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八卷 第六十章 多出來的影子
    剛才那兩個遊牧人顯然只是充當誘餌,真正的行動主力趁著它們在前面吸引目標注意力的時候悄然潛到了莫妮卡身邊。

    雖然沒有用眼看,但一百尺之內的生物移動也都瞞不過阿爾豐斯的耳目,成為半神的生物已經開始擁有一定的領域了,很難再遭到伏擊,但如果想藉機偷襲神祇則難上加難,掌握著巨大力量的神祇們擁有的領域是以裡計,還沒等到靠近就已經被發覺。

    阿爾豐斯只是覺的奇怪,難道他們已經發覺那幾個阿薩辛的人失手了,不然怎會接二連三的派人來找莫妮卡的麻煩?不過也有可能這些不是一夥人,只是目標都鎖定在了莫妮卡身上,才會造成這種表面上聯手攻擊的假象。

    陰影慢慢摸到莫妮卡放在一邊的衣服上,在布料的縫隙裡透進去仔細的搜索著,那怕是最細的衣角都沒有遺漏。阿爾豐斯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暗暗為這個小偷加油,只要不傷害莫妮卡,他也不會傻到突然出手,自己雖然答應了成為臨時護衛的要求,不過那只對人身安危責,物品的防盜可不在衛護範圍內,而且讓別人偷了之後再搶回來,也算不上監守自盜。

    滴滴嗒嗒的水聲中,莫妮卡一點也沒感應到存在於自己身邊的影子,正在用雙手不斷的洗去夾雜在頭髮中的塵土。希望這傢伙不要幹出劫持莫妮卡之類的傻事,阿爾豐斯心裡不斷的叨念著,只要那個女船長發出任何示警,他就不得不出手把摸進來的那傢伙驅逐出去。

    外衣、外褲、中衣……阿爾豐斯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因為在那些衣服上沒有任何值得停下來的物體,陰影開始搜索著瀆衣,莫妮卡顯然沒有和其他女人一樣穿裙子的習慣,她和所有船長一樣都穿長筒褲,將褲腳塞入靴內。為了騎馬方便,輕便的瀆衣中還加了一條牛犢短褲,否則馬鞍則會把大腿內側磨得慘不忍睹。

    因為蘭希的關係阿爾豐斯對女人的身體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只是他對女人的興趣卻越來越小,不然身後這難得一見的美女沐浴時的香艷景像他又怎麼能不動心?但此時的阿爾豐斯卻有點想入非非了,只不過目標卻不是莫妮卡的身體——要是來月經的時候會怎麼辦?男式地短褲可不能將那種貴族婦人用的兩頭繫帶的厚布條固定在中間……以後有機會,這個內衣的生意恐怕也值得做做了,只要有女人。就永遠不愁沒有顧客——不愧是阿爾豐斯,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想著做這種生意。

    陰影又把衣物從頭到尾翻了一次,隨著他的動作連阿爾豐斯也開始有點灰心了,莫妮卡竟然沒有把那份文件裝在衣服裡,究竟放在什麼地方?韋伯和凱文曾經講過:一些女性間諜和刺客為了避免被全身搜查,通常都會將細小的物品藏在頭髮、腔腔甚至直腸內,更極端的做法就是用蠟密囊吞到肚裡,更有甚者會在身上割一道傷口,將物品用針線逢在肌肉內……這些方法千奇百怪,不過有時候卻很有效。

    莫妮卡是不是也用了同樣的做法?

    放在衣服裡可能會遺失。縫在體內的密件不會丟失了吧?不過也有解釋不透的地方。這些方法都有缺陷,傷口不能見水,放置在器官內只能短時間內有效。時間一場無疑會限制身體的活動,而蠟丸,除非每次排泄都注意觀察,不然很容易會被掩蓋在穢物內造成遺失。但是莫妮卡洗澡時地動作自然而流暢,也看不出身上藏有東西時的阻礙。或者,這份東西不是寫在皮紙上的,而是以口頭形式送過去,要不然只用信鴿這類經過嚴格訓練地飛禽就可以辦到的事情為什麼需要整整一隊人?裝在記憶裡的密件比任何藏匿的方法更安全也更合理,除非有掃蕩或冷山這種精通心靈異能的人,否則很難將密件的內容挖出來。

    那團陰影慢慢直立起來。顯然也和阿爾豐斯想到一塊去了,最後的辦法就是活捉莫妮卡,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阿爾豐斯回手一甩,手裡的箭像是用強弓射出一樣急速的從莫妮卡的耳邊擦過,「叮」地一聲,插入她身後的石柱中,兩尺多長的箭身只留下連著箭羽的一小部分在外面。迦岱然的箭可以穿透石牆是因為手裡還有一張強弓,但阿爾豐斯只是隨手甩出就可以達到這種令人咋舌的侵徹度,這份臂力比起迦岱然來又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他並沒有回頭。箭還在半空的時候那個影子就已經沒入石柱,這一箭只起到了少許威嚇的作用。

