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偵探夜行錄 第o8部——《鬼之淒歌》 第五回 攻與守
    「好了望月大姐的高列車要再度開行——晴美

    再提醒你一個可愛的淑女是不會隨便尖叫和吐的喔。」

    入夜後氣溫迅下降風雪沒有想像中猛烈但寒意似更甚冷空氣如冰過的小針般從各個旮旯鑽進來戳刺著人的肌膚。學校靜悄悄一片村民都被安置在學校高樓層處而昏迷的狀況更嚴重了想當然很安靜。

    剩下的普通人類中田中緊張的緊握獵槍盯著地板不一言而其妻子信子則和那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摟在一起打著盹。千鶴安置好老人確定他睡著後摟著雯妮莎坐在稍遠的一旁。

    「海裡的魚好可憐/稻米人來造/牧場飼養牛/塘裡鯉魚也有食/可海裡的魚兒……」小女孩邊輕輕哼著童謠邊輕撫著黑貓的背。

    而偉大的雯妮莎大人當然很享受……不不非常抱歉說錯了是勉強接受看顧小孩的厭惡性工作。

    好一會千鶴將把玩的目標轉向黑貓前腳的肉球同時道:「你知道嗎?貓貓有時我會想鬼先生真的很可憐喔。」

    「喵?」黑貓的三角耳動了動。

    「我說啊大家就算肚子餓只要和鬼先生好好說一說它應該會把食物分給大家吧。而且鬼先生一直都沒傷害別人就這樣被殺了不是很可憐嗎?」

    「小女孩你太天真了沒聽過中國人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即使世界有魔法或法術一類的也不代表它比較美好一切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可惜這樣充滿哲理的說話現在只是喵喵般的叫聲。

    「嗯你也這樣想吧。」小女孩開始把目標移向黑貓的尾巴續道:「對了很久之前我有過一個布……」

    黑貓忽地抬起頭露出警戒的模樣。

    「哇貓貓你幹麼站起來怎麼了?」

    同一時間村子接近後山一側的某所民居處。

    圭吾張開雙目立刻迎上對面晴美及望月的目光。

    「敵人?」

    圭吾點點頭由村子由外圍至中心設有他布的多重複合結界而作為建立者的他自然感知到侵入者的出現。

    少年滿頭都是緊張和疲憊造成的汗水他卻仍努力裝出一副老練鎮定模樣道:「嘿是改變行動預早一天動突襲嗎?真是低級的戰術幸好我們之前沒閒著。」

    「哪一種?」望月再問道:「如之前一般是單純的付喪神還是……」

    「沒什麼……和以往相同都是付喪神……等等這種感覺是鬼!它果然親自出動了。」

    望月再望向晴美輕握著脖子的勾玉的少女搖搖頭道:「奇怪……附近一帶的土地都很「平靜」沒有特別變化。」

    「不耍任何花招改為單純直接的一決勝負嗎?」望月皺了一下眉又喝了口易拉罐內的啤酒道:「算了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不過早了少許而已按原定計劃行動吧。」

