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穿越——恨嫁下堂婦 正文 欠了債是要還的
    那阿祿嫂的公公乍見巴月開門驚叫一聲往後連退了幾步手裡一根木棍揮了揮顫著聲音道:「別、別過來……不然我、我打你……」

    巴月瞪了他幾眼眼尖的現阿祿和阿祿嫂都在對面的屋裡窺望只是不敢出來。她轉了轉眼珠努力把聲音放柔。

    「大叔我奶娘剛才哭岔了氣正在屋裡歇息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吧。」

    「你、你、你……我問你你是人是鬼……」

    巴月走了幾步嚇得阿祿嫂的公公大叫:「別過來……」

    「大叔你看日頭當中我腳下可有影子?」巴月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上。

    「有、有影子又怎的?」

    「鬼都是沒影子的大叔不曾聽人說過嘛?」

    阿祿嫂的公公定了定神倒也想了起來鬼是沒有影子的真是慌了神了居然忘了這個想到這裡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木棍一扔回頭招呼道:「阿祿還有他媳婦兒都出來吧咱侄女可鮮活著呢。」

    那阿祿和阿祿嫂聽得明白懼意一去那阿祿嫂便惱紅了臉怒氣沖沖的跑過來罵道:「真是個作死人的死了嚇人活了也嚇人……」

    她還沒罵幾句呢巴月臉一沉又道:「大叔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雖是活的在井下的時候卻是見了有鬼的。你們把我從井裡撈上來的時候我是沒氣的吧……記不記得?就是那個時候我看到了好多的鬼……」

    一句話又把三人嚇得連退幾步臉上都沒了血色。

    「你、你、你……見、見了什麼鬼?」

    巴月看他們嚇得面無人色的樣子頓覺解氣又道:「我啊先見著了牛頭馬面他們帶我去見了判官老爺判官老爺拿出一本冊子在上面查了說我巴月這輩子沒有做虧心事可是卻有人虧待了我那些人欠著我的債沒有還所以判官老爺就問我你是願意回到陽間去讓那些人還陽債給你還是就在陰間等牛頭馬面把那些人的魂魄勾來讓他們還陰債。」

    她一時間忘了林八月的名字直接說出巴月二字好在巴月和八月音相同倒也沒讓人聽出不對來。

    「你、你……你怎麼說來著?」

    「爹啊你糊塗了她既活過來了自然是要陽債了。」阿祿顫著聲音在背後道。

    公媳倆個正覺得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巴月陰惻惻道:「那倒不是我尋思著那些虧待了我的人一個個良心都被狗吃了連我一個弱女子也好意思欺凌不知他們肯不肯還陽債給我或是乾脆就賴了帳我也無處說理去。所以我就對判官老爺說待讓我先回去問問他們若是願意還陽債那我就收陽債他們若是賴了陽債我就等著收陰債。我還問判官老爺陽債是怎麼個收法陰債又是怎麼個收法你們知道判官老爺怎麼說嗎?」

    她這裡故意吊了胃口卻把那三個做了虧心事的心都吊了起來連連顫聲問:「怎麼說?」

    卻不是他們這麼容易被嚇住實在是林八月被從井裡撈上來的時候他們親眼瞧見確實是沒氣了的加上本來就是敬鬼信神的風俗平日裡哪有人敢隨意拿鬼神說事偏偏碰上巴月這麼個無神論者借此來嚇唬人因而巴月這麼一說他們竟是信了的不然死人如何又活得過來。

    「判官老爺說陽債嘛容易還不過是那些人從你這裡拿去多少再都還回來罷了陰債就難還了。你一生不曾虧欠他人下一世可投胎個富貴男胎你這一世的丈夫對你不住下一世他便要轉個女胎做你婢妾日日受你打罵還有一些人謀你錢財下一世便要投為畜牲胎為你做牛做馬直到還清債為止。還有一些人無端詬病於你毀你名節下一世便要轉為禽類割下舌尖供你美食。」

    一番話只把做爹的做兒子的做媳婦兒的嚇得渾身直抖。

    巴月卻笑咪咪道:「阿祿嫂不知道你是願意還陽債還是陰債啊?」

    「還……我還……」阿祿嫂雖嚇得抖可是一想起那幾十兩銀子和一箱子漂亮衣裳飾心下卻又萬分不捨衣服飾便算了那些銀子能供一家十年花銷呢實在是捨不得啊。

    巴月見她遲遲不說話一拍手掌道:「我明白了阿祿嫂是願意還陰債行我這就和判官老爺說去。」

    說著她慢慢向井口走去卻駭得阿祿嫂的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侄女兒啊你就饒了阿祿他媳婦兒……」說著一轉頭又對阿祿吼道「你這沒臉面的漢子讓一個女人給擺弄的做了這麼沒臉的事情還不快把侄女兒的東西都給拿出來……」

    阿祿先是被唬得很了又被自己老爹這一罵渾渾噩噩的就起身進了屋那阿祿嫂還要攔巴月就故意往井口走幾步阿祿嫂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沒敢再攔。

    那阿祿很快就從自己屋裡搬了個箱子出來放在巴月面前結結巴巴道:「他妹子都、都在這裡了……你拿去咱不欠你……你的……」

    巴月彎了下腰打開箱子翻了翻衣服又拿出一個裝了銀子和飾的木盒看了看卻實在不懂是不是只有這些東西讓阿祿嫂給昧了過去便轉頭喊了一聲:「奶娘你出來看看是不是就這些咱不能少拿了害阿祿嫂以後還要還陰債。」

