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禛心 正文 最禛心 小命要玩完了
    雖說被胤禛和福晉告誡不准闖禍,顏紫蘿還是闖禍了,而且是差點掉腦袋的禍。

    在紫禁城裡住了幾天,除了偶爾去良妃那裡還讓她期待一下外,她基本上已經到了就差拿根繩子把自己吊死的程度了。這些女人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她這就要憋瘋了,她們這些年下來還是一派雍容和淡然?服了,五體投地。

    這日便攛掇了敏芷,兩人揣著男裝扮成小太監混出宮去了,按照顏紫蘿的理論,馬上就要當部落的女主子了,也要學著體察民情,以後可以幫丈夫一把。敏芷看她實在可憐便同意了。

    兩人的男裝便是以前小金子找的那兩套,顏紫蘿此次進宮特意帶了來。重新走在大街上,顏紫蘿忽然便產生了再世為人的感覺,兩個人晃著晃著就去了蘭桂坊,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啊。顏紫蘿熟門熟路地帶著敏芷進去,眉瀲灩卻是才起不久,還抱怨著浪費了一罈好酒。便提議出去喝酒,顏紫蘿倒是無所謂,但是還要顧及敏芷,敏芷不置可否,喝酒,恐怕這倆女人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三個人來到最富盛名的君悅來酒樓,因為已沒有雅間,三個人便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了,點了些菜,要了罈酒。正喝到開心處,一聲嬌喝便活生生地打斷了她們的興致。那丫頭一身火紅的戎裝,手裡拿了根鞭子,顏紫蘿和眉瀲灩對視一眼,笑了,敢情這小姑娘是馬戲團的馴獸師啊。可是好像她們並不認識吧?不過那小馴獸師好像認識敏芷,敏芷幹嗎一副「你是誰」的表情呢?

    「哼,你還沒有跟我道謝。」納蘭婉如指著敏芷。哼,帶女人來喝酒,看那女人風騷的樣子便不是什麼好人。

    「你是誰。」敏芷冷了臉沉聲問到,好好地跑出個人來讓她道謝?為哪樁啊?

    「哼,你不記得了?」納蘭婉如的臉色變了變,「我幫你收拾了想訛詐你的人。」經她提醒,敏芷倒是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呀。

    「我並沒有讓你幫忙。」敏芷再次重複道。搞什麼鬼,她都沒怪她亂幫忙打擾了她的興致,她倒是來大呼小叫的。

    「你還是如此說?」納蘭婉如氣得柳眉倒豎,為了尋找他,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今兒總算見著了。

    「本來如此。」敏芷回過身,喝了口酒。顏紫蘿和眉瀲灩這才瞧明白了,敢情真有人把虛凰當真鳳的?樂得在旁邊看熱鬧,眉瀲灩煙波流轉,故意拉著顏紫蘿的袖子說道:「顏公子,這位是金公子的朋友?奴家怎麼沒見過?」顏紫蘿配合地說道:「不只你沒見過,本公子也沒見過。怎麼,吃醋了?放心,金公子怎麼離得開你?」還輕佻地摸了下眉瀲灩的下巴。敏芷看著只是輕笑,並不言語。

    「你這個狐狸精,看你這個德性是青樓的吧,你也配?」納蘭婉如居高臨下地說到。

    「喲,小姐好大脾氣,這配不配的還不是金公子說了算。」然後便靠過去,偎在敏芷的肩膀上,「金公子,您說奴家配不配啊?」聲音柔的能把人骨頭弄酥了,顏紫蘿暗暗打了個冷顫,真麻!敏芷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眉瀲灩便拿著手絹抿著嘴說到:「金公子好壞啊。人家不理你了。」便靠到顏紫蘿那邊去了,附在顏紫蘿耳邊耳語到:「這小丫頭看來挺好玩。」顏紫蘿也小聲道:「別玩過頭。」

    納蘭婉如哪知道這倆人嘀咕這些,一張臉都氣紅了,拿著鞭子指著眉瀲灩說到:「你這個壞女人,以後離金公子遠一點,否則∼∼∼」

    「否則怎樣?」眉瀲灩便挑了眉毛問她。納蘭婉如的鞭子居然就毫無徵兆的甩過來了,眉瀲灩和顏紫蘿都呆掉了,這是什麼毛病啊?還好敏芷的手快,一把抓住了鞭子,「不要放肆。」眉瀲灩自然地笑了笑,更把納蘭婉如的小臉氣得紅柿子似的,使勁抽回鞭子便往眉瀲灩身上招呼。

