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修真路 第四卷 第十一章 生死各半
    「你是說……你的主人如今就身在禁制之中?!」易天闊大喜,這點實在令人意外,也是他們從未意料到的,誰會想到舉行活人祭祀的惡人竟會身在禁錮靈氣的禁制之中!

    「哈哈!沒錯!」得意地大笑著,兆戊嘲諷道:「你們這些人想了八百年也沒想到禁制之中還有人在吧?」

    「那麼說,在禁制內開採的也是你們?」主事人給他看的玉瞳簡裡記載著奉天前幾次闖進禁制裡發現的一切,其中包括了無數被開採過遺留下來的大小洞窟的景象,起先他們還以為是靈氣被困而形成的空洞,豈料竟會是有人在肆意開採。

    既然已決定要背叛,兆戊也不怕把所有的事情洩露出來。「我的主人和龍門的龍飆一樣同是聽命於某個人,只是他一向小心,我至今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只道他每二百年出現一次,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每次那個人來的時候主人都會將所有人打發,所以至今還沒有有見過那人的真面目。

    見易天闊一臉吃驚模樣,兆戊邪邪笑道:「如何?我告訴你如此多的寶貴消息,將死縛還我不過分吧?」

    「不可能!」想也不想,易天闊怎可能把死縛再次交到這惡人手中,饒他一命已是不得已,若再把死拂交出,兆戊只怕又有花樣。

    「哈哈哈……你怕我再用它對付你?」看穿他的心思,兆戊大笑道:「我既然要求你奉天保命,又怎會做出對自己不利之事?再者,我元嬰被你所封,縱使想耍花樣也有心無力啊。」

    「我沒有封住你的元嬰。」兆戊的元嬰被封住了?這種事怎麼可能?

    「還敢說不是你?!」見他不願承認,兆戊大怒,「就是你吹的那個曲子,害得我被死縛反噬,就連元嬰也如同被鎖住一般,一絲真元之力都提不上來。說!你究竟是使了什麼手法,竟能將我害到如此地步!」

    「我並沒有……」易天闊雙眉緊鎖,不解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莫非是……」他上前拉起癱軟在地的兆戊,一手湧起真元,打向他的體內,片刻,不見抵抗之力返回,方才相信他所言無假。修真者的體內都會被真元之力保護,若發覺外力侵入便會自動排斥抵抗,這無關修真者本身,完全是元嬰自我保護的意志。

    收回手,他低語道:「不可能,安魂曲沒有如此威力,但……」為什麼?兆戊的元嬰的確如他所說被封了起來,別說是真元,就連運轉都顯得異常緩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般,雖不至於危及生命,但短時間裡也無法運用真元了,也就是說,在一段時間裡,兆戊就如同一個廢人一般,萬萬是做不出什麼傷害他人之事了……難道這一切真是安魂曲的威力所至?

    「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從沒發現被真元打進身體會是如此難受,兆戊大口喘著氣,痛恨此刻的自己竟連普通人都不如,稍一點外力就能將他擊得倒地。

    點點頭,易天闊放開他,任由他跌倒在地,冷眼看著他的左臂再次流下鮮血。「既然元嬰被封,你還要死縛做什麼?」這個人實在半點大意不得,別說是死縛這種戾物,就算只是一把普通的飛劍,交到他手裡也是危險萬分。

    「你又何需知道那麼多,只要給我死縛,我便告知你如何尋找主人下落。否則免談!」兆戊也不怕他不答應,只要有了死縛他大可放手一搏,無論成敗如何都會比現在好過千萬倍。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本就對兆戊厭惡萬分,此時再聽他如此要求,易天闊不免怒火大漲。

    黑暗之中雖看不見易天闊的表情,但兆戊多少也能從他緊繃的語氣裡聽出怒意,吞下口中唾液,他語帶輕乎說道:「你們想知道主人的下落,條件便是如此,你自己考慮吧。」

    「不要給他!」身在龍紋戒指裡的福花突然傳音道:「千萬不要將死縛給他,我懷疑他想修煉本命元嬰!」

    「修煉元嬰?!」元嬰怎麼煉?

