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偵探夜行錄 第o5部——《噩夢嘉年華(上)》 第四回:誰殺了知更鳥
    早上哥特市某獸醫診所。

    穿上工作袍的獸醫邊整理著文件邊輕撫著躺在檢查台上動也不動的黑貓在旁的銀凌海則一臉緊張的看著對方和台上的貓。

    獸醫假咳一聲道:「銀先生我已經檢查過了你的貓兒身體很健康沒什麼大礙的嗯應該吧。」

    「這個……它是……貓對吧?真的是普通的貓?」

    「呃銀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嗯它應該屬於英國短毛貓而從毛色及樣子看來是純種的……應該吧呃銀先生你是問這個嗎?」老把「應該吧」擺在嘴邊的獸醫奇道。

    「不不是的我想說……呃算了」銀凌海搖搖頭再道:「但醫生它一直昏迷著……」

    獸醫呆呆的抓抓頭道:「這一點呢其實……它可能是太累而已……嗯應該吧總之沒事的應該吧銀先生你不用太緊張嗯應該吧。」

    「……」

    「哈銀先生老實說我從沒看過像你這樣緊張一大清早就來求診的飼主呢。」獸醫不好意思的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放置貓的籠子呢?」

    「這個……」

    「嗯銀先生我看這頭貓腳跟的肉球有點硬該不是家貓莫非你是在街頭拾回來的現在這樣有愛心的人很少見啊。」

    「不……其實……」

    「那你要買些寵物用品嗎?這兒兼售的喔。」獸醫開始換上了一個職業笑容比起治療者更像個推銷員道:「啊!對了要不要替它打防疫針?這個月還是特價期喔。」

    「這……」

    電話忽響起。

    「抱歉你等一等。」獸醫走到一旁。

    此時黑貓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目。

    「笨驢……」銀凌海耳邊……不腦海中突然響起雯妮莎熟稔的聲音。

    「雯妮莎師父……」銀凌海低頭看著黑貓對方半坐起來一雙琥珀般的瞳孔也看著銀凌海。

    他立時驚訝道:「雯妮莎師父是你和我說話嗎?」

    雯妮莎咆哮了一聲聲音在銀凌海腦中再次響起:「你認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會這樣閒嗎?」

    雯妮莎不黑貓「說」罷先左右瞧瞧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不四肢尾巴擺了擺再「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獸醫診所。」

    黑貓怒吼一聲猛力抓了銀凌海的手一記。

    「雯妮莎師父啊你想我怎樣?那時你又昏迷不醒……」

    「笨驢找個裝潢沒那麼低俗的地方我們要商量一下。」

    稍後銀凌海的家。

    黑貓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左看右看又轉了個身子再半坐下來雙目半閉。

    「師父……」

    「笨驢你過來。」

    「嗯。」

    「再靠近一點。」

    「嗯?」

    雯妮莎忽由左至右狠狠的抓了銀凌海臉頰一記探員立時慘叫一聲。

    「雯妮莎師父!」

    「嘖原來我真的不是做夢。」雯妮莎搖搖頭喃喃道:「帕克大人……帕克竟然把化獸術、獸形詛咒甚至祝福治療術都混合在一起使用簡直是神經病!」

    「師父那「愚者」帕克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想幹什麼?」

    雯妮莎歎了口氣道:「「愚者」帕克是活了過五百年的上古血族不過最近的一、二百年都沒了影蹤有傳說他被吸血鬼獵人消滅了不過族中各人普遍相信他是因為覺得世界太悶所以索性倒頭大睡。」

    「太……太悶?」

    「是的他是族中有如達文西般的天才就連法師公會的魔法和那班聖騎士的神術在他眼中都毫無難度。不過他性格很……可以說很頑劣吧遊戲人生最喜歡惡作劇和捉弄別人所以長老對他又愛又恨。」

    銀凌海邊沉思邊信步來到陽台處眺望城哥特市的遠景道:「那麼他說的毒氣彈計劃以及現在市內有七名吸血……同類都是真話嗎?」

    雯妮莎躍到月台欄杆處卻一個踉蹌好一會才取得平衡道:「是的他雖然喜歡戲弄別人但從不……欺騙頂多只會誤導對方所以歷來被整的同族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連向長老投訴也沒借口。」

