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仙訣 風行卷 第三十三章,青龍(二)
    除去青龍台的逍遙宗同崆峒派的比武已經結束,其他白虎、朱雀、玄武三台演武場的比武還在進行中,分別是白虎台第一場少林寺同武當派的比試,此局是白虎台第一場比試的第一局比試,由少林派弟子慧寧迎戰武當派弟子明羽。白虎台下也圍了不少觀眾,畢竟無論少林,還是武當,都為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所謂龍翔天,白虎鬥,兩個門派的比試必定精彩。那少林寺的慧寧乃是誡源和尚的師兄,誡尺和尚的弟子,一手《十八羅漢拳》打得獵獵風響,將武當派的明羽逼在白虎台角動彈不得。那武當派的明羽也不是低手,《武當長拳》雖一時被慧寧壓制住,卻面色鎮定,絲毫不亂章法,守得滴水不漏。只見明羽瞅了慧寧一個破綻,一掌擊出先卸下慧寧的一招「醉酒羅漢」,然後變化萬般拳影,趁慧寧心神一亂,手上一慢之際,看準時機一拳擊在慧寧胸膛。慧寧中這一拳,倒退不迭,直退到白虎台中,才穩住身形,停了下來。這一拳雖不含內勁,但也擊的慧寧胸口陣陣疼痛。慧寧手按胸口搖了搖頭,然後對明羽合十行了一禮,說道:「阿彌陀佛…多謝明羽施主手下留情,施主武功更勝一籌,慧寧敗了…」說著便向場下走去。負責監督此場比武的裁判當即朗聲宣道:「此局判作武當派明羽獲勝,武當派先拔頭籌!」底下群豪見明羽一招逆轉,反敗為勝,紛紛為他喝彩叫好,明羽向眾人行了一禮退回到場下。

    還有那邊玄武台上,點蒼派與青城派的弟子正在一劍一招的比劃著,這一局乃是由點蒼派的寧雲對陣青城派的劉銘行,雙方乃是比劍,只見點蒼派的寧雲一招「蒼松迎客」斜劈劉銘行左肩,劉銘行左肩一沉,使一招青城派《青城劍法》中的「平沙落雁」攻向寧雲,雙方你來我往,招招精彩,場下圍觀之人不時轟然叫好。此時的公孫明負手立在玄武台下,看著自己的師弟在台上比試,不時的對身旁的馬隆丞交談著什麼,看樣子似乎是在指點著馬隆丞,那馬隆丞不時看著台上頻頻點頭。只見玄武台上一片劍影綽綽,寧雲同那劉銘行兩人,你變一招「挺拔不屈」我來一招「巫山雨後」,你攻我擋,我攻你防的,身影翻飛,讓台下圍觀的人群大呼好不過癮,喝彩連連,掌聲不斷。最終,寧雲技高一籌,一招「秉燭夜遊」挑飛了劉銘行的長劍,這一局判作點蒼派勝。雙方也不停歇,緊接著馬隆丞便提劍上場,同青城派的劉臣封各使絕招鬥在一起。

    另一邊朱雀台上,快劍門大弟子孫思寧正同川中唐門的大弟子納蘭凜過招,由於川中唐門成名於暗器功夫及用毒,所以手上的功夫並不算強,此局已經是快劍門同川中唐門的第三局較量了,前兩局分別為江平戰勝川中唐門的女弟子納蘭玉,楚天戰勝川中唐門的第一高手穆爾甄,此戰雖然楚天一直壓制著穆爾甄,但是這穆爾甄憑借身法,頻頻偷襲,倒也給楚天製造了不少麻煩,不過楚天終究是比那穆爾甄強上不止兩成,不多時便將穆爾甄治了個心服口服,為快劍門拿下第二局。此時楚天正和司馬炫還有奕歌站在台下看著場上的孫思寧一劍一劍攻向納蘭凜。