    如以往入侵的付喪神馬上覺村子的結界比以往更強更堅固不過除了村子右側處。像是出於本能般妖怪迅集中到那方向。

    隨著貼在樹幹、屋外牆上的符咒上的文字逐漸脫色至消失妖怪沿村子右側的大路前進終點就是村子中心一帶的學校。

    當然這也意味著它們移動和進攻方向都被限制住了。

    「吼!」空中傳來如雷霆般的怒吼聲一頭黑影以怪異的動作邊跳躍邊前進把身後仍艱難地和多重結界角力的妖怪拋在後頭。

    「看來鬼不耐煩了啊。」站在學校前方空地的十津川喃喃道他瞧瞧身後二樓某處作個手勢又朝前方比出另外一個相異的手勢。

    「如果有多些時間讓大家休息就好了不過現在……沒辦法照計劃好的干吧。」十津川心中這樣想臉上是興奮和不安呈三七比例混合的怪表情。

    「那由他」終於恢復意識稍為勉強的睜開雙目。

    四週一片寂靜。

    是開戰了嗎?可是……

    女子歎了口氣她明白比起未來的危機自己的生命微不足道。況且這麼多年她已經賺到了。

    沒有時間了重要的是解決這件事。希望阿海他……嗯或是他們能明白真相……

    「啪!」黑影落在學校側處的路上抬頭上望一道普通的石板階梯上就是位於斜坡上的學校主建築物。

    「吼啊!」黑影……不鬼出熟悉的怒吼。它身體表面分佈著微小的裂痕而且明顯比在山中時消瘦了令四條手臂似更顯細長但面具下冒出的吼叫聲威勢仍在。

    「啪嚓。」某種金屬撞擊的聲音和腳步聲倏地響起下一刻一道壯碩的身影在一株樹後閃出。

    是全副武裝的犬川義信。

    敵人出現鬼登時又吼了一聲一道巨大的咆哮聲同時自面具底下冒……不是在義信腦海中響起是鬼出的精神攻擊:鬼之靈威。

    雖然明顯比不上山中展現的強大威力但也令義信的身體如同秋風下的樹葉般顫抖起來似乎下一秒大漢就會因畏怯而倒地。

    「他……他x的!」義信忽一巴掌摑向自己臉頰道:「義信你這混蛋想想哥哥你還怕個x啊!」

    仇恨化成強大的心靈支柱大漢深吸口氣手中的衝鋒鎗指向眼前的黑暗生物喝道:「怪……怪物我……我馬上令你後悔曾經存在過!」

    「砰砰砰砰砰砰砰……」

    子彈如被主人氣勢嚇著紛紛逃離槍管朝肚子又凹陷下去的鬼的方向鑽去同一時間義信一拐一拐的沿階梯往後退走。

    鬼呢喃起來同時兩手合攏掐出手印球形的半透明薄膜迅在其外圍出現射來的子彈也如上次般盡數膠在其上。

    扭曲變形的彈頭紛自跌落鬼再怒吼一聲腳一踏一躍身子凌空攔在肌肉漢的前方也即石板階梯中段處。

    「吼啊……」鬼咆哮起來吼聲卻忽地中斷似乎聲音主人現了某種不妙的地方。

    每級石階的水平面同時微微亮。

    通往神社的山路上。

    「那陷阱結界生效鬼中……中計了。」圭吾忽停步下來露出「招牌」的得意表情。

    少年卻又虛弱的喘了幾口氣休息不足卻要全力製作和維持這麼多複雜結界、符咒更還要有餘力稍後再打開「山之小道」純就這一點陰陽師中的天才的確是合適的稱呼。

    望月瞧瞧他愈來愈蒼白的臉色忽輕喝一聲揮吸血鬼的怪力再如巨鷹捕食獵物般雙手一左一右各自提起晴美及圭吾。

    「喂!黑江放開我你幹什麼?」

    「我的小陰陽師沒時間了啦。好望月大姐全力急奔模式啟動——你們二人可別吐喔!」

    「喂等……」

    吸血鬼沿山路狂奔。

    村子內石階處。

    如果從天空往下看會看到每段石級面均畫上某些古怪的圖案或文字而把每段石級圖案組合起來就會現那是個長條型的巨大文字符咒。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引導鬼從學校側處的石階梯處進攻把其引到這陷阱內。

    由雯妮莎和圭吾合作訂出來的計劃很簡單不比較實在點說是很簡陋。藉著結界的強弱分佈間接限制對手的行動方便望月等人避開妖怪群闖入山之小道。而十津川等人則盡力在這段時間內削弱鬼、拖延鬼和妖怪的行動。

    若結界不奏效或是鬼比預想中更能「保持水平」望月等人就放棄偷襲大後方改而趕來合力「硬拚硬」。這是既能最大程度保護眾村民又有一拚之力的戰略客觀來講是缺乏資源支持沒有辦法下的辦法。

    結界出某種束縛的力量令鬼的動作如慢鏡頭般遲緩下來。鬼則出掙扎的怒吼四手以兩組的方式各自聚攏掐出某個手印。

    倏地從二樓某個窗戶處傳來槍聲鬼四條臂膀的手腕處爆裂開來半秒後槍聲再起鬼的臉部……不面具和胸膛也同時爆裂。

    精準如機械的槍擊和快得離奇的更換子彈——是銀凌海。

    鬼中槍的地方開始碎散開來手的動作當然也被打斷。而且在結界影響下妖怪用身邊物質「回復」的度也緩慢下來。

    「啪。」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響起鬼的側面約四十五度角處倏地閃出一道人影是十津川。