    「那你現在可以感應到他或是其它同類的位置嗎?」

    「不我現在只是……嘖」雯妮莎鬍鬚豎起尾巴迅擺動露出貓兒不爽的身體語言道:「普通的貓和你作短距離心電感應以及感應你大約的位置已經是極限。」

    銀凌海半轉過頭去望向遠方再道:「那麼我沒有選擇我要玩這個「遊戲」我要阻止他。」

    「老天你是神經病嗎?」雯妮莎怒吼一聲道:「你也看到了吧連我對上他不用一分鐘就被擊倒啦!我看還是趁那毒氣彈沒爆先溜走吧。」

    「不雯妮莎師父「愚者」他是很厲害沒錯他甚至可以一開始就殺掉我的但他沒有為什麼?或許是認為我沒能力威脅他吧……總之只要他看不起我不在意我我就有機會……弄清整件事。而且你也要恢復原狀吧對吧?」

    「這事你少管我認識其它的一些……專家他們自有方法。」雯妮莎尾巴左右擺了擺道:「笨驢你別忘了由你成為血族之身開始每次的「案件」都是你解開謎題然後對上的敵人都強得沒水平。再由我替你收拾殘局這招這一次行不通了喔。」

    「那我唯有努力一點吧。」

    「哼真是沒美感的答案。」雯妮莎頓了頓默然跳到銀凌海肩膀上。

    「雯妮莎師父?」

    「笨驢船光有引擎是沒用的最重要的還是船舵。」

    銀凌海沉默了一會道:「對了雯妮莎師父有關岱莉……」

    「什麼?」

    「不沒什麼了」銀凌海搖搖頭道:「解決此事再說。」

    晚上哥特市市中心舊區。

    銀凌海站在一幢大廈的樓頂上俯瞰著底下的樓宇和街道。

    這幢建築物位於舊區邊緣可以遠眺哥特市政府辦公室及商業區一帶以及熱鬧的傑克遜大街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大半幢「哥特市希望醫院」。

    一陣滿帶寒意的風吹來令身為吸血鬼的探員也不由打個寒顫。

    「面對無限人只不過是一頭螻蟻。」

    十六世紀意大利的天文學家布魯諾這樣說過當時他因為堅持地球環繞太陽而轉的觀點而非當時教會堅持的所有行星圍繞地球而轉的說法被教會以異端為由綁上火刑架傳說他在行刑官點火前就說了這麼一句。

    獨自面對夜色的探員在瞬間突然生出孤身一人與全世界為敵的怪異感覺。

    不這是錯覺一定是……

    「喵!」雯妮莎叫了一聲把銀凌海的思緒拉回現實世界中。

    它躍到銀凌海身旁的欄杆上道:「好啦你在警局內待了老半天現在又在這兒裝羅丹的那個《沉思者》雕像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打算由「蝴蝶結男」著手現階段來說他是最方便的線索。」銀凌海看著手上的文件解釋道:「雯妮莎師父「愚者」說過他應該沒教那七個人「熒惑」這點也可信嗎?」

    雯妮莎思索了一會道:「應該是真的正如我說過帕克喜歡誤導別人但是從不說謊特別是在遊戲中。用你的話來講他是個喜歡聽到「啊對了那時帕克明明暗示了的為何我沒想到?」那種人。」

    「嗯那麼我推理的立足點沒問題了雯妮莎師父你也說過吸血鬼……我們這種嗜血衝動很激烈的一般吸血……同族都忍不了是吧?」

    「是的像你這種意志力堅定……不固執的笨驢實在不多不過你問這些幹麼?」

    「那時在漁夫碼頭孿生子的對話無意中透露了若幹線索令我靈機一動。」

    雯妮莎想了一下立時道:「你指偷血漿?我之前拿來給你當教材那一招?」

    「是的他們不懂催眠人類若不直接襲擊人是否代表他們有第三種方法解決這種「飢餓」?」

    「所以你就是找類似的紀錄?」

    「嗯近日哥特哥特市內除了孿生子在醫院的殺人案及「蝴蝶結男」的第一宗案子外並沒有其它相似的吸血謀殺案再加上孿生子說話的那兩個線索:「新鮮的」及「偷」這提供了我一個追查的方向。」

    銀凌海指指手上複印的檔案道:「我進入警隊中央數據庫以「醫院」、「醫療相關建築」、「盜竊」、「搶劫」等為關鍵詞搜索近一個月來哥特市內的有關罪案。現附和條件的案子共有五宗分別是汽車失竊、內衣褲被偷……」

    「笨驢你現在不是某個寫奇幻推理小說拖延字數來騙財的爛人簡潔些說重點。」

    「呃是的第三、四宗是盜竊案分別生在上城區及城哥特市的兩所公立醫院。失竊物是兩批放在已上鎖並且有危險警示的垃圾箱內的醫療廢棄物犯人甚至是將整個垃圾箱一下子搬走。」

    「廢棄物?什麼意思?」

    「凱阿姨曾告訴我一般醫院處理醫療廢棄物的流程。所謂醫療廢棄物包括用過的針筒、棉布、藥瓶等因為可能沾有各種細菌及病毒故不能和一般垃圾混在一起要分開存放待累積至一定數量後才交由專門公司運往銷毀。」