    楚天為孫思寧喊了聲好,便對奕歌說道:「三弟不僅武功讓那崆峒派秦天寶幾人折服,這心境胸懷更是讓那秦天寶輸的沒有話說,呵呵,這下三弟出名了,你說是吧,大哥?」司馬炫捋著文士須呵呵笑道:「呵呵,誰讓那秦天寶瞧不起我們逍遙宗,那我們就讓他心服口服,三師弟這下子一人獨挑崆峒派三名弟子,肯定是名聲大振啊,呵呵。」奕歌紅著臉道:「哪有啊,這還不都是二師兄你的意思,再說我也並不是真的一個人打敗了他們三個,雖說我自信可以打敗他們三個,不過要費一番力氣,那崆峒派的秦天寶《七傷拳》還是挺讓我頭疼的。」楚天拍了拍奕歌肩膀說道:「你這樣不是更好,以德服人,呵呵,前無古人啊,哈哈。」說著哈哈笑了起來。奕歌也跟著笑道:「是啊是啊,我是前無古人,你便是後無來者,楚天,楚大俠,呵呵…」司馬炫將折扇輕輕晃了起來,一邊晃一邊對楚天說:「好了,看樣子你大師兄再有兩三招便要勝了,這樣快劍門三局全勝,晉級下一場,恭喜恭喜…」楚天呵呵笑道:「大哥說笑了,你們逍遙宗不是勝的更漂亮?而且大哥你都還沒出手,三弟也只是稍稍露了一手,下一場的對手應該還摸不透你們吧。哪裡像我們快劍門,下一場估計要難打許多…」司馬炫點頭道:「也是,不過只要記住用心發揮自己的本事就可以了,想得越多,便越不利發揮,放心吧,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們還要最後碰一碰呢,呵呵。」楚天嗯了一聲,說道:「對,大哥說得對,要對自己有信心,呵呵。」說話的功夫,周圍爆發出一片叫好聲,快劍門大弟子孫思寧擊敗了川中唐門的大弟子納蘭凜,為快劍門拿下了第三局比試,楚天歡呼一聲將孫思寧迎了下來。司馬炫和奕歌見快劍門晉級下一場,心裡也是替他們高興,上前對快劍門眾人道了聲恭喜,便退了出來。

    青龍台的第二場比試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司馬炫和奕歌兩人看完快劍門的比武,便往回走,去看看自己的下一個對手。奕歌一邊走一邊對司馬炫說道:「二師兄,不知道咱們的下一個對手會是華山派呢,還是雪山派…」司馬炫微微笑道:「是哪個門派不都一樣嗎?師傅不是說了嗎?咱們倆是許勝不許敗,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要去戰勝它。」奕歌點了點頭,挪著步子說道:「二師兄啊,這次可不要讓我一人同時對上三人了。萬一輸了就不好了…」司馬炫鑲銀折扇「啪」的一下拍在奕歌頭上,說道:「臭小子,剛才不是說了要有信心嗎?咱們逍遙宗的臉面刻都在咱倆身上了,你想像一下,如果咱們輸了,師傅他老人家…」說著,兩人同時想起風行子的怒容,心下打了個冷戰,加快步子去了。

    青龍台上,華山派與雪山派正在進行第二局的比試,是由華山派的「仙子劍」韓渃,對陣雪山派的李晴兒。雪山派上下大部分為女弟子,個個都長得頗為不俗,這個李晴兒便是其中之一,雪臉粉頸,鵝蛋臉蛋兒,濃眉大眼,嫵媚逼人。這李晴兒雖不是雪山派武功最好的,卻是長得最嫵媚的,體態婀娜,舞起劍來,煞是好看。不過比武不比其他,過好看還是不行的,這華山派的韓渃樣貌體態不遜李晴兒,粉白黛黑,國色天香,更加靚麗動人,而且這武功更是勝了不止一籌,《越女十三劍》施展開來,逼得李晴兒手忙腳亂,疲於招架。

    司馬炫和奕歌兩人此時恰巧趕到,看著青龍台上的韓渃運劍逼得李晴兒倒退不迭,司馬炫不由得歎道:「這兩人真乃國色天香啊,不過這穿藍絲長裙的女弟子的劍法倒是更勝一籌,劍法靈動不凡,沉穩中不失凌厲,攻中有守,守中帶攻,應當便是那華山派的《越女十三劍》吧,這位女弟子想必就是華山派的『仙子劍』韓渃了,定當如此,錯不了的。」說著指給奕歌看,奕歌順著司馬炫的指點看去,只見一身藍絲長裙的韓渃將李晴兒一直逼到了青龍台的邊兒上,李晴兒攻又攻不了,退又退不得,只得縱身一跳,跳下青龍台認輸了。底下的一干觀眾轟然叫好,只是中間也夾雜著陣陣歎息。原來這李晴兒一眸一笑,只將媚到骨子裡去,十分誘人,吸引了不少熱血漢子的青睞,她這一敗,便引來陣陣歎息聲。