    「十津川拔刀術秘奧義·恰似木人見花鳥。」

    武士刀閃電般出鞘沿對方視線盲點的方向劈去。

    學校四樓處。

    「槍……槍聲?」田中永三瞬間幾乎從椅子上滑下來他忙緊握獵槍復移往窗戶處想上前探頭看看外面的情況。

    「喵!」倏地窗沿處冒出一頭黑貓它瞪了瞪他男子不由自主坐回椅子上。

    「拜託我看過你那些爛槍法……待在原地吧還有……安慰一下你身旁著抖的妻子!」

    瞬間田中敢誓腦中傳來一名少女的聲音不過已遇上如此多「奇幻系」的東西這事反而令他有種「嗯這還比較「正常」啊」的怪感覺。

    神社前。

    空氣晃動了一下無限鳥居再次出現。圭吾臉上都是汗珠虛耗靈力是一個原因剛才雲霄飛車般的經歷則是另一個。少年深吸口氣欲蓋彌彰的挺直腰板再道:「行了小菜一碟我們出吧。」

    「等等小少爺」各傷口隱隱作痛的望月喘了口氣揮手攔住他道:「你留在這兒接應我們。」

    「黑江小姐你在說什麼?」晴美奇道。

    「整個行動太順利了我總有種古怪的感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現在的狀……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麼異動最少有個人在外圍應變。」

    「可惡!吸血鬼你是看不起我嗎?我可是……」

    「你是土御門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而且已經十六歲九個月零五天八小時二十三分鐘沒錯吧我可有在算的喔。」

    「你……」圭吾瞬間愣了一下因為對方竟然有記著這件事而且數字還算對了。

    「可愛的小陰陽師」望月忽摸摸少年的頭道:「人的成長和客觀時間其實沒多大關係。我聽過傳聞知道你急於表現自己的原因但看你一直以來的表現已經沒有人會懷疑你的實力。

    「你抵得上土御門這個姓氏有餘任何人無論他姓什麼都好若不同意都要先問過我和我的木刀。」

    「這……但……我……我就是說……」圭吾瞬間臉頰竟紅了紅而且奇怪地沒摔開對方的手。

    「說回正題吧我們需要人能支持我們和村子結界這兩條戰線——那石階結界可以阻擋鬼多久你自己也說不準是吧?所以你留在這兒在戰略上來說是最好的決定。」

    「我……」

    「拜託你了土御門家的土御門大人。」

    大姐笑了一下臉轉向無限鳥居組成的道路忽再如之前般抓起晴美後領把少女整個人提起續道:「好了望月大姐的高列車要再度開行——晴美再提醒你一個可愛的淑女是不會隨便尖叫和吐的喔。」

    「等等黑江小姐這次不如我自己……」

    「出!」

    十津川的真空斬擊和義信的槍擊在和對手保持一定距離下急促地交錯進攻。下一刻一條斷開的手臂橫飛空中落地後再滾了開去。

    「哇哈哈看你還有多少條手臂可以擋?」義信迅更換彈匣繼續開火。

    密集的攻擊令鬼只來得及以剩下的三臂作單純的防禦動作身體彷彿也開始縮小。鬼出像是求饒般的哀號。

    「根本不用破壞什麼御靈體。怪物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轟成肉泥啊!」肌肉男雙目緊盯對手攻擊沒有絲毫停滯。

