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五章你方唱罷我登場
    童貰是最先來找秦風的。原因很簡單,一來他和秦風的關係最近,二來,他是四方勢力中,最沒有本事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童貫的弟弟,他絕沒有機會到此。

    不過話說回來,童貫也有童貫的算計。他把親弟弟放到了招安的隊伍裡,一方面向梁山表示出他的誠意,另一方面,和梁山賊人勾結這等大事,安排誰也不如安排自己的親弟弟讓人放

    秦風見童貰到此,當即讓人上好茶。

    童貰屬於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得貨,他和秦風說不到幾句,便迫不及待的道:「秦老弟,老哥我托大,叫你聲老弟,你不會介意罷!」

    秦風眉毛一揚,心中暗讚:想不到童貫如此精明,自己還是少算了一招。這童貰縱有千般不是,但他還有一點可取之處。試問朝堂之上,哪個官員,又或是他們的親屬能和一個出身貧賤、上山落草的強人稱兄道弟?如果換做旁人,比如史進那樣的人物,單憑這一句話,就能讓他感激涕零。便是自己,也不得不從心底升出一股好感來。

    他心中盤算,嘴上卻笑道:「如此,卻是小弟佔了天大的便宜,能認得一個如此英雄的哥哥。」

    童貰大笑,隨即道:「老弟,哥哥我是個粗人,也不和你廢話。此次招安能成,卻是費了不小的力氣。朝堂之上,端的是刀光劍影,若不是我哥買通了蔡京那廝,這招安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和我一道來的那個葉少安,就是他的門生,一看就是一肚子的壞水,你要小心此人。」

    秦風輕輕點頭。知道蔡京已經和童貫達成了某種協議,蔡京身居高位,端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也未必會在乎那區區十萬貫的財寶。葉少安前來。莫非也對梁山這只兵馬有了興趣?

    他低頭沉思片刻。又看向童貰,低聲道:「童相為秦風所做的一切。秦風銘記於心。大哥,我看此次太尉府也來人了,那高俅又打了什麼主意?」

    童貰冷笑道:「你也知道,高俅和你梁山不少地頭領都有深仇大恨,他和宿元景也不能相容,自然不會希望招安成功。陸謙那廝也是倒霉,居然攤上了這麼一個主子。你不見林沖望向他時,雙眼幾欲噴火?你可以收拾陸謙。為林沖報仇雪恨,可現在你絕不能動手。若不然,招安之事,定成泡影。」

    秦風點頭稱是,他忽又想起一事,小心翼翼的道:「大哥。不知道朝廷此次要如何安置我等。童相在朝堂上,就未曾聽到點風聲嗎?」

    童貰看了秦風一眼。微微一笑,點頭道:「我兄長說的果然不錯,你最關心的還是日後地去留。我兄長雖是天子近臣,但對這等事,也不敢妄加猜測。不過聽宮裡那位地意思,似乎有心讓你們駐守京師,歸殿前司統帥!」

    秦風聽了這話,面色一變,脫口道:「殿前司乃是高俅那廝的地盤,我等若是歸到殿前司,豈不是任其魚肉?」

    童貰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哥哥當時也是費盡了心思,多多少少讓陛下活了心,要將你們派往邊關駐紮。等你們上了東京,我兄長便是想見你們一面,也是極難地。你且說說,究竟有什麼打算,我們也好為你經營。」

    秦風苦笑道:「哥哥說哪裡話。童相對我恩同再造,但憑童相安排。」說到此處,他偷眼看去,只見童貰面露滿意之色,心中冷笑,接著道:「不過誠如大哥所言,那殿前司乃是高俅的地盤,哪裡有我等容身之處。邊關守備雖然看似凶險,實際上卻是一個好去處。如今天下天平,邊關少戰事,正可以練出一隻強兵。不過邊軍可慮之處,卻在兵甲錢糧。若能掌握一州之軍事,則大事可成。」

    童貰聽了秦風的話,心中咯登一下,額頭上也多了不少的汗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秦風一眼,見其滿面期盼之色,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說出這番話來,並不是想要戲弄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仔細思量了片刻,這才站起身,鄭重其事的道:「鎮守一地,牽連事廣。不過既然老弟說了,我自當盡力而為。那宿元景為人奸猾成性,我不敢久離,否則定為其察覺。邊先回去了,老弟千萬小心,不可使招安之大事,毀於一旦。」

