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 卷二:紛紛擾擾 第三十二章:甦醒
    當正道派遣的人尾隨唐長林到達柳葉門總部的時候卻再次驚異地現柳葉門的總部也是一個人也沒有。

    一夜之間柳葉門徹底從世人的視線中消失。

    而卯足了勁的正道門派似乎不願意讓這個世界清淨下來。在獄炎山與柳葉門消失之後這些門派開始了內部鬥爭。在與柳葉門與獄炎山的爭鬥之中勢力被大大削弱的小門派被勢力大的門派吞食兼併。

    有了先例之後一夜之間頓時滿城風雨。

    各個小門派人人自危紛紛歸依大門派而那些互不服氣的大門派也開始了明爭暗鬥。高手並不是很多但人數絕對在正道中第一的極武會在一夜之間偷襲了另外一個勢力不小的道門將其中半數以上的高手徹底的解決然後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吞併了十數個小門派。

    其他幾個大門派也是在其之後快的吞併著其他門派。鮮血從這個城市朝四周蔓延開來遍佈到全國「道」門的所在地。

    最後散亂的正道門派在兩個月之內完成了勢力的分配幾方勢力各佔一方。而勢力並不算小的彌黃門在這場爭鬥中始終保持了沉默不參與勢力的爭奪同時又保持了足夠的警惕讓別的勢力無法向其下手。

    再一個半月之後五方最大的勢力的領導人再次聚。而這時候彌黃門突然殺出從玄黃秘境再次甦醒的樓乾帶領著彌黃門的一眾得力弟子出現在五方勢力之中李門主宣佈將彌黃門的領導權交給樓乾。

    而修為比五大勢力的頭頭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的樓乾逼迫五大勢力簽訂了「城下之盟」。第二日五大勢力的頭頭在樓乾的威脅之下宣佈合而為一樓乾為絕對的領導者。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現象。誰又願意放棄到手的權利呢?正道表面上進入了和平時期但是私下裡卻依舊暗潮湧動隨時可能爆比這一次勢力爭奪更加猛烈戰爭。

    新官上任的樓乾在當天宣佈柳葉門背棄了正道宗旨勾結魔道更可恥的是竟然霸佔了屬於正道所有人的始石——日後當見一殺一!

    而謝楊讀書的那座城市中的地下世界也開始了動盪張遠傷的離去謝楊這位雖然沒有實權但是起到平衡作用的新老大的失蹤。讓張遠傷原先幾個手下又開始冒出各種念頭雖然還沒有在明處表現出來但是暗地裡開始相互較勁。而這時候省裡突然下達了打擊地下黑勢力的活動。

    張遠傷原先兩個實力不小的手下被抓進了牢房經過審判之後被處以極刑。剩下的兩個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對方為了當老大而舉抱了那兩位帶著這種強烈的懷疑與不信任曾經的兄弟重新拿起了武器砍向了對方的頭顱。

    才安靜不久的地下勢力再次分裂開來。在一次由兩位大哥帶頭的群毆事件中張遠傷殘存的老兄弟在兩聲槍響之後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個統一的幫派徹底陷入了混亂原先歸附的小幫派紛紛脫離而原先幫派中的人亦是分離崩散三人一群、五人一幫開始鬧獨立。

    這時候政府再次施展了高壓地下勢力混亂的局勢得以暫時安靜。但是誰都知道等這次風頭一過又將是一次巨大的混亂……山雨欲來風滿樓。

    山林之地本來不怎麼有風但是電閃雷鳴的暴雨天氣引起的氣壓失衡帶了了強烈的大風似乎連巨大的樹木都要被連根拔起。在兩座小山的山坳之上一棟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幾顆搖晃不已的大樹中間那房屋搭建得極沒有水平又因為時間過長而出現了傾斜住在這樣的屋子之內要是心臟不好難免會被擔心給折磨死。

    一個老頭悠閒的躺在一張破爛的竹椅內白鬍子光腦袋看上去再怎麼也不會低於八十歲臉上的紅潤顯示出了他的健康狀態。要不是那身破爛且髒兮兮的衣服和鬍子上雜草倒是真有點道骨仙風的樣子。不過現在嘛——純粹就是一個老乞丐的樣子。

    此刻他的臉上明顯地帶著焦急不時地回過頭看著通向那個小隔間最後他終於決定不在沉默的忍耐像是生氣的孩子一樣使勁的拍著椅子的扶手把那開裂的竹子拍得啪啪做響他大叫正:「小丫頭!怎麼飯還沒有做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你小愛人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做飯做了這麼久你再不把飯菜端上來我就把你的小愛人丟到外面給大貓給吃掉!」

    那邊一個比他還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再叫我小丫頭我就再也不做飯給你這個糟老頭吃了……救命很了不起呀哪有你這樣天天掛在嘴上的……你就是不救我我也不會死……還有他不是我的小愛人!!!外面那也不是貓……死老頭糟老頭每天要我做髒活苦活等我哪天打得過你了我要把你的屁股打爛把那把髒鬍子拔光……我炒、我把菜全部炒糊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老頭不滿地說:「小丫頭比我話還多你要是趕把菜炒糊的話哼哼我有你好受的。」

