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 卷二:紛紛擾擾 第三十章:分裂
    這裡是屬於黑暗的世界月光被重疊的枝葉所阻擋委屈的在外流連。森林是高聳的樹木與野獸的天堂幾乎與外隔絕的自然環境為動物們提供了天然的避難所在這裡甚至不用擔心日曬雨淋只需要在饑餓的時候去光顧處於它們本身食物鏈之下的弱小者便可以了。198o年這裡政府下達了保護森林的條令之後這片因為煉鋼與開墾而損毀了過半的原始森林得以保存和恢復。再因為地處偏僻以及一次嚴打中三個盜伐者被嚴苛地處於了死刑之後這裡已經許多年沒有生人的足跡。夜晚來臨之後野獸們往往會用它們在我們聽起來淒厲無比的叫聲來表達它們的歡欣之情。

    現在本來是它們狂歡的時刻但是在森林的中部偏西此時卻沒有一聲哪怕最弱小的蟲鳴聲。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在寂靜的森林裡往四周傳播就是這如野獸一般但來自一個活生生般的人的喘息聲讓所有附近的動物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與威脅。

    本能告訴它們——這喘息聲的主人是一個比一群森林狼危險百倍的家伙。

    謝楊背負著寧絮在一棵棵樹中間的空隙中快的奔跑著地上的枯葉斷枝絲毫沒能延遲他半分的度。那雙血紅的眸子在黑暗中卻是那麼地明顯警惕著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切。他已經高奔跑了數個小時但是卻一點停下來的的意思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奔跑也許是為了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也許是為了讓自己精疲力竭……一塊巨大的青石如一座小山般在森林中異常地突起在這周圍十數米的距離終於不再有樹木的包圍月光輕柔的灑下讓這片黑暗中的光亮顯得異常美好。謝楊終於不再奔跑他躍上這塊巨大的青石然後將手上的寧絮看了又看才將他輕輕的放在地上。

    她從他懷抱裡掙脫之後拔劍決然沖向樓乾的身姿是那麼的讓人著迷以至於謝楊現在想起的時候那雙代表著暴虐的血紅雙眼竟然有笑意一閃而過。也許那不是為了他但有的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那麼奇妙。

    謝楊將她平放在地上然後一道道精純的力量快的輸入了她的身體——在行進過程中力量從來就沒有中斷過。雖然現在大腦裡充斥著欲望與暴虐但是在思考方面謝楊卻出奇的冷靜他知道力量只能幫她維持著生機卻無法讓她將已經塌入地獄的那一只腳縮回來。

    在輸入了極其強大的一道力量之後謝楊退到了一邊他抬著血紅的眼睛看了一眼天上宛如銀盤的月亮。然後快退到一個位置力量透過他的手掌被灌注到了地上他計算著自己體內剩余力量的強度然後又換了一個地方再次往地上注入如此七次之後。他再次移到了寧絮的身邊將她扶坐在地上身上的力量蓬勃而出在寧絮頭頂上凝聚成一個威力絕強的力量球體。

    七星護月——一個猛然間在謝楊心中冒出的陣勢。他當初只是初略的聽唐長林講解過但是還沒來得及實踐一次因為這種陣勢雖然做起來極為簡單但是所需力量卻相當龐大而且還需要天時所配。而且陣勢本身的力量也只能是維續人一定時間的生機但卻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所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陣勢除非非常時刻一般人基本上很少用起要不是因為它簡單恐怕早就已經被時間所遺忘。

    幸而它簡單謝楊才能將這個陣勢布置出來而此時也正是他需要的時候。那個力量球在形成之後在月光的照射下突然爆出明亮的光芒與之相呼應七星位所注入的力量也在這時候射出一道單一的光線與力量球聯系到了一起相互交流著。

    七星位所處地方開始有一道道充滿生機的波動往處於正中間的寧絮蕩漾而去然後在她身上交匯。寧絮顫抖了一下而後慘白的臉色似乎有了一點點變化就如干枯已久的草葉在遇見了渴望已久的水一樣迅的伸展開來。

    謝楊看了一眼寧絮的臉似乎受了鼓勵一般將更強的力量輸入眼前的力量球之內。寧絮的臉色正慢慢地好轉但是謝楊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他知道在這之後必須要找到人幫忙不然寧絮依然會在一段時間的好轉之後再次面臨死亡到時候自己還有力量再去做些什麼麼?

    體內的力量正在快流失如此下去不久之後他自己就會堅持不住七星護月也會隨之散去。那到時候寧絮還會有幾天活?一天?兩天?最多三天三天之內又能去找誰?所以只能完全靠自己靠自己讓她活下來。別人是靠不住的。

    謝楊如此想著力量輸入的度在不停的加快。眼中那冷靜下來的血紅又在快的湧動。他看著寧絮安靜的面容猛地台頭望天:“我絕不讓你死!絕不讓你死!誰要拿你的命就先從我的屍體上塌過去!”

