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處女之死 正文 第三十三
    小黑晚上打電話說要過來吃飯。我想一想就打了個電話給一朵。一朵大概痛經還沒好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往小了很多。一朵說:「算了我不想過來。」

    我說:「你過來吧陪我一下我心情不好。」

    一朵說:「我大姨媽還沒走呢。」

    「不要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一朵拗不過說馬上過來。

    三個人在外面的一家酒店吃了飯小黑挑著牙籤笑著說:「我這媒人你們怎麼感謝呢?」

    我說:「感謝個芝麻(方言)!」

    一朵說:「小黑你可不能到處傳呢。」

    小黑大笑起來說:「傳個鬼哪個不知道?都知道了。」

    我說:「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怕又是有麼不順心的事吧?」

    小黑說:「也沒麼事就那些事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你這痛苦幹脆兩個人離婚算了。」我說:「只不過對孩子的影響蠻大的。」

    「在寫協議書居委會還在調解。」小黑說:「真的要離婚了心裡又有些反悔。」

    我說:「要不要我給華華打個電話幫你們調解一下一起都上十年了也不容易。」

    小黑說:「今天找你就這事我想通了。媽的麼樣過都是一生現在要我低頭有點擱不下面子我老婆是個明事理的人就是兩個人脾氣太倔強了都不讓著。我想你能說會道的你幫我出個面去說說華華去的話好像不太好讓她有壓力。我也想看她是不是真心的想繼續過日子。」

    我說:「這個忙可以幫但是你必須得有誠意不然以後怨在我身上。」

    一朵說:「小黑你要想清楚呢。莫把建建推出去當炮灰。」

    小黑笑著說:「想清楚了不然我也不得開口。」然後她對服務員喊:「拿兩瓶啤酒來。」

    小黑把酒打開說:「今天算我請客喝痛快點。」

    晚上回到家裡一朵埋怨說:「別人家裡的事你都管都成居委會大媽了。」

    「能不管嗎?別人開口了再說我們今天在一起他也是功臣。」

    一朵說:「算了別生氣了。我看你是自己屁股流鮮血還幫別個治痔瘡。」

    我說:「呵呵形容得還是蠻是那個事。」

    一朵糾著我的耳朵問:「你今天都幹什麼了?穿得這整整齊齊的。」

    我厚著臉說:「去書店了琢磨了一下考研的事。」

    一朵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啊。不錯。」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去燒了壺水等會讓一朵洗澡。女人啊總有幾天令人不放心。

    我認為上帝真的對女人很不公平在每個月非要讓女人流一次血。說實話我有些恐血症看見血就不知所措大腦一片茫然。我特地叫一朵把衛生巾不要到處亂扔用個黑塑料袋裝起來。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去鄉下鎮上的表伯家去玩他是一家飼料廠的書記看到一個才十四五歲的鄉下姑娘在那裡把一百五十斤的一大袋飼料往車上背。跟她一起的還有她還很年輕的母親。當生存成困難時多少女人得在外出賣自已的勞力?當勞力都不想出賣時就去出賣肉體。在這座城市裡四處湧來的人不在少數我也接觸過一些在賓館裡、洗桑那的時候。可是我總是有一種同情的心理。作為女人在生理上在心理上真的是很難……

    一朵看著我抽著煙挨在旁邊坐下說:「在憂國憂民呢?」

    「嗯。」我說:「我在憂女人。」

    「我就知道你這幾天想得慌哈哈。」一朵梳理著濕漉漉的頭然後從梳子上扯下掉了的幾根扔在地上。

    「母豬有月經嗎?」我奇怪地問。

    「有病我哪知道?」一朵給了我一拳。

    「人在退化你知道嗎?」我一本正經地說。

    「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考慮起人的問題來了?」一朵看我正經的樣子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病我是說真的。我正在想不知道有沒有女人學這門專業要考研的話我考這個專業很好的。」

    「你成天就是女人女人的。」

    「你理解錯了。打個比方豬一年可能情二三次然後在情的時候才有交配的慾望。你看人可能有情的週期但基本上模糊不清了生育被退居其次。做*愛賦於了更多的社會功能比方說娛樂比方說商業等等。你看有多少人在情慾的壓抑中掙扎?這就導致了各種犯罪的增加比方說賣淫、強*奸、人類買賣、同性戀問題等等。所以我說人退化了。」