    那邊的小丫頭不甘示弱:「我就要把菜炒糊我就炒糊……」

    老頭拿一根木棍撐了一下那塊竹子編成的檔風板對外面大叫一聲:「大貓快來教訓這個小丫頭!」

    屋下不遠處一個大洞之內一個巨大的頭顱從地上冒了出來然後快的朝茅屋游去然後那顆巨大的頭顱從廚房的一頭鑽了進去對著正在忙碌的小丫頭撐開了那張足有一米多高的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一身農村女孩裝扮的小丫頭立刻害怕的尖聲的大叫起來手上的鍋鏟擋在身前胡亂的比畫著。老頭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也對那巨莽說道:「大貓嚇嚇小丫頭就行了別真的把她給吃掉了老道我可還要他做飯呢。」

    那被叫作「大貓!」的巨莽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乖乖的退了出去那巨大的身體差點將整個茅屋給掀翻掉然後又從那個洞中游了進去。老頭繼續得意著然後對小丫頭說:「小丫頭還炒不炒糊?」

    小丫頭剛想回頂兩句頓時又想起了那條巨莽身體一顫嘟囔兩句專心地玩弄起鍋子裡的那幾根野菜。

    飯菜終於在老頭等待良久之後端上了那張烏漆嘛黑的桌子之上老頭看著桌子上儘是些青菜失望的大叫:「哇怎麼就這些東西怎麼吃啊這個……小丫頭難道你不會弄點葷菜?」

    小丫頭張開嘴大叫:「我不叫小丫頭!我叫寧絮!我已經告訴你那麼多次了……」

    老頭不滿的說:「寧絮就寧絮嘛那麼激動幹什麼……」

    寧絮繼續不滿的說:「還有廚房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就是青菜都沒有幾根了你叫我怎麼做葷菜?等不下雨了之後你再到外面去偷點吧不然在這裡餓死了都沒人……」

    老頭一把摀住了寧絮的嘴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遍然後輕聲地說:「什麼偷?這叫借知道不?要是被人聽到了多難聽……再說我去『借』些東西回來又不是為了我自己要不是去『借』你現在還沒有衣服穿你和你的小愛人早也就餓死了……」

    寧絮甩開他的手懶得再理他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夾了一束青菜吃了起來。老頭見她不再說話才收回手吃飯才吃了一口又大叫起來:「哇小丫頭都幾個月了還炒得這麼難吃你這麼笨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

    寧絮眼睛一瞪:「不好吃你就別吃。」

    老頭立刻變了臉色說:「吃吃吃不吃白不吃不吃難道餓死啊。對了廚房裡不還是有些蛋麼?我前天從掏了那麼多鳥窩不會沒了吧。」

    寧絮說:「當然還有——不過你沒份。他還沒醒過來不多補補身體怎麼行?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才能停下來……」

    老頭嘿嘿笑起來:「還說不是你的小愛人那麼關心他……」

    寧絮怒火沖天:「糟老頭你還說!」

    老頭連忙往嘴裡塞了一口飯還嘿嘿笑著:「不說不說……嘿嘿。」

    寧絮吃了一點飯起身走到了廚房將不停往縫隙裡噴著蒸汽的鍋蓋打開用抹布將在翻滾的水中蒸煮著的碗從裡面端上來。這些活最開始的時候她完全不會不過這段時間來經過老頭的教導倒是利索多了已經一個多月沒打破碗了老頭也省得再到外面去「借」碗。寧絮將碗端出來之後用抹布細心地將碗周圍的水氣抹乾淨碗中是熱騰騰的雞蛋羹等冷了一下之後寧絮將碗端起來走過廚房經過老頭還在吃飯的地方來到另外的一個小隔間之內。

    謝楊正靜靜的躺在那裡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有四個月了自從上次暈過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醒來過。要不是老頭經常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謝楊不會有事她早就以為他成了活死人了。

    寧絮打開窗戶那後面是一片綠蔭此時在風中不停的搖晃著。她接著在謝楊的床邊坐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探了探謝楊的額頭然後吹起了碗中的雞蛋羹——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

    捏開謝楊的嘴寧絮將吹得已經不燙了的雞蛋羹一勺一勺倒進謝楊的嘴上每當有雞蛋羹不受控制的從謝楊嘴角流下去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要哭這幾個月來她眼淚從來就沒有斷過。為了救過他性命的謝楊也為了自己。

    幹完一切之後寧絮移了一下椅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她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呆呆的看著昏迷中的謝楊他的臉色已經沒有最開始時候的蒼白了而且也不帶一點暴虐之氣像個孩子一般乾淨清澈。看著看著寧絮有時候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在謝楊臉上摸一下這時候她會笑她會覺得:讓他這麼永遠躺著也未必不是什麼壞事。

    然後她眼睛又會紅起來最後她擦乾淚水轉過頭看著窗外飄搖的草木喃喃地說:「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呀——」