    敏芷雖擋著,但是身上沒有兵器也不敢和她硬碰。忽然就見那鞭子中銀光一閃,暗道一聲不好,便想去攔那銀針,攔倒是攔下了,可是敏芷卻忽然扶了桌子,臉上也漸漸失了血色。納蘭婉如忙跑到她身邊:「你幹嗎要去攔啊,我又不是故意要射你!」哭得梨花帶雨。顏紫蘿反應過來,讓她拿出解藥,誰知她卻說根本沒有解藥,就是弄著玩的。顏紫蘿覺得心跳都快停了,中毒了沒有解藥?那是不是就要等著死翹翹了,敏芷∼∼∼∼她才要出嫁,絕對不可以死∼∼∼∼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囑咐眉瀲灩守著敏芷,寸步不准離開。然後自己便飛奔下樓,這裡離哪個府近些啊?神哪快救救她吧!

    正四處環顧,遠處過來的駿馬讓她的心暫時恢復了跳動,是胤祀和胤禟,她便拿出了在學校測五十米的度跑到馬前攔住他們的去路,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救命!快!敏敏∼∼∼∼∼」

    「四嫂?」聽到她開口說話,胤禟吃驚地叫到。她說什麼?救命?敏敏?胤祀心下一動,一把拉了她上馬,「在哪裡?」顏紫蘿指著前邊的酒樓,便接著狂喘。

    到了酒樓,敏芷已經快暈過去了,使勁抬了抬眼皮,見到胤祀才安心一笑,「八哥」,放心地沉入了黑暗。胤祀抱起敏芷,回頭對胤禟說到,「傳太醫。在的都給我傳來。」

    八貝勒府

    顏紫蘿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這些太醫還在那商量什麼呢,倒是快點用藥啊,納蘭婉如在旁邊只是哭。

    「閉嘴,再哭我把你嘴縫上。」顏紫蘿吼道,本來就夠亂了,還哭個屁呀。胤祀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手卻緊緊握著扶手。

    「結果如何?」胤祀問太醫。太醫們面面相覷,然後一個年長的說到:「八爺,這針上的毒毒性快得很,已進入血中,怕是要針灸才行,可是因為時間太短,無法確定是什麼毒,所以暫不敢用針。」

    「你用的是什麼毒?」胤祀冷眼看納蘭婉如。

    「不是我弄的,是我師傅給的,我也不知道。」納蘭婉如在胤祀的冷眼下已經快嚇死了。

    「你們是怕用錯針被砍腦袋是吧?」顏紫蘿揪起一個太醫的領子,太過分了,「皇上養著你們,就是讓你們說不敢治病?你們是吃白飯的?不敢是吧?」鬆開他的領子。顏紫蘿走到桌邊,拿起鞭子,胤祀看見卻已來不及阻止,顏紫蘿拔了根針紮在自己胳膊上。

    「我顏紫蘿位卑人輕,你們總敢用針了吧?」眼睛有點模糊,門口好像有人來了,她使勁搖了搖頭,仍揪起那太醫的領子,「再給我放些什麼不敢的屁,我把你剁了餵狗。」手卻慢慢地用不上勁,鬆了下來。

    「還不動手,等著朕砍了你們?」這是顏紫蘿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康熙坐在椅子上,胤礽、胤禛、胤祀、胤禟在旁侍立,納蘭婉如早已嚇得不敢哭了。

    「怎麼笨成這個樣子,這麼多人非扎自己身上。」康熙低聲說道,納蘭婉如卻如浸冰窟。

    折騰了一個時辰,太醫們才滿腦門冷汗地出來,齊齊地跪在地上:「皇上,公主福澤深厚,毒性已無大礙,調理月餘即可康復。」

    「顏主子呢?」問話的是胤禛。

    「老四啊,既然敏兒都沒事了,顏丫頭自然也沒事了。」康熙也鬆了口氣。胤禛緊握的拳頭才放鬆,太醫又接著說到:「顏主子不會武功,本身體質弱,所以怕是要好好調理一陣子。」胤禛的拳頭便又握起來了。