    雯妮莎閉上眼睛一會又睜開道:「包括血液?」

    「嗯從志願者身上抽取的血液是有限期的比如「全血」是二十八至三十五天其它血液成品則是五天至三百六十五天不等。另外檢驗後現不合格的血液以及「過期」的血液均會被當成醫療廢棄物般處理。」

    「所以你懷疑……」

    銀凌海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不過第五宗案子最令我感興趣。」

    雯妮莎像被戲弄般不滿的「嚇呼」咆哮了一聲。

    「呃」探員忙道:「第五宗竊案生在哥特市中心舊區的聖人紀念醫院犯人潛入了醫院的血液貯存庫中但只偷走了一袋血液若不是工作人員現大門門鎖被破壞甚至不會現遭竊。」

    「笨驢但你憑什麼認為這是最大線索?」

    「我比對過哥特市內地圖、竊案生的地點與「蝴蝶結男」犯下兇案的位置。醫院離第一名死者伏屍處只隔一個街區而生日期就在第二宗兇案後的一天。」

    銀凌海登了頓續道:「從盜竊的性質推斷第五宗案子最有可能是「蝴蝶結男」犯下的而此後沒有類似的怪異竊案所以只偷了一袋血液的他再下手的機率很高。

    「而梵歌長官也說過兇手有一個「支撐的點」會選一個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犯案。用她的側寫為基礎我若是「蝴蝶結男」再有「生理需要」時怎麼辦?」

    「和第一宗兇案般找女性下手?」

    「不這不符合他的幻想。」

    雯妮莎惱怒的抓了銀凌海的手一下道:「你敢再叫我玩猜謎遊戲?他會再去偷血?」

    「是的反正第一次也成功了那他會選何處下手?」

    雯妮莎又出不耐煩的咆哮。

    銀凌海再急忙道:「就像到銀行自助提款機提款那台機械碰巧故障你會怎辦?當然是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另一台。

    「故我以聖人紀念醫院及第一宗命案地點為中心點放射式的搜索著。而最可能的就是前方那幢建築物哥特市希望醫院離那兩個地點只有三個街區。」

    「嗯哼真是基礎薄弱的推理。」

    「我知道假如能按照正常程序動警方人手……又或活用我的感應能力……啊說起這個雯妮莎師父自從見過「愚者」後我的感應能力像是……嗯變得很弱了是怎麼一回事?」

    雯妮莎的尾巴左右擺了幾擺是貓表示不滿的肢體語言再以一貫「上課」時的囉唆口吻道:「我先不說你一直不肯……進食長期「營養不良」精神狀態極不穩定。

    「而且你又笨又沒經驗又習慣下意識的先入為主會「自動鎖定」第一個感應到的目標對同時出現的同類則視若無……」

    雯妮莎喘了口氣尾巴捲起來雙耳後壓再道:「重點是帕克比你強大許多這反常的霧應該也是其傑作如此種種因素都干擾了你。

    「我猜他一是想藉此增加遊戲的「趣味性」吧。你瞧單是這一手你已經拿他沒轍吧?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溜……」

    銀凌海忽地拍拍黑貓的頭。雯妮莎馬上反抓銀凌海的手一記這才安靜下來。

    探員視線投往下方街道。冷靜深呼吸集中精神吸血鬼的凡動態視力及夜視能力動。

    探員剛好捕捉到一道急移動的黑影。黑影彷彿從虛空中出現從醫院側邊接近毫不費力的躍過近兩米高的圍牆再用奧運會一百米短跑冠軍的步穿過草地及停車場來到某幢建築物旁再沿著牆壁往上攀爬。

    終於等到你了「蝴蝶結男」。

    吸血鬼右足一踏躍離屋頂的圍欄整個人落入夜色中。

    黑影迅往上攀躍過圍欄無聲無息的落到屋頂平台處。

    那是個約三十來歲的男人身穿普通黑色印有球隊名稱的襯衣一張略帶孩子氣的臉尚算英俊不過雙目瞳仁部分偏向上長眼的左右及下部皆露出眼白。是傳統中國相學中的所謂下三白眼相傳有此眼者為人叛逆偏激固執好強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蝴蝶結男」泰德爾。

    泰德爾站定身子作了幾次深呼吸。

    快點給我血給我那自白白的肉流出紅紅的鮮血……

    該死!又是這種要命的飢餓感。這種感覺完全破壞了他的興致該死的帕克……

    他倏地硬生生停下腳步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一道人影赫然出現在自己前方約五米處。

