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七卷 第二十八章 受控士兵
    「老頭子曾經說過,什麼樣的統帥帶出什麼樣的部隊,一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了。」蘭希沒好氣的趴在船弦上,「一出世我就看到士兵,不過這樣的部隊我還是出世以來第一次見到,打架生事還被獎勵,也就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

    「士兵也有感情,不是木頭,要他們在戰場上效死命,平時得對他們好一點才行。」阿爾豐斯看著下面樂翻天的人群,「我看到他們總有一種家人的滋味。」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道理我明白。」蘭希很好奇的看著阿爾豐斯,「不過他們去找女人,你應該主動帶頭才對,要不是我在你身邊,還以為你真有同性愛慕的癖好,難道你真的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阿爾豐斯含笑不答,其實何止女人,如果不是入世的信念著,幾乎什麼都可以放棄,金錢、權力、美食這些世俗的享受完全不是他想得到的,正因為沒有得與失的概念,才能用更廣闊的眼光看待一切事情。他在世俗中追逐的目標,只是對人生的領悟,他不想成神,卻朝著神的意境邁進,人世,只是探索的第一步。

    這些話不需要向蘭希說出來,只能靠她自己去摸索,蘭希有著自己的執念和對生命的見解。每個人所走的路,都不會是相同的。

    「主人,有五個士兵從市內回來之後的表現很反常,他們不但入錯了編隊還上錯船。」奧帕在第二層向逗著瘟疫玩的阿爾豐斯報告,「走起路來很穩健,看樣子不像是喝醉酒。」

    奧帕的觀察力日漸長進,在它心裡也開始形成一種先仔細觀察後動手習慣,脫離了當初在沙漠中那種單純為了食物而戰鬥的範疇。

    「掃蕩,等一會幫忙測一下這幾個人。」阿爾豐斯說完帶著奧帕走了上去。

    右邊兩個,左邊三個,一共五個人朝掃蕩走了過來。他們都是三十七軍團的士兵,但不屬於這三艘船的編隊,出發的時候分散在其它運兵船上。

    阿爾豐斯朝負責守衛跳板的一個小隊長擺了擺手,示意放他們上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讓他們去喝酒玩女人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放鬆身心還在其次,與其自己漫無目的的進行搜索尋找,還不如讓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對方肯定不會放過。

    五個人走到甲板上,竟然向阿爾豐斯行起十字軍軍禮,這確實是個大破綻,因為沒有執行特殊的任務,他們是不會對阿爾豐斯行軍禮的,平時只叫一聲副團長了事。顯然他們的心智已經被控制住,這些動作只是控制者模仿其他部隊的舉動進行遙控而已。

    其中一個用一把嘶啞得近乎酒醉的聲音說道:「長官,我們發現了一個對付你的大陰謀。」

    蘭希在旁邊側過頭,拚命忍住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士兵稱呼阿爾豐斯為長官,副團長已經是很表面化的稱呼了,士兵們還是習慣在封閉的場合叫阿爾豐斯為老闆。

    控制他們的傢伙一開口就露出馬腳。

    阿爾豐斯神情肅穆的還了一個軍禮:「快到下面的艙房裡去,免得被別人聽到。」

    韋伯低下頭,奧帕也將臉轉到海上,他們不敢再看著那幾個士兵,生怕自己的表情被對方發覺,巴克利和他的衛隊在船頭閒聊,好像就沒看到這幾個人,他們的任務只是保衛蘭希的安全,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早上的遇到的刺殺布蘭克已經和巴克利說過,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不過再也不會讓蘭希離開自己的視野範圍。

    阿爾豐斯帶著五個士兵來到第二層,自己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其他五人就在他對面一字排開,突然五個人都朝後走去,四個人合抱著一張椅子,其中一個拔出腰間的短劍朝椅子上刺了過去。五人眼裡都充滿著疑惑、不信和恐懼。

