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處女之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我現這樣思考的結果卻總是陷入一種痛苦之中。這種痛苦如同揭開一道剛長好痂的傷疤讓血重新流出來用身體的痛楚來緩解意識的痛楚。

    我們還是穿過華師經過汽車工業大學穿到尤李村往華農的方向走著。在那段路的最後一段我失去了記憶。我總是在想那天晚上我是如何回到家裡的我只知道第二天醒來後我在自己的床上而梅莓則側身在我旁邊躺著。這讓我大吃一驚我最後的記憶就是走到一家叫什麼「九神酒家」的餐館那裡我當時在想為什麼取「九神」「九神」是什麼意思。這是因為我是搞文字的總是喜歡看文字無聊地亂想。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梅莓躺在旁邊像一隻貓蜷著身體渴望著關懷和愛護。

    我看了看自己衣服都雖汗濕了但還是完整地穿在身上。心裡慶幸沒有犯錯誤。我悄悄地下來然後準備去洗個涼水澡我看到一朵的那件紅色的旗袍像一堆塑料袋似地皺成一團還有扔在地上的黑色的內衣連忙把它撿起來塞進櫃子裡。

    屋子裡的空氣潮熱中瀰漫著一種做*愛後的腐朽味道。我洗完澡出來梅莓還是那樣睡著甚至臉上略帶笑意。

    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我理了理搭在她臉上的潮濕的頭她一下醒過來問:「天亮了?」

    我說:「天亮了。起來去洗個涼水澡吧。」

    她坐起身來拚命地揉著眼睛然後睜大眼睛對我說:「我還是長大以後第一次和男人睡覺。」

    我說:「你是碰見我這樣的好人要是壞人可不得了。」

    「切!」梅莓不屑地說。

    「你今天上學嗎?昨天豈不是丟了一天的課?」

    「不要緊的我讀書厲害著呢。」

    我說:「我記得你昨天晚上我送你到你姑姑家的嗎?」

    梅莓說:「虧你還記得啊!你昨天晚上走著走著像個神經病樣的突然躺在路上睡覺。把我給笑死了。」

    我吃驚地問:「你把我背回來的?」

    梅莓說:「哪裡我叫你起來你就乖乖地跟我坐車回來了。」

    我嚇得打個冷顫難道自己夢遊了?

    梅莓去了衛生間洗澡。我就坐著抽煙。

    梅莓洗完澡後竟然向我提出要我這裡鑰匙的要求。

    她說:「你能配套鑰匙給我嗎?」然後充滿期待地望著我。

    我一怔說:「要鑰匙幹什麼?」

    梅莓笑著說:「你那緊張幹什麼?我只是想中午過來幫你把衣服洗一下你看到處都是髒衣服。」

    「然後呢?」我問。

    「然後我就搬過來住啊!」梅莓挑釁地望著我觀察著我的臉上的表情。

    「你別讓我犯錯誤好不好?」我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梅莓說:「你想得美啊?呸!你想什麼去了?我只是看你這邊一間是空的想張單人床我就可以落腳了。你說行還是不行?」

    「現在我四面楚歌本來夠亂的你這不是把我往火炕裡推嗎?」我吱唔著說。

    「算了我跟你開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我不會干涉你和那個什麼叫朵朵的姑娘的。我是怕烏烏過來找你麻煩而已。」梅莓歎了口氣。

    「她難道還殺了我不成?」

    「她會來找你的你要有心裡準備。說不定真的要帶刀來都當人面說我們是姦夫淫婦了。」

    我大笑起來說:「姦夫淫婦得捉姦在床才行啊你要是搬過來豈不正是讓她這樣認為了?所以鑰匙不能給你可別怪我。」

    梅莓說:「走吧去上班吧我還得上課呢。」

    她挽著我的手下樓去經過一家小副食店時裡面那個老頭子用一個奇怪的眼神盯著我好像是在說:這個小伙子天天換女人!