    「誰?」

    擋路者是名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樣子英俊臉色蒼白肩膀上更坐著一頭象徵不祥的黑貓。

    黑貓躍到地上喵的叫了一聲。

    「晚安先生。」青年輕輕踏前一步續道:「希望我沒打擾你的深夜「散步」。」

    「你……你是誰?」泰德爾迅作數次深呼吸命令自己保持鎮定。

    「銀凌海哥特市警察」青年聲音平靜而冷淡雙目紅芒若隱若現道:「今夜不是以後你也別想在任何人的脖子上綁蝴蝶結了我的「同胞」。」

    「等等……」泰德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啊!是了你就是「愚者」提及的那個營養不……呃我是說出色的偵探那麼「遊戲」已開始了嗎?」

    「對我來說這不是遊戲。」銀凌海有點生硬的道雙目緊盯對方同時又再輕輕踏前一步。

    「慢著慢著先別衝動」泰德爾搖搖手道:「好吧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泰德爾泰德爾·迪邦是市政府旅遊推廣部的一名小職員。

    「事先聲明我對「愚者」或是他那個遊戲可半點興趣也沒有當然也沒意思與你為敵我就直接告訴你「密語」好讓你節省時間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如何?」

    「你叫我眼睜睜看著你繼續行惡繼續殺死更多無辜的女子?」

    「噢我的天又是這種正義邪惡的對白」泰德爾像是聽了個冷笑話般露出啞然失笑的表情道:「朋友你倒說說看憑什麼說我是……嗯……壞人呢?」

    「就憑那幾條無辜女性的生命你以為如何?」銀凌海再次步前雙目開始變得赤紅。

    「就是這一點!」泰德爾故意提高音量神色帶點興奮的道:「一個人殺死其它人有罪!當然了但是為什麼?很簡單因為在社群中為了整體的存活及秩序是不容許同類相殘對吧?但假若是異類間相殘呢?」

    「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亞米巴變形蟲的同類嗎?」

    「別賣弄這些低級幽默!」泰德爾有點生氣的駁斥銀凌海道:「你想想「我是誰?」、「我們在幹什麼?」食物鏈及食物網你聽說過了吧?

    「而我……呃我是說我們……我們是什麼呢?我們已不是普通人類是吸血鬼是在人類之上的生物和人類的關係就像狼與羊一般啊。」

    銀凌海木然的看著男人視線轉向對方雙目似是研究什麼一會兒後歎了口氣用同情的口吻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理解了吧?」泰德爾喜道:「那麼……」

    「從你的眼神來看你是認真的。」探員打斷對方道。

    「呃?」泰德爾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不是故意拿這些話來唬我或拖延時間而是真的相信那套歪理的。」銀凌海道:「我告訴你我們不是怪物我和你都是人類由始至終也是人類不過是比普通人多一點……呃異能罷了。

    「那些死者和我們一樣都會悲會喜有思念的人及愛他們的人什麼所謂人類之上的說詞只是你殺戮的借口而已你只是一個瘋子或者用較專門一點的說法是你有妄想症。」

    「哇塞!」蝴蝶結男不以為諱反倒像是看到什麼奇珍異獸般道:「你的話真的很損人。」

    「真理從來都很損人。」探員說罷緩步向男人步去。

    「那麼是談不攏囉?」連環殺手歎了口氣晃晃肩雙目紅芒漸現獠牙也開始自唇間冒出同時往對手的方向踏前。

    「嗯由始至終永不相交。」警探點點頭步步進逼。

    二人逐步互相逼近直至相距約一米時同時停步視線相交四道紅芒交會瞬間空中彷彿激起金鐵交鳴的火星。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銀凌海像想起什麼般忽然有禮貌的問道。

    「嗯請說我對將死之人從來都很有耐性。」泰德爾以同樣有禮的態度回答。

    「你為何不直接殺人吸血?若是怕留下太多線索而選擇偷血漿的話又為何不在上次行竊時偷多一點?如此可省得多跑一趟我也沒如此容易逮著你。」

    「老天啊!」泰德爾露出驚訝的表情再嘲弄的笑道:「你有需要排便但你會一邊吃飯一邊方便嗎?你到麵包店時會一次買一年份的麵包嗎?況且我要來便來要偷就偷誰可以阻止我?」

    「嗯原來如此」吸血鬼偵探點點頭道:「我終於完全明白了你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彼此彼此」吸血鬼連環殺手回道:「對我來說無視自己是狼堅持跑去和羊一起吃草的你更變態。」

    在旁的雯妮莎喵的叫了一聲。

    銀凌海點點頭道:「知道了雯妮莎師父我會小心的。」

    然後如約定好般二人交換了個充滿不齒意味的冷笑兩頭吸血鬼再同時出響徹夜空的怒吼。

    戰鬥開始。

    「啪!」泰德爾右腳踏前借力身子倏地不見下一刻間突然出現在銀凌海左側。

    他的指甲瞬間暴長變尖急揮舞有如無數利刃組成的暴風雨向探員捲去是比探員更強的瞬間爆力。

    利爪劃向銀凌海胸膛。

    命中!

