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們一群人認識的不認識的一起到武昌火車站的時候我給一朵打了個電話我說我到火車站了她說祝你一路順風。火車開動以後我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火車開動了。她生氣地說:“你他媽有完沒完我又不是瞎子要你報電視劇的情節。”我落寞地掛了電話其實我想跟她說我想她。
唉就是這樣的。雖然在同一座城市即使兩人不在一起但覺得很近。如果兩人不在同一座城市了感覺就那麼遠思念那麼強烈。在走上火車的時候好像自己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
我們就在火車上的底鋪上打牌無聊透頂。漢口圖書大世界那邊有個年輕的嫂子和我坐對門打拖拉機竟然很贏了幾手。她不時地拋過來幾笑眼睛裡充滿了媚勁。難怪別人說年輕的嫂子迷人。我扯了個理由去兩車廂交界的地方抽煙。火車一晃一晃的像搖籃般的我就抽著煙想著一朵。想像著火車像一條著光的蛇在黑暗中向華東進。
一起年紀大的人多我只得睡上鋪了那個年輕的嫂子在我對面也是上鋪。她看著我說:“你那樣子是不是在想朋友啊?”
我說:“是哪想一個人在。”
她說:“你可以把她帶來一起的。”
“她還要上班呢?”我禮貌地說。
她笑了起來說:“一定是才談的朋友吧還依依不捨的。”
我也笑了笑算是回答。我和她原來總在一些場合見過幾次面非常熱心的一個嫂子他們干脆就喊她嫂子我反正也隨著叫了。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杭州然後得轉車去寧波。
在大巴上心裡不直隱隱不安好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伴隨著這次旅行。旁邊的嫂子總是開著玩笑我不得不應承還想著請她幫忙給一朵買內褲和胸罩。
車至鄞縣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在胸口的袋子裡突然一震把我嚇了一大跳。像一顆炸彈的引線被點燃了。我一跳把旁邊正在說話的嫂子也嚇了一跳……
我看手機號一看區號就知道是烏烏打來的心裡頓時有了著落。
她淡淡地問:“在干什麼?”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預感到背後潛伏著某種陰謀。
我說:“在寧波呢出差。”我接著問:“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她還是那種平靜的語氣說:“沒什麼事就不能打了?”
我說:“不但不能打也不能給我家裡打別把我們之間的事扯到我家裡去。”
她沒有提我所說的事問:“你和梅莓怎樣了?怕是上床了吧。”
“這事根本就和你沒關系你問那麼多干什麼?”我本想提她懷孕的事但瞄了一眼旁邊的嫂子也就沒提了。
“怎麼和我沒關系?我和談了四年的朋友陪你上了三年的床。現在你倒好我不到三個月不在旁邊你就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建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還為你打胎。”她說著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良心什麼是良心?在那一刻我忽然感到自己真的沒有良心所有想到的針對她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在她的面前我永遠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我低聲說:“你不是談朋友了嗎?”
她嗚嗚地哭了一會兒才說:“合不來他文化程度太低。”
我幾乎是哀求著說:“文化程度太低了只要人好就行了。”
她說:“不行我就纏著你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我說:“你這不是要我腳踏兩只船嗎?”說完後我才想到這哪是兩只明明是三只還有腳上哪找?
她說:“你想得美你得和她分手。”見我不說話她接著說:“否則我鬧得你們雞犬不寧到你們單位鬧。”
我急忙說:“你可別亂來啊會出事的。”我相信她做得出來的。
她說:“你嘴巴會討女人喜歡那你現在討我喜歡。我三個月笑都沒笑一下了。”
暈了我還哪有心思說些屁話。等了半天她說:“我想你現在說不出了吧你回來後給我打電話我會過來。”
我垂頭喪氣地說:“好吧。”
我垂頭喪氣地掛了電話坐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本來在火車上就沒睡好。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啊!!
嫂子看著我著急的樣子問:“是不是原來的女朋友回心轉意了?”
