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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二位兇手?

  洛瑞瑪太太像貴婦般走進餐廳,她臉色有點蒼白,神色倒很鎮定。
  巴特探長說:「打擾你真抱歉。」
  洛瑞瑪太太平平靜靜說:「當然啦,你們得執行任務嘛。我也認為處於這種局面很不愉快,但是閃躲無濟於事。我知道那個房間裡的四個人必定有一位是兇手。我說不是我,自然不能指望你們相信。"她接過瑞斯上校搬給她的椅子,坐在探長對面。一雙精明的灰眼睛正視他的目光。她專心等著。
  探長說:「你跟夏塔納先生很熟?」
  「不太熟。我跟他認識好幾年了,但是來往不密切。」「你是在哪裡認識他的?「"埃及的一家旅館──好像是魯瑟城的冬季旅館。」「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洛瑞瑪太太微聳聳肩。
  「我覺得他──不妨這麼說──算是吹牛大王。」「你──恕我這樣問──沒有理由想除掉他嗎?"洛瑞瑪太太似乎覺得很好玩。
  「說真的,巴特探長,我若有動機,你認為我會承認嗎?"巴特說:「也許會。真正的聰明人知道事情遲早會被人發現的。"洛瑞瑪太太若有所思低著頭。
  「有道理,當然。不,巴特探長,我沒有理由希望夏塔納先生死掉。其實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我覺得他喜歡刁難人,很誇張,有時候叫人生氣。這是我對他的看法。」「那就好。洛瑞瑪太太,你能不能談談那三位牌友?」「恐怕不行。德斯帕少校和梅瑞迪斯小姐我是今天晚上才認識的。他們似乎都很迷人。羅勃茲醫生我略微認識。我相信他是頗受歡迎的醫師。」「他不是你的特約醫生?」「噢,不是。」「洛瑞瑪太太,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晚上你離開座位多少次,也描述另外三個人的活動情形?"洛瑞瑪太太沒有花時間思考。
  「我知道你也許會問這句話。我剛才已經想過了。我當'夢家'的時候起來過一次。我走到爐邊。當時夏塔納先生還活著。我跟他說:能看到木頭燒的火真好。「"他回答了?」「說他討厭暖氣爐。」「有沒有人聽見你們交談?」「我想沒有。我壓低了嗓門,免得打擾牌友。"她淡然加上一句:「事實上,你只能憑我的話得知夏塔納先生當時還活著,而且跟我說過話。"巴特探長並未反駁她。他繼續以冷靜和條理分明的態度來問話。
  「當時是幾點鐘?」
  「我想當時我們已玩兒了一個多鐘頭。」
  「其它的人呢?」
  「羅勃茲醫生端了一杯飲料給我。他自己也端了一杯──那是更晚的時候。德斯帕少校也去端了一杯飲料──大概在十一點十五左右吧。」「只去一次?」「不--好像是兩次。男士們走動多回,可是我沒注意他們幹什麼。梅瑞迪斯小姐好像只離開座位一次。她繞過去看合夥人的牌。」「她始終靠近橋牌桌?」「我不敢確定。她可能走開過。"巴特點點頭。他咕噥道:「一切都含糊不清。」「真抱歉。"巴特再一次玩起魔術把戲,抽出鋒利的小長劍。
  「洛瑞瑪太太,麻煩你看看這個。」
  洛瑞瑪太太不動聲色接過來。
  「你以前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沒見過。」
  「就放在客廳的一張茶几上呀。」
  「我沒注意。」
  「洛瑞瑪太太,你大概瞭解,這種武器女人用來殺人可以跟男人一樣輕鬆。」「大概可以吧,"洛瑞瑪太太平平靜靜說。
  她探身向前,把精緻的小玩意兒交還給他。
  巴特探長說:「可是那個女人也得相當不顧死活。很冒險。"他等了一分鐘,洛瑞瑪太太沒說話。
  「你知不知道另外三個人和夏塔納先生的關係?"她搖搖頭。
  「完全不知道。」
  「你認為他們之中哪一個最有可能是兇手,肯不肯發表一下意見?"洛瑞瑪太太僵僵地挺一挺身子。
  「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我認為這話問得不妥當。"探長臊得像一個被祖母斥罵的小男生。
  他把筆記本拉到面前,低聲說:「地址,拜託。」「契而西自治鎮奇尼巷一一一號。」「電話號碼?」「契而西四五六三二。"洛瑞瑪太太站起來。
  巴特匆匆說:「白羅先生,你要不要問什麼話?"洛瑞瑪太太停下來,略微低著頭。
  「夫人,不問你認為同伴們可不可能是兇手,問你對他們的牌技有什麼看法,這問題妥當嗎?"洛瑞瑪太太冷冷答道:「如果跟案件有關的話,我不反對答覆這個問題。只是我看不出關係何在。」「這一點由我來判斷。麻煩你回答,夫人。"洛瑞瑪太太像大人哄個白癡小孩般以不耐煩的口吻說:「德斯帕少校是相當穩健的牌友。羅勃茲醫生叫牌叫得太高,但是牌打得很漂亮。梅瑞迪斯小姐打得不錯,只是稍嫌太謹慎。還有沒有問題?"這回該白羅變戲法了,他抽出四張揉成一團的橋牌計分紙。
  「夫人,這些計分紙是否有一張是你記的?"她仔細檢查。"這張是我寫的──第三盤的分數。」「這張計分表呢?」「一定是德斯帕少校寫的。他一面寫一面劃掉。「"這張呢?」「梅瑞迪斯小姐寫的。第一盤。」「那麼未完成的一張是羅勃茲醫生寫的嘍?」「是的。」「謝謝你,夫人。我想沒有別的問題了。"洛瑞瑪太太轉向奧利佛太太。
  「晚安,奧利佛太太。晚安,瑞斯上校。"接著她跟他們四個人一一握手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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