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魔法導師的故事 最新章節 黑暗播撒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夏洛克斯的報復 四
    在這短暫的道路之中,夏洛克斯的臉上一開始濃濃的嫉恨神色,但是,他背著光線,因此,也沒人能看清那張陰暗的臉上的真正表情,等他來到距離愛德華僅僅有一米的距離時,他的臉上已經轉換成了他自認為最合適的表情。

    「美麗的女士們,你們可以選擇拒絕接受這眼前的玫瑰花,因為,眼前的這位先生顯然不懂得一些重要的禮節。」

    夏洛克斯的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當然,這只是他自認為,只見他彎下腰來,右手撫著胸前,先是鄭重的行了一個紳士的禮節,接下來,他的左手就探到面前的玫瑰叢裡,為了顯示與愛德華的區別,他掐了整整十幾支盛放的玫瑰。

    此時,他才直起身來,在這樣的近距離之下,他看著裝扮後的安諾與克依娜更是口乾舌躁,面前的這兩個女人,就如同墜入凡間的女神,那肌膚在夜晚柔和的光線下看起來細膩的如同最上等的絲綢,配上臉上那恬淡的微笑,虛幻的就如同一個精美的雕塑;那淡淡的香味不知是玫瑰花的香味還是兩個人身上的香味,總之,這香味就如同最上等的葡萄酒,僅僅是嗅一嗅,就能讓人沉醉其中。

    夏洛克斯的心神在這一刻蕩漾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這美妙的一刻,就是為了他而準備的,許久之後,他才從這目醉神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看到,那個身穿金銀絲線繡花長裙的女士,脖子上帶了一個華貴無比的藍寶石項鏈,對於經常出入上流社會的夏洛克斯來說,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這項鏈的珍貴程度,特別是那顆碩大的桑坦石,簡直可以稱之為無價之寶;至於那位身穿銀線碎花短裙的女士,她臉頰兩旁的那兩枚月牙形、閃耀著奇妙光澤的耳墜,也是他從沒見過的華貴的首飾,那墜在耳墜之下的兩顆變石,在光線的照耀之下變幻著絢麗的色彩,對於這兩顆寶石,他還從未見過,只是聽說過有這種珍貴的寶石的存在。

    這下子,使他不得不相信剛才在鎮子上聽到的傳聞,這個得罪他的小子,不但有了侯爵的爵位,甚至還從皇室得了一大筆財富。

    這無疑使他變的更加的嫉妒,不單單是因為愛德華的身旁有著兩個如此出眾的女士,更為令他嫉妒的是,一個偏僻小鎮的普通平民竟然能擁有一個貴族的爵位,況且還有這麼一大筆令人嫉妒的發狂的財富。

    他的內心在一瞬間幾乎被嫉妒填滿,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兩位女士除了在一開始看了他一眼之後,就重新的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愛德華,不肯再施捨給他多一眼。

    為了重新的搶奪這兩位女士注目的焦點,他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的嫉妒之心,單膝跪在兩個女人的面前,將那十幾朵玫瑰均勻的分到兩手之間,抬著頭,一臉熱情和期待的神色,將這兩束玫瑰擎在兩個人的面前。

    此時,愛德華已經恍過神來,他轉過頭,看著這個討厭的不速之客,剛才的美妙氣氛無疑已經被這個傢伙破壞,因此,愛德華的心裡已經變的極為的憤怒,這憤怒同時也傳染到了克依娜與安諾的臉上,只見兩個人同時的收攏起了微笑,臉上變的冰冷,她們也終於第二次的將目光投在了夏洛克斯的臉上,不過,這目光與表情一樣,變的冰冷。

    「這是一場私人的宴會,閣下,這裡不歡迎你!」愛德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洛克斯,話語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厭惡。