    「嗯,死縛本身就是用活人鮮血煉成,不僅可以用來煉合在自身元嬰之中,更可讓自身修為提升不止一酬,雖然此方法只是流傳,危險性也是極大,但若是讓他成功,別說是你,連連桑莫道也壓他不住。」這種邪門的修煉方法一直為修真之人所不恥,此舉不僅對自己傷害極大,更需大量的活人鮮血,所以一向只是被人流傳,真正試過的卻是沒有幾個。

    俊容一凜,易天闊大驚:「你是說他想借由死縛修煉自己的元嬰!?」這種方法別說試了,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一點,元嬰是修真者的本命,怎能輕易進行修煉,更何況還是用死縛這種陰毒之物!兆戊真是瘋了!

    「恐怕是如此。」不然一個連真元都沒有的廢人要死縛能做什麼?還不是想*死縛的力量衝開元嬰上的封鎖,他連這短短時日都等不了,還指望他會乖乖等著任人宰割?惡人就是惡人,縱使斷他一臂也阻止不了他作惡!

    「呵呵,幸好有小花你提醒我,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死縛竟有此等功用。」易天闊傳音謝道。至於兆戊……「死縛你就不用肖想了,快說出尋找那人的方法,否則我立刻丟你出奉天族地,看是你自己的命大還是那人會善心大發饒你不死!」

    「你!好,算你狠!」臉色青白不定,兆戊咬牙憤吼,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破,奉天雖然保他不死,但看來也不打算給他翻身的機會了。

    而易天闊這小子則是吃準了他此刻毫無抵抗之力,所以才如此囂張!好!他就暫且妥協,等元嬰恢復之後他必報斷臂之仇!

    「用這個就能找到那人所在?」易天闊疑道。他之前也用玉尋試過,但探尋到的靈氣始終若有若無,似乎有種連玉尋這種仙界寶貝也看不透的結界在阻擋著,而反觀他手上的這塊鐵牌,狀為橢圓,黑黝黝的看不出一點雜質,如果說憑這個就能找到那個人他還是有點不太能相信。

    「就憑這個當然不行。」諷笑一聲,兆戊困難地抬起唯一的那隻手臂,從脖子下摘下另一塊玉牌丟給他。「黑色是用來打開結界的鑰匙,這個才是找到主人的法寶。」主人一向小心謹慎,每次靈氣移動之時開啟結界的鑰匙方法也會隨之變化,之前奉天數次的解禁行動無功而回也是因此原因。

    「這個是能和主人所在的那個結界產生感應的法寶,若不是這次我領命奪回魂宿,主人也不可能將此物給我,你要去就趁早,如果我失敗的消息傳回去,你就算有此物也會不得其門而入。」說他怕死也好,膽小也罷,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另一個……就是主人消失!將主人出賣那是不得以,但為了保住一命,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這個不用你說。」收妥法寶,易天闊也不想再和他多說,反身便走。

    「等一下!」見他欲走,兆戊連忙喚住他。「你走之前能否解開我元嬰?既然已身陷這暗牢,你又何怕我會逃走。」

    「不可能。」頭也不回地,他冷聲拒絕,別說他不知道如何解,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同意。

    「當真不肯?!」

    嘴角扯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易天闊轉過身來,沉聲道:「趁著元嬰被封的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懺悔自己的罪孽吧,我說過不會讓你死,但不代表還會由著你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隨即瞬移出了暗牢,耳聞身後的禁閉結界再次合上,也隔絕了兆戊不斷的咒罵聲,他低歎一聲,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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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氏專設的會議廳內,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偌大的會議桌上安靜地躺著一鐵一玉兩塊令牌,在座眾人則無不繃著一張面容,一時之間不見任何人出聲,暗底下的波濤卻不斷洶湧著……奉天三位族長一個不缺全部到齊,其餘在座的便是個別幾位奉天核心成員,還有應邀參加這次解禁行動的數位修真高手。