    「他們的大腦思維被壓制了。嘿嘿,有個穿褐色衣服的傢伙想幹掉你,他的年紀很輕,二十六七歲,手上拿著一根笛子。現在他一直都在吹笛,這幾個人上船的時候我只看到他的口唇在動。」掃蕩將看到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還有辦法解除控制嗎?」阿爾豐斯看著這幾個人的鬧劇,只能看出他們好像在攻擊一個目標。

    「這些人不是想殺你嗎?現在他們正在將你的頭砍下來,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會將這團空氣帶到哪去,只要在我的身上,隨時可以解除那個壓制住他們大腦思維的外力。」掃蕩好像很喜歡做這些事,一步步的解說著他們的動作。

    圍住那個空椅子的四人突然躺到地板上,呼呼大睡,那個持劍的士兵脫下外袍,將一個不存在的頭顱鄭重其事的層層包了起來。

    「那四人已經被操控者認為自我爆裂了,睡上一覺他們什麼都不會記得,他們上衣口袋裡都裝著一個特製的爆裂符文,那個用劍的傢伙會將你的頭顱帶去交給吹笛的人。」掃蕩所製造的夢境其真實度竟能讓人將並不存在的東西當成了真實的存在,不單視覺可以進行欺騙,要是大腦告訴這個人,前面有一塊金子,那麼這個人就會將一堆狗屎當成昂貴的黃金收藏起來。

    上次要不是碎殼的幫忙,阿爾豐斯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被掃蕩玩成什麼樣子。他笑笑,將放在椅上的灰袍套在身上,是時候會會那個控制刺客的神秘人物了。雖然殺人有時不需要理由,不過還是親口問問比較放心。

    「小心點那個傢伙,他是使用聲波的好手,就算你用鉛將耳朵堵死,他也有辦法將聲音送入大腦。」掃蕩提醒著阿爾豐斯,沒有武器的殺人者更為可怕,因為他們的武器都是看不到的。

    「不如讓我在這個士兵腦裡隱藏一道命令,和那個人接觸的時候兩人同歸於盡,方便省事。」掃蕩不是人,不會將人命看得很重。

    「他是我的士兵,既然我將他從馬薩雷完整的帶出來,就有責任將他完整帶回去。」阿爾豐斯拒絕掃蕩的建議。「何況我最想知道的是幕後策劃者的真正身份。」

    那個可憐的士兵就這麼一直出了城,在城郊的野外夢遊似的移動著身體,阿爾豐斯一直吊在他後邊一百碼以外的地方,士兵也沒有轉身看上一眼。

    城郊沒有一望無垠的曠野,也沒有大片的莊稼地,所有的田地都是東一片西一片的零散分佈在各處,中間橫臥著大片大片的亂石堆。偶爾還會看到一些散亂在石頭間的森森白骨,一些客死他鄉的旅行者的屍體從城裡運出來,埋葬在亂石堆下面。野狗又將屍體挖了出來,作為裹腹的食物。

    懶散的根諾居民甚至沒有在這裡修上一條像樣的大路,其實也怪不得他們,腳下不到兩尺的地方就是大塊堅硬的岩石,在這樣的地表上修路不但是一項耗費巨大的工程,而且也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因為根諾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海運。

    山裡長著成片的優質樹木,為航海提供了最好的材料,只要費點人力將木材運到造船廠,根諾人無需再為商品的運輸而發愁。

    走上四五里路就進入山區地帶,由一座又一座連綿不斷的石山組成山脈向南延伸出去,茫茫不知所終,真不知道究竟是這裡的居民受到群山的影響?還是山是人的縮影?山體就像城市的佈局一樣零亂而密集,沒有規律性可尋。

    這裡是盜賊們聚居的樂園,也是他們的天堂,搶完東西之後往山裡一躲,就算十萬人的部隊進行地毯式搜索也不可能將他們找出來,山裡數不清的洞穴提供了藏匿的地點,很多山洞互相連通,在追蹤的人小心翼翼躲避各種機關暗算的同時,躲藏的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士兵在崎嶇的山路中不緊不慢的行走,似乎對這裡的道路異常熟悉,應該說是控制他的人對這裡的路很熟悉。