    此時,夏洛克斯已經從兩個女士的目光中明白過來,他採摘的這些玫瑰花根本不可能被接受,耳朵中更是聽到了愛德華不友好的聲音,這一下子,他感覺他又受到了一份巨大的侮辱,這侮辱要遠遠的超過第一次。

    他猛的站了起來,目光陰冷,直直的注視著愛德華,許久之後,他才咬牙切齒的開口說到:「愛德華,哦,不,或許我應該稱呼您為愛德華侯爵,雖然這高貴的稱號與您根本就不配!您絲毫不懂得上層社會的禮儀,因此,您使得我再一次的記下您對我的無禮!聽說您是從索拿多而來,那麼,您是否聽說過亞克蘭多家族?」

    亞克蘭多家族可以說是在索拿多聲名顯赫,這個古老的家族在幾個世紀裡,龐大的根系已經深深的滲透進了索拿多權勢的上層,在宮廷的內閣裡,這個家族佔據了好幾個席位,在財政處、在統帥部、在內務部,都有亞克蘭多姓氏的人任著重要的職位,可以說,要不是現在王權形勢稍微有些特異,亞克蘭多家族幾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架空王權。

    在篡位者拿費特當政時,這個家族並非是拿費特的嫡系,但是,拿費特也一直不敢動這個家族,因為,他怕一旦對這個家族進行清洗,整個索拿多的上層都會因此而動盪。

    夏洛克斯就是屬於這個家族中的一個分支,不過這是一支沒落的旁系分支,而且,在這個家族中他還是次子,按照波爾王國的法律規定,次子並不能繼承貴族的爵位,甚至,他只能繼承極為有限的財產。

    有著亞克蘭多姓氏的夏洛克斯,他的高傲並不能使他接受這樣的一切。對於一支家族沒落的旁系分支來說,就像一棵大樹上已經漸漸枯萎的一根枝條,其他的枝條顯然不會願意將自己的養分分給這根枯萎的枝條。夏洛克斯一直指望著家族中掌權的大人物能夠幫他推薦個職位,不過,在沒有利益的打動下,根本就沒人願意理會這個沒落的旁系分支的一個次子。

    在之前政權交替的動亂之中,他的一個堂叔匹克傑姆,這個同樣有著亞克蘭多姓氏的人,抓緊了時機,向新的王室舉報了幾名篡位者隱匿的同夥,依*著這樣的功勞,他得到了王室的封賞。

    他的堂叔匹克傑姆,是個嗅覺極為敏銳,但是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雄心的人,他的目光極為的短淺,能夠抓住這次的機遇,就讓他覺得很滿足。但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夏洛克斯卻覺得這是他的一個重要機會,在他的堂叔還沒被正式的封賞之前,他就與他的堂叔秘密的商談,在幾次的誘惑之下,他的堂叔終於同意主動的向王室提出請求,將這個波爾北部偏僻的小鎮索拿多做為他的封地。

    要知道,之前的那場動亂使得索拿多的不同部門有著許多職位的空缺,夏洛克斯認為這是一個難得機會,假如能打同家族的上層,那麼,就可能在家族的上層推薦之下,得以在這些部門任職,這就是他得以說服他的堂叔的途徑。

    至於為何讓他的堂叔主動的將封地選為這個偏僻的小鎮,這是因為,他的堂叔的功勳,並不足夠讓王室封賞一片富饒的封地,這輪不上他。這樣一來,在與金礦無緣之後,與其選擇一片受到管制的葡萄園,不如選擇一塊可以肆意開墾的田地。

    因此,他讓他的堂叔選擇了小陣撒摩爾,這裡離索拿多足夠遠,因此,他們可以在這個小鎮上肆意的壓搾和積累財富,這財富將會成為他們重返索拿多,並進入索拿所上層的籌碼。

    這就是撒摩爾為何會多了一個貪婪領主的真正由來,也正是夏洛克斯為何來到這偏僻的小鎮撒摩爾的真正原因。

    此時,他在話語中向愛德華提到亞克蘭多家族,無非是為了讓對方感到懼怕,在他想來,一個索拿多新晉的貴族,雖然有著侯爵的封號,但是無論如何也會被亞克蘭多這個姓氏,因為得罪有著這個姓氏的他,而惶恐的發抖。

