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卷23 第六章 亦真亦幻
    這一次萬劫殺陣的變化與前幾次都不相同,並沒有那種充滿殺機的氣勢,反而變得溫和了起來。只見周圍的虛無之水恢復了最初的水的形態,晨星三人彷彿置身於浩渺無邊的大海的海底。不過,海水中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虛無。

    「這又是什麼劫難呢?」晨星皺了皺雙眉,自語道。

    南夕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不清楚,也許萬劫殺陣的變化已經結束了?」

    「不是的。」沉默了良久的斬御風忽然開口道:「我曾聽帝君說過,假如順利的抵禦了萬劫殺陣的所有劫難,陣法就會自動將人們送出去。現在我們還停留在陣法之中,可見劫難還沒有結束。」

    「但是陣法的變化分明已經停下來了啊。」

    晨星搖了搖頭,用心光朝四周察探。

    周圍除了茫茫無盡的虛無之水,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他繼續將心光朝周圍伸展,忽然驚呀的發現,根本無法察探到虛無之水的邊緣。那不太像是空間扭曲而造成的,反而像是整個世界都已經被虛無之水吞噬。

    晨星心頭一凜,不由得暗暗驚詫。莫非由於自己方才抵禦萬劫殺陣變化出的種種劫難,造成了空間湮滅?想到此處,他又覺得匪夷所思。就算是真的發生了空間湮滅,也不可能擴散到整個世界中去啊。不過,雖然這麼想,可晨星並不能確定這一切真的沒有半點可能,創世之地周圍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一點也不符合晨星所瞭解的這個世界。而且不要忘記,連這個世界都是從這裡產生的,假如說這裡隱藏著能夠毀滅世界的力量,也並不奇怪。

    正當晨星思索著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忽然感到周圍的虛無之水有了一絲變化。他猛然抬頭朝四周看去,驚訝的發現原本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南夕與斬御風兩人不見了,變成了另外的兩個人。

    那是黑龍和自己的師傅杜明!

    晨星心神一動,立刻醒悟到這一定是萬劫殺陣的變化。還沒有等他開口,黑龍已經獰笑著說道:「臭小子,你的師傅現在就在我的手上!你要不要來救他!」

    晨星淡淡冷笑,萬劫殺陣竟然會使用這種手段,實在是有點太小瞧自己了。難道,它以為自己會看不出這只是幻象嗎?他剛剛想到這裡,就聽杜明大聲喊道:「星兒!快點離開!不要管師傅!黑龍在這棟樓裡安裝了炸彈!」

    晨星皺了皺眉,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已經變成了自己幼年時生活的那棟破舊的樓房。

    低矮的樓層、陳舊的天花板、殘破的房門、簡單的傢俱……

    晨星的心中更是覺得好笑。就算萬劫殺陣把一切都幻化出來,那又能如何呢?幻象依然只是幻象罷了。雖然這幻象看上去沒有絲毫破綻,但自己也絕對不會被它們迷惑的。

    「臭小子!我們也被幻象困住了!千萬不要主動攻擊!」

    南夕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在萬劫殺陣中,除非陣法主動攻擊你,才不會造成大面積的破壞,一旦主動攻擊,就可能使攻擊脫離陣法的範圍!不要忘記,我們現在還處在空間結構極不穩定的區域中呢!」

    「小弟知道了!多謝仙子提醒!」晨星淡淡一笑。

    然後,就聽到南夕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寂然無聲了。

    晨星心中一凜,不知道對方出了什麼差錯。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很可能就是萬劫殺陣變化出的心劫。在這種心劫中,除了自己設法破除,別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晨星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不僅是萬劫殺陣,甚至包括自己之前經過的那三個位置,包括這片空間極不穩定的區域,這所有的一切都很不對勁,並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被冥冥之中的某個人控制著似的。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晨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敏感了。自己此刻已經達到了先知者的實力,假如真的有人在暗中控制著這一切,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那的確是自然形成的。包括這虛無之水,也只是本能的做出種種變化罷了。」晨星緩緩自語道。就在這時,他看到眼前的黑龍拔出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杜明的心臟。

    鮮紅的血噴射了出來,濺滿了四周的牆壁。

    晨星的心頓時一陣抽搐,忍不住叫道:「師傅……」

    話音未落,他心中猛然一震,立刻提醒自己這些只是幻象。而就在這時,黑龍已離開了房間。

    「小子!你最好再好好的考慮一下!不要學你這死鬼師傅!」

    黑龍臨走時的話還依然縈繞在晨星的耳邊。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夜幕降臨。晨星感到很好奇。他還從沒有見過如此逼真的幻境呢。杜明的屍體已經變冷,晨星走過去,看了看師傅那熟悉的面容,揮出一道炫疾天火,將屍體瞬間焚成了灰燼。

