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沒有情調的人
    聽得靈丹妙藥四字,郭桓臉色也是變了一變,「我看看。」說著一把奪過聶瑜手中的錦囊,拆開看了一看,而後快步走向了余先生,「余先生,你看看。」

    余先生快步迎向郭桓,接過遞上來的錦囊,將裡頭的東西取出看了一看。我也跟著看去,竟然只是幾根類似芒草一般的乾枯草葉子。它真的能救宿凌昂嗎?

    余先生忽然挑起了眉,舉著手中的草葉子,眼對視著聶瑜問道:「你這東西是從哪得來的?」

    「一個小乞丐給的,說是有人交給他,能應我的急。」聶瑜老老實實的回答。

    「小乞丐?」

    「是。四處打探了許久,我正準備出城去關久,在城外行了不多時就見著一個小乞丐攔了我路,將這東西交給了我。我本想問問那小乞丐,可惜一溜煙就跑了,我來不及抓人。而後府裡的呂妃說是先回來交給郭桓看看,這才又趕了回來。」

    「府內的呂妃?」耳內掛到了他話間的一人,我忍不住好奇那人,「我們府裡的呂妃?」

    「是啊!」聶瑜答道:「我出城前,呂妃忽然來尋了我,說是要與我一道去。我也不能趕,只得帶上了她。她同我一道回來的,現下說是先回房去了,命我速速先將東西送來。」

    真的是呂秋荷?

    「這先放一邊,郭桓,重要的藥引有了。我再開幾味藥引,你速去配了藥來。不要耽擱時間。」我正在糾結呂秋荷的事,余先生將手中的草葉子又放回到錦囊內,轉身同郭桓交代。

    郭桓一聽,眼猛得一亮,「余先生的意思可是這東西果真是解藥?」

    余先生如釋重負地點點頭。「解藥中最重要地一位藥引。有了它。其他藥引便沒什麼難度了。」說著。他尋了座坐下。執起一直擱置在桌上地筆。取了紙。以筆蘸了蘸硯裡地墨。開起了方子。

    他有救了?暫時拋開那呂秋荷地問題。我茫然得看著這幾人開始忙碌。心裡有些不著地地感覺。他真地有救了?不會死了?

    一直晴朗地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而且還一下就是三天之久。望著窗外不停地滴滴嗒嗒。我靜靜得發著呆。雨從屋簷落下。合著被洗地乾乾淨淨地綠葉子。美得就像是透過一串珍珠簾子遙望仙境似地。

    雨水落下濺起地水珠叫風一吹。大多都飄進了窗內。濕意噴了我一頭一臉。撫撫袖管、身前地水珠。我捨不得離開窗邊。透過大開地窗戶。視角望到了疏雨小院門口。有人撐著一柄精緻地紫竹柄油傘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來地人正是呂秋荷。自聶瑜將藥引子帶回來。余先生當即開了藥方。煎了藥喂宿凌昂服下。再給他療傷地這三日。呂秋荷不時就會來疏雨小院看看情況。也因為她與聶瑜同行。算得上也是有功勞地人。郭桓與余先生便也就放行讓她來去。

    只是可惜……三日了宿凌昂竟然還沒有醒過來。剛喝下藥時。他接連吐了多口地黑血。嚇壞了我和正好前來探看情況地呂秋荷。只是余先生再三說那是正常地。而後他地臉色也地確是好了些。我們才壓下心中地害怕。可是為什麼還不清醒呢?

    轉頭看看床畔,余先生正在為宿凌昂上藥,傷口的情況也好轉了起來,快結上了。

    再轉回頭看外頭,本以為呂秋荷早已走到屋內,卻不想她進了來後就站院門內,我正好奇她回頭看什麼,一道身影打著傘也進了來。原來是郭桓下了朝議趕來了。

    那兩人站在院門邊。面對著面似乎在交談什麼。片刻後,郭桓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呂秋荷點點頭,撐著傘先行了。

    不多時,兩人就進了屋來。進來後的第一樁事就是看看宿凌昂的情況。對於他還未清醒的事,兩人皆是一歎。而後呂秋荷坐在床畔守著宿凌昂,郭桓同余先生簡短的交談了片刻後朝著我走了來。

    「在看什麼,看地這麼認真?」郭桓輕倚著窗邊,開口問我。

    他倚在窗邊的同時也為我遮去了大多的雨水。同時也遮去了許多的景色。我收收眼神,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怎麼似乎心情不好的樣子?」他又道。