    夏洛克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嫉恨的人在他面前發抖、以及卑躬屈膝的樣子,不過,即便這樣,他也絕對不打算放過這個人。

    「好吧,我不在乎你再次記下這仇恨,事實上,我已經決定馬上要給你、以及撒摩爾的領主一個深刻的教訓,我不管什麼亞克蘭多家族,我也從未聽說過,不過,我要告訴你,別真正的惹怒我,否則,我讓你、以及你整個家族在波爾徹底的消失。」

    整個波爾,敢於說出這句話的僅僅只有愛德華一個人而已,這是愛德華已經毫不掩飾自己憤怒的表現,對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個夏洛克斯打擾他歸還家鄉的好心情,他不再吝嗇自己赤裸裸的威脅。

    不過,聽到這句話之後,夏洛克斯先是一臉錯愕的神色,既而,他感覺他就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目光左右的尋找,卻找不找能夠分享這笑話的人,因此,他的笑聲就沒持續太長的時間。

    他鄙夷的看著愛德華,那目光就像看著一隻可憐的爬蟲一樣。

    「好吧,我可以將這威脅當成是笑話來聽,你不單單是得罪了我,更是得罪了整個亞克蘭多家族,現在你逃跑還來得及,不過,你會發現,整個波爾也不會有你的藏身之地!」

    說完這句話,夏洛克斯又仔細的看了愛德華一會,似乎是要將對方清楚的記在腦海裡,之後,他憤然轉身,仍是粗暴的推開柵欄門。沒過多久,車馬聲漸漸的遠離,直至消失。

    剛才愛德華與夏洛克斯言語衝突的時間極為的短暫,眾人也沒能聽到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等到夏洛克斯離開之後,愛德華的母親不禁有些擔憂的來到愛德華面前,詢問著愛德華:「怎麼了?愛德華。」

    「沒事。」愛德華輕輕的搖了搖頭,面色已經完全變的輕鬆了下來。

    「他只是得知了我侯爵的身份,想要和我修復關係,不過,我告訴他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愛德華隨意的撒了謊言,安慰著他的母親,以及後繼圍上來的人們。

    眾人聽到這句話,大多放下了心,只有愛德華的母親,隱隱的覺得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她敏感的察覺到,夏洛克斯對克依娜與安諾有著很大的企圖,對他的兒子愛德華則有著極深的嫉妒與憤恨,根本不可能輕易的就化解開來。

    不過,艾博而夫人看到愛德華不以為然的神色,這使她稍稍的有些放心。

    宴會整整的持續到深夜,眾人才陸續的告別離開,經過剛才的打擾,愛德華與克依娜和安諾再也不能恢復當時那樣美妙的氣氛,不過,明顯三個人之間少了一些隔閡的存在。

    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愛德華就取出一張羊皮卷,在念頌了咒語之後,他就用特製的筆沾上特製的墨水,這是一種魔法的藥劑。他拿起筆,在羊皮捲上書寫下一些文字,等到那些魔法墨水徹底的干了之後,那些字跡竟然逐行的消失,同一時刻,在索拿多魔法協會的塔樓裡,負責傳遞和接受訊息的維克懷特,手中與愛德華面前完全相同的羊皮捲上開始漸漸的顯出一行行的文字。

    看完這些文字,維克懷特略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跑了皇宮一趟,將羊皮捲上書寫的內容告訴了宮廷的總管,幸好,此時國王約修亞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還在忙著做一些魔法的研究和實驗,因此,總管將這內容,又轉達給了約修亞。

