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異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貴客
    告別了李文昌父子一行人回到營地繼續休息暫且不提。一夜無話次日平明景頗族老鄉和他的兒子早早把我們搖醒眾人在車內吃過簡單的早點就繼續朝著目的地駛去。也不知是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起了應驗我們之後的旅途可謂順風順水這一天馬車終於駛進了方唯清的老巢——猛馬小鎮。

    正說著一對穿紅戴綠的青年男女提著水桶跑到馬車跟前趁我們說話的間隙那男的一把扯開窗簾讓含琢的後背現在外邊女的見狀立即彎腰在水桶裡摸出一隻木舀子照著裡面就潑了一瓢冷水。含琢正用手指點著我的腦門兒笑我愚鈍身子沒來得及轉過來那一身鮮紅的旗袍就被涼水浸了個透。傣族女孩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朝車內扮了個鬼臉撂下一句「育利散煞」風也似地和那男孩兒提著水桶跑走了。

    這時外面唱起一聲洪亮的號角聲隨著歌舞的旋律眾多的青年男女開始聚成一堆盡情的歡跳人群中不斷爆出一陣又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看到這兒含琢的語氣變得愈地堅定:「焉郎這慶典是潑水節無疑而現在舉行的活動叫做『丟包』是一種類似於京城女子『拋繡球』的示愛儀式我真是搞不懂了這潑水節是老祖宗定下的日子怎麼說改就改了?」

    「不是你爹知道咱倆要回來特意想給咱們一個驚喜吧」見含琢疑惑不解我插了一句。

    「你可別臭美了咱倆哪有這樣的聲望啊況且『丟包』是潑水節第三天的節目按日期來講你的假設也說不過去」

    「看來只有見著你爹才能知道原因了」

    「那也未必!」

    「怎麼?」

    「既然猛馬能夠生讓潑水節都提前的大事那麼車下的人群肯定會知道事情的原委下去問問他們就好了」

    「我看你暫時還是別下去了……」

    「怎麼?」

    我瞟了一眼含琢的前胸此刻那一瓢冷水已經由後背浸至前襟整件旗袍緊緊裹在她豐滿的身體上。

    「你這個壞人……」含琢狠狠擰了我大腿一把小臉兒臊的通紅忙用身旁的絲巾擋在胸前。

    車簾再次被放下景頗族老鄉繼續策馬揚鞭帶著我們趕奔方唯清的府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馬車停了下來老鄉和他兒子下到地面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我藉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油黑油黑的巨大門樓在門樓的正中間有兩扇長寬均有兩丈的大鐵門其兩側各有一扇略少的角門相襯左右兩側各擺著一尊玉質的大獅子一隻單腳支地昂咆哮另外一隻閒庭信步安然側臥兩隻玉獅的腳下都有一名衛兵荷槍實彈看護著外面遠遠看去這氣派比起京城九門提督的衙門有過之而無不及。

    含琢的衣服還沒全干經我剛才一提也不好意思下車去再與衛兵搭話迫不得已我只好和哈尼族的老鄉一同上前通報。老鄉嘰裡哇啦和衛兵說了一大通少數民族的語言我是一句沒聽懂那個站崗的衛兵的臉卻像只變色龍似的一會變紅一會兒白嘴巴咧的老大。

    聽完老鄉的陳述衛兵迅地經角門跑入方宅通報——我知道好戲就要上演了按照方家的財力和地位女兒返鄉、女婿回門、兒子得救這三件喜事兒拼在一起絕對值得他大辦特辦一回別的我就不圖了困擾了我四個月的饞蟲一定要在方家悉數消滅掉。

    正著美夢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我循聲望去只見大門後邊閃出四個人影最前面的是方唯清的夫人也就是含琢的母親欒氏緊跟在他後面的是我的老泰山方唯清。他倆的後邊還跟著兩個陌生男人:其中一個方面小眼穿著暗黃色的軍裝顯得特別的幹練另一位眉清目秀神態和藹一身深藍色的洋服頭上梳著根根向上倒的背頭腳下的皮鞋油光珵亮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絲絲黃光顯得既洋氣又不乏斯文。

    欒氏夫人一雙小腳擰擰歪歪跑在最前面一把將含琢和含炯兩姐弟倆緊緊抱在懷裡老太太喜極而泣眼淚順著面頰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子方唯清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用寬厚的大手緊緊罩住母子三人一家四口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

    良久方唯清彷彿想起什麼放開手中的妻女把目光轉向了呆立在旁邊的其他三人。很顯然我的模樣已給他留下了一些印象雖然時過境遷但大致輪廓依然如舊方唯清左瞧右看直看了四五十眼最後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向含琢問道:「女兒這難道是我的女婿知焉麼?」

    含琢放開對母親和弟弟的擁抱點了點低著的頭小臉頓時羞得更紅了。

    我搶步上前向方唯清深鞠一躬說道:「岳父老泰山在上小婿劉知焉這廂有理了」。

    方唯清聞聽此言忙上前相攙一時難以抑制心中的狂喜:「兒子女兒女婿全都齊了這個月可真是四喜臨門啊」。

    含琢聽完非常疑惑不解地問道:「爹您老糊塗了明明是三喜嘛您怎麼弄出個『四喜臨門』來?」

    「傻丫頭你們三個回來固然是我方家一等一的大事但從大局來看但這第四喜才是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

    聽到這兒我和含琢全都楞住一時難以理解方唯清的話中的意思。

    「來來來隨爹爹見見這個能夠改變天下的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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