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仙訣 風行卷 第十四章,風月
    不錯,那個白衣年輕人就是正道武林快劍門門主楚夢雄的兒子,有「小江淮」之稱的楚天。快劍門是江淮的第一大派,在正道武林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快劍門門主楚夢雄一手《若電劍法》使的是如蛟入江海,快如閃電。楚夢雄憑此快劍,除暴安良,為民謀福,所以江湖人稱「江淮大俠」。楚夢雄的兒子楚天,年紀不大便在江湖中闖蕩,一身武功比之楚夢雄只是欠點兒火候,而行俠仗義比之父親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江湖中人贈以他「小江淮」之稱。

    這次快劍門選出近二十位青年好手,在門主楚夢雄的帶領下共赴河南少室山參加十年一度的八月八武林大會。而楚天性格孤傲,不喜歡一群人一起上路,便告知父親楚夢雄,說想要獨自歷練一下。楚夢雄一想也好,便讓楚天先獨自上路,然後在少室山碰面。楚天便提上佩劍,帶上銀兩,匆匆的上了路。恰巧今天在這個鎮子停留,天氣燥熱,便尋了這個酒店喝碗酒水。楚天進了酒店,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叫來小二,要了一壺清熱解暑的清江酒,便自斟自飲起來。過不多時便見一群漢子外加一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兒進來落座,大聲嚷嚷起來。楚天為人最好靜,不喜別人嚷嚷。接下來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這時,楚天已經離開了酒店,留下公孫明和群豪愣在那裡。公孫明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思量道:「看來,這次八月八武林大會的比武,將會是我同他之間的一番較量了,哼哼哼哼,楚天咱們走著瞧好了。」思罷,轉身笑著招呼群豪繼續喝酒,很快酒店便恢復了熱鬧的氣氛,只是群豪,包括公孫明的臉上都多了一份不自然。

    楚天走在小鎮的街上,獨自上路也有月餘了,自己一人也倒自在。路上碰到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事情他便拔劍相助,倒也幫了不少人。楚天回想著剛才酒店裡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公孫明,嘴角冷冷一笑,不屑道:「公孫明,點蒼派公孫尚之子,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有幾式三腳貓的把式,便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哼,看看這次八月八武林大會,誰能奪魁,我要讓你自己抽自己的臉,呵呵。」這時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在身後響起:「二師兄啊,走了這麼久也累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今晚我們不如就在這個小鎮落腳吧,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再上路。」楚天很好奇的回頭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因為這個男子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不快不慢,不高不抑,溫文爾雅,使人聽了十分舒服。楚天回過頭來,只見一文士打扮,三十多歲的樣子,身著淡藍長袍,手握鑲銀折扇,素白面容留有文士須,濃眉大眼,一副飽學之士的男子對他身旁的人說道:「三師弟啊,自下山來,我們走了這麼多天,都是走走停停,見個小鎮便要停留,這麼個速度,怕趕不及八月八武林大會啊。」楚天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文士旁邊的男子,只見這男子眉清目秀,二十三四左右的年紀卻氣宇軒昂。白袍藍褂,身後背著一把通體銀色的劍,更顯英姿颯爽。這男子開口答道:「二師兄啊,師傅讓我們下山來歷練,咱們光趕路,豈不是要錯過很多精彩的事啊。」楚天眉梢一抬:「這聲音當真舒服,這年輕人長的也甚是俊朗,他們也要去參加八月八武林大會嗎?江湖中到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才俊。」那文士說道:「話雖這麼說,可我們這次的主要任務便是去八月八武林大會件事一番啊,路上能有多精彩的事發生呢,我看還是先趕路吧。」楚天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雙手抱拳做了個揖,說道:「敢問兩位也是要趕路上少室山的嗎?」

