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節 開溜的佳人
    等張緹領大夫回來的時候,面也已經被東宮吃得七七八八了,後者一副吃飽喝足手開始痛的樣子,苦著臉把右腕給大夫診看。

    趁這功夫,張緹拉我到外面,神神秘秘地問:「那是什麼人?」

    「路上撿的,不認識。」我回答。

    張緹立刻道:「蒙誰啊?張某見過幾次了,跟你在學館底樓聊天的,不就是這小子再加上另外一個麼?」原來他有注意到我跟東宮、即墨君在學館碰頭。

    「哦,那是秦編修的熟人,跟四姑娘沒關係。」我嘴硬。

    張緹戳我的臉,壓低聲音道:「不都是你麼?」

    「身份不同,立場不一啊!」

    我提起扇子,慢悠悠地踱了兩步,又道:「總之別讓他吃虧,否則麻煩大了——」

    剛說到這兒,屋內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出了什麼事?

    我急忙推門進去,只見東宮抱著手,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而老大夫正把藥酒瓶子塞好,轉身在木盆裡洗手。

    他望見我,樂呵呵道:「沒事,骨頭已經復位了,後生家精神著呢!」

    「是脫臼了麼?」

    「嗯,讓張舉人跟老朽去取藥吧。」老人家說著,轉身對東宮教訓到,「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將養!別看接上了就又去撲騰!知道不?」

    東宮瞪他一眼。被回瞪,於是滿臉不爽地點頭。

    剛才他那聲慘叫驚醒了不少人,會所裡地住客有掌燈過來看看的,張緹一一安撫回房。

    「瞧你給大伙添的麻煩。」老大夫收了錢。隨口再批東宮一句,讓張緹拎著燈籠送自己回去。[首*發juZitagom君子堂}

    等人都**,我才坐到東宮對面。問他:「手感覺怎樣?」

    「可以動了。」他悶悶不樂地伸出爪子晃了晃。

    我笑道:「多多休養吧,脫臼的傷病不是骨頭正位就算治好地。你回家以後再找人看看。」御醫應該更周道,而且,宮裡用的藥物肯定是上品。

    他不吭聲盯著我。

    「嗯?」我摸摸臉,莫非剛才偷笑的時候把胭脂抹花了?

    「……一開始覺得你像一個人,」東宮歪著頭,納悶地看著我。「現在發現,又像另一個,說話地口氣也像。」

    我拿扇子遮住半邊臉,打哈哈:「哦?總之是像人就好。」

    「真的。」東宮想了想,突然問。「你是不是也姓秦?」——

    你當天下真的那麼巧,所有姓秦的都長一個樣子啊!

    我可不能讓他打探到什麼消息,不然以後秦晏被他追著問四姑娘的下落,豈不然「姓什麼有何關係,總之公子知道我是四姑娘就行。」

    東宮不放棄:「我猜對了?」

    「三公子,這樣套話已經不時興了!」我故作不悅地起身,「原本是你攪了我的好事,念在公子你也因此受了傷,得到教訓。我才帶你回來悉心照顧。既不告訴你姓氏,必然是不想多結交,想不到你還這麼不知趣!哼!」

    袖子一甩,我遁也!

    還不快走,給他認出來就大事不妙了!(雖然我很懷疑他其實是認人白癡。)

    「等一下!」東宮急了。隨手一撐案桌。也想站起來,誰知隨手就習慣性地隨到了右手上。「啊!哎呀!」他剛說腕子好了,這一用力不又開始痛麼?

    說是要溜,但聽見他叫痛,我還是頗不忍心的。

    想了想,又回身,蹲在他旁邊,看看他地手。腫沒消,藥酒的味道挺刺鼻的,似乎很痛,我也不敢揉揉。怎麼辦好呢?我索性找了條布料,把他的右手固定在胸前吊起,以免他再忘記注意傷處、跑去亂碰亂撞。

    東宮乖乖讓我替他包紮,只在我傾身將布條繞過他後頸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你真好聞。」

    「……」我條件反射彈開,扯得他慘叫連連。

    定了定神,我裝作無事地嗅嗅自己地衣服:「有麼?我怎麼什麼味兒也沒聞到?」香囊什麼的玩意我沒用過,衣服擱在箱底藏著,時間不久,也沒放點驅蟲的藥丸。哪裡來的香味?

    「就是因為沒有氣味,才好聞。」

    東宮悄聲解釋著,臉紅了。

    我也臉紅了……吧?

    飛快地給他把傷臂固定好,我轉身就走,拍拍發燙的臉龐,決定不再耽擱。曹寰還給我留著門呢!夜不歸宿會被他一頓好訓的。

    「等等,我以後怎麼找你?」東宮急急道,「四姑娘,你至少要讓我道謝吧!」

    我轉身:「現在說不行麼?」

    他補充:「鄭重酬謝!」

    「免了,什麼時候離開京城回鄉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搖搖扇子,這回我一定要逃走。

    「奇怪,你剛才不是說住在會所麼?現在要去哪裡?」東宮再次發現蹊蹺之處。

    「回房間,不成麼?」哪裡蹊蹺了?他不可能感覺到我是要離開會所,哪有那麼神。

    說著,我在他的無法反駁中說了句明兒見,關門離開。

    誰跟他明兒見啊,他要是一覺醒來頭腦靈活了發現我就是那誰誰誰,我不是糗大了麼?

    回到曹府時候太晚,替我開門的老者善意表示,如果曹寰提起,他就會說我是兩個時辰之前回來的。我感激地謝過他,溜回自己地院落,洗洗睡了。

    第二天起來,對著水盆一照,一對完美黑眼圈。

    我琢磨著不知東宮回去皇城了沒,他說今天要見太后,應該是秋祭之後的例行請安吧。那麼他今天去太學的幾率比較大(煩悶了去跟年輕人扎堆聊天散

    穿戴整齊,我特別小心地描了描眉毛,讓眉型看起來跟昨晚畫的完全不一樣。

    嗯,看上去只是比較相像的兩個人而已。

    今天輪到我給外捨生講課,講課地內容也很簡單,是解釋分析前朝史書。

    因為這書其實是今年春季編寫完畢,後期有我參與編修地,所以還要大概跟太學生講解一下對材料的取捨用意。

    開課地時辰比較早,過半的時候,東宮才趕來,坐在最後面。

    講完既定項目,我讓外捨生隨意詢問不懂之處,別人都還沒來得及吭聲,東宮就站起來,急匆匆道:「本宮有問題!」

    「哦?請說。」

    他能有什麼問題,這套書編審的時候皇上還沒回京,是東宮他全程監督的啊!

    「本宮的問題是——」他似是下定決心了,一本正經地問道,「秦晏,你有姊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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