    「等等……」十津川忽出現一種不妥的感覺:「對了那手……不好……」

    同一時間滾至某段石階邊緣的斷臂如蚯蚓般蠕動了一下手指彎曲作了某個手勢然後……瞬間爆了開來。

    「什麼?」

    爆炸的威力極有限只是其爆的位置剛好在石階結界外側處破壞了一段階級面當然還包括石階上的文字。

    威力愈強大的結界結構就愈複雜精密但這也代表只要破壞其一小部分整個結界就會崩潰——魔法的規則:有多大的優點就有多大的缺點。

    「剛才我斬斷它手臂那招……是它故意的嗎?」

    武士想到這點的同時石階結界的光芒也迅消退。鬼倏地三臂舒展火炎自面具的嘴巴位置冒出以其為中心點捲向四周。

    「退……」連話也來不及說十津川一把扯著被火炎波及的義信狼狽地往後跳開。

    鬼的身影於火炎中消失下一刻鬼就真如鬼魅般在十津川二人身側出現。

    「見鬼一沒了結界這傢伙的度就……」

    鬼的大半個肚子已完全陷了下去令它的外型變得有點像沙漏但三條手臂卻沒受影響有如暴風雪般襲向較近的肌肉男。

    「義信危險!」十津川身子勉力一扭刀離鞘而出硬生生迎上對方的攻擊刀爪交錯武士胸膛爆出血花濺血倒下。十津川終究是人類為保護同伴在肢體失去平衡下勉強出招威力自然有限。

    「他x的!」義信這時才意識過來怒罵一聲舉起衝鋒鎗指向對手。

    可是敵人已離他不足一米進入持槍者的危險範圍。

    望月扯著晴美沿無限鳥居急奔好一會古樹和草地終於在眼前出現。

    半枯半榮的草地參天的古樹。情境和第一次來時相似不同的是四周更為平靜彷彿眼前只是一塊普通的林中空地。

    「嗯果然是全軍出動嗎?」望月忽咳出一口血來她放下少女喘了口氣道:「晴美怎麼樣?」

    少女忍著昏眩復深吸幾口氣閉上雙目手輕撫項鏈上的勾玉好一會才道:「唔那種感覺……就和上次一樣……的確是這一帶……」

    她走前數步接近古樹再咬破拇指輕按在勾玉上道:「靈子海洋。」

    藍光以少女為中心冒出先化成球型再「分散」成無數小光點有如極小的藍色螢火蟲。光點輕輕落到前方一帶的地面然後緩緩滲入地內。

    晴美皺起眉頭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樣臉上血色逐漸淡薄下來。

    「呼。」一道黑影高掠過義信先迎上鬼的攻擊。

    「什……」

    「趁現在帶十津川走!」黑影——銀凌海喝道。青年捨遠距離槍擊改而上前用更危險的近身戰為的就是完全吸引對手的注意好方便同伴逃走。

    「吼!」很遺憾鬼沒有受這偉大情操感動攻勢沒有絲毫停頓。

    「颼、颼。」爪子先後劃向青年命中的卻只有空氣。

    「吼?」

    青年雙目赤芒暴現如預知對手攻擊軌跡般身子往左扭再略微斜移先避開兩道攻往臉部要害的爪擊復欺身上前拚著硬吃下擦過小腹的第三隻爪子左足一抵對手膝蓋借力雙手同時緊抓其頭顱兩側往下拉身子則往上騰升右邊膝蓋狠狠捶向對方臉部。

    「啪。」換作平時模仿泰拳的這招可以令中招者要跑去整容可惜在這時只傳來一聲硬物碎裂的悶響。

    青年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緩彷彿空中有個隱形的立足點右膝垂下時左腳同時往上猛踢對方的下頷衝擊力令鬼瞬間往後飛了開去。

    銀凌海順勢空中一個倒翻帥氣又英偉的平安著地然後他……整張臉因痛極而扭曲起來復撫著膝蓋低聲說了句令淑女臉紅的粗話:「x的痛死人這麼硬這傢伙的身體是用什麼造的……」

    「吼!」站起來的鬼簡潔地用咆哮聲回答對手再如閃電般撲來。身體似沒因中招而受任何影響。

    晴美倏地張開雙目臉色已經令蛆蟲覺得很慚愧了。

    「怎麼了?」在旁當護衛的望月忙道。

    「這……我……明明感覺到就在附近的……可是……」晴美哭喪著臉的道:「這兒……不附近一帶的地裡都沒有任何近似御靈體的東西。」

    「什麼?怎可能?」

    「砰!」銀凌海的身體穿破學校大門摔落到後方入口大堂的木地板上。

    「咳咳……」青年吐了口血望向高衝往自己的妖怪「這傢伙不會累的嗎?」吸血鬼再厲害肉體能力也有限制。隨著體力消耗和受傷青年賴以打成均勢的預測攻擊能力已經每況愈下可是對方似乎沒有類似的問題。