    「你真是吃鹹飯操淡心!」

    我說:「再打個比方小孩出生以後得仔細地看管得餵奶過一歲多才能走路。你看豬仔下來沒幾天走得活蹦亂跳的。」

    「求你了別說了我頭都是大的。」一朵說:「你能不能操一下你考試的心啊?個婊子的每天瞎**亂想!」

    我說:「再舉個例子……」

    一朵把耳朵捂上大聲地喊著:「啊……」

    她的叫聲在沒有一絲風的悶熱的屋子裡像一把利劍從窗子裡刺出去沒有一絲回音。

    我丟掉煙頭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一朵扯著我的耳朵說:「你每天不想女人心裡就不痛快?」

    扯得好痛只得說:「我是在對你們女性進行人文關懷你知道吧?」

    一朵鄙夷地說:「你一會兒想當詩人一會想當哲學家現在搞什麼女性社會學只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是啊是啊我是說這社會的展方向有問題啊。」

    「收起你那一套憂國憂民的樣子噁心。」

    我看不被理解只得輕聲說:「老婆我們去睡覺覺。」

    「又來了裝小孩子博同情。天啦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朵假裝躲開說:「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是梅子。」

    我過去抱著她說:「你和梅子都是我老婆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

    「媽的憑什麼我當小老婆?」一朵假裝生氣地說。

    「小老婆得寵啊大老婆洗衣弄飯。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想得美死你啊。我是單身主義者不當大老婆也不當小老婆。我要當武則天養幾個面。」

    「切你那丑誰讓你面誰讓你啊。我不要你估計沒人要你了。」

    「我醜嗎?我這麼漂亮憑什麼不能養面啊。」

    ……

    也只有和一朵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感到輕鬆什麼都可以說沒有顧忌。我抱著她睡覺故意在半夜裡吵醒她然後裝作一個小孩渴望她的安慰。她當然知道是我的小把戲但也樂此不疲。

    如果長夜沒有盡頭該多好……

    想是這樣想如果真的沒有盡頭人類大概有百分之九十會得精神病。

    武漢在這個夏天裡非常熱好久沒有下雨了街上很多樹和草都相繼變得枯黃環衛的撒水車一路澆灌著。報紙上經常登載哪裡旱災的消息在上游卻是洪災的消息一處接一處的。專家們在氣象節目中說是什麼溫室效應大致的意思是說人類自己惹的禍。

    雖然心情鬱悶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面對的。第二天我假裝給烏烏打電話說在杭州買的絲巾寄給她了。她對我打電話去有些吃驚只是說不管如何都會纏著我的這段時間基本在外地出差採訪人都曬成了非洲黑人所以懶得打聽我和梅莓的消息。

    我騙她說:「我和梅莓分手了你不要去騷擾她。我也不會和誰談朋友我正忙著考研究生。」

    烏烏當然不信說:「算了吧那天她以你的未婚妻的名義來找我談話被我罵走了。」然後冷笑說:「分手?你騙你自己吧!過兩天我要出差來武漢的會找你的。」

    我只得說:「你別煩我我沒有時間和你理論這些**事。」

    「你罵人幹什麼?只是我弟弟要畢業了我順便給他聯繫單位。我會和他一起來的你不會讓他睡賓館吧?當初我們家裡人是怎樣待你的你要心裡有數!」

    「那來吧醜話說在前你莫管老子的私事。」說完我把電話掛了聽起來她還沒有那麼恐怖大概是被這個熱天熱得沒脾氣了吧。

    梅莓對我到她家去的表現非常滿意。間諜似地向我匯報了他父母對我的評價別的都說好就是稍微矮了點我說那不是沒話找話說?一米七三都矮了?肯定是你媽講的像買菜樣看中了也要找個理由想廉價些。我氣乎乎的。她也覺得很委屈的樣子。

    我問:「你媽沒有問你是否和我同居了?」

    「問了那天我沒有去姑姑家我姑姑打電話我家裡了。」

    我豎起耳朵說:「你媽怎樣說?」

    「能怎麼說叫我注意保護自己有些人知面不面心。」

    「那就對了我能理解。」我說:「這兩天你注意你不能在我這裡烏烏說不定要過來的她和她弟弟一起來。」

    梅莓瞪大眼睛問:「你還會和她舊情復原嗎?」

    我反問:「你過輪渡能用上次的票嗎?」

    梅莓鬆了口氣說:「我信任你但你不能負我啊。」然後把手上提的袋子打開說:「看我今天給你買了很多書考研報名還早也不知道你想讀什麼專業。所以光買的英語和政治的。你先溫習有時間多讀一下。我知道你記憶力好。」

    我拿了一本一翻頭大了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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