    然後,他走出樓房。既然萬劫殺陣有這種興致,自己就陪它玩玩好了。

    走出樓房的晨星緩緩的走在貧民窟的陋巷裡。這些陋巷對他來說熟悉而又陌生。因為他已經經過了千餘年的修煉,很多記憶都漸漸模糊了。

    晨星輕輕劃出一道印訣,身形立刻飛快的朝城市的中心移去,一轉眼就到了中央廣場。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就是在這裡偷到那枚晶片的,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自己接觸到了修真界。

    現在的晨星已經知道,那枚晶片其實也是一件法寶,用來開啟太液星觴,只不過不知是什麼人煉製出來的罷了。他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黑龍的手下來找自己。他相信,萬劫殺陣一定有這樣的變化。

    果然,沒過多久,一名黑衣大漢便找上了晨星。

    晨星冷笑,下面的劇情就要改變了。他才不會任由萬劫殺陣左右自己呢。他跟隨著那大漢來到黑龍所在的房車裡。只見黑龍得意洋洋的獰笑道:「杜先生的弟子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的與我合作嗎?哈哈!」

    「我說過與你合作了嗎?」晨星冷冷的問道。

    黑龍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神色頓時變得陰冷無比:「你說什麼?」

    假如在從前,晨星一定會暫時答應對方,可現在,他巴不得對方出手攻擊自己,好讓自己有還擊的機會呢。

    「我說我從沒有說過要與你合作。今天我來的目的,是要殺你呢!」晨星說完這句話,靜靜的等待著對方出手。只要對方出手,自己就可以從容的將他殺死,而不必擔心誘發萬劫殺陣之外的空間坍塌。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黑龍並沒有出手,而是嘿嘿笑道:「你想讓我出手嗎?告訴你,沒有那麼容易!」

    說罷,他輕輕沖手下擺了擺手:「將這臭小子帶走!」

    晨星啞然失笑,沒想到萬劫殺陣竟然還能窺探到自己的意圖,不上自己的當。不過他隨即一想,確實也沒有什麼奇怪。既然萬劫殺陣能夠形成心劫,自然會對自己內心的種種想法有所窺探了。

    「這可有些難辦了呢。」晨星無奈之下,只得離開了房車。

    他順著中央廣場一側的街道朝前走,下意識的轉進了另一條偏僻的街道。忽然間,他發現那是自己遇到浪天的地方。

    晨星微微一怔。就在這時,街道的兩端忽然湧出數十名黑衣大漢。那些大漢的手中都有槍,衝著晨星湧了過來。晨星心中暗笑,原來黑龍安排手下在這裡狙擊自己。不過,現在的他又怎會將這群大漢放在眼中?

    一片槍擊聲響過,晨星輕輕的揮了揮手,子彈原封不動的射回了各自的槍管。頓時,槍管爆裂,那群大漢紛紛倒下。

    晨星搖了搖頭,這種攻擊實在太輕微了,並不足以觸動萬劫殺陣。他目前還不清楚萬劫殺陣的用意究竟何在,難道就打算一直將自己這麼困下去嗎?假如這樣的話,所謂的心劫也未免太小兒科了。

    晨星雙眉微皺。他可以肯定,既然萬劫殺陣的變化從黑煞天劫、魔劫、仙劫、妖劫、靈劫、神劫一路經過,最後的心劫必然應該是最厲害的,絕不可能如現在這般平淡無事。可是,晨星一時間又無從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莫非這不是心劫嗎?莫非這並非是萬劫殺陣的變化?」

    晨星被自己的這種想法驚得心頭一緊,瞬間便將它遠遠拋開。「不可能的,除了萬劫殺陣的變化,絕沒有其他的解釋!」

    正當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眼前的空氣一陣波動,一名胖子浮現出來。

    「畢驚魂!」晨星笑了。只聽畢驚魂嘿嘿笑道:「小子!你的身手不錯啊!竟能夠以一人之力對付這麼多人。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弟子呢?」

    「做你的弟子?恐怕你還不夠資格吧。」晨星淡淡的笑道,帶著幾分嘲弄的語氣。

    畢驚魂微微一怔,彷彿對對方的回答有些驚訝:「那你以為,誰才會有資格呢?」

    「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你這個死胖子!」晨星故意激怒對方,因此言語之間根本不留絲毫情面。