    李晴兒方一落地,誡源和尚便登上青龍台宣道:「阿彌陀佛…此局比試判作華山派韓渃勝,華山派已經贏得兩局,下一局由華山派的欒超周,對陣雪山派的李茗。」說罷,便下了青龍台。那韓渃面含微笑,邁開盈盈細步,下了青龍台。奕歌這才看清楚這韓渃的樣貌,好似出水芙蓉般冰清玉潔,明眸皓齒,甚是迷人,一雙大大的眼睛彷彿會說話般靈動。奕歌不由得看著出神,司馬炫發覺奕歌愣在一旁,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韓渃,笑道:「怎麼了,三師弟,看上這華山派的韓渃了?」說著,笑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誰知奕歌卻嘴中喃喃的重複道:「這是紅豆嗎?這是紅豆嗎?這是紅豆嗎…」司馬炫見奕歌不太對勁,忙問道:「三師弟,你怎麼了?」奕歌抓著司馬炫的雙肩說道:「二師兄,二師兄,我看到紅豆了,我看到紅豆了…」

    司馬炫知道,紅豆便是奕歌心愛之人,聽奕歌這麼一說,不禁問道:「真的嗎?她在哪裡?」於是奕歌便向韓渃指去。司馬炫眉頭一皺,說道:「三師弟,那是華山派的韓渃,哪裡是紅豆了?你不會看錯了吧…」奕歌也知道那是華山派的第一女弟子,於是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跟紅豆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還有鼻子,還有那嘴巴,太像了…怎麼會如此相像…」司馬炫見奕歌鬼迷心竅般魂不守舍,便將手搭在奕歌肩膀上,在他耳邊說道:「三師弟,紅豆此刻應該在鳳山,在往生派辰飛雲手中,你冷靜一點兒,那是華山派的韓渃,不是紅豆。」

    奕歌漸漸冷靜下來,但一雙眼睛還是盯在韓渃處,凝注不動。遠處的韓渃似乎感覺到了奕歌那雙火熱的眼睛,向奕歌和司馬炫兩人看來,卻看到奕歌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而旁邊的司馬炫則尷尬的衝自己微笑。韓渃以為奕歌被自己的花容月貌所迷住,哼了一聲,便將頭別到了一邊。韓渃雖有傾國傾城之貌,但卻十分厭惡別人對她獻媚,跟蔣曉霜對獻媚者置之不理,一副冰霜姿態不同,韓渃則是常常拿自己的師兄欒超周做擋箭牌,一旦有獻媚者上前來敘說愛慕之情,韓渃便挽著欒超周的胳膊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獻媚者一看,對方可是華山派的大弟子,心知不敵,便悻悻而歸。欒超周也拿這個師妹沒有辦法,不過,心底多少也有些喜歡這種感覺。此時韓渃見奕歌直直的看著自己,以為又是一個上來獻媚的,便挽著欒超周的胳膊,樣子十分親密,不時向奕歌兩人看來,彷彿示意道:「我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省省吧…」欒超周也注意到了奕歌和司馬炫兩人,知道兩人是逍遙宗弟子,當即尷尬的沖兩人點了點頭。司馬炫也尷尬一笑,拉著奕歌來到青龍台的另一邊。

    韓渃見兩人去遠了,鬆開挽著欒超周的手,哼了一聲,說道:「想打本姑娘的注意,沒門!」欒超周呵呵笑道:「師妹啊,他們是逍遙宗風老前輩門下…」還沒等他說完,韓渃搶道:「逍遙宗又怎麼樣?難道還要讓本姑娘對他們三從四德啊?」說著朝奕歌和司馬炫的方向瞪了一眼,回過身來對欒超周說道:「大師兄,該你上場了,對手可是李茗啊,要懂得憐香惜玉啊,呵呵。」欒超周卻道:「李茗又怎樣?」韓渃指著欒超周的鼻子笑道:「人家雪山派的李茗可是公認的美女啊,到時候可別只顧著看美女,一不小心被美女打下台來啊,呵呵。」欒超周臉上一紅,說道:「美又怎樣,在我眼裡,任何人都比不上…」說到這裡臉上更紅,看了韓渃一眼,支吾道:「我該上場了…」說著便邁步上到青龍台。韓渃雖是美女一個,但心思卻不怎麼細膩,看到欒超周上場,便拉著一旁勝了第一局的胡敬卮一起叫道:「大師兄加油啊。」欒超周回過頭來,對兩人傻傻一笑,便解下背上的重劍,劍尖向下立在地上,目視前方,一股氣勁環繞身前。

