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 第二卷 第61章 空中論道
    軒轅雪松冰冷的目光讓秦漠陽感到非常不舒服,那股寒意似乎快要透到心裡去。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然後說:「你的傷好了?」

    軒轅雪松掃了秦漠陽一眼,拿起酒壺邊倒酒邊說:「你好像對我的傷很感興趣。」

    「其實我是對於你怎麼受傷的比較感興趣。」秦漠陽把自己的杯子湊了過去,示意軒轅雪松順便給自己也加上酒。軒轅雪松卻並不理會,只給自己添滿便放下了酒壺。秦漠陽只好自己加酒,笑著說:「看來如果不是你有事求我,是絕對不會搭理我的。」

    軒轅雪松淡淡一笑,算是來了個默認。他左手拿起酒杯,右手衣袖一展,「叮」的一聲輕響,一件閃著晶瑩彩光的小物掉在了桌上。

    「裂雲錐!」秦漠陽脫口說道。他對這件東西並不陌生,去年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在玉泉觀後山上那一戰中,光頭杜昂曾用這裂雲錐對付齊雲二道加楊波、謝寶泉的四人組合,大佔上風。後來關陽老道出手,破掉了裂雲錐。

    軒轅雪松酒杯已經舉到了唇邊,聞言停了一下,說:「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見識還不少。」

    秦漠陽問道:「你跟崑崙派的人動手了?」當初關陽將裂雲錐交給了楊波,囑他代還給崑崙。以楊波的身份和出身,私吞的可能性不大。軒轅雪松既然拿到了這東西,極可能是和崑崙這天下第一道門中的人交過手了。

    軒轅雪松嗯了一聲,自顧自的喝酒。

    秦漠陽說:「你給我看這個東西幹什麼?」

    軒轅雪松說:「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麼?」

    秦漠陽拿起裂雲錐,仔細端詳起來,心想:「原來這傢伙是被裂雲錐打傷的。難道這傢伙的修為還不及關陽老道?嗯,對了,關陽老道曾經說過,魔門的人不太會用法寶,杜昂只發揮了裂雲錐不到兩成的威力。軒轅雪松碰到的對手當然是崑崙派的,裂雲錐的威力就要大上四五倍,並且他最後還是拿到了裂雲錐。這麼算的話,他的修為應該比關陽老道強多了。」

    「老兄,講話不要老氣橫秋的。你說我小小年紀,你能比我大上幾歲?」秦漠陽邊說邊把裂雲錐扔到桌子上。雖然明知這東西應該是不錯的法寶,他卻不想在軒轅雪松面前丟先極宗的臉。

    軒轅雪松掃了秦漠陽一眼,說:「你既然識得我本尊,居然還說這種廢話。也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先極宗學了些什麼。」

    秦漠陽聞言臉上微紅,自己是半路出家,剛才那些話只怕是問得非常弱智。不過軒轅雪松的態度讓他感到非常不爽,說道:「不管我這些年學了些什麼,現在好像是你有事要求我吧?」

    軒轅雪松淡淡笑道:「我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其實我對你所抱的希望並不大。」

    秦漠陽也笑了,說:「別跟我用激將法,不好使!我既然答應你,當然會盡全力。不過我對陣法的認識,連皮毛還算不上,你還真不用抱太大希望。」

    軒轅雪松怔了一下,放下酒杯,說:「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觀陣,看你可有應對之法。」說著攜起秦漠陽的手到了廳外。

    秦漠陽非常不喜歡被人這樣拉著,更何況還是一個大男人。起初有些猝不及防,到了外面就想甩脫。誰知軒轅雪松的手就像鐵箍一般,根本扎不脫,他正想喊「放手」,感到身子一輕,便飄了起來,直衝天際。

    秦漠陽五行元息融合後,學會了一種身法,能在離地數米高的地方,借助風勢滑行,那時已經覺得快美難言。這時被軒轅雪松攜著真的飛了起來,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不多時突破雲層,滿天閃爍群星顯露出來,腳下雲海翻滾,直如做夢一般。突然聽到軒轅雪松說:「你在院子周圍布的陣法雖然巧妙,卻忽略了上方。」

    「你既然看出紕漏,為什麼早點不說呢?」秦漠陽沒好氣的說。

    「我沒那個義務。」軒轅雪松說完這話加快了身法,秦漠陽感到勁風鋪面而來,連忙在身前架起一個小小的屏障。

    飛了半會,秦漠陽漸漸不再像開始時那般感到新奇,想起玉貔貅中有一本青城派的「馭劍術」,教人駕著飛劍在天上飛行,心念一動,說:「青城派有種『馭劍術』,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軒轅雪松不屑地說:「彫蟲小技而已。」