    秦風微微點頭,面露笑意,手輕輕一動,一串珍珠項鏈已經送到到童貰的手中。王倫這些年還是積攢了一些珠寶地,自己掃蕩村坊之時,也得了不少的東西。

    童貰偷眼看自己手中寶珠,只見這串項鏈是用一百零八顆珍珠串成,最難得地是這些珍珠大小極其相似,隱隱透著圓潤光潔,手摸上去,有一種極舒服的感覺。他心中對秦風大是滿意,點了點頭,在小嘍的引導下,從後門走了。

    秦風目送童貰遠去,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看著身前親信嘍,淡淡的道:「下一個是誰?」

    小嘍輕聲稟報道:「葉少安再前廳等候。他似乎已經知道童貰過來了。」

    秦風微微點頭:蔡京可不像童貫,他手下可用之人,多不勝數。隨便拉出一個來,也比童貰精明。這葉少安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待此人,卻不能像對待童貰那樣,需得以言動之。他向小嘍點了點頭,那小嘍乃是體己之人,如何不知道秦風的用意。微微頓首,反身出去,不一時,領著葉少安入內。

    秦風看那葉少安時,果然生得相貌堂堂,真是一表人才。他也不起身相迎,也不躬身施禮,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珠子嘰裡咕嚕地亂轉,上上下下衝著葉少安打量個不停。

    葉少安沒想到秦風會來這一手,措不及防之下,居然有點亂了方寸。在他看來。自己是代表著蔡京來此地,可以說給了秦風天大的面子。他就是不屁顛屁顛地出來相迎,也應該畢恭畢敬的施禮。可看他如今這般動作,分明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看他那眼珠子亂轉的模樣。哪裡是在打量自己。分明是在打量貨物,難道自己在他的眼裡。只是貨物不成?

    葉少安也是個了不得地人物,他博學多才,以才名聞名鄉里,比起他的叔父葉夢得,也毫不遜色。他既有才子之名,從出道一來,便備受人恭維,何時被人如此輕慢?更何況輕慢他的人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強盜頭子。他心中那股無名之火立刻騰騰燃燒起來。面色一變,便要發作。

    也是天意。在他即將發火地一瞬間,他竟然窺探到秦風眼中那一抹戲謔,這抹戲謔,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他地腦海。又似一桶涼水。從頭到腳澆將下來,將他心頭那股怒火。澆得連一丁點的火星都不剩。他地背後冷涔涔的,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後怕,若是自己真的發怒,怕是落入了眼前這人的圈套之中。想想也是,堂堂的梁山山寨大頭領,數次擊敗了朝廷的征剿兵馬的人物,可能是簡單的存在嗎?一個能讓蔡京和童貫兩位大佬一同在朝堂上為他說話,力主招安地人物,可能是簡單的存在嗎?一個可以使蔡京、童貫、高俅三位大佬費勁了心機,甚至派出了身邊最重要地親信混入招安隊伍中的人物,會是簡簡單單的存在嗎?可笑自己還自視甚高,沒有想到一開始就中了對方的圈套。雖然自己醒悟了過來,可在氣勢上,怕已經落了下風罷!

    深深的吸了口氣,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他面上地浮躁和驚訝以及惱火等各種混雜在一起地神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鄭重。他嘴角微微上翹,輕輕地彎下身,向秦風作了一揖,口中道:「後學末進,翰林院編撰葉少安,見過秦風秦頭領。」

    秦風眼中閃過意思讚歎,蔡京果然是蔡京,所謂見微知著,單看葉少安這番做派,就知道他為何能權傾朝野數十載。葉少安這一拜,比起童貰的兄弟相稱,更要厲害不少。葉少安這一拜,等於將文人的虛名拋到了一邊,以一個普通的來訪者,甚至是晚輩的姿態來和秦風交談。這在文人遠勝武人的大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蔡京能有這樣的手下,如何不能權傾朝野?