    雨終於停了下來了。

    茅屋中的潮濕之氣在一陣初秋的陽光之後變得乾燥起來周圍的草木在曬乾了自己的身體之後空氣中驕傲的伸展。老頭在茅屋前的一塊小草坪上嗷嗷大叫著逗著不遠處那條被他稱為「大貓」的巨莽。巨莽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總是特別和善而且極為聽他的話。似乎對他拿走了它生下來的一半的蛋的事情一點意見也沒有巨莽在幾個月的努力之後將剩下的蛋孵化了出來並且在老頭茅屋下不遠處的一個洞內定居下來。

    此時的它正帶著一群孩子在山坳中曬著太陽對於老頭的逗弄會偶爾吐幾下蛇信算是回應。每看到這樣的情景老頭就會特別興奮不過那群小蛇對老頭可沒有那麼友好這些生下來就比同類強壯得多的小傢伙總是會對老頭凶狠的吐出蛇信嘶嘶的叫著。

    一個老頭、一群蛇正在上演著這麼個光怪6離的夢幻場景。

    相對於巨莽對老頭的態度寧絮對老頭的態度卻是要惡劣得多。最開始對於老頭的救命之恩寧絮真的還是非常感激這個神秘的老頭還讓她尊敬過一段時間但是自從她傷患徹底好了之後就對她呼來喚去而且態度極其「囂張」動不動就叫巨莽來威脅她所以到現在她能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在茅屋內的寧絮對老頭的大喊大叫極為不滿衝出茅屋就準備罵誰知道老頭一看到她立刻就一把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小丫頭帶好東西跟我去山採藥你的小愛人的藥已經沒了快點快點。」

    寧絮壓下已經到了喉嚨的罵上折回去準備鋤頭竹簍還刀具。

    兩人來到一處有百餘米高的懸崖處老頭趴在懸崖的邊上用鼻子奮力的嗅著然後他完全不像一個老頭樣的一躍而起然後拍著身上的泥土說:「這懸崖上有一味很重要的藥你看你看……在那裡四葉單枝色淡綠帶灰……對對對就是那個……」

    寧絮將視線停在那離她有幾十米的草藥上皺著眉頭說:「竟然這麼重要為什麼以前從來就沒見你用過?」

    老頭自得地說:「那自然是時候未到那時候要是用這味藥只怕非但無益還會有害。而且這雨連著下了這麼長的時間又經過太陽照射孤陰未退陽氣已生正是藥性最強、採摘的最好時節你的小愛人能不能好可就全靠這味藥了……咦——你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會是想要我這麼個老頭子爬懸崖吧?……當然是你去!」

    寧絮將腦袋伸出懸崖之外頓時一陣暈眩倒沖而上心臟快地跳起來。她閉著眼睛深呼吸數口之後然後小心的爬到了懸崖邊上的一個小坎之上手上蓄滿了力量死死的抓著一塊突起的石頭。再次深呼吸幾口之後她看準地方往下一跳落在離上面十餘米一塊突起的石頭之上寧絮急的喘息著再往下二十米之內都已經沒有落足的地方了而草藥卻正好在那裡一塊突出得並沒有多少的石頭旁邊她皺緊了眉頭看著那裡——實在是太遠了一個不好就會摔下去……在懸崖上俯瞰著的老頭突然拍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啊我竟然忘了拿繩子嘖嘖實在是……」

    他再次趴到了懸崖邊上腦袋伸出去對下面的寧絮大叫:「小丫頭你要小心啊!當初你的小愛人可是拼了性命救你還流著眼淚求我救你……你千萬要小心不然他到時候可會生撕了我的!老道我可是還想多活幾年……」

    寧絮沉默不語的聽完老道的話然後眼神一定足下運起力量貼著懸崖壁縱身一跳……謝楊睜開了眼睛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他想撐著身體站起來但是手上的力量才剛剛一鼓頓時軟了下去。謝楊身體重新摔回了床上他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剛想再試試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謝楊看著他然後問:「老先生這是什麼地方?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頭給打斷了他猛地跳起來:「我的小祖宗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我還怕你這次醒不過那可得再躺幾年才能醒了總算是醒了……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這麼多年了老道我的功力總算是沒退步。」

    說完之後也沒時間去看謝楊自顧自地歡呼雀躍。謝楊尷尬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一樣的老頭等他勢頭稍微弱了點之後才打算開口。老頭卻是先一步跳了過來抓著他的手摸到了他的脈門閉著眼睛感覺著良久之後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小子的身體還算不錯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氣道已經重新打通了以後養精蓄氣是不會有問題了……對了小子你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到自己頭腦有什麼問題?痛不痛?有沒有聲音在那大吼大叫?」

    謝楊感受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對老頭說:「沒事……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

    老頭搖了搖頭:「謝什麼?老道只是想看一下自己的本事到底退沒退。」

    這麼直的人還真是少見——謝楊尷尬的一笑然後轉著腦袋在房間的四周打量起來沒現什麼後問:「老先生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她在哪裡?有沒有事?我當時背著她跑跑了一會兒之後好像就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她去哪裡……她在不在這裡有沒有事?」

    看著滿臉擔心的謝楊老頭的臉突然黯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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