    秦漠陽說:「不見得吧?那門功法要是練得純熟,再有口上好的飛劍,飛起來比你這可快多了。」

    軒轅雪松哼了一聲,說:「就是青城掌門駕飛虹劍,也不如我這速度。」

    「嘿嘿,是麼?」秦漠陽故意用一種極為懷疑的語氣說道,「反正也沒有的比,你喜歡怎麼說都成。」

    軒轅雪松攜著秦漠陽的手,一直飛在前面,這時回過頭來看了秦漠陽一眼,說:「你無非是想學我這門功法,何必繞這麼大***呢?」

    秦漠陽其實對馭劍術只看了些皮毛,對於兩種功法的速度及優劣根本毫無概念。不過軒轅雪松這門功法不借助外物,想必是要高明一點,便存了學習之心。這時被看穿了用意,也並沒感到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說:「那你就教教我吧,哪天我青城山跟他們比劃比劃。」

    軒轅雪松笑了幾聲,說:「我這門功法,即使我教了你,你也學不來的。」

    秦漠陽不服氣地說:「沒試過怎麼知道?」

    「那好,你聽仔細了!」

    軒轅雪松將功法口訣念了出來。秦漠陽心中一喜,連忙用心記憶,一有不懂的地方,馬上提出來請教。軒轅雪松也是有問必答,好似拿準了秦漠陽是無論如何也學不會。這般過了大半個鐘頭,飛臨秦漠陽的老家隴原省上空時,終於將口訣傳授完了。

    秦漠陽將功法從頭至尾默想一遍,體內真元依功而行,毫無停滯,說道:「放手,讓我試試。」

    軒轅雪松說:「掉下去可別怪我。」說著鬆開了手,冷眼旁觀,準備在秦漠陽掉下去後,於千鈞一髮之際再將他救起,好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

    秦漠陽從軒轅雪鬆手中脫出,身子猛然一墜,隨後就飄浮起來,得意的對軒轅雪松說:「前邊帶路。」

    軒轅雪松極為驚訝,不過卻沒多說,轉身朝前飛去。秦漠陽展開身形跟了上去。起初時還有些不太適應,過了十多分鐘,漸漸找到了一些竅門,功法運用越來越自如。軒轅雪松不停加快速度,秦漠陽慢慢感到有些吃力,卻也能跟得上。軒轅雪松眼中的驚訝逐漸消去,開始多了點欽佩。

    秦漠陽享受著飛行於天的快意,心情大好,說:「軒轅老兄,你這功法看來是比青城的馭劍術要高明一些。」

    「原本如此。」軒轅雪松自負地說道。

    「你剛才為什麼咬定我學不了這功法呢?」

    「你的功法雖然古怪,但大抵相當於豐元、聚丹。我這『龍翔九天』功法若沒有元神、金丹的境界,根本馭使不了的。沒曾想你身負異稟,竟然一學就會,一用便精。」

    軒轅雪松為人孤傲,這般說已經是給秦漠陽極佳的考語了。秦漠陽聽了之後卻更加吃驚,說:「難道你已經有了金丹修為?」

    「這又有什麼奇怪?我自出生便有金丹境界。這些年轅雪松說著長長歎息一聲,未盡之語滿是遺憾和失落。

    秦漠陽卻聽得大為羨慕。金丹境界相當於道門的元神,或是佛門的金身。軒轅雪松居然一出生就是金丹修為,比起苦修苦練的道門中人可是幸福得太多了,上古神獸化身果然不同凡響。說道:「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元神這種至高境界。」

    「至高境界?」軒轅雪松嗤笑道,「你以為金丹,或是元神便算是至高境界麼?」

    「難道不是麼?」秦漠陽疑惑地問道。

    軒轅雪松歎道:「玄門在此的沒落,一至於廝,可歎吶!」

    「那你說說,再往上,又是什麼修為?」秦漠陽聽出弦外之音,連忙問道。

    軒轅雪松說道:「不論是元神還是金丹,經小天劫便進入凝神或是化丹境界。往上同歸於分神、塑身兩境界,跨大天劫,便可登臨仙道了。」

    這些個境界都是秦漠陽以前未曾聽到過的。原來在元神之上,還有凝神、分神、塑身這些個境界。最奇怪的是,金丹往上修成了化丹,再往後居然與道門一樣,同樣是分神、塑身兩個境界。看來魔、道兩門當真是同源同歸,只是其間的過程有些差異。

    不過秦漠陽還有一事不明:軒轅雪松所說的大小天劫和佛門的渡劫境界有什麼不同。再問時軒轅雪松卻不答了,只說你知道也沒有用,便不再多說。

    秦漠陽心想,你不告訴我,我回去問凌空。那小子佛門出身,應該比你清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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