    弈歌見這男子男子一身白衣,彬彬有禮,心下頗是欣賞,當先答道:「你好,我們確是要趕路上」還沒說完,司馬炫便打斷了他:「這位兄弟,敢問高姓大名,緣何要打聽咱師兄弟的去路。」楚天知道,身在江湖,無論何時何地,凡事都要留三分心,所以也並不氣惱,笑道:「在下楚天,也是要前往少室山少林寺去參加八月八武林大會的,剛才無意中聽到兩位提及八月八武林大會,在下心想或與兩位是一路人,更見兩位一表人才,不似什麼奸邪之徒,便上前來與兩位相識,還請兩位見諒。」楚天自幼飽讀四書五經,說話很是有禮。司馬炫聽到楚天之名,臉色一緩,當下問道:「楚天?難道是有『小江淮』之稱的楚天,楚兄弟?」楚天微微一笑,說道:「呵呵,這些都是朋友們看得起我,送給在下的名號,在下一直覺得受之有愧啊,呵呵。」司馬炫笑道:「原來真是楚兄弟啊,久仰久仰。」隨即跟身旁的弈歌說道:「三師弟啊,這位便是師傅以前提起過的正道武林後起之秀之一,有小江淮之稱的楚天,楚兄弟,你要叫楚大哥。」弈歌露出久仰神色,恭敬道:「楚大哥,久仰威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楚天謙虛道:「哪裡哪裡,還不知兩位高姓大名。」司馬炫答道:「在下司馬炫,這位是我三師弟弈歌,這次我們奉師父之命前去少室山見識一下八月八武林大會。」楚天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司馬兄和這位奕小兄出自何門何派?」弈歌答道:「我們是逍遙宗的,我們的師傅叫做風行子。」楚天一聽,立刻驚道:「你們是逍遙宗的?你們師傅是風行子,風老前輩?」司馬炫和弈歌一塊兒答道:「對啊。」司馬炫又說道:「有什麼問題嗎?」楚天眼中立馬透出景仰之色,崇拜道:「想當年任逍遙任老前輩少林寺門前憑一己之力大敗魔道三大魔頭,然後又滅了魔道忘情門,從此魔道四大派變為三大派。任老前輩簡直就是武林的神話。還有風老前輩,當年一把風行劍蕩平了烏鴉山上的孽鏡魔壇,後又連同少林寺方丈韶空大師,武當金靈道長,五嶽派蕭湘,蕭前輩等各派高手,先後滅了鐵樹,剪刀,冰山,石磨,火山,舂臼六個魔壇,使聲勢浩大的魔道十八壇,僅餘十一壇。風老前輩武功高強,儒雅偏偏,自我十二歲那年有幸見過風老前輩一面,當時就想拜他為師,可風老前輩說什麼也不肯收我為徒,只是讓我學好家族武功。如今十五年過去了,風老前輩的仙風道骨,我依然記憶猶新呢。」

    邊上的司馬炫和弈歌對望一眼,弈歌不可思議道:「二師兄師傅他老人家有這麼厲害嗎?」司馬炫摸了摸文士須,喃喃道:「似乎是吧他老人家都不怎麼提起他的風光事跡的。不過這個儒雅偏偏,仙風道骨就不怎麼覺得」同時,腦海裡泛起風行子喝酒的樣子。弈歌在邊上也是摸著下巴嘟囔道:「原來師父這麼厲害啊」

    楚天看到這兩個人一副懷疑的樣子,不解道:「兩位,有什麼問題嗎?」司馬炫和弈歌一愣,隨即恢復正常,連連說道:「沒,沒有」楚天也不深究,今天竟然遇到逍遙宗的人,分外親切。雖然當年風行子不收他做徒弟,但是風行子在楚天眼中依舊是有著相當高的地位,心中早已當他為師傅。更是將司馬炫和弈歌兩人當作了自己的師兄弟,十分熱情,當下便拉著兩人到前面的客棧,要請兩人吃飯喝酒。司馬炫和弈歌見推脫不了,便隨楚天去了。

    面前的這家客棧叫做「***客棧」,不算太大,但裝潢還算考究,廳中擺著七八張桌子,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人小聲的交談著。三人進門,一面泛青黃之色的中年人,像是掌櫃的,迎上前來,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三位客官,咳咳請問你們是住店還是吃酒。」楚天,看了看客棧的環境,說道:「我們住店,也吃酒,掌櫃的,你先給我們開三間上房,要挨在一起的。」面色青黃的掌櫃一邊在賬本上記下,一邊答道:「咳咳好的客官,三間上房,我這便叫小二領三位客官去看房。」說著,放下手中的筆,叫道:「阿貴,領三位客官上樓看看東面那三間上房。」楚天從懷裡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說道:「掌櫃的,這是房錢,再讓廚房準備幾樣好菜,打十斤好酒。」掌櫃收好銀子便去了。司馬炫不好意思道:「楚兄弟,你看,這多不好意思啊,房錢我們自己拿就可以了,你看這」沒等司馬炫說完,楚天便將他打斷,說道:「哎呀,司馬大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跟我客氣的,咱們今天好好的喝一頓,呵呵。」司馬炫拗不過他,無奈道:「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呵呵。三師弟,還不快謝過楚兄弟。」