    就在泰德爾攻擊及體瞬間探員恍如預知對方的動作般身子有若游魚般滑往一旁右足輕輕前伸一絆。

    直往前衝「蝴蝶結男」立時失去平衡如失的飛機般狠狠地摔到水泥地上。

    「吼!」鼻青臉腫的泰德爾呼的一聲再次站起出憤怒和憎恨的吼聲。

    銀凌海擺擺手作了個過來吧的挑釁手勢。

    憤怒的身影再次衝擊大氣利爪又再劃破夜空。

    兔起鶻落間探員右足滑前半步左手橫拍對方攻來的右手手腕同時右掌擊向男人的臉部。

    「呃?」頭部要害遭重擊泰德爾的攻擊節奏立時混亂起來。

    同一時間銀凌海左腳前滑左手順勢旋轉虎口向上抓握男人的右手腕右手同時由下而上挑起對方的肘關節。

    「啊……」對方出半聲慘哼。

    探員再撤步轉身右手把對方右臂往上推至折腕狀右手再順勢穿過男人右小臂摳著其右臂鎖骨復再以全身體重把對方往下壓。

    「砰!」蝴蝶結男面朝下身體重重撞到地上。

    銀凌海右手立時抽出改推對方的右肩左手則將泰德爾右小臂向上成折腕狀態復以右膝跪壓對方的頸部。

    因為人體關節限制泰德爾只能出陣陣慘號他哇哇叫痛道:「怎……怎可能……你看穿了……看穿了我所有攻擊?」

    「嗯純粹就爆力來說你是很厲害沒錯。不過你的動作都是直線太過單調沒有任何假動作和虛招就像是個拿著長槍卻當成斧頭來用的人般很容易就看穿。」銀凌海說著同時手下加勁。

    「啊啊別再扭了我的手要斷了要斷了……」泰德爾出哀嗚。

    「痛?當你扼著那些女性的脖子時有想到這個嗎?」探員冷冷的道:「現在告訴我那個什麼鬼「密語」以及你所知有關愚者及其它同伴的一切資料。」

    「ok、ok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此外還另加破解整個「遊戲」的線索如何?」泰德爾邊呼痛邊吃力的道。

    「你在說什麼?」

    「我……啊我的手……我是說雖然我沒有全見過其餘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密語」不過從帕克開玩笑的給他們取綽號……加上他又問過我有關我的工……啊!痛!總之我都一併告訴你只要你……」

    「放過你?」銀凌海手底繼續仍然加勁。

    「是的我答應你永不再殺人好不?有需要時……對了有需要時我會去召妓好吧?以後我只會偷血漿不再殺人連碰也不碰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

    「不!你要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你要殺我?不!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殺我!」泰德爾拚命求饒。

    「我是警察不是殺手!」探員厭惡地打斷對方道:「你會接受審判然後待在獄中離無辜的生命愈遠愈好。」

    「監獄?」

    「是的不過放心吧本州島沒有死刑的雖然個人以為你死上一萬次也不嫌多。」

    監獄?泰德爾忽然愣住五官因極大的恐懼而扭曲監獄這個詞語像是比死亡更令其害怕。

    童年的恐怖回憶不受控制地如潮水般湧至。

    叔叔別再打我了求求你……

    喂用嘴巴給我好好幹……

    快點抬起屁股……

    不不要……

    「啪!」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泰德爾不知從何生出力量竟能在被封鎖關節的姿勢下力硬生生扭斷自己肩膀的杵臼關節。