    對面一身著雪白衣裙的女子款款登上青龍台,手中一把細劍「落霜」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明晃晃的,格外刺眼,欒超周不得已瞇起了眼睛,待到那女子進了,光芒散去,欒超周這才看清對方模樣。這李茗皮膚白皙中透著紅潤,一雙鳳眼眉角含春,朱唇輕啟,便傳出美妙的話語聲:「小女子是雪山派李凝紫坐下大弟子李茗,向欒師兄請教一二,還請欒師兄手下留情。」說著盈盈行了一禮。欒超周見這李茗完全不似方才李晴兒那般做作,印象上便生好感,當即答道:「李師妹客氣了,雪山派李凝紫師叔的《霜花劍法》舉世無雙,想必李師妹必得乃師真傳,在下還請李師妹賜教一二。」說著用腳一踢重劍劍鋒,將重劍踢離地面,伸手一接,抄在手上,遙指李茗。這重劍乃是天外玄鐵所鑄,重劍無鋒,重達百斤,欒超周輕輕鬆鬆單手舉起,當真是臂力驚人,下面人群不禁叫了聲好。李茗見欒超周如此臂力,盈盈一笑,將劍一轉,劍鋒便指欒超周,說道:「欒師兄請了…」說著挽了個劍花,嬌喝一聲,提身攻向欒超周。欒超週身形不變,依舊重劍遙指李茗,等待著李茗攻來。眨眼的功夫,李茗便提劍攻到欒超週身前,手中「落霜劍」繞過重劍刺向欒超周的胸膛,出劍急若狂風吹雪般迅捷,在「落霜劍」眼見便要刺中欒超周胸膛時,欒超周重劍向內一挑,挑開了李茗的落霜劍,接著一掌將李茗逼到一丈外。李茗心中一驚,要知道這重劍重達百斤,要勝欒超周便要欺他重劍太重,身形緩慢,誰想這欒超周舉重若輕,無論身法還是運劍都不受重劍影響,彷彿手中的便是尋常刀劍般。

    不光李茗心驚,底下觀眾紛紛吃驚的發出一聲輕呼,隨機便為欒超周叫起好來。站在青龍台另一邊的司馬炫和奕歌兩人也吃驚這欒超周露的這一手,司馬炫不禁驚道:「這華山派大弟子欒超周臂力當真驚人,如此重劍竟也耍的輕鬆自在!」旁邊奕歌也說道:「二師兄,聽說他的那柄重劍重達百斤呢,這樣的對手…太可怕了…」司馬炫點點頭道:「三師弟,現下好好觀察他的劍法,看看有什麼破解之法。」奕歌嗯了一聲,便同司馬炫認真的看了起來。只見欒超周重劍橫掃,捲起一陣狂風,吹亂了李茗的秀髮,李茗不得已只得向後退去,躲開了這橫掃的一劍,看準時機再次提劍攻向重劍倉促間回護不住的地方。李茗連攻數劍,取的都是重劍不及回劍的地方,誰想那欒超周不動聲色間,將重劍運轉若飛,接連擋下李茗數劍,還見機展開《重劍劍法》和《華山劍法》回攻李茗。李茗久攻不下,心下便失了信心,只守不攻,手中落霜劍卻又抵擋不了欒超周的重劍,所以頻頻倒退,沒幾下子便退到了青龍台邊,終於抵擋不住,學她師妹李晴兒般跳下青龍台去了。場下頓時一片喝彩聲,不得不佩服欒超周的武功。華山派掌門岳穠坐在觀演台那邊兒,看著青龍台發生的一切,當看到徒弟直取三局晉級時,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而雪山派掌門李凝紫臉色卻不怎麼好看,陰陰沉沉。

    結果欒超周勝了李茗,華山派三局皆勝,晉級下一場,對陣司馬炫和奕歌的逍遙宗。當誡源和尚宣佈結果時,司馬炫和奕歌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不停徘徊在腦海:「我該如何贏他…」的確,欒超周的表現可是說是無懈可擊,想要打敗他當真要多費點兒腦子才行。司馬炫想了一陣兒,突然靈機一動,便拉著奕歌去得遠了。

    其餘白虎、朱雀、玄武三個演武場的比武也差不多都結束了,白虎台第一場武當派與少林寺前兩局打成平手,最後一局少林寺弟子慧休一招險勝,將少林寺帶進下一輪。而振江派三局皆勝,完敗凌霄派,晉級下一輪同少林寺的比武。朱雀台上,快劍門勝了川中唐門,而嶗山派也三局全勝,戰勝了南山派晉級。玄武台上,點蒼派在公孫明的帶領下三局完勝青城派,五嶽劍派「美人劍」蔣曉霜大放異彩,一人同時對敵崑崙派三名弟子,經過激戰最終獲勝。底下群豪不約而同便將蔣曉霜同逍遙宗的奕歌放在一起比較起來,但卻比不出個所以然來。經過一上午的比試,午時已經快到了,各派弟子及一干豪傑紛紛返回禪房休息,只留下空蕩蕩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演武場威嚴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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