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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曼達想到這幾天上帝都在保佑她,那最後的運氣肯定也是屬於她的。珍妮·李正坐在喬爾·格林肖辦公室外面的桌子邊。阿曼達想,如果她上午一直坐在這裡的話,那就可以省掉自己直接去見出版人了。
  「馬西亞去哪了?」阿曼達問,希望喬爾的秘書不是暫時離開。
  「她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談。我在這裡代她的班。」
  「上午你一直在這裡嗎?」
  「是的。」珍妮·李衝門點了點頭,翻了一下白眼。「今天一整天。他今天一到這便一直在生氣。他顯然全知道了昨天晚上和警察的事。你應該聽聽他對奧斯卡的吼叫。」
  「我聽到了。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嗎?肯定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珍妮·李遞給阿曼達一堆材料。「你拿去看吧。他還沒有看過這些東西。他到這後,告訴我給他接電話,他就把門關上了。連早上好都沒說。不是我小氣,你注意點,這些東西挺重要的。」
  阿曼達沒有理會珍妮·李的話。「那麼,他來這之前就知道了。我想知道是怎麼知道的。」她沉思地說。「查查他的日程安排,行嗎?有沒有早餐約會?」
  珍妮·李好奇地看著她。「這有什麼重要?」
  「因為顯然有人對我知道的事擔心才讓喬爾叫我放下那報道。那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想殺死我的人。」
  珍妮·李的臉變白了。「我根本沒想到這點。」
  「但我卻忘不了。我的喉嚨現在呼吸的時候還疼。我的胳膊L也青一塊紫一塊。現在給我查查他的日程安排。」
  「好吧。」她馬上答道。她在馬西亞的桌子上翻出一本紅紙頁的本子。「什麼也沒有。」
  阿曼達往那上面一看,他這天要到11點鐘才有一個約會。「該死的。我還希望不用找他談話便能把事情弄清楚。」
  珍妮·李立即顯得擔心起來。「你沒真的要進裡面去吧,是不是?」
  「我得知道是誰叫他不要我寫這篇報道的。」
  「你認為他會告訴你?阿曼達,這人整個上午都關在屋子裡。他鍛煉一番之後還這副樣子,我不能想像要是他不鍛煉會是什麼樣子。」
  阿曼達的眼睛一亮:「鍛煉?」
  「是的,他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健身俱樂部。」
  阿曼達雙手抱住珍妮·李:「要的就是這個。」
  「什麼這個?」
  「他和人的接觸。現在我要做的便是弄清楚今天早晨他在俱樂部時,那裡還有什麼別的人。是不是羅伯特和傑克遜在那每天早晨開門?」
  珍妮·李似乎在努力跟上這思維。「我看不是。我有幾次在上班前去那,一般是一個教練開門的。」
  「那就意味著是俱樂部的另一個成員告訴他的。」她看了看她的表。「該死的,快10點鐘了。我除非去問那些教練,否則我就查不出來今天早晨開門時誰到了那。」
  「你肯定能。只要查一查登記表。有時候在晚上他們看得不太緊。因為那時人太多。但在早晨他們看得很嚴。」
  「珍妮·李,你真是個天使,你能不能再多為我做點事?」
  珍妮·李立即興奮起來。「什麼事?」
  「給斯科特·卡姆布裡奇打電話,看他是不是知道卡莉在那工作過的加利福尼亞的一個溫泉療養院的名字,如果他知道的話,你給那地方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找到認識卡莉的人。」
  「如果我找到這樣的人,我怎麼問?」
  「問是不是知道她為什麼離開那裡。」她說的時候珍妮·李在她的筆記上記下。「如果她是跟蹤某人來亞特蘭大的話,也許他們能記起。運氣好的話,也許他們還能記起那人的名字。」
  「我會照辦的。」
  「謝謝,我得走了,過一會我會給你打電話。」
  正在這時喬爾·格林肖打開了他辦公室的門。當他看到阿曼達時,他瞪著眼,張著嘴要說什麼。她以為他肯定會發火,沒等他說便進了電梯,揮了揮手。
  當她駕車在市裡穿過時,她只是遺憾又要惹唐奈利生氣了。他已經警告過她要離健身俱樂部遠一點。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來證實她的猜想:特內斯·威斯頓和喬爾今天早晨上班前在俱樂部談過。
  幸好她的裝運動服的袋子在車裡。她拿著包,在接待桌前停下,簽名。她的前面只有幾個人的名字,可是她翻到前一頁,手指滑過比她來得早的俱樂部成員的名單。她發現喬爾的簽名只留在最前面幾行。但特內斯·威斯頓的名字不在那上面。她覺得她認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弗蘭克林·金特裡——但她記不起在哪看過或聽過這名字。在那頁紙的底下,她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弗裡西亞·格蘭特。
  這真有意思。有沒有可能弗裡西亞是為她未婚夫傳遞消息的?這好像不是她可能充當的角色,但這是阿曼達來這的目的。
  在弄清弗裡西亞不在俱樂部後,阿曼達走到更衣室的收費電話處,查電話號碼簿。該死的,那號碼沒有倒出來。那就意味著如果她要去找弗裡西亞的話,她就得去查俱樂部成員檔案才能找到她的地址。