    「沒事就好。你們就在這隨時伺候著。兩個丫頭這個樣子也不要隨意挪地方了,就先在老八府裡,太醫說可以了再挪吧。」康熙起身,吩咐李德全:「把她關起來。把她老子給朕叫來。」然後便回去了,胤礽自然是奉駕回宮。

    眉瀲灩坐在床邊看著兩個正昏迷著人,還好,總算撿回了條命。這之後她將永遠看不到她們了吧?她的朋友們,以後就是隔著高牆的兩個世界的人了。

    因為敏芷也在,胤禛不好進去看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便定定地盯著門看。眉瀲灩一出來換水他的神情馬上就會緊張起來。胤祀命人去準備了膳食,幾個人卻誰也沒用動一口。裡面的兩個人不醒,誰也沒有心思吃飯。策凌本來被康熙派到直沽,也被六百里加急的度調回了京,二更的時候也趕到了。可是兩個人還是沒有動靜。

    直到了快交三更,敏芷才醒了,顏紫蘿卻依舊沒有動靜。胤禛便拖了太醫進去看,只說體虛,不妨事。敏芷醒了,聽眉瀲灩說完了經過,不由得罵顏紫蘿是笨蛋,那麼多人幹嘛非扎自己身上。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顏紫蘿睜開了眼睛,眉瀲灩忙出來通知各位阿哥,胤禛的身子明顯放鬆下來,起身問道:「她怎麼樣?說了什麼?」

    「她說餓了。」眉瀲灩輕聲說到,估計她是餓醒的,否則可能打算睡到大天亮去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擔心。

    「果然有趣。」胤禟低聲笑道。胤祀命人去準備了些粥。

    天亮之後,各位阿哥和各位福晉便早早地登門來探望了。因為太醫說兩位還虛得很,所以並沒有見客。

    而房內,兩個「虛得很」的人正虛弱地聊天。

    「你是笨蛋,顏紫蘿。」敏芷說到。「我哪裡笨?你給我說明白。」顏紫蘿反抗。

    「針你可以隨便扎一個奴才身上啊。」

    「為什麼?」的e4

    「因為他們是奴才,你是主子。」

    「奴才也是人啊。萬一這毒解不了,我就成了殺人兇手了,我會做惡夢的。」

    「不過是奴才。」

    「切,你就那麼看輕奴才?如果你是奴才,你喜歡人家這樣對你嗎?哼哼,你們家的人心都夠狠的了。」

    「那你可以扎那個女人身上啊。」

    「忘了。」敏芷又暈過去了,怎麼有這種人。笨死她算了。

    又過了一天,兩個人才稍微有些力氣,顏紫蘿早上喝了粥,直誇八爺府上的粥是極品。被敏芷瞪了好幾眼,都快沒命了還記得粥好不好吃。不過兩個人喝藥的爽快勁倒是讓各位阿哥們開了眼界,藥端進去肯定是一會就端出來,還是一滴不剩的喝法,只不過每次都要端進去兩大碗水就是了。

    這日早上喝完了藥,幾個丫環扶了兩個人出來,因為太醫說可以挪了,所以胤禛便堅持帶著自己媳婦回家。顏紫蘿看到胤禛忍不住笑了,幾天沒見,這大爺去原始森林考察了?看了看胤禛的表情,便訕訕地收回了笑,忘了,她還闖著禍呢。

    「四哥,顏顏不跟我回宮嗎?」敏芷問道,皇阿瑪不是答應讓顏顏陪到她出嫁嗎?可是四哥的臉色∼∼∼∼算了,「顏顏,你好了再來宮裡看我。」

    「好。」顏紫蘿答應的痛快,卻被胤禛一把抱了起來,「回府。」

    看到其他人士的豐富表情,顏紫蘿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回她又出名了吧?敏芷使勁睜大了眼睛,然後喃喃自語道:「那肯定不是四哥,我看錯了看錯了。」正喃喃自語,自己就被人給撈起來了,直覺反映就是:「放肆。」誰這麼放肆?「閉嘴。」策凌那跟鍋底灰一樣的臉讓敏芷成功閉了嘴。打不過就先讓他抱著,等她好了再說。

    顏紫蘿靠在胤禛懷裡假寐,不過她先聲明,她是被強迫的,這位大爺自打抱她出來就沒松過手。「還裝睡。不是都能吃兩碗粥了。」胤禛冷冷的聲音傳來。

    「那個粥好吃。」顏紫蘿小聲說到。

    「以後不准見眉瀲灩,不准出府。」胤禛說到。

    「為什麼?」顏紫蘿使勁掙脫他的懷抱問道,她已經沒有自由了,連個朋友都剩不下了嗎?