    他也不在刁難對方,起身還禮道:「久聞葉先生之才名,端的是如雷貫耳,險些將我的耳朵也弄得耳鳴,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先生大才,非傳言可蔽。」

    葉少安自負才藝無雙,雖然少年老成,但畢竟也有年輕人的心性。聽了秦風一番話,雖然名知道對方是在恭維,卻也禁不住內心歡喜。他面上雖然未曾顯露出欣喜之色,但他眼中那抹滿意和喜悅之色卻瞞不過別人。

    秦風心中思量:此人雖有城府,終是年輕,蔡京此次派他出來,也不乏讓他鍛煉一番的心思。如果是蔡京,自己怕是從對方眼睛中也無法看出什麼來。像蔡京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和自己這樣殺手出身的人,都有相似之處。雙方的神經都異常堅韌,哪怕是泰山崩於前,他們的面色也未必會有所改變。心中對葉少安已經有了一番評價,他當即請對方坐下,又命人送上茶來。

    葉少安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眉頭一皺,險些吐出來,這茶水又苦又澀,還有淡淡的酸意,同時又夾雜了淡淡的,幾不可查的甜味,如果是一種味道還好,偏偏各種味道混在一處,委實讓人難以下嚥。他看了一眼秦風,卻見秦風雙眼微閉,面上竟然露出享受的神態。他不願意示弱,咬著牙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秦風看著葉少安彷彿喝藥一般的表情,微微一笑,輕聲道:「此茶乃是我親手製作,名為紅塵。酸甜苦辣,盡在這一盞紅塵之中。」

    葉少安心中一動,又端起茶,呷了一口,慢慢品味。良久,睜開眼睛時,雙眼中竟然帶了絲明悟。他看向秦風,讚歎道:「好一個紅塵。酸甜苦辣。世間百態,盡在一盞茶中。」

    他緩緩將茶盞放下。看著秦風,輕輕的道:「秦頭領,我此次前來,非為他事,蓋因太師素來愛才,又知梁山諸位頭領都有大將之才,不想讓朝廷痛失英才,這才讓我前來。以保招安之事萬全。」

    秦風面上多了絲笑意,輕輕點頭道:「如此。卻勞太師費心了。當日晁蓋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劫了梁中書送給太師祝壽的生辰綱,冒犯了太師虎威,實在是讓人氣惱,自他們上山。我沒少苛責他們。還請太師見諒。待到東京之日,我定然將生辰綱完好無損的送到府中。」

    葉少安擺了擺手。笑道:「秦頭領多慮了。我出發之前,太師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轉告秦頭領,那生辰綱不過是晚輩的一點心意罷了,對太師來說,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物事。晚輩既然有心,那就是給太師最好的禮物。那生辰綱對太師來說不算什麼,可是放在梁山,則是一筆大助力。只要你將手下的兵帶好了,就是對太師最大地回報。」

    秦風面上帶著笑意,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在生辰綱這事情上爭論。他看著葉少安,點頭道:「葉先生放心,秦風別的本事沒有,領兵打仗還是有一套的。太師能不計較晚輩地過失,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為我梁山數千之眾爭一條路,我梁山上下,感激不盡。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太師對我有知遇之恩。只要太師一句話,莫論刀山火海,秦風絕不皺一皺眉頭。從今以後,秦風就是太師手中地刀。」

    葉少安聽了秦風這番表忠心的話,心中頗為滿意。他做下屬地自然要體會上面的心思。蔡京如果不是為了梁山這數千兵馬,他也不會在朝廷得罪高俅,為梁山說話,要將梁山招安。如今看來,秦風還是很知道知恩圖報的。

    他輕輕點了點頭,面上的笑意愈發濃了,他也不多說,起身告辭。秦風手一動,邊要像對付童貰一般,也給他點甜頭。

    葉少安手一擺,攔住秦風,笑著道:「不需如此。我敬重秦頭領,秦頭領若是這般舉動,豈不是拿我當外人?」秦風也不多言,只是嘿嘿笑了笑,隨即將那些珠寶收了回去。他這一笑,倒顯得有些憨直。

    葉少安見秦風這般模樣,心中也自狐疑,開始的時候對方那般精明,談話時則顯得耿直,現在更顯憨直,對方身後莫不是有什麼高人在指點不成?他強按下心頭的疑惑,看向秦風道:「秦頭領,如果方便,可將那紅塵贈我點。紅塵茶葉,端的是名副其實。一口飲盡,世間百態,盡在心中。待到苦盡甘來,方道盡世間一切。」

    秦風聽了,微微怔了一怔,隨即醒悟過來,吩咐人準備一斤茶葉,送於這個喜歡喝紅塵的文人。

    待葉少安走了以後,秦風若有所思地拿起了茶盞,又喝了一口茶水,隨即撲哧一聲,吐了出去,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丫的,想不到他竟然好這口,這麼難喝地茶水他居然都喝得進去,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葉少安走將出去,回到自己的居所,看著那包茶葉,嚥了一口唾液,覺得嗓子都是癢的,他恨恨的將茶葉仍到了桌子上,低聲咒罵道:「混蛋,從哪裡弄的茶葉,這也是人能喝嗎!?」

