謙虛的說道。

    「不!不!能和你做交易是我的榮幸。」多拉納……爬到貨物旁邊,然後翻開了其中的一袋拿到阿倫面前。「上好的魷魚乾,剛送來的新鮮貨!」

    「娜珈人的誠信眾人皆知,我相信你給我的是好貨,開價吧。」阿倫同樣爽快的說道。

    「很好,人類!聽說你要用黃金和我們交易,那好,這些魷魚乾我賣一磅黃金。」多拉納說道。

    「沒問題,」阿倫聽從了雷德的建議,爽快的答應了多拉納的價格,然後派人把他要的黃金拿了過來。「不點點嗎?」見多拉納看也不看就收回黃金,阿倫問道。

    「用不著,勳爵大人相信多拉納,多拉納也相信勳爵大人。」多拉納依舊用那顫抖的聲音說道,「和你做交易很愉快……哦!」

    「怎麼了?」阿倫問道。

    「人類的女人!」多拉納指著上層後甲板上看熱鬧的傑茜卡說道。

    「哦!那是在下的內人,一路跟過來的。」阿倫解釋道。

    「我知道,你們人類的女人不放心丈夫在外邊,不過我想給你個忠告。」多拉納誠懇的說道,「如果你是要去南海,最好不要帶上她。」

    「為什麼?」阿倫有些不明白。

    「女人在南海是搶手貨,尤其是她那樣的女人。海盜,奴隸販子,他們都會對她感興趣的。這裡的人類男女比例失調,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多拉納說。

    「謝謝,我會記住你的忠告的。」阿倫點頭說道。

    「你最好能記住,如果你現在就改主意,多拉納和手下將保證將她送回到北方陸地上。」

    「謝謝,她能照顧好自己。」阿倫微微笑道,「而且在北方她也不一定就安全。」

    「……多拉納明白了,你請保重,勳爵大人。」多拉納看向雷德,「還有你,尊貴的大人,我會向格瑞斯其亞轉告你對他的祝福的。」

    「謝謝。」雷德說道,這次用的是奧格蘭語。

    多拉納再次爬上那塊木台,然後被兩個奴隸抬如水中。阿倫的船隊走後他在水中目送著他們離去,當然,他也吩咐了幾個手下與阿倫的船隊同行,為他們開路。

    「真讓我吃驚,他們似乎更尊敬你。」阿倫走到船舷問雷德。

    「那是因為我認識他們的國王。」雷德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是嗎?你也會說他們的話,這真令我吃驚。你似乎會說所有話,你能和松鼠說話嗎?」阿倫突然開玩笑道。

    「如果需要的話。」雷德笑著說。

    這時候傑茜卡從後甲板上走了下來,「那些就是娜珈?他們看上去真噁心!」

    「沒錯,但是他們也有高貴的品質。」阿倫說道。

    「剛才那個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他盯著我看了好半天,我現在都全身雞皮疙瘩。」

    「他想娶你做老婆,我說你已經有丈夫了。」阿倫故意打趣道,同時看了看身邊的雷德,剛才的談話他顯然也聽到了,但雷德只是微微笑了笑。

    「別做夢了,打死我也不幹。」傑茜卡抱著手說,全身一陣顫抖。

    「今後我們可能還要和他們打很長時間的交道,如果你受不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阿倫說道,這時候他發現雷德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不,你休想在這裡扔下我。」傑茜卡努力的搖頭說道。

    「那你最好學會怎麼聽話,這裡可是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你呢。」阿倫說。

    「是嗎?我早習慣了,反正到哪裡都一樣。」傑茜卡倒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看著那些在水裡游動娜珈又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南海也有很多人類,他們都是走私犯和海盜,偶爾也能遇上一兩個做正當生意的,當然也有海軍。」雷德說。

    「人類海軍還是娜珈海軍?」阿倫問。

    「人類的,教會和阿曼人都佈置了海軍在南海。娜珈雖然能在水裡生活,但他們不能離開水太久。因此如果有戰艦的話,上面就一定有人類。」雷德解釋道,「以前我在這裡的時候認識了很多船長,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找幾個技術高超的老手,還有一幫子不怕死的亡命徒。」

    「那再好不過了,」阿倫一個勁的甜頭說道,「看來你是對的,帶你來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我說過吧。」雷德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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