我假裝輕松地說:“哪有朋友鬧脾氣。”
她說:“哦那好辦你態度放好些送支花過去多哄幾下就沒事了。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沒事找事地鬧。呵呵結了婚就好了。”
我硬著頭皮說:“是啊蠻傷腦筋的。”
到了寧波安頓下來後休息一下就四處逛了逛。老陳說:“這次開會你得做個記錄。”我應了下來心想你們怕都是想出去到處去玩。
寧波是個很安靜、干淨、平靜的城市。但是我卻無心閒逛。想著怎麼樣處理那些爛事情。梅莓現在放假了每天都有可能到我那裡去。而一朵我又想和她在一起現在烏烏也殺一回馬槍要是任何兩個人在我那裡碰見了都有可能爆炸。
如果主動和梅莓分手的話一朵未必同意不知道她賣什麼藥還非得要我和梅莓談再說了雖然和她沒上床但也親過摸過鬧過她心裡早就以為我們在談了。要是主動一說不跟她玩了她一氣之下……她是個非常倔強的女孩表面看起來柔弱其實非常強硬的。
如果和一朵分手我不僅捨不得以前的快樂日子也捨不得以後的快樂日子和她在一起總是那麼開心沒有負擔我想沒了她自己都要成木乃伊了。
烏烏的事就不說了最頭痛的。
我天生就優柔寡斷作出不什麼決定來。得過且過吧。
白天就做著一些紀錄。晚上我到嫂子那裡我說你出來一下有個事請你幫忙。
嫂子出來開玩笑問:“什麼事?不會請我吃飯吧。”
我說:“吃飯的事是小事我說想請你參謀一下我買些女人的東西。”一想到內衣內褲的就不自存。
嫂子一看笑得上氣不接上氣我說:“怎麼啦?”
她說:“十年沒碰見過會紅臉的男孩子了。你怎麼像個姑娘伢樣的?”
我一惱說:“哪裡有的事你幫是不幫?”
她問:“買什麼?內衣內褲還是女人的成*人用品?”
我說:“前者。”
她們坐一的士來到一座大型的購物中心其實離住的地方並不遠可是不熟。晚上下起了小雨寧波比武漢真是涼爽多了。可是還是想著早點武漢。
在商場的內衣那裡眼睛都花了。我還真是一竅不通。
嫂子問我:“她穿幾大尺碼的胸罩?”
我摸了摸頭說:“不知道。”嫂子看著一個走過來的女孩問:“和她的相比呢?”
我看了一眼趕緊把目光離開說:“要小一點點。”
嫂子說:“知道了你看看選哪一種吧。男人應該有言權的或者說你喜歡你朋友穿哪一種顏色啊什麼的?”
我看了看指著一種黑色的說:“買一種她沒穿過的顏色。”
嫂子說:“夏天穿這種顏色不太好在衣服裡太顯眼了。”我一想也是我說:“還是買這種秋天也可以穿的。”
沒想到買這東西比裝電腦還難。嫂子在那售貨員小姐的目光下一遍一遍地問得我心慌真是想逃離。最後終於給一朵買了兩套一套黑色的一套藍色的。
黑色是性感的顏色即使夏天不能穿出去也可以在屋裡穿給我看啊死改不了色性。
回來的時候嫂子就打著傘我們慢慢走著。傘下如果是我和一朵該多好啊可是不是但是嫂子像個大姐樣的還替我打傘心裡的各種煩惱也平靜了不少。
但是我還是在想如果此時我和一朵在一起的話也面對這麼多煩心的事。這時候世界大戰爆了或者說外星人毀滅地球了。我們在一瞬間化為灰燼也不是不快樂的事情。
嫂子見我笑了一下問:“你在笑你買內衣啊?”
我說:“哪裡我在想著外星要炸地球了。”然後我把我的事情都講給她聽了。我想也無所謂了或許她可以給我什麼幫助呢。
嫂子半天沒有說話聽我靜靜地講完了。然後把我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非常嚴肅地說:“你一定要處理好這些事情不然你會很痛苦的。不過有一點不要和在一起不快樂的女人一起哪怕你愛她也不行你的事情太復雜了別人沒辦法幫你呀。”
我說:“也不是要你幫什麼只是說出來心裡好受些。”
她說:“也是你現在最好是脫離和她們三個人的關系一個人安靜半個月再來看有沒有什麼轉機。”她接著說:“反正你是編稿子的關起門來別的就不管了老陳那裡我可以替你說。”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會和他說的。”
對嫂子我感激得說不出話來真是有好人啊。我一激動竟然一下抱住了她。她被我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把傘都丟到一旁。
雨落在我的頭頂感覺到了那份冰涼。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脖子裡的那份成熟女人的氣味一下讓我平靜了下來。
嫂子輕輕地推開我說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我說你這好的人肯定是什麼故事可言。平常總見她一臉的笑她的生活肯定能擠得出蜂蜜來。
她的臉上一下寫滿了憂郁正是在安靜的小雨中的夜裡但是我聽到了她的一聲歎息。
她拉著我上了一輛的士說到某某酒店。我心想她想干嘛呢?難道是想對我說她的什麼隱秘的事情還是傳說中牛郎織女的一夜情?
我不知道我是一個陰險的男人。甚至還在盼望著某種事情的生只不過有些時候要給自己一個比較體面的理由罷了。
我想起了烏烏和一朵說過的話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但是如果沒有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