    奶娘躲在門後早被巴月的表現給嚇呆了這時一聽喊連忙顫顫的跑出來清點了一下道:「衣服都在銀子少了五兩還丟了兩根雕花銀簪子一對富貴銀鐲。」

    銀子少了五兩不知是做什麼用去了至於銀簪子和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銀鐲倒不是丟了奶娘說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直往阿祿嫂頭上手上瞅呢巴月瞧得分明這些飾都在阿祿嫂身上戴著她也不說破只是淡淡道:「算了當是我送給阿祿嫂的見面禮不必還了。」

    說著她又從木盒拿出三個銀錁子雖然不知道重量但見木盒裡像這樣的銀錁子足有二十來個散亂的堆放在兩串銅板上面旁邊除了六七件銀飾之外另外還有五個沉錠錠的銀元寶看銀元寶的排列應該是六個少了的一個便是那五兩銀子了吧看來這銀元寶便是五兩一個。

    因此她也能大概估量出這三個銀錁子的價值不算多也不算少順手塞到阿祿嫂的公公手上道:「這些日子蒙大叔照顧了巴月也不能欠了大叔的這些就算是謝禮。」

    「這、這怎麼敢收……」阿祿嫂的公公雖這樣說著手卻縮得飛快將那三個銀錁子拿去了。

    巴月掃視了他們一眼見阿祿嫂的公公心滿意足阿祿還是渾渾噩噩阿祿嫂卻心有不甘又不敢吱聲的樣子心裡有了計較也就懶得再同他們說話。

    「這一日也傷了些元氣我和奶娘要休息會兒就不打擾大叔了。」

    說著她和奶娘把箱子抬進了屋裡把門一關再不管外面。卻未過多久便聽到緩過勁來的阿祿嫂罵罵咧咧將自個兒的公公和丈夫罵得狗血淋頭到傍晚兩個兒子玩耍歸來又被阿祿嫂逮著了一頓好打卻是不管怎麼撒氣都不敢再到巴月面前來顯然對那個陰債陽債和判官老爺還是十分懼怕的。

    奶娘見這些銀子衣裳失而復得十分歡喜小心放好才拉著巴月的手問道:「月兒啊你真的在井裡見著判官老爺了?」

    巴月思量了一下便點點頭道:「不但見著判官老爺還見著了我那早亡的爹爹。」

    奶娘一驚道:「你見著老爺了?」

    巴月偷偷用力掐了一把擠出兩滴眼淚道:「爹爹對月兒失望之極罵月兒不爭氣生生敗了林家月兒被爹爹一罵倒似清醒了許多便對爹爹下重誓此番還陽要忘卻過去種種重新振作再不受人欺負。」

    這倒不是她故意要欺騙老人家實在是她要給自己醒來後性情大變找個合理的借口。

    奶娘一下子又紅了眼道:「怪道我見你醒來後言行舉止都有些不同卻原來如此天可憐見月兒你心地善良往日在林家時每到災年便施粥於災民行了功德才終於有了今日的果報。」

    巴月這才知道原來林八月還是個樂善好施的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算了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也說不準。

    雖然這樣想著戲卻還要演下去又掐了自己一把再擠出兩滴淚水繼續道:「爹爹還說寄人籬下終究難免要受人欺壓讓我還陽之後帶著奶娘另奔他鄉便是乞討為生也強過寄人籬下受人欺辱我若再丟了林家臉面爹爹便不讓我姓林了。」

    「這、這、這……」奶娘驚得手足皆冷「月兒你舉目無親又能往何處投奔。」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道:「月兒不是還有些銀子麼或可做些小買賣……這也是我林家的本業……」

    「不成不成往日你手底下有一眾掌櫃夥計照應這才讓你把林家家業繼承下來如今你一個孤女如何能拋頭露面將來……還怎麼再嫁啊……」奶娘把頭搖得像個博浪鼓。

    還能再嫁?

    巴月一愣突然現自己的思想似乎走入了誤區她還以為被休棄的婦人不可能再嫁了這才想到自己做點生意養活自己。

    嫁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她撓著頭開始認真考慮。古代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做生意的話確實不太可行對於古代女人來說嫁人是一生的職業幹得好的話這一輩子也就不愁了。不過嫁人的話那也得看嫁給什麼人再來一個李少東她可受不了。

    「月兒這些事以後再說餓了吧奶娘給你做些吃食去。」

    奶娘說著便去了卻哪裡知道巴月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那裡苦思冥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下去。

    說實話嫁人是可以但是她可不想再落到手裡無錢的地步說粗俗點錢就是個王八蛋拿來砸人最容易沒有錢就只能被別人砸了林八月可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但凡她手裡還拽著幾個錢何至於會被休掉。

    所以說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萬萬不能這句話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都是至理名言哪怕穿越了也一樣。

    不過現在還不是考慮嫁人的時候擺脫寄人籬下的處境才是最緊要的阿祿嫂是暫時被她的胡說八道給嚇住了等過一陣子她恍過神來剛剛騙回來的銀子和衣服恐怕就又要被搶走了。

    但是現在巴月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一無所知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一會兒奶娘拿了幾個乾巴巴的大餅進來兩個人圍坐在矮桌邊就這麼就著一碗白水吃了下去。

    這日子真是……不能這麼過下去。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用一夜的時間巴月想明白了這一點在夢中她揮手向過去的親人們告別哭得淅瀝嘩啦的可是等到天亮一睜眼她就又現實得像沒心沒肺的人一樣。

    反正都回不去了與其怨天由人不如正視眼前總之她是絕對沒有勇氣再跑到井裡去試驗一次水穿能不能穿回她原來的時空她不知道但是如果這世上真有陰間的話那她十有八九就是穿到那裡去了。

    第二天巴月在村子裡來回走了三趟她不是在熟悉地形而是在熟悉風土人情。想要擺脫寄人籬下的困境總得先讓她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有個大概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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