    弈歌自進門便環顧這家客棧,他看到客棧廳中坐著幾個人,不時的用眼睛瞄向三人,發覺弈歌看著他們便低下頭假裝喝酒談天,但是眼睛還是偶爾向三人瞟過。弈歌緊了緊拳頭,留意著周圍的一切。這時臉色青黃的掌櫃迎上前來,咳嗽著問三人是否住店。弈歌看那掌櫃腳步踏實,隱隱含勁,一看便是武功高手,一點也不似抱恙之人。喊小二時,聲音雖然發飄,但聲音凝而不散,更加肯定這個掌櫃的有問題。恰在這時,司馬炫叫他謝過楚天,弈歌隨即謝道:「謝謝楚大哥盛情,不過」楚天不解道:「奕小弟,不過什麼?」司馬炫也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弈歌。弈歌湊上前來,輕聲說道:「這個店有問題,大家小心。」楚天在江湖中行走了這麼多年,一點便通,當下大聲道:「大家兄弟,不需要客氣的,房間一會兒在看,來來來,咱們先喝酒吃菜,掌櫃的,上菜!」說著便領司馬炫和弈歌尋了個靠大門的桌子坐下,向兩人打著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司馬炫和弈歌也是配合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司馬炫說道:「楚兄弟,今天咱們大戰三百回合,不醉不歸,呵呵。」楚天笑道:「司馬大哥賞臉,小弟自當奉陪,呵呵。」只有弈歌一言不發,但也笑著看著兩人。

    不一會兒,掌櫃的從廚房出來,拿著三壺酒,來到三人桌前,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咳咳三位客官請稍等,飯菜一會兒便好,請客官們先喝點兒酒酒可是咱們***客棧的招牌,叫做『醉花香』,在這鎮上是很出名的。」說著將酒放到桌上,說道:「三位客官請慢用。」說完便要退走,司馬炫拿起一壺酒,聞了聞,叫住了掌櫃:「掌櫃的,你這『醉花香』是什麼名堂啊?」掌櫃臉色一變,轉過身來,從容說道:「請恕小人愚昧,不知客官是何意思。」司馬炫哈哈一笑,說道:「掌櫃的,我說的這是酒場的官話,意思就是這酒是怎麼釀成的。呵呵,掌櫃的你開客棧賣這『醉花香』不會連酒場的官話也聽不懂吧。」掌櫃臉色再變,呵呵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小人是最近才頂下這間『***客棧』的,原來那個掌櫃的,因鄉下有事,不得不回去。可是又放心不下這間客棧,小人與他是之交好友,便把客棧先頂下來,等他處理完了事情小人再將客棧還給他。所以小人並不懂得酒場的官話,還望客官見諒。」司馬炫呵呵一笑,揮了揮手,說道:「原來如此,現下沒什麼事了,掌櫃的你忙去吧。」青臉掌櫃便退下。

    等掌櫃退下,司馬炫對楚天,弈歌兩人輕聲說道:「不知道你們發覺沒有,剛才那掌櫃的答我的話,連咳也沒咳一聲。」楚天看了看桌上的「醉花香」,說道:「我聽著掌櫃的聲音雖然飄虛,可是凝而不散,估計內功不下於我。」弈歌也說道:「楚大哥說的沒錯,我一直觀察這個掌櫃的,他腳下含勁,舉步踏實,像是個武功高手。」楚天接著道:「還有那幾桌客人,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呆會兒大家一定要小心。司馬炫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楚天和弈歌也跟著喝了一口。

    不一會兒,司馬炫便道:「楚兄弟,三師弟,我怎麼這麼暈呢」楚天也道:「是啊司馬大哥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睡覺啊」弈歌什麼話也沒說,當先趴倒在桌子上,楚天,司馬炫也紛紛趴倒在桌子上。

    周圍的人都站起來,向三人圍了過來,那個掌櫃見三人載倒,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楚天啊楚天,沒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吧,栽在我青面羅剎的手裡,也算是你幾輩子修到的福氣,哈哈哈哈。敢觸我銅柱壇的霉頭,活得不耐煩了!可憐這兩個小子,白白做了冤鬼,誰讓你們倆跟楚天稱兄道弟的,也怨不得我青面羅剎了,呵呵呼呼哈哈哈哈」說著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泛著青光,一看便是餵了劇毒的。青面羅剎,揮舞著匕首,慢慢地向三人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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