    秦風慢悠悠地喝著手下嘍端上了地香茗,品味著淡淡的芳香,用來沖淡口中那酸甜苦辣。過了好一會,他才看向隨小嘍:「陸謙在外面等了多久?」

    小嘍算計了一下回稟道:「方纔那人來了不一會,陸謙就到了。他顯得有些急躁,已經喝乾了五壺茶了。」

    秦風微微點頭,又微微思量了一下,吩咐道:「見見他罷!雖然他是林教頭地仇人,但也未必不能收入麾下。」

    小嘍轉身出去,不一會,邊領著陸謙入內。秦風看著明顯消瘦的陸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天意難測,當年意氣風發的陸虞侯,如今卻是破落的鳳凰不如雞。成了被捨棄的棋子。

    陸謙看著秦風。突然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首頓地,口中大聲道:「秦兄弟,收下我吧,我願為你效力!」

    秦風初見陸謙這般動作,先是吃了一驚,待到後來,聽了他的話。心中又是一驚。他腦中念頭飛轉,思量著對方的用意。陸謙顯然也知道高俅派他來此不安好心。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過來出賣高俅……

    雖然認定陸謙是來投誠地,但秦風並沒有馬上將對方扶起。對陸謙這樣的人,不是不能用,但不能隨便用。這樣的人。要想好好的使用。必須得恩威並濟才成。他能出賣林沖,也能出賣高俅。如果不好好敲打他一番,保不準那天自己也向那兩位一樣,成了被他出賣地對象。

    他看了陸謙一眼,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繞著他轉了幾圈,這才漫不經心的道:「怎麼,在高俅那裡混不下去了?就到我這裡來?難不成我這裡成了收容站?最關鍵地是,我要是收了你,對我有什麼用處?沒有用處的人,我是不會要的。」

    陸謙的表情劇烈的抽搐了一下,眼中多了絲謹慎和詭異,不過他低著頭,這樣的表情不虞被被人發現。他思量了片刻,抬頭看著秦風,自信的道:「我相信自己對大頭領有用。我原本是高俅的人,對高俅那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對高俅行事地手法,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我在,日後大頭領可以少了不少被高俅算計的可能。」

    秦風面上帶著玩味地笑容,反問道:「我手下的高手也是不少的,其中也不乏頭腦精明的謀士,有他們在,我一樣可以躲過高俅的算計。」

    陸謙大笑道:「大頭領何必開這樣地玩笑,您也是見過大世面地人,如何會有這樣的想法。您身邊地謀士是有不少,說到行軍打仗,也許滿朝文武也沒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對手。但若說到陰謀詭計,尤其是朝堂上的勾心鬥角,我不認為他們會是高俅的對手。更何況他們沒有經歷過官場的爭鬥,他們就是再精明,平日裡說得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大頭領現在需要的不是能征慣戰的將士,也不是足智多謀的謀士,而是一個精通官場規則,可以幫助您在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的師爺。除了我意外,梁山沒有人比我更適合。」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看向對方,若有所思的道:「可這還不夠。高俅雖然身為殿帥府太尉,但他未必能算計我。就算算計了我,我也未必會在乎。當年他算計林沖,他能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招安之後,他還能算計我的話,我還是會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謙尷尬的笑了笑,藉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他知道秦風不是開玩笑,當初秦風不過是一介布衣,可對上了高俅,依然縱橫披靡,讓對方拿自己沒有半點招數,甚至連招收的三個供奉也都遭了毒手。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最關鍵的一點是對方本就出身盜匪,自然有一股匪氣。若事不諧,他很可能再次反上梁山。

    他看著秦風,咬了咬牙,突然開口道:「大頭領,我還能做一件事。高俅不會放心你們的,他一定會在你們當中埋下一顆釘子,一變隨時見識你們的動向。他身邊的人不少,也都有不小的本事,其中一些人更是難得的奸人。可在我向來,沒有人會比我更合適這個活兒。誰能保證林沖不會突然發怒,要了我的性命?到了那時候,他就有了對付你們的借口。高俅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會投奔你們。如此一來,高俅豈不是落入您的轂中?」

    秦風看了一眼陸謙,嘴角突然露出一絲濃濃的笑意,他看著這個二五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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