    我像只落荒而逃的狐狸低著頭。

    到辦公室裡我給一朵打了個電話電話中一朵好像很生氣。說:「你個王八蛋昨天竟然趕我出門!是不是抱得美人歸啊?」

    我沮喪地說:「哪有晚上在街上差點被車碾死了。」

    一朵饒有興趣地問:「你們昨天吵架了嗎?」

    我說:「這還用問嗎?」

    一朵說她中午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把衣服給洗了這兩天就不過來了。免得惹你未來的老婆不高興。

    也只得如此了。

    下午我借口說去看稿樣照排溜了出來我已經約好了梅莓在師大旁邊的書店裡會面然後一起去逛街。我來到書店到處找不到她打電話說關機。我這才想起她的電話去黃州時弄丟了。我就在書店的門口四處張望著熱出一身汗又跑進書店裡涼快一下然後又出來……這樣的一直到下午四點鐘心急如焚怕她會出什麼亂子去幹什麼蠢事後來乾脆在校園的大門口的樹陰下坐下來。

    後來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傍晚時我看到她和幾個女孩有說有笑地從裡面走出來時心裡的火一下升騰起來。

    我走過去大聲說:「你想害死我啊?不知道我這幾天神經脆弱?」

    其他的女孩一看都望著梅莓抿著嘴笑一窩蜂走開了。梅莓站在那裡裝作輕鬆地說:「我哪知道今天要講考試的內容啊?不是昨天缺了一天課嗎?那個老師整整講了三個鐘頭下課後廁所排隊都排半天呢。」

    我一聽火也就熄了下來。我說:「你應該想辦法給我打個電話啊當初共產黨搞地下工作面臨砍頭都能把情報傳出去。」

    梅莓過來挽著我的手說:「好啦好啦現在你在別的同學面前出了我的醜扯平了。看來你還是蠻在乎我的。」

    我們兩個人就朝街上走去梅莓說:「我今天幫你打聽了一下考研究生的事。」

    「我不考研究生。」我肯定地說:「你是浪費時間。」

    梅莓一聽臉一下陰沉下來恨恨地說:「你不考我就去死!」

    我說:「你這不是逼我走絕路嗎?」

    「絕路?我給你指的是你的陽光大道。為了這我都容忍你和別的女人亂搞兩性關係你還想怎樣?要我餵奶你喝?」梅莓說完後眼淚都流下來。旁邊的人都時不時地朝這裡看著。梅莓一氣就走開了。我追上去拉著她的手說:「你想怎樣?」她一把甩開我自己就走。我趕緊把她死死地拉住她拚命地掙扎著然後把我往一邊推。

    我說:「別鬧了這裡人多。」

    她一聽勁就上來了叫喊著:「救命啊!」

    我火了說:「你亂喊什麼啊?」

    她不管拚命地踩我的腳說:「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一看周圍有人準備掏手機報警了。心裡一慌就鬆開她的手。她就蹲在地上哭著。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只得也蹲下拿出口袋裡喝酒時剩的餐巾紙溫柔地說:「把眼淚擦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她接過去把眼睛一瞪說:「這可是你答應的可別怪我。」

    我連忙說:「不怪你不怪你感激你還來不急呢。」

    旁邊的人出了哄笑聲就走開了。一個男人說:「這個姑娘治老公還一套套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

    梅莓安靜了下來說:「不用點手段你還把我當小白兔啊。我為的什麼啊?你說!還不是為你好。」

    我埋怨說:「你好得總要我能接受吧。」

    「呵呵你這不是接受了嗎?」梅莓笑起來我看她的眼淚還沒干呢。她接著說:「離考試還有近半年的時間你現在得開始準備了。」

    「不會吧?你要我今年就考?你把我大腦當電腦硬盤只往裡拷貝啊?」我大吃一驚怎麼來得這麼快?

    「快什麼快?你還準備等十月懷胎?」梅莓說:「還有一點以後你的工資數上交給我我掌管你的財政大權。」

    我說:「姑奶奶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梅莓瞪著眼睛望著我說:「要你的命?這是救你的命你說不准哪天會死在女人身上的你自己說說才二三個月你和多少女人上床了?我就是要那些妖精們離開你這個窮鬼我窮死你!」

    我憤憤地說:「你又不是我媽媽!」

    「從現在起我就是了。你以為你從家裡搬出來快活自在了沒有人管了?」梅莓望著我嘿嘿地笑說:「你的錢我不會要你一分全部給你好好安排吃飯、抽煙、買書等等其他的零用錢一次給一百然後用完了下次拿的時候寫個花錢的詳細清單同時附審請表一份。」

    我不說話了。只是呆呆地站著。她拍拍我的手說:「答應不答應啊?不然我哭了!我想了一下午根本就沒心思聽課!」說完就作出要大哭一場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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