    半個魔法時後,他走入一個山洞,阿爾豐斯跟在他後面,沒有任何猶豫就直走進去。

    洞中的山風呼呼吹著,應該某個地方存有對流口,在這種地方渡過一個炎熱的夏天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可在身邊沒其他人的時候,留連此地卻反而讓人感覺到陣陣的陰冷。

    阿爾豐斯身後兩百碼的地方還跟著兩人,身材比較苗條的一個是蘭希,另外那人面上長著一個很容易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勾曲鷹鼻——韋伯。

    士兵在洞裡走了十分鐘,風中突然傳來一陣腐爛的臭味,人屍腐爛後通常都會發出這種強烈的味道,越向前行,這種味道就越來越重,當他轉出另一邊山洞的時候,濃烈的腐爛臭味中人欲嘔。

    山洞另一邊是片樹林,樹林裡三十多個兒童正在忙碌的做著什麼,林子前邊是一快長滿綠草的空地。五個大鍋被支在火堆上,橙紅色的火苗吱吱舔著鍋底,鍋裡臭氣四溢。

    那些兒童都穿著平常的服飾,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走路的動作和士兵一樣充滿機械的感覺,好像手腳上有四道看不到的透明線,將他們提著走路。

    「主人,您要的東西已經拿來了。」士兵取下搭在肩頭的空布包,打開包結放到地上,他前面空無一人。

    「很好,你將這東西放到鍋裡」,頭頂上傳出一把柔和而充滿誘惑性磁力的聲音,「做完這件事,自己也跟著下去吧。」

    「遵命,主人。」士兵答應一聲,雙手抱起一團空氣朝冒著陣陣蒸氣的大鍋走去。

    鍋裡的剛好翻出幾個大氣泡,一隻小手被翻了上來,肌肉已經完全爛成肉羹,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還連在上邊。

    這是一隻如假包換的手——人類小孩的手,從細小的骨節上就能判斷出來,只有人的手才會擁有勻稱比例的指骨,也只有小孩的手掌才會擁有不到三時的長度。

    士兵眼裡滾下兩行淚水,他的大腦思維只是被壓制,而不是被控制,看到這種場面當然會感覺害怕和驚慌,就像他殺死腦裡阿爾豐斯幻覺時的表情一樣,不過身體已經不受自主意識的控制,動作還繼續做下去。

    他將那團空氣拋到水裡,手跟著向沸騰的臭水裡慢慢伸出。一滴滴淚水滾落在沸騰的肉湯裡,隨即又被翻滾的湯水淹沒。即使他拚命想反抗,卻不能絲毫延遲手臂伸入鍋裡的速度。

    身穿灰袍的阿爾豐斯從後面以奔跑的速度衝了上來,一把將那個士兵推翻在地。

    「忍不住了吧,我不去找你,反而是你自己送上門了。」頭上的聲音哈哈大笑,「不過也真奇怪,就憑這種速度,三十六枚黃蜂針你是怎麼躲過去的?」

    地上的士兵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眼珠不斷往一邊轉動,他確實搞不明白,本來已經死了的副團長怎麼又活過來了?他還在打出眼色,讓心目中具有無可比擬地位的副團長趕快逃命。

    阿爾豐斯抬起頭,鬱鬱蔥蔥的樹影裡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想知道誰想殺我。」

    「想殺你的人太多,大家都是看在錢的份上辦事,怪不了我。知不知道你的頭顱現在是什麼價格?一萬災幣,為了這筆錢誰都願意冒險。」笑聲越來越快樂,好像阿爾豐斯已經是手心裡待宰的獵物。

    按照殺手職業道德,他不可以洩露僱主的身份,這個古老的行業有著極其嚴格的行為規範,身為其中的一員無疑一定要遵守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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