    這愛德華從撒摩爾傳遞回來的文字中,並未提到太多他在家鄉的遭遇,只是說他的家鄉撒摩爾的新領主,是個貪婪的傢伙,希望約修亞能夠剝奪他的領地和貴族爵位,來給他一個教訓。

    當約修亞聽到他遠在撒摩爾的老師的交代之後,他才想起,似乎之前是有個伯爵主動要求將撒摩爾做為賞賜的封地,其實,在這之前,愛德華從未提到過他的家鄉,這是因為愛德華擔心他的敵人會給他的家鄉帶來危險,不過,神聖教廷覆滅之後,愛德華馬上就告辭離開,事實上,直到此刻,約修亞才知道,他的老師的故鄉是這個波爾西北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

    他不知道老師在這小鎮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極有可能是與這個領主產生了糾紛,他也不管這個領主是否真的是貪婪無比,他已經準備按照老師說的去做。

    不過,這個領主是亞克蘭多家族的人。此時的約修亞早已不是以前的約修亞,對於索拿多的上層,以及權勢的分佈已經有了一些認識,亞克蘭多是索拿多一個在索拿多上層舉足輕重的大家族,他不得不考慮,一旦剝奪這個有著亞克蘭多姓氏的領主的封地與爵位,這會在這個家族引起多大的震顫,他隱約的能猜測出,假如僅僅以他的老師愛德華給出的「貪婪」做為罪名來處置這個領主,亞克蘭多家族的人一定會反對這個決定。

    這是個連鎖的反映,一旦國王能夠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下,就輕易的剝奪一個貴族的封地與地位,這想必會使得亞克蘭多家族的人們人人自危,既而聯合的跳出來,反對這個決策。

    從他的老師傳遞回來的信息上來看,愛德華顯然是想要馬上的讓約修亞做下這個命令,但是,對於權勢沒有興趣也沒有過多瞭解的愛德華,根本不曾想像到這個命令會使得約修亞頗為傷腦筋。

    約修亞苦著臉思考了片刻,吩咐一旁仍舊侍立的宮廷總管,去叫敦克而過來。

    在所有的大臣中,約修亞一直覺得最能倚仗的就是敦克而。

    稍後,敦克而就心中帶著疑惑的來到了國王約修亞的研究室加寢室,還沒等他將心中的疑惑問詢出來,約修已經搶先的將愛德華從撒摩爾傳遞回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敦克而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事實上,他在一瞬間就想到了約修亞剛才的顧慮,當然,他也更能無比準確的推測出,這一定會遭受到亞克蘭多家族的反對,依據這個家族的影響力,這反對最終會在索拿多上層變成一個統一的聲音。

    其實,從約修亞掌權之後,敦克而就知道,國王的權利已經被這個大家族架空了一部分,不單如此,索拿多權利中心的腐爛的黑幕以及骯髒的交易,大多與這個家族有關,可以說,這個家族幾乎把持了波爾的財政,連年的財政中的巨大虧空養肥了這個龐大的家族,也使得這個家族成為波爾最大的蛀蟲。

    他早已想過要對付這個家族,甚至是連根將這腐爛的籐蔓徹底的拽出來,但是,也正是由於有著諸多的顧慮,使得他並未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我看,我的老師純粹是給我難題,他還不如在撒摩爾直接將那個敢於冒犯他的領主殺掉,這樣還好說,亞克蘭多家族的人肯定不敢得罪我的老師。」

    聽到國王約修亞抱怨的這句話,敦克爾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他從約修亞的這句話裡,突然感覺到,這又是一個極大的契機,即使這契機不足以將整個亞克蘭多家族拔起,也至少能讓這個家族大大的收斂,甚至能夠依*預定的安排,砍斷幾根這籐蔓上腐爛的發黑的枝條。

    想到這裡,他腦子中急速的勾勒出了一個計劃,並將這計劃告訴了約修亞。

    聽完這計劃,約修亞的眼睛亮了亮,他頗為期待,那些明天跳出來的人們,在真相暴露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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