    抿了一下唇。我望望外頭的雨,道:「來上京前前後後住了這麼久,第一回見連下了三天的雨。」頓了一頓,我又轉了話道:「他還不見醒過來。」

    「你在擔心王爺啊!」聽了我的後句,郭桓忽然輕掀了嘴角露了一笑。「不用擔心,余先生說這昏睡也是正常的,這幾日內定會醒來地。你不用太擔

    抬頭看他唇畔眼角柔柔的笑意,我點點頭。「我沒有很擔心。」只是有些說不清楚的情緒抑在心裡,有些難受。

    「只是有些擔心是不?」他就著我的話,調侃了一句。

    我張口吸了口氣,正想要回他,後頭忽然傳來呂秋荷的驚呼。「王爺,你終於醒了。」

    與郭桓相視了一眼,我們忙離開了窗邊走了過去。躺在床上的宿凌昂果然睜開了眼,正一臉茫然,不知今昔是何夕的看著我們。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呂秋荷邊說著邊以手拭了拭眼角,吸了吸鼻子。

    相較她這麼一副感動的落淚的模樣,我卻似乎連一點激動情緒都擠不出來。呆呆得看著宿凌昂地視線四周遊移,而後他忽地將視線移到了我身上來,我便與他對視上。

    瞬間的對視,不過幾眼,他又閉了閉眼,喉嚨口滑動了一下,睜開眼衝著我說道:「我是活過來了還是迴光返照了?」

    呂秋荷哭笑了一聲,忙是回他,「自然是活過來了!你忘了你是誰麼?一切盡在算計中地陵王啊!怎麼可能死呢?」

    「嗯,是啊!」他唇畔扯笑,復又閉上了眼。「我還不到死的時候。」

    「噗……」我控制不住的噗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丟了一句,「臭屁!」

    他的眼快速移了快來,給我了一個眼神,口裡故作冷冷的道:「齊師,你可是在說本王壞話?」

    雖然他很想竭力展現出他的冷意來,但是無奈此刻他還虛弱著,不但那一副睡了許久的睡容無法叫人產生害怕的感覺,他那一口沙啞的嗓音也只能讓覺得他的力不從心,並沒有起到多少的威懾力,反而叫我更憋不住臉上的笑意。

    他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轉移了話題,「我睡了多久?」說著,他一手撫上胸口處,按著包紮著的傷口處撫摸了幾下。「自皇上來的那日起算起共是五日,解毒後是三日。」郭桓詳盡的解釋道。

    「是嗎?」宿凌昂微挑了下眉頭,感歎了一聲。「是誰送了解藥來?」

    「這個不知。」

    沉默降臨。

    宿凌昂忽然閉了眼一言不發,郭桓也沉默在一旁,房內就沒人敢再開口。

    半晌後,余先生咳嗽了幾聲打破這沉默。「王爺劫難歸來,接下來該是好好補補的時候了。記得這幾日不要受風寒,注意膳食。老夫也該交差了。」

    「這些日子還真多謝余先生了。」聽余先生的意思是要走,郭桓忙向他行了一個大禮,以謝這些日子來的辛勞。

    余先生格開了郭桓的大禮,爽朗的一笑,「你就不必多禮了。」

    「余老,多謝了。」在余先生正要轉身離開時,宿凌昂忽然也脫離了沉默,更難得的是竟同人道謝。

    余先生不發一言的同宿凌昂行了個禮,而後轉身離去。看著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不禁有種覺得他是要去追尋天地飄飄任逍遙。

    待余先生走後呂秋荷說是要去廚房燉盅補湯後也離開了,郭桓簡短的同宿凌昂說了說最近這段時間的朝事,又提了提皇上旁敲側擊的關心著他的身體情況後也以還有事要辦離開了。疏雨小院裡一下就空落落的只剩下我與他相視無言。

    坐在床畔,我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該同他說些什麼,於是一邊低頭避開他一邊想著該說些什麼。

    「齊師……」腦子裡還想不出說什麼好,他卻開口喚我了。

    十指緊扣,我忐忑的抬起頭,呆呆得應他一聲,「嗯?」

    「給我端杯茶來。」

    抬頭的一瞬,腦裡閃現過許多種他會起的話頭,卻獨獨沒有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於是我只剩下一種反應,看著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什麼也不想,只呆傻的看著他。

    好歹……好歹你也講句有情調的啊!

    書號:1205092

    書名:靈媒女

    作者:亦函

    簡介:她是身負使命的靈媒師,他是吊兒郎當的偽天師,他是溫文爾雅的富家子,兩代人的恩怨,三個人的糾葛,親情、友情、愛情,混沌難明。到底是誰愛上了誰,還是誰該恨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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