    不能讓它接近村民。銀凌海暗忖迅往兩旁看了看心念一動往左方舊校舍方向急奔而去同時高叫道:「過來啊怪物!」

    「吼!」鬼彷彿聽懂了緊追在青年身後。

    「大姐拜託你快點吧……」

    「莫非我們中……中計了嗎?這一切都是個分散我們實力的陷阱?」望月咬了咬牙馬上想到最壞的可能性。

    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倏地於空中浮現再緩緩落地是那名神秘的和服女子。

    「是……是你……」望月下意識擺出戒備的狀態。

    女子的身影極為「稀薄」有如快被吹散的煙霞她以混合了寬心又擔憂的極怪神色望著二人然後手緩緩伸向望月。

    「你……」望月深吸口氣心忖就搏她娘的一次也伸出手來。

    瞬間望月渾身一震全身一陣劇痛腦海中浮現出混亂的映射:太極圖案……一個長有古怪雙角的頭骨……還有樹……

    痛楚倏地消失影像也同時中止女子似乎和某種看不見的東西角力在空中掙扎了幾下身影迅消失。

    「喂等等那頭骨就是鬼的御靈體吧?別走你說清楚一點啊……」

    銀凌海沿舊校舍走廊奔跑好一會已接近盡頭前方是間小小的雜物室。

    無路可逃。

    追在青年身後的鬼順走道拐了個彎又走了數步後倏地出煩躁的咆哮聲。

    舊校舍的狹窄木板走道瞬間阻礙了鬼那高大身體的前進——以及爪子揮動的空間。

    「很好中計了。」青年迅回身轉輪手槍如變魔術般來到手中下一刻六子彈熱情地躍入空中。

    鬼腳下的木板爆裂開來青年雙手續以快得不可思議的動作更換子彈槍聲再度響起極為精準的命中同一地點鬼腳下木板連續受到衝擊加上鬼不住用力踐踏瞬間空中響起小小的啪嚓聲。

    地面的木板斷裂開來鬼雙腳立時下陷動彈不得。

    「吼!」鬼嘶叫起來。

    以鬼的力量這些小花招只能暫時困它一下所以要把握機會。

    青年雙手立時快活動起來持槍右手略上揚槍身傾斜彈筒從槍身轉出彈殼落地。他另一手一揮新的子彈如自動導航的飛彈般準確嵌入彈筒內整段動作優雅而快利落。

    「夜深了煩請減低音量樓上有小朋友要睡覺。」

    彈筒旋回槍身扳機拚命扣動銀凌海朝鬼的臉門猛烈射擊。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彈換了又換槍聲不住持續彷彿直至世界末日。

    客觀時間的數分鐘過後青年終於停了下來他喘了口氣槍管微微下指。

    子彈差不多打光了。鬼的上半身……嗯如果還算是上半身的話已經被打得稀巴爛頭沒有了身體和手臂破碎像個被大狼狗咬過的娃娃。

    某個角度來講銀凌海或許剛破了世界更換子彈及快射擊的紀錄。

    「行……行了嗎?」

    似回應青年般地上破碎的木片、玻璃、飄入的雪片等物質如遇上磁鐵般滑向鬼的身體古怪的扭曲變化然後……身體復原。

    「力量和再生度有限制不過次數就沒限制嗎?」青年苦笑一下道:「拜託可否給我一個正常的悍匪當對手。」

    「黑江……黑江小姐……怎麼辦?」晴美焦急起來整個人也登時完全亂掉像頭瞎了的蒼蠅般左轉右轉。

    「晴美鎮定一點!」她咬了咬牙拚命抓頭在撤退和繼續搜索之間左搖右擺。

    可惡明明怎……但現在……老天我的樣子像是個吸血鬼嗎?早知道就拖那純情男公關或是老妹來啊他們可認真翻過那些什麼地方傳說的書……啊等等……望月忽地一愣想起老人書中那鬼的傳說。

    對了書中那傳說是怎麼說來著……啊是了……

    ……村民分掉食物後就把鬼的屍體放到火堆中直至燒成灰燼然後再把灰分開埋到田地裡。可是鬼的頭顱卻怎麼都燒不掉……

    ……就找一個膽大的人把鬼的頭放回山內剛放好後空中竟傳來鬼的聲音……

    嗯就是這樣根本沒有說過把鬼的頭顱「埋到土中」啊!