    「有其他人?」莫妮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只是從阿爾豐斯的舉動推斷出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洗澡的時中間已經產生了一個小風波。

    「放心,他已經走了,你慢慢洗吧。」阿爾豐斯背著雙手,仰頭看著天空的星星,陰影的動作快得超乎了意料,他不禁想起那頭銀龍巴列恩使用過的陰影移動術,回來後他曾經請教過蘭希這方面的知識,以陰影為介質進行移動並不希奇,幻術中有種叫行影術的魔法,可以在陰影位面中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旅行,但在主物質界映射出來的只是一團黑影。

    細微的水聲也一直響著,還夾雜著幾句輕快的小調,看來莫妮卡並沒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對方都潛到這裡了自己也沒有發覺,再多的擔心也是多餘,反正有阿爾豐斯在身邊,他不會讓自己死就是了,至於被偷窺,那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見鬼,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準備?」面對莫妮卡輕鬆的表現,阿爾豐斯感覺自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如果不是遇見我,真想不出你有什麼方法來解除眼前的困境。」在他看來,莫妮卡這次護送密件的任務簡直就是找死,如果不是碰上自己,可能前天莫妮卡就和她的手下橫屍沙漠了。

    「在碰上你之前,我確實沒想過太多的辦法。如果一個士兵在戰場上明知道面前是槍林箭雨,但後面卻是軍法行刑隊。你猜他會選擇很不光彩的死在自己人手上,落個臨陣脫逃的罪名?還是鼓起勇氣往大步向前衝,起碼還有一點生存的機會?」莫妮卡自言自語的說著,「要是我還可以選擇,就不會走這條路,能夠活到今天,很大程度靠的就是運氣,如果我沒遇到你。那只說明運氣已經到頭了,沒有運氣的人,就算吃飯也會被噎死,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阿爾豐斯很無奈的聽著這番歪理,明知道莫妮卡不肯說出真相,就是拿她沒辦法。洗澡都會洗出這麼多的曲折,還要應付無窮無盡的敵人,他後悔地差點就想連夜逃跑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沒辦法再這樣慢慢陪她玩下去。找薩拉丁的主營或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難就難在沒有人引路。見他一面不太容易,更別說進行詳細的談判,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先去見幾個重臣。再說服他們帶自己去見薩拉丁,但這樣做肯定也會充滿曲折和反覆,那些人難道會傻到帶一個陌生人去見自己的君主?萬一出了點什麼差錯,別說自身安危,就連能不能保存整個家族都成問題。

    「如果我奉命守衛一件珍貴的物品,但卻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暗中覷視,隨時都有被偷的可能,」阿爾豐斯終於等到莫妮卡將袖口拉直的那一刻才轉過身,她正用手指輕輕的撥弄著頭髮,甩干殘餘在上面的水珠。臉上完全看不出一點擔心地神色,「你說我會怎麼辦?」

    「我哪會知道你怎麼辦?」莫妮卡幸災樂禍地看著阿爾豐斯,好像這完全就是他的事,和自己扯不上半點關係。

    「我會將這件東西自己偷走,以免日夜擔心會遭到某種意外。」阿爾豐斯也換上了一張笑臉向她慢慢逼近,「從現在開始,我們兩人先上路,讓你那些手下再慢慢跟上來,只要你不在。他們反而更安全。我們必須盡快走過這個沙漠到阿迪爾那裡交差。」他一把搭上莫妮卡的肩膀,也不管她怎麼掙扎,拖著她就往營地飛奔過去,莫妮卡做得絕,阿爾豐斯想得更絕,馬上劫持她上路。

    斯林姆的巡邏兵就算點起再多的火把也看不到真正的情況,更別說攔住來去如風的阿爾豐斯了,這些小隊小隊的巡邏兵在阿爾豐斯眼中和一把沙子沒有任何分別。他們只感覺眼前一花,一團灰藍相間的影子就從眼前飄了過去,轉眼就在七彎八拐的古道中消失不見。以至後來,當夜值勤的士兵都說自己看見的是古代地亡靈,是戰爭地到來打攪了帕爾米拉歷代統治者的安息。

    阿爾豐斯向大副交代了兩句,扯起四匹馬立即上路,乾糧是現成的,皮囊裡的清水也已經補滿,他自己並不需要多少食水,這些都是為莫妮卡準備的。其中兩匹馬的空鞍上還各帶著一大捆乾草料,以免在馬匹在沙漠裡沒有找不到食物補充。

    這是連接東西方的交通要衝,凡是由東往西行的商人或者軍隊都需要駐紮在古城中地軍隊開出過關執文才能到達東線戰區,不然就會以間諜罪和叛國罪被處死。本來莫妮卡帶有阿迪爾的專用令牌,不需要這種繁瑣的手續,但她和阿爾豐斯先行離開後,剩下的人得將相關的手續補充完整才能繼續前進。