    「什麼?」銀凌海驚訝的同時因為骨折而得回部分活動能力的男人再猛然力以身軀及左臂往後撞擊力道之大竟出剛才數倍探員瞬間被撞飛開去。

    「我不要……」泰德爾邊號叫邊急奔往圍欄再往外一躍而出。

    「這是怎麼一回事……」銀凌海慌忙站起道。

    「我不是叫你別大意的嗎?」雯妮莎躍到銀凌海肩膀道:「吸血鬼的感情和他的力量是有直接關係的。」

    泰德爾如射出的利箭般在哥特市的夜空中穿梭急行。

    什麼計劃、吸血、狩獵、殺戮、快感都拋諸腦後只剩下原始的逃生本能。

    我不要……

    越過無數屋脊奔過無數屋頂平台穿過無數窗戶不知奔了多遠泰德爾雙足踏在陌生的地面倏地膝蓋的膝關節及足踝關節出幾道斷裂的悶響近關節處的肌肉也猛地撕裂鮮血自內而外湧出。

    連環殺手頹然倒地。

    「嗄嗄……好痛……我的腳……」泰德爾邊喘息著邊忍受椎心的劇痛。

    好半晌痛楚開始減輕手臂及雙腿傷處開始復原他也鎮定下來。

    「對了這兒是……」男人在黑暗中先集中精神再舉目四顧現處身於似是貨倉的建築物碩大而黑暗的建築物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麻布袋及桶子傳出陣陣一股淡淡的古怪味道麻布袋上的「哥特市葛氏化學肥料公司」幾個大字映入眼廉。

    我逃到了工業區的貨倉嗎?那即是說我跑了差不多半個城哥特市的距離應該甩掉他了吧……

    黑暗中響起「喵」的一聲貓叫聲。

    然後「啪」的一聲響起腳踏上鐵桶的聲音一道黑影輕巧落在男人前方漆黑中亮起兩道熟悉的紅芒銀凌海如索命的冤魂般再次出現。

    「你……你……我明明擺脫了你的……你竟能如此快追上來的你是惡魔嗎?」

    「不是的原因有四個第一當人過度緊張無法冷靜判斷時」探員淡淡的道:「直覺上會選擇逃到愈遠人愈少的地方。

    「第二你身為吸血鬼的出色運動能力令你可以無視建築物和街道的限制就像是在沙漠等一望無際的地方般。但人的雙足長度並非完全一致所造成的步伐差距會令人不自覺地在繞圈子這兩點都局限了你的逃跑方向和範圍。」

    「況且你不應該流血的」銀凌海指指自己的鼻子續道:「特別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我……吸血鬼對這個氣味可是敏感得很。」

    「所以如果我在逃離你視線一瞬間跑到附近的街上混入人群中反而更容易走脫?」泰德爾歎苦笑道:「那第四點呢?」

    「因為邪不能勝正這是重點。」

    泰德爾用力拍打一下額頭復再歎了口氣道:「老天真的沒有商量餘地嗎?」

    銀凌海搖搖頭。

    「好吧算了我投……」泰德爾說話的同時手慢慢移往身後的麻布袋。

    只要把袋子拋向他成粉粒狀的化肥會散開遮掩這條子的視線到時我再……泰德爾心忖。

    就在手剛要伸向袋子的瞬間銀凌海倏地躍到泰德爾面前再一把提起其身子。

    「想也別想我已經玩夠了捉迷藏。」銀凌海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有多嚴重?你已經浪費了我夠多的時間別逼我!」

    「對了殺死他吧給我血與肉快……」探員心中再次響起某道聲音。

    泰德爾的視線觸及憤怒的探員雙目立時被對方出的強大死亡氣息嚇到鬥志開始崩潰急忙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的密語是——醜小鴨說:「在愚者嘉年華中毒氣彈不在任何鐵巨鳥及巨蟲停駐之地。」」

    「就是這樣?」

    「是的……就是這麼一句不過我可是看穿了當中的重點就是……」

    異變倏至。刃光突然在漆黑中閃現。

    泰德爾的聲帶仍在運轉著然後在下一秒間其身體被斜裡一分為二刃光有如碰上冷黃油的熱刀子在破開泰德爾的身體後順勢向探員襲來。

    銀凌海急退落到數米外。泰德爾的肢體仍未掉地利刃再次橫揮其身體再被分成四等份。

    「什……」

    銀凌海吃驚的同時胸前由右肩至脅下這才猛地爆起一蓬血花剛才一擊竟極為犀利快甚至令遭斬擊的傷口出現時差。

    屍塊此時才落到地上揚起大片灰塵。

    「是誰?」

    「「愚者」大人最討厭別人在遊戲中作弊」熟悉的兩道童稚聲音重迭響起道:「所以他差我們來只要壞孩子想破壞遊戲就處罰他。」

    灰塵逐漸落回地上兩道身影由朦朧漸至清晰。

    伐木巨斧以及沙漠之鷹半自動手槍是孿生姊弟艾妮絲及艾爾。

    「是你們你們不是說過……」

    「銀哥哥當乖孩子的二十四小時已經過了喔」孿生子打斷銀凌海道:「你忘了嗎?」

    「而且你知道嗎?在電玩或是漫畫中那些魔王每次都按手下由弱至強的次序被動的派出它們對付主角」

    「於是主角就是這樣每次都險勝再慢慢累積實力。」

    「然後到達與魔王接近的級數這其實是不行的喔。」

    「我們兩個在七人中無論度、力量和戰術協調……」

    「都是最均衡最強的!」

    「所以我們就乾脆——」

    「順道解決你啦。」

    二人最後齊聲道:「請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喔。」

    艾妮絲及艾爾說罷手牽手緩緩步至銀凌海面前約四米處出如小貓小狗吃飽後的咕嚕笑聲。

    探員從地上爬起勉強站直身子胸膛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像是理解到惡戰將臨被割開的肌肉、血管等細胞組織開始活性化。