    因為之前村民處理屍體的方法加上「山中」及毀屍滅跡這行為的聯想令大家先入為主的以為鬼之頭顱就是「埋到山中」。

    所以剛才那女子提供的映像就有那個畫面。

    x的回去後要先重重打小少爺的屁股。

    「黑江……黑江小姐?你怎麼又咬牙切齒又傻笑?」

    「晴美!」

    「是……是的……」

    「再用一次「靈子海洋」目標是我們身前的這株古樹。」

    「呃?」

    身體逐漸復原過來的鬼吼叫一聲揮動也漸回復的其中兩臂兩手合攏結印。四周氣溫高下降一枚巨大六角雪花開始成形。

    「這一招……」青年憶起望月大姐、雯妮莎及圭吾後來分析過的這招如果讓對方完成雪花再讓其「爆」會射出以施術者為中心全方位朝外射的冰碎片。銀凌海似狼狽地馬上往前衝去。

    「啪、啪……」

    青年高接近鬼卻出似是獰笑的吼聲。

    雪花已完全成形是對稱的六角型非常漂亮。青年還是慢了一步。

    「一直努力與對方拉遠距離還把對方引入直線的狹長走廊現在反而成了自己的致命傷——鬼你現在是這樣想吧?」青年這時卻也獰笑了一下。

    戰鬥如棋弈你算人人算你。銀凌海不是那類熱血沖昏頭的人既然已知道鬼的攻擊形式當然有想過若對方捨近身戰改而動遠距離攻擊時各種可行的應變方法。

    青年右眼瞳仁瞬間變成銀白色能拖慢時間數秒——但每隔十三天才能用一次的「時流之眼」動。除青年自身以外時間緩慢下來鬼的行動變成慢動作。

    就在冰結晶爆開前的瞬間青年已來到鬼身前不正確來說是懷中「雪花攻擊」的中心處也是唯一的安全地帶。時間回復正常。

    無數大大小小的冰刺全方位的射可惜都在青年身後。

    逆向思維。

    並非阻止對手攻擊反而讓其盡量攻擊不是閃避攻擊而是衝到對手攻擊的最前方。換言之鬼在動這攻擊的瞬間自身也進入無防備狀態。

    「喝!」青年兩目赤芒大盛八極拳、泰拳、詠春拳、kravmaga(注二)、空手道、擒拿術——

    啊最後這個除外青年不認為關節技會有效——種種從養父、各格鬥術老師和警察學校學來的格鬥技來個綜合大爆。拳腳連續舞動最後是簡單的一記直拳擊往對手前胸。

    「啪!」

    鬼的身體往後倒飛開去。

    「嗄……嗄……嗄……」青年拚命喘著氣骨頭隱隱作痛。

    連壓箱底的絕活都使出了拜託最少也……

    「吼!」鬼緩緩站起中招而破損的部分已開始再生。

    藍色光點彙集然後如藍色半透明膠膜般逐漸覆蓋整株樹。須臾晴美忽雙頰漲紅興奮的道:「黑江……黑江小姐……我找……找到了……」

    「哪兒?」

    「那……那邊……的主樹幹左側」晴美指向上方道:「和……和那橫枝交會的地方……」

    「很好!」望月猛地上跳在樹枝間「之」字型反覆跳躍先落到晴美所指的位置旁木刀輕輕一掃樹枝的積雪立被拂開一個比籃球略大的樹洞顯然出現。

    「這兒?」望月雙目赤芒微現先凝神往洞裡看去出咦的一聲木刀復靈巧的往洞中一刺再一拔迅挑出一枚半球型的棕黑色物體。

    望月再輕抖木刀物體表面的枯葉雪泥紛紛掉落那竟是一枚近似人類形狀的頭骨不同的是鼻骨較凹陷而口鼻部突出頭骨上方左右各有一枚突起的小角。

    「這就是鬼的頭顱嗎?對了莫非當年村民就這樣把它藏在樹洞內……而頭骨就這樣隨樹身逐漸被推高……」

    望月搖搖頭再深吸口氣望向頭骨雙目位置道:「聽好了毀滅你的人是我:黑江望月要化成幽靈什麼的來復仇就儘管來別找錯人。」

    木刀往上一揚頭骨迅彈到空中。望月輕輕吐了口氣刀身泛出白芒橫揮直斬又橫揮直斬下一刻鬼之頭顱已成碎粉。

    空中瞬間開出點點紅色櫻花青年旋轉地往牆身撞去滑到地上後再吐了口血。小腹的爪痕深可見骨令大氣佈滿了陣陣血腥味。

    「吼啊!」鬼踏前一步準備了結對手。

    然後……鬼倏地慘號一聲身子古怪地劇烈扭動起來裂痕迅擴大不用半秒鬼整個人已然粉碎就這樣消失在空中。

    靜。

    安靜。

    「解……解決了嗎?」

    注二:kravmaga:以色列國防軍用的自衛格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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