    四匹馬趁著夜色向東北方向飛奔,阿爾豐斯的擔心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在逐漸增加。在沙漠裡急奔很容易被發現,馬匹踢起的沙塵就是最好路標,那個影子一定會跟上來,馬匹雖然可以代步,但它的速度卻遠遠不能將這個對手拋於身後。

    「這片沙漠裡有不少真正的沙盜存在。就算是軍情要件,也沒必要這樣疲於奔命的趕路吧,這不明擺告訴別人我們身上藏有貴重的物品或者緊急任務以躲避追蹤嗎?」莫妮卡也對阿爾豐斯的做法不滿意,這樣的疾馳只會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目標。

    「暴露就暴露,」阿爾豐斯淡淡的回答著,「無論多少沙盜出現都只有一種結局,我已經很久沒痛快淋漓的殺個夠了。」

    莫妮卡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對阿爾豐斯的態度感到無奈,還是惋惜那些不長眼地可憐蟲。她非常清楚阿爾豐斯全心全意殺起人來會怎樣,沙華魚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現在還不是你替別人擔心的時候,留意一下你那匹馬的影子。我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擺脫它。」阿爾豐斯不緊不慢的朝地面指了指,這次是他幸災樂禍的等待莫妮卡的反應了,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就這樣無驚無險的大步跨過這道坎,起碼也得讓她受點驚嚇。

    月亮已經偏過中天,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看到地面上映出兩前兩後一共四團黑影,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莫妮卡那團影子上卻多出了一道細長地人影。突出馬頭近兩尺左右,阿爾豐斯那邊卻沒有出現特殊情況。

    莫妮卡往後一伸手,卻抓了個空,她回過頭查看,自己的後背和頭頂明明就沒有任何物體,怎麼會出現這種怪異的事情?突出的影子根本就沒有實物遮用來擋住月亮的光線。

    「你是誰?」莫妮卡一邊忍受著急速奔跑時馬背的顛簸,一邊大聲發問。

    「你是誰?」像感應回聲一樣,地面也傳來了同樣的問話,將她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

    「我在問你。」莫妮卡有點急躁起來,無論是誰。聽到自己的聲音被重複說出來總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在問你。」那個聲音以同樣的速度同樣地語調又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別出聲。往前走,它只是在向你施壓,要是你感覺到恐懼或者不安就上它的當了。」阿爾豐斯側身扣上莫妮卡座騎地轡頭。和她進行感應上的交流,讓她保持住鎮定。這也是他第一次碰上用這種方法進行恐嚇的對手,暴力的手段見得多了,這種非暴力的恐嚇手段如果每時每刻都在耳邊纏繞,效果應該和掃蕩的夢域差不多,屬於精神上的一種巨大折磨,如果一直這樣說上幾天,再堅強的人都會被累垮掉。

    莫妮卡勉強壓制住胸口的怒火,疑惑的望了阿爾豐斯一眼,她也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心靈感應。這種異能取決於精神地專注狀態,和魔法沒有多少關係。隨後按照他說的那樣,忍住不再發問。

    莫妮卡緘口不語,那團黑影也不作聲,附骨之蛆般和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如同一個籠罩在人體上的鬼怪。

    阿爾豐斯沒有動手,這只是個影子,並非對方的本體,不過能夠利用影子來進行實時對話。這樣的手段也算得上高明異常,剛才奔馳的時候他才想通為什麼自己發出的箭會射進石頭了,因為那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影子,一個由力場構成的虛體,並不是真人。

    眼睛地視覺和身體的感覺形成的影像,只是由於力場扭曲所造成,可笑自己一直還以為影子是真正存在的生物。

    那麼真正的本體在什麼地方?影子和馬匹的行進同步,對方只能一直跟在馬匹後面,前、左、右三個方向都不會在視線上存在少許偏差,只是這傢伙把自身的行蹤隱藏得十分巧妙,又加上高揚的塵土,根本就感應不到他的存在。對方利用陰影物質進行遠距離操控力場形成影子,有效距離比起阿爾豐斯的感應範圍遠得多了,阿爾豐斯只能等著,等他出手的那一刻,不然根本就無從得知這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經常聽蘭希說有小部分法師並不喜歡和對手針鋒相對,他們最拿手的方式就是躲藏在秘密的地方暗箭傷人,不過這種暗箭和奧帕的那種暗箭有很大差別,他們並不使用武器,只依靠純粹的幻術把目標嚇死嚇癱,或者造成精神障礙,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這個對手就是這種人,絕不會出來和自己真刀真槍分給高低明白,只簡單學了兩句話就將莫妮卡搞得心浮氣燥,要是幾天幾夜下來,非把她逼成瘋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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