    果然,畢驚魂氣得暴跳如雷,正要衝晨星出手。就在這時,從街道一旁的樓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老魔頭和小魔頭在這裡密謀什麼呢!不如說給我老人家聽聽!」隨著笑聲,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出現在兩人身前。

    「浪太師伯!」晨星又驚又喜,沒想到浪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心中忽然明白,隨著自己拒絕黑龍,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小子!誰是你的浪太師伯!」浪天怪眼一翻,冷冷說道。晨星連忙解釋道:「太師伯!我是杜明的弟子啊!我叫晨星!」

    「哈哈!原來你就是杜明的弟子!原來就是你眼睜睜看著杜明被人殺死,卻站在一旁無動於衷!」浪天聽了這話,頓時厲聲叱道:「你真是他的好徒弟啊!我空宗之中怎麼會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人!」

    晨星聽到這裡,不由得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浪天會這樣指責自己。可自己又無可奈何。自己總不能告訴對方,這一切都是幻境,包括你浪天也不存在吧。

    這時,浪天已噴出了自己的飛劍,衝著晨星射去。

    「浪太師伯,你聽我解釋啊!」晨星苦笑著叫道,同時側身避開浪天的飛劍。他輕輕點出一道印訣,擊在飛劍之上。剎那間,飛劍便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

    「你這小子很厲害啊!」浪天怪笑一聲,叱道:「那你為何不救杜明!」

    「我……」晨星正在想該如何向對方解釋,就在這時,浪天的第二輪攻擊到了。

    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

    浪天的攻擊一輪接著一輪,衝著晨星撞去。晨星雖然能夠輕易的避開這些攻擊,可心中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自己的修為明明比浪天高出許多,可偏偏由於對方是自己的太師伯,以至於無法出手。

    又避開了一輪攻擊,晨星心中暗想:「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必須速戰速決!反正對方只不過是萬劫殺陣幻化出來的幻象,自己就算出手,也不算對太師伯不敬吧。」想到這裡,他立刻凝出一道印訣,將還在繼續發動攻擊的浪天禁錮在其中。就在這時,出乎晨星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浪天手中的攻擊隨著晨星的印訣一起射了出去,竟衝破了晨星的禁錮,衝著晨星狠狠的撞來。

    那攻擊絕對不是合體期的修真者的手段,至少也應該有古仙人的實力。

    大驚之下,晨星只得選擇全力迎擊。他凌空施展出載九履一結界中的手法,這才將對方的攻擊消解於無形。

    「真正的攻擊來了嗎?」晨星冷笑道。看來萬劫殺陣終於開始正面對付自己了。

    此刻的浪天,已再不是那個合體期的修真者,而真的擁有了古仙人的實力。只見他雙手揚起,一道印訣閃過,一件形狀奇特的古仙器出現在他的手中。

    「小子!我要替空宗除掉你這個欺師滅族的敗類!」浪天說著,已催動了那件古仙器。剎那間,那古仙器凌空變幻出無數道光芒,縱橫交錯著射向晨星。

    「來得好!」晨星見狀心中大喜。

    這種程度的攻擊實在是太好了。自己完全可以放手一擊,而不用擔心誘發萬劫殺陣外面的空間發生坍塌。於是,他釋放出了梵天六芒,催動本源靈氣。梵天六芒立刻一分為六,旋轉著迎上了浪天手中的古仙器發動的攻擊。

    只見梵天六芒彷彿一柄飛速旋轉的利斧,輕易的破開了縱橫變換的光芒。

    晨星一怔,感到有些輕鬆。他原本以為浪天的古仙器應該能夠承受得住自己的這一擊才對。

    「不好!」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也許,這是萬劫殺陣的陷阱。也許萬劫殺陣正是要引誘自己做出這樣的攻擊,使周圍的空間發生坍塌。想到這裡,晨星連忙催動印訣,希望能收回梵天六芒。可是已經有些遲了。他方纔的一擊實在是沒有留任何餘地。於是,晨星眼睜睜的看著梵天六芒沒入浪天的身體,然後,浪天的身體被擊得粉碎。

    「我把浪太師伯殺了?」晨星一瞬間感到一切有些恍惚。

    他隨即又提醒自己:「不要緊的!這一切都只是幻境!」

    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忽然又湧出了另一個聲音:「假如這並不是幻境呢?假如這都是真的呢?」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晨星就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可抗拒的力量從自己身後湧來,將自己狠狠的甩了出去。剎那間,自己彷彿穿越了無數道空間。當一切停止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已經來到了星空之中。

