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情人夜 正文 第十七章
    「真好……」郝閒無意識地答完,才反應過來,大叫:「你說什麼?」

    「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東西搬進去了,希望你會喜歡我們的臥室。」尤守自說自話,但是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在郝閒的大聲抗議中,尤守一直拉著她走到三樓,直到推開臥室的門後,尤守才放開她,讓她自由打量這個屋子。

    窒息地發出一聲驚歎,郝閒決定自己要徹底當一回鄉下人。踩著柔軟的長地毯,她慢慢坐在舒服的床上,手下摩挲著細膩的布料,看著周圍華麗的裝飾。她抬起濕漉漉的大眼,對尤守低喃:「你有這麼好的屋子,幹嘛要和我擠一間小屋子,還擠了一個星期?」

    郝閒不理解,看著這間充滿貴族氣息的屋子,她可以想像得出尤守的生活有多麼愜意舒適。因此對他能屈居在她的小屋子一個星期的事情感到十分奇怪。

    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一點感動。至於感動什麼,她卻一時還沒想到。

    而尤守則恰恰相反,他的家有多華麗,他知道。可是,他也知道這屋子因為缺少人氣而顯得過於生硬和死寂。現在,他看見郝閒小心而又神往地坐在床上,坐在他的臥室、他的家裡。他突然覺得,她為這屋子帶來了一絲生氣,讓整個屋子真實生動起來。

    這也是他能夠和郝閒擠在一起一個星期的原因。他覺得在郝閒的小屋子裡,雖然她不會做飯也懶得洗衣,家務活幹得也不是很熟練。可是整個屋子就是有種該死的溫馨。

    「我高興。」尤守並不打算和她解釋什麼,逕自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歎息一聲,「怎麼樣?喜歡麼?住在這兒會不會委屈你?」

    郝閒微微有些動容,半閉了眼,放鬆了身體窩在突然規矩起來的尤守懷裡,假裝生氣的樣子,笑著說:「物質上是不委屈啦,不過精神上很委屈。」

    「哦?為什麼?」尤守知道這女人不會這麼容易妥協,但也拿不準下一步她又要出什麼餿主意。

    「因為我這個連金屋藏嬌都不算,只能算寄人籬下呢。」郝閒半開玩笑地說完,感覺到尤守陡然緊繃的身子,不覺詫異地抬頭看著他突然變黑的臉,心裡打了個突,「你怎麼了?」

    她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什麼嗎?難道是,結婚?

    尤守身邊,為了錢財地位想和他結婚的女人實在太多。雖然是他先找上郝閒,但是,發郵件的是她,難保她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而且,郝閒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他以前確實是經常送女人房子,但是沒有一個女人,他帶回自己家來過。可那天聽白顏那麼一說,不知怎麼的,他當時就起了心要將郝閒帶回家裡,牢牢地看住她。

    但是,這麼做究竟對還是不對?

    「你,」尤守沉了臉,緩緩道:「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地看著瞬間變了臉的尤守,郝閒大大咧咧地說:「你得補償我唄!」

    尤守的臉色更沉,「什麼補償?你想要什麼?」

    「我想下周開始請假,但是工資得照開。」郝閒也不隱瞞,大方地把要求提了出來。

    尤守卻是一愣,他想了許多種可能,婚姻,現金,支票,珠寶,房子……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郝閒只想要帶薪假期。微微驚訝之後,他問:「請假去做什麼?」

    「學車!」郝閒理所當然地答。

    「學車?為什麼?」尤守又是一愣。

    給了他一個「你白癡」的眼神,郝閒解釋說:「住你這裡離公司那麼遠,我可不想天天坐你的車那麼招風,乾脆我去學車,然後自己開!」說著陷入深思,自言自語地說:「我還有點小存款,早就想買個車子了。再向銀行貸點錢,應該還足夠吧。」

    「不用。我可以另派司機和車,你喜歡什麼車?法拉利?雪鐵龍還是?」尤守失笑,原來是這樣。在別的女人巴不得想別人炫耀他是他們的所有物的時候,這女人還是那麼想和他劃清界限。也是,他那一億美元的支票還在她家不知到什麼地方的角落裡躺著呢,她怎麼能是那種處心積慮為了錢財委身自己的那種女人?

    想到這兒,他突然為自己那麼懷疑郝閒而覺得抱歉。這個女人不該被任何人懷疑。

    「不要。」郝閒立刻反駁,「我一個小貧民,開名牌跑車,又配一司機,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那還不如坐你的車,起碼別人還能知道,我勾搭的男人還算好看,也不至於太丟面子。」

    這女人!

    尤守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那為什麼一定要下周?我明天就可以給你放假。」

    「因為這週末要參加白顏的婚禮啊,沒時間。」郝閒說著起身,一邊左看右看,一邊對尤守說:「我的東西都在櫃子裡嗎?」

    「應該是。」尤守坐著沒動,欣賞著她四處尋找的茫然眼神。

    「那能麻煩你先出去下嗎?」郝閒說著,紅暈慢慢地從脖子爬上她的臉。

    「幹什麼?」尤守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我要換個衣服。」郝閒小聲說。

    「那,我先下樓。你換了衣服下來吃晚餐。」尤守一改平時能吃豆腐就吃豆腐的不良習慣,這次居然很好商量地出了房間,還將門好好地帶上。

    這真是出乎郝閒意料之外,她以為要和尤守好一頓軟磨硬泡,可最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達到目的呢。

    她不知道,尤守其實是因為剛才對她有所懷疑,心裡有了些歉意,故此放她一馬。她更不知道,尤守本來也並不是那總隨便占女人便宜的男人。只不過獨獨對她,他漸漸有點失了分寸。

    現在的郝閒之於他,就像是鮮花之於蝴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而他,已經要化身成採花賊了!

    郝閒開始發現尤守隱匿的溫柔。

    只因為她說了一句巧克力蛋糕太甜了,晚餐和早餐的甜食都做得十分清淡可口,而且沒有巧克力,全是水果味的。同時,第二天早上,尤守只將郝閒送到了離公司不遠的車站,讓她自己坐了兩站公交到公司,以免她再被人歧視。

    「對了!」郝閒剛剛下了車,突然叫了一聲,從包裡翻出一個小巧的U盤遞給尤守,說:「先給你。我到公司後就不上去了,免得他們又說閒話。」

    守將U盤接過,感覺到郝閒殘留在上面的體溫,一瞬間,他下了一個決定。將U盤妥善的收起,說了句:「路上小心。」

    「好!BYE!」郝閒沖尤守擺擺手,輕鬆地往車站走。這才是她本來的生活,規律又自由,緊張中帶點小散漫。

    快活的郝閒並不知道,尤守並沒有立刻將車開走,而是鑽進一條郝閒看不見的僻靜的小巷,貪戀地看著郝閒的背影,直到她上了車,他才緩緩地發動車子,跟在公交後面向公司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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