    巨大的吼聲若驚雷沖向天際這是不服輸的宣言亦是那原本微小卻被那心中磅礡的欲望擴大了千萬倍之後的情感。

    額頭上的汗水從下顎不停地流下體內的力量已經竭盡枯竭但是謝楊還是在不停的支撐著。寧絮頭頂上的力量球越大陣勢的威力也就越大但是消耗同樣越快。從七星位的輻射出來的波動圈也越來越密集如有一道和煦的微風從地下吹了出來寧絮臉上的血漬甚至也在神奇地消失臉上也是越來越紅潤。

    謝楊大腦則陷入了一片混沌而後失去了絕對力量壓制的精神世界再次陷入了混亂。兩種截然相反的呼喊聲再次開始猛烈的戰爭。謝楊手一顫力量輸出突然終止七星位失去了“月”的吸引力停止了波動的輻射。微風猛然間停止了吹拂寧絮那已經變得紅潤的臉色再次慢慢的變白謝楊眼睛一瞪突然大吼一聲將身體內殘余的力量全部往寧絮頭頂那已經快要消失的力量球內注入。

    豪光猛然間再次重現但是卻不是七星護月陣勢的維續。七星護月需要的是最為純淨的力量不帶一點攻擊力不帶一點目的性的根本力量但是謝楊在精神世界混亂之下施展出來的力量顯然已經違背了這些。

    這次力量的輸出對寧絮來說除了爆了一次她看不見的煙花之外毫無意義。但是對謝楊來說這無疑是一次沉重的災難。自從得到了力量之後他的身體內還未像現在這般混亂而又空虛過。而他體內那個已經移動到了胸腹之間圓球雖然在經過了石髓的凝固但是卻還是保留了一定原先掠奪性的特質。

    要是在他力量充足而在不停制造的時候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優點——可以加快力量的制造與運行讓他的修行比別的人要來得快得多。但是在這個他體內已經完全空虛的時候這卻是一種災難那些力量制造的地方因為已經耗光了最後的一點力量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再可供給圓球的吸食。所以在它的吸力之下這些制造以及力量的通道在得不到外來力量的補充下迅被吸成了真空狀態然後這些力量工廠的兩邊牆壁猛然間合攏!

    當然——這些謝楊完全是感受不到的因為他已經暈了過去。

    而寧絮在七星護月消失之後臉色快的敗退不過這個陣勢的效果還是在的在一定程度之後傷勢的反復停止了下來。

    黑夜的帷幕在數個小時之後被拉了下來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寧絮蒼白的臉色之上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一整個晚上保持坐著的姿勢無疑是一件相當困難的是這讓寧絮在試圖站起來的時候經歷了好幾次的失敗之後才得以成功。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之後她迅的開始觀察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但是很顯然她即使再觀察更多的時間她也不會知道結果因為就連帶她來的謝楊也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朝陽很美帶著蓬勃的生機從地平線往上沖擊著更高的天空。寧絮為這種景色所迷醉但是片刻之後她了解到自己必須要找到自己的門人。她向周圍大聲呼喊起了自己的幾個師兄但是半晌之後還得不到回應。

    她有點害怕在了解到自己可能是處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而且周圍似乎一個人也沒有。她看了往下看了一眼有數米高的青石崖突然她看到一個人倒在下面似乎已經死了一般。昨天的謝楊昨天晚上也許是因為掙扎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竟然從長著青草的青石上掉了下去。

    寧絮並不知道那是謝楊也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曾經救過她。她思考了一下決定下去救這個人。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情況所以在她高高躍起跳下青石半空中准備提起力量的時候她從猛然現自己身體內竟然空蕩蕩一片。

    很自然的憑借單純的肉體力量與平衡感她還只是一個半大姑娘而已根本不足以應付這麼高的高度所以她狠狠的摔了下去。砸在了那個人身上一聲慘叫之後——具體來說應該是一大一小兩聲慘叫之後寧絮還來不及為自己的幸運而暗暗高興的時候她就已經現了疊在她身下的那個人的身份她捂著嘴然後驚訝的問:“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被砸到幾乎吐血的謝楊苦笑了一聲然後說:“你先移開你的屁股好不好?我就快斷氣了。”

    寧絮尷尬地一笑然後連忙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潮紅然後強詞奪理說:“我也不願意砸在你的身上誰叫你先躺在這裡。”

    謝楊艱難的爬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清明但更要命的是他現自己體內已經沒有一絲力量存在了而且一直與雛鳳勁完全是兩個領域的介力也已經完全消失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廢人。謝楊想了一下昨天所生的事但是奇怪的是自從被樓乾偷襲、寧絮受傷之後他的記憶就變得極其模糊他所能記憶的就是一個人影似乎不要命的奔跑然後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把一個女人放在地上做著一些古怪的事……那個人似乎就是自己而那個女人似乎也就是眼前這個。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謝楊用力的捶了一下額頭難道是精神分裂麼?怎麼會這樣?

    寧絮看著他的動作連忙說:“你怎麼打自己?不會是被砸傻了吧?”

    謝楊這時候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觀察了自己身體良久才最終承認了這幾乎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情況。他歎了一口氣看著寧絮問:“你怎麼樣了?”

    寧絮臉立刻哭喪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內一點力量也沒有了……作為一個男人你可要保護我你看這周圍黑糊糊的搞不好就有什麼野獸……啊!”