    「姐姐但是你剛才藉機突擊銀哥哥犯規了喔。」艾爾把半自動手槍「沙漠之鷹」放回槍袋中出嘖嘖的不滿聲音。

    「嘖嘖我們讓他休息一會有心理準備後再動手這樣總行了吧。」艾妮絲露出沒好氣的表情回道。

    「好吧銀哥哥要正式開始了喔。」孿生子相互一笑復如二重唱般向探員道。

    銀凌海深吸一口氣向面前兩名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道:「等等你們為什麼要……」

    艾爾忽露出一個古怪似笑非笑的表情右手同時下滑向腰帶的槍套處向斜下作圓弧擺動掠過槍套手指把槍扯出順勢將槍柄握持掌心上提手槍最後手臂前伸槍口指向探員動作異常順暢竟是經過改良軍警常用的圓弧式拔槍動作。

    沙漠之鷹冒出火花。

    銀凌海猛地身子往旁一閃背後的麻布袋如點燃了的爆竹般爆開粉末狀的化肥飛揚。

    同一時間艾妮絲雙手握起斧柄如計算好獵物的閃避動作般在探員尚未回過神時已來到其面前利斧帶著寒芒如棒球手的打擊動作般橫劈而至。

    什麼?銀凌海慌忙下蹲雙足屈曲一如日本人的跪坐姿勢上半身則向後屈曲至近乎貼地。

    斧鋒僅僅從探員鼻尖上方劃過。

    「銀哥哥你就乖一點變成屍體嘛。」艾妮絲格格嬌笑回過身來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利斧在空中回舞一圈不住增向銀凌海襲來。

    老天與泰德爾是完全不同級數的怎麼辦?瞬間探員心念電轉手欲伸向腋下的槍卻旋又縮回。

    不停加的利斧化成厲芒在瘦小的身影揮舞下由上至下穿破黑暗的空間要把眼前的肉體化為肉塊。

    銀凌海忽地伸足朝地上的麻布袋一踢裝滿化肥的袋子迎上斧刃空間中立時爆起一陣茶褐色的煙霧。

    「呃?」持斧少女前方瞬間模糊起來。

    是機會了!探員立時跨步前衝身子擦過因為視線受阻而擊歪了的武器乘對方一招力盡之際一手成掌以柔力推向少女臉門另一手則握拳由上往下全力下砸其持斧雙手的腕關節處。

    「可能會很痛的很抱歉。」探員心下暗自想道。

    就在攻擊剛要命中的剎那槍聲再度響起。

    銀凌海硬生生收住勢頭勉強側過身子身子往旁拋跌開去撞到一堆木箱上去出轟隆的一聲巨響。

    因方才一斧而飄散空中的化肥粉末此時才紛紛落下。

    孿生子的弟弟來到姐姐身旁手中的沙漠之鷹槍嘴還冒著硝煙。

    「銀哥哥你太仁慈啦以為可以不攻擊我們只像對付色*情狂先生般抓住我們嗎?」

    「是喔是喔銀哥哥你太善良啦雖然我並不討厭這個。但真可惜你是個警察。」

    「嗯嗯所有警察都不是好東西。」

    「好像那個尼克先生竟然利用職權向小販先生收保護費呢」

    「我們早已經想動手了可是因為「愚者大人」要我們……」

    此時某個被銀凌海撞擊而搖搖欲墜的木箱跌在地上砰的一聲揚起地上如灰塵般的化肥粉末。

    二人頓了頓再次笑起來充滿童稚感覺的聲音在密佈侷促的貨倉內來回迴盪瞬間竟予銀凌海一種四面楚歌的無力感。

    嗯很準確的槍法……竟能在剛才短促的混戰中命中自己。銀凌海緩緩站起身子抵著背後牆壁左膊中槍處皮開肉綻。

    二人的度和力量優於自己最要命的是彷彿心靈相通能互相掩護補去破綻。

    「笨驢他們太強了沒辦法了用那個吧!」老早已躲至遠處氣窗旁的雯妮莎「大叫」道。

    要用那個……「時流」之眼嗎?但那是對付「愚者」的唯一皇牌……

    「嗯嗯銀哥哥我們還有很多活兒要幹。」

    「是啊是啊我們還打算到……」

    二人仍是那種二重唱的說話方式說至此處時語音仍是毫無轉折停頓教人以為他們還要說下去之際艾妮絲及艾爾卻毫無先兆下悍然動攻擊!