    身後是浩淼的宇宙。那片空間不穩定的區域赫然就在那裡。晨星皺了皺眉,用心光察探了一下,發現自己此刻已穿越了那片區域。

    「就這麼過來了嗎?」晨星有些納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破解萬劫殺陣的。那心劫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複雜。

    「南夕呢?斬御風呢?莫非他們還沒有闖出來?」

    晨星搖了搖頭,決定在這裡等待兩人。

    這時,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眼前的星空。只見那裡依然是一片星域。只不過,晨星從沒有看到過如此完美的星空。

    這片星空由十三顆星球構成。十三顆星球錯落有致的分佈在空間的各處。

    十三顆星球的顏色各不相同,有紅有綠、有紫有青、有黑有白、有藍有橙,這諸多顏色分佈在一起,卻絲毫不令人覺得紛亂。十三顆星球之間的角度也各不相同,但組合在一起,又渾然天成,彷彿隱藏著極其玄奧的秘密。晨星一時間看呆了,他從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星圖。僅僅是顏色與位置的變化,就彷彿成為了永恆的化身。

    「這裡……就是創世之地嗎?」晨星喃喃自語道。

    他心想,這種完美到極致的星空,大概也只有在創世之地中才會存在吧。

    正在這時,晨星忽然看到身前的空間一陣波動,西聖梵旎的身形從中浮現出來。

    「西聖前輩。」晨星連忙迎了過去。他心中有著許多疑問,所以一看到梵旎,立刻大為驚喜。

    梵旎笑著說道:「恭喜你修煉到先知者的境界,並且得到太液星觴。」

    「原來西聖前輩已經知道了。」晨星笑道:「前輩可否告訴小子,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這裡?這裡當然就是創世之地了。你方纔已經破了萬劫殺陣,所以才會被殺陣送到這裡來呢。」梵旎說到此處,看了看遠處那片空間不穩定的區域,又歎道:「看來夕兒與斬御風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破陣而出。」

    「對了!說到破陣,小子實在不明白呢。」

    晨星連忙提出自己的疑問:「為什麼突然之間,我就從萬劫殺陣的幻境中出來了呢?我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啊。」

    梵旎聽了這話,微微露出驚異的神色,隨即又失笑道:「你說那是幻境?」

    「對啊!難道不是嗎?」晨星問道。梵旎搖了搖頭,說道:「那當然不是幻境了。萬劫殺陣是由虛無之水形成的獨特空間。虛無之水雖然不同於本源靈氣,不能夠與人融合,但也可以化生萬物。所以,在萬劫殺陣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小子已聽南夕仙子說過這一點了。」

    晨星笑道:「小子所說的,只是最後經歷的心劫。在心劫中,小子又回到了故鄉。這總應該是幻境,不會是真實的吧。」

    「心劫?」梵旎更是驚訝,說道:「從沒有聽說萬劫殺陣能形成心劫呢。」

    說到這裡,她又問道:「你在心劫中經歷了什麼?能否告訴我呢?」

    晨星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將自己方才經歷的一切說了出來。只見梵旎的神色愈來愈沉重,聽罷之後,沉思良久,才搖了搖頭,說道:「那不是心劫。」

    「不是心劫?那又是什麼!」晨星聞言大驚。

    梵旎輕輕歎道:「那也是真實的存在。」

    「怎麼可能!」晨星忍不住搖頭道:「就算萬劫殺陣能夠產生各種各樣的劫難,難道還能夠憑空製造出人來嗎?」

    要知道,晨星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就算虛無之水真的能夠化生萬物,那也只是一種比較誇張的說法。事實上,它變化的只能是這個世界上那些基本的物質,像人類這種複雜的生命,包括眾多物質與能量的組合,而且還擁有智慧與情感,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產生的。別的不說,起碼晨星能夠肯定,他就無法憑借本源靈氣憑空變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來。

    梵旎又搖了搖頭,說道:「萬劫殺陣當然不能憑空製造出真實的人。但是,它可以製造並改變時間和空間。不要忘了,時間和空間應該算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基本的存在了。」

    「製造並改變時間和空間?」晨星一時間沒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梵旎凝眉解釋道:「這就是說,萬劫殺陣可以將它內部的時間與空間進行轉移,從而使這個世界上任何角落的任何時間中發生過的事情重現。而且,那些事情是完全真實的。」

    「什麼!」晨星聽罷大驚失色,失聲道:「這怎麼可能!這麼說,方才……」

    梵旎點了點頭,用一種令晨星近乎有些絕望的語氣答道:「不錯。方纔你經歷的,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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