    一聲狼嚎突然傳了出來而且離他們非常近。寧絮猛地跑到了謝楊的身後把後者往前推了一把。謝楊苦笑:這都什麼心態?

    寧絮等了好久沒見狼來才最終從謝楊身後鑽了出來強撐著說:“我可不是怕只是一時間……”

    謝楊懶得去理他他們現在可謂是廢人一雙別說對付那些修行的高手了就是來兩只野獸搞不好都能把他們吞進肚去。所以現在要的倒不是恢復力量而是要找到有人煙的地方。謝楊往四周觀察了一會兒最後再次把眼光投向了青石的上面——那裡是他們周圍最高的地方了。

    兩個人在青石的另一邊找到了一條直上青石頂的路謝楊站在最高處舉目望寧絮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似乎怕他突然會跑一樣。寧絮這時候也不再羅嗦只是等謝楊收回視線的時候才詢問的看著他:“怎麼樣?”

    謝楊搖了搖頭:“中國這麼多人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在南方還有無人區的存在但是我現在終於信了……不過在東邊有一條河從那裡穿過有河的地方總會有人的我們沿著河往下游走相信不久之後就會看到人煙了只是你……”

    謝楊話到這裡突然斷掉了皺緊了眉頭。寧絮迷惑地問:“我怎麼了?”

    謝楊抓著腦袋想了半天同樣一臉迷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難道我的大腦真的有問題?剛才明明有話要說為什麼會突然就不記得要說什麼了?我在擔心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謝楊又錘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然後說:“算了你大好的一個人在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寧絮嘻嘻笑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有問題我看你真的是大腦有問題。”

    那笑容極為燦爛謝楊卻沒有現她臉上白得有點異常根本不可能是一般情況所能造成的。看到她的笑容謝楊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問題甩掉腦中的東西之後他也嬉笑起來笑著問寧絮:“寧絮小姐我怎麼看你和當初見面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不會是裝酷騙帥哥來的吧?”

    寧絮高傲地抬著腦袋哼了一聲:“哼本小姐還要騙帥哥麼?只要往大街上一站保准一大群男生嗷嗷亂叫著向我沖來任我挑選……你配合一下不要那副表情嘛真是的……我們兩個現在也算是同難了竟然同難就要同富貴那小半塊始石本小姐就不問你要了。不過有條件……”

    謝楊回過頭看著一臉“你占了便宜”的寧絮:“什麼條件?”

    寧絮抓著謝楊衣服的手又緊了緊然後一臉奸詐地說:“就是——把你以前彈過我總計二十七下腦袋我現在要還回來。”

    說完之後另一只手猛的就往謝楊腦袋上伸去謝楊大驚一把將她的手抓住不可思議地說:“我靠你不是吧二十七下都記得這麼清楚……沒門!”

    謝楊甩開她的手就打算跑他童心湧了上來反在寧絮腦袋上又彈了一下然後像占了便宜的小孩子一樣轉身就往河那邊跑了過去。寧絮一不注意被他掙脫掉了嗷嗷大叫著在後面拼命追謝楊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回來氣她幾句。寧絮氣歪了嘴最後干脆大叫一聲:“我不追了!”

    然後眼睛一紅眼淚竟然冒了出來。謝楊停下腳步折回到了離寧絮三米開外的地方嬉笑著說:“你騙鬼吧?裝哭告訴你這招已經不知道多少mm對我用過了本人已經完全免疫再說你哭我可不關心嘿嘿。”

    寧絮對他大叫一聲:“氣死我了……就會欺負我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一樣—”

    然後竟然真的哭了起來謝楊在一邊看熱鬧他才不相信寧絮是真的在那傷心哭泣就如他所說這招來得實在是太普通了碰到花癡男或者純情小男生騙一下還行可惜他這兩種都不是。等寧絮落了一會兒眼淚謝楊找了一顆樹靠了一會兒說:“你哭吧你知道森林裡的野獸最喜歡聽什麼聲音麼?最喜歡聽哭聲。知道為什麼麼?因為哭聲代表懦弱與無力那些吃人的野獸只要一聽到尤其是狼就會立刻跟著聲音追過來然後跑到你的……看你的背後!”…bsp;寧絮哇的大叫一聲猛地跳到了謝楊背後一把將他抱住將臉埋在謝楊的後背哭聲頓時不見了。謝楊嘿嘿笑了起來:“干嘛抱我抱得這麼緊?想占便宜啊……你再抱我可就要找你負責任啊。”

    寧絮從謝楊肩膀上探出腦袋小心的往那邊看了看頓時勃然大怒:“你又騙我!”

    謝楊立刻掙脫了她的懷抱跳到了另一邊然後轉過身嬉笑的看著寧絮。寧絮嗷叫著又要追過去。

    謝楊這時候突然臉色大變朝寧絮大叫一聲:“小心!”

    寧絮笑嘻嘻地說:“又想騙我我才不會上你當……”

    一邊說著一邊確認似的往背後看去一條灰色的身影從一叢枯黃的斷枝之後一躍朝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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