    「你想她倒霉嗎?」胤禛看到她忽然漲紅的臉問到。

    「你」變態、混蛋。沒敢罵出口。自己縮在一邊閉著眼睛不看胤禛一眼。她很生氣,非常生氣,憑什麼,憑什麼他就那麼霸道地決定她的生活,先扔在一邊好幾年不管不問,然後忽然便對她有了興趣,關進這個籠子。關進籠子等她老死。

    「你還是聽話的好。」胤禛冷聲說到。

    顏紫蘿不說話閉著眼睛裝睡,她鬥不過地主階級,消極反抗還可以吧。馬車停下,胤禛先下了車,顏紫蘿看著伸向她的手,再看看門口等著的幾個側福晉和小妾,忽然就笑了。既然敢關著她,看她把這個籠子弄得雞飛狗跳他拿她怎樣。然後她裝作嬌羞的樣子把手遞給他,任他抱了自己進去。偷偷用餘光看那一票女人陰鬱的臉,她想到:姐姐們,忍忍吧,忍不住就把我踢出去,把我踢出去你們就消停了。雙手環上胤禛的脖子,用含糖量至少五個加號地聲音說道:「還勞煩各位姐妹,紫蘿真是過意不去。」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滿意地看到女人們惡毒的眼神,她就笑了。胤禛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又玩什麼花樣?

    因為胤禛免了她去向福晉請安,女人們間的流言就傳出來了,大多都是不滿,當然這些話她們對著胤禛是不敢講的。百合、暗香、疏影聽了替顏紫蘿打抱不平,顏紫蘿卻笑得開心。更抓住一切機會纏住胤禛,簡直有獨佔的意思。胤禛冷眼看她的轉變並不說什麼,大多數時候順著她的意思。只是顏紫蘿不知道和年冰玉相比,誰更重要一些。

    這些日子,年冰玉的老毛病又犯了,胤禛便多在她房中歇了。這天,顏紫蘿故意空腹喝了牛奶,又特意吃了些涼的水果,便鬧起肚子來,太醫來看過開過藥,顏紫蘿支開百合等人將藥倒在花盆裡。肚子當然是好不了,拉了一天肚子,虛弱的手都在抖,晚上,顏紫蘿便裝作疼得受不了在炕上直打滾,嚷著讓奴才們去找胤禛。結果胤禛沒來,倒是太醫來了。說是四爺的意思。顏紫蘿便不裝了也不鬧了,乖乖地喝了藥。看來以後這種蠢事還是少做些。不過,為什麼她眼睛濕了?心還有點一抽一抽的,媽媽的,自己明明沒有心臟病地啊

    第二天,胤禛來看她,她早已命人打聽了,他是先到了年氏的屋子才過來的。顏紫蘿靠著繡墩剝荔枝吃,見胤禛進來,忙堆起滿臉的笑:「爺回來了?看過年妹妹了嗎,聽說近日身子不太好。」胤禛自己坐下了,「肚子不好還吃這些涼的。百合,拿下去。」顏紫蘿便收了手任百合拿下去了,反正這東西沒啥好吃的。她既然看清楚了就不會糟蹋自己的身子。

    「藥吃過了?」胤禛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

    「自然吃了,否則不是辜負了爺的好意。還是爺找來的太醫醫術高呢。」顏紫蘿低頭擺弄長長的指甲。

    「明天進宮給皇阿瑪請安。」胤禛叮囑道。

    「哦?是。好久沒見著傾城了,我都想她了。」顏紫蘿說道。

    下人進來回說年大人求見,胤禛囑咐了她好生歇著便走了。顏紫蘿的笑便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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