    久久,終見端木夏站起身,沒有了往日嬌媚的嗓音,此刻的她緊繃著一張媚容,寒聲道:「這樣的決定我絕不同意,解禁一事豈同兒戲,二百年前我奉天派出何止千人,結果呢?還不是失敗而回,死傷大半!如果主事人還是一意孤行,我端木夏縱使動用武力也不會讓易兄弟去送死!」

    「端木你又何必如此激動,主事人的意思並非是讓易兄弟去送死,只因此次機會難得,我們不得不做出個決定啊。」張老雖也擔心,但他還是選擇將大事放在首位,並不像端木夏那樣激烈反對。

    「張老!你的意思是也同意讓易天闊先闖禁制?!」那樣太危險,為什麼每個人都如此衝動,縱使機會難得,但也犯不著拿命去拼啊,離靈氣出現時間不過還有數天,屆時再行動不也一樣?!

    「我……」張老欲言又止,照良心上來講他是不該同意的,但……機會難得,稍縱即逝,如果有人肯自願先探禁制,他是沒有理由反對的。

    眾人不語,廳內的氣氛再度凝重起來,此時,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暫時打破了沉重的氛圍,還眾人一個喘息的空隙。

    桑莫道輕吐一口氣,道:「進來。」門外得到應允後,走進了一個奉天弟子。

    「主事人,佛宗那邊有消息傳回。」那弟子遞上一張紙條,隨即退了出去。

    一語不發地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桑莫道將紙條遞給身邊的張老,張老讀完之後又傳給了身邊的端木夏。就這樣,紙條被一個接一個的傳了個遍,而眾人看完紙條後的唯一反應便是沉默不語,緊鎖雙眉,面容比之前沉重了數倍。

    「佛宗那些和尚!事到關鍵還閉什麼關!」端木夏不悅地一拍桌子,大為惱火佛宗的溫吞。

    「端木,佛宗也是為了要破解禁制才會閉關,不能提前趕來也是事有可原。」誰會知道兆戊的主人竟會和禁錮靈氣之事有所關聯。

    坐在側座的桑毅行也道:「張老說的是,佛宗的宗主和長老不來,即使其他弟子來了也無多大用處,原本我們定的時間便是三月二日,能夠提前進入禁制我們之前根本是想都沒想過啊。」

    「那就是說現在我們別無選擇了?!」端木夏還是不死心,提前讓易天闊進入禁制擺明了就是讓他去送死,別說是她不同意,參加過之前解禁的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去了惟有死路一條,她不希望再有人重複丈夫兒子的下場。

    「的確是別無選擇。」始終沒有開口的懷情突然出聲說道:「桑主事考慮的也有道理,與其一窩蜂地全部跑去,倒不如先讓人進去探探。我懷情也願意先行一步。」她說完,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向了易天闊,隨即又轉了開去。

    懷情?

    易天闊聞聲抬頭,見到這次邀請者中的唯一一位女修真者,雖然姓名婉約,但她的為人卻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傑,他曾經見過她在族地裡的修煉場裡練飛劍,那樣的氣勢只怕一般的男子都難以超越。

    「我也去。」一向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儲騰也表示了同意。他打從一開始就不習慣與人合作,若不是這次為了心愛人的病,他也不會應邀來到奉天。易天闊救了莎妮也就是他的恩人,恩人有需要,他又怎能不出手相助!

    「儲兄……」莎妮嫂子的病剛好,他又怎麼能跟著他去冒險。

    「你們……」端木夏僵硬了一張絕色美貌,不解且氣憤地瞪著他們,「你們是不是都瘋了?!明知道危險還要去!易兄弟也是,為何不肯再等幾天,犯得著為此拚命嗎?!」一雙拳頭握緊,他們的態度讓她想起了丈夫兒子也是這樣的固執,不聽勸告的一心想衝在最前面,結果呢,卻是有去無回,再也找尋不帶他們的下落,就算是死,連個屍首也找不回來……這一去,生死各半啊……

    「端木!你太激動了!」桑莫道拿出了身為主事者該有的威嚴,做為奉天的主事,他有必要為奉天的未來做最好的決定,解禁一事不可再拖了,奉天經歷數百年,力量已經消退太多,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慢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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