    艾爾只將槍舉至近腰間處作連續快射。同時艾妮絲則如拋物線般呈半弧形路線從探員右方撲至。

    因為銀凌海身後是牆壁左方是一大堆木箱等重物故無論他躍往空中又或硬生生撞開障礙物也必緩上一緩令艾妮絲能趕上探員。孿生子竟能瞬間根據現場情況擬定最有效率的戰略。

    真的要用……慢著有辦法……一瞬間愛槍來到銀凌海手中同時探員以不輸艾爾的閃電度在缺乏時間瞄準下連兩槍。

    「砰!砰!」射出的子彈竟如經過計算機精密計算般在空中撞上艾爾射來的彈頭爆起火光子彈的軌道也自然歪往一旁。

    迎面而來的子彈火網在瞬間現出空隙。

    生路出現!銀凌海立時身子擺成梭狀一如自由式游泳選手躍入水中的姿勢般穿過火網著地再撲向艾爾。

    「有趣喔!」持槍少年從容一笑身子輕巧利落竟以比探員快上兩倍的度往後一躍保持和銀凌海的距離同時邊用熟練的動作更換彈匣。

    「討厭!」被銀凌海逃脫的艾妮絲出玩具被弄壞般的怒吼利斧瘋狂亂舞木箱、麻布袋等對像均被切散飛揚加上斧身揮動造成氣旋有如一場小型風暴般從探員背後襲來。

    「卡!」落到某個木箱頂處的艾爾此時鬆開滑套滑套自動推回前方子彈被推上膛槍管再指向探員。

    千辛萬苦創造的形勢再被扭轉夾擊之局又成。

    陷於惡劣形勢下的銀凌海忽左右張望了一下又嗅了嗅臉色一變高叫道:「不好這時別開槍!艾爾……」

    持槍少年獰笑一下扣下扳機。就在子彈射出的瞬間烈焰和巨響也同時湧至。空中盛放出於巨大爆炸中誕生的烈火之花。

    「不好雯妮莎快逃……」

    巨大的聲浪將寂靜撕裂倉庫倒塌了近三分之一變成了一個由水泥塊、鋼筋及鐵管木板等組成的小山。

    好一會四周再歸於寂靜。

    一塊混凝土塊倏地由下朝上被推開兩個細小的身影緩緩站起。是艾爾及艾妮絲。

    二人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艾爾小腹插著一塊木破片艾妮絲一手怪異的扭曲只有少許皮肉連著。

    艾妮絲完好的一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先溫柔的為弟弟擦擦滿是塵垢的臉道:「艾爾看看你叫你玩耍時小心一點的嘛現在弄得身上髒兮兮的。」

    艾爾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道:「現在怎麼辦?姐姐?」

    「還是先把銀哥哥切成屍塊吧電影上無論壞蛋或是英雄只要屍體完好或是屍體沒找著就老是會復活的。」

    艾爾視線移往遠方地面一眼又馬上移了開來道:「我看剛才爆炸呼隆隆的那樣厲害不用出手銀哥哥已經很碎的啦姐姐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嗯也好。」

    說罷艾妮絲牽起弟弟的手二人唱起歌來:「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

    唱著童謠的歌聲和腳步聲逐漸遠去。

    半晌後一道細小的黑影步履不穩的來到弟弟剛才注視之處是雯妮莎。

    雯妮莎咆哮了幾聲爪子拚命掘地。

    一隻手倏地破土而出銀凌海再慢慢從瓦礫中艱難的爬出拚命的喘氣。

    雯妮莎待銀凌海休息了一會道:「幸好你警告我剛才的是……粉塵爆炸吧?」

    銀凌海無言的點點頭。

    粉塵爆炸是種常見於煤礦、粉末金屬加工企業和棉麻、塑料、食品加工企業等工地的工業意外成因是當空氣中飄浮大量可燃性固體粉塵或可燃性液體的霧狀液滴其濃度達到爆炸極限時突然接受相當的點火能量產生的一種爆炸現象。

    剛才空氣不流通的密閉倉庫、因連番激戰而大量飄浮空中的化肥粉末再加上弟弟一槍造成的火花提供引爆炸的能量。是故察覺到那危機的銀凌海才於那時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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