  10分鐘後,她穿上她的運動服,來到了辦公室。前面的辦公室是傑克遜的,裡面是空的,黑的。她沒有去看羅伯特的辦公室。因為成員檔案就放在那裡面。她得等接待員離開她的辦公桌後再去碰運氣。
  機會一來,她便悄悄溜了進去。羅伯特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但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在門口的時候,準備了道歉的詞,如果發現他在那的話,趕快說出來。他不在。桌上還有一杯咖啡,打字機上有一封信。他顯然剛離開不久。
  至少今天上午她不用再浪費時間去到處亂找。她直接走到櫃子前,打開中間的檔案,找到弗裡西亞·格蘭特的名字。她在羅伯特的辦公桌上抄下地址,把它塞進運動服裡。
  她剛把檔案放好,就聽到羅伯特在門口對接待員說話的聲音。她的心狂跳著。她想起她想好的借口,但她滿腦子都是毛巾罩住她的頭的想像。等到她意識到她還可以呼吸時,她都要暈過去了。
  「噢,上帝。」她聽到羅伯特的聲音。「我得自己去修那管道。等我們把水暖工人叫來時,整個更衣室都會被水淹了。你守著電話。如果是找我的,你把它記下來,等我回來。」
  接待員低聲說著什麼,但阿曼達聽不清具體的詞。聽起來好像是對羅伯特的母親不太恭敬的詞。
  她深吸了口氣,走到門口。接待員的背衝著她。她靠著牆移動,希望能跑到安全處。她往大廳裡一跑,正撞在一個人結實的胸前。
  「對不起。」她頭也沒抬地說。
  「阿曼達?」她聽到一聲溫柔、安撫的聲音。考慮到所有的情況,她寧願處於剛才的情境。
  她抬頭看著唐奈利失望的、褐色的眼睛。「嘿,你在這。」
  他的一隻手抓住她的肘,拖著她便走。她想掙脫出來,但他毫不放鬆。
  「唐奈利,我的東西。」作為拖延的手段,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在哪?」
  「我剛把它放在更衣室。」
  他改變了方向。「去取吧,要是你60秒鐘還不出來的話,我就進來找你。」
  她抬眼看著他。「有人告訴過你你像一頭牛嗎?」
  「在我心情好的時候。現在快去吧。」
  阿曼達有過一念之想,想藏在蒸汽浴室裡,馬上又覺得這是白費勁。唐奈利在這種狀態下毫無疑問的會闖進一屋半裸的女人中間把她揪出去。她故意呆到65秒後才出去。她毫不奇怪地看到他的一隻腿已經跨到更衣室的門上。
  令她惱火的是,她發現唐奈利生氣的時候很性感。雖然他們經常在一起,但她總是能發現他身上的一些新的特點。
  他沒說一句話,一直把她拉到街上,拉進街角的咖啡館。
  「咖啡。」他對女招待說。然後又看著阿曼達:「你怎麼了?」
  「正如我所看到的,這不是社交場合。」
  「好吧。」等迷惑不解的女招待走後,唐奈利疲憊地揉了下眼睛。「好吧,阿曼達,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你別在我面前裝傻。」他生氣地說。「你很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告訴過你不要來這個健身俱樂部。你即使不聽我的話,也要考慮考慮昨天晚上你差點死了這件事。我以為那至少可以讓你小心一點。卡莉並不是意外死亡。那個殺死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要殺你的人。即使罪犯是個傻瓜,不會再返回來作案,對於我來說你這個潛在的犧牲者又出現在那裡也是無法理解的。難道你就不明白嗎?」
  「不但我明白,我相信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明白。」
  確實,那地方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倆。而唐奈利說到這些殺人的話題時,聲音一點不低於搖滾樂的音量。
  「那麼你就不能讓我明白嗎?我愛你,而你卻總是想逃離我。你是不是想死?你就那麼有雄心,為了一篇頭版報道願意不惜腦袋?你這麼做只是為了折磨我嗎?這是為什麼?」
  「唐奈利,其實這和吸引你做這件事的道路一樣,我想知道真相。現在也許可以開始一次客觀的調查了。」
  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能幹,但我也可以。你就不能相信我,讓我為我們倆來幹嗎?」
  「這和相不相信你無關。我不能只是愚蠢地坐著,等待。這會使我發瘋。我生來就是獨立自主的,唐奈利。我同時也受訓練去尋找答案的。這是一個調查記者的工作。我不能自己坐享其成,而你像個英雄一樣。」
  他低著頭,她艱難地吞了口氣。「對不起,我並不是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只是為我擔憂。但是,唐奈利,我像你一樣知道該怎麼辦。你現在應該知道這點。我們能不能一起來幹這事?」
  他看著她,那麼專注似乎要一直看下去。然後搖搖頭。「我並沒有對你說別幹這事了,是不是?」
  她聳了聳肩。「對不起。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我停下,但我不能。請你,喬,不要讓我在我的職業和讓你高興之間作選擇。」
  他只好說:「好吧,你說得對,我們以你的方式來幹這事。你今天上午想弄清楚什麼?」
  她對他說了喬爾·格林肖給奧斯卡的電話,他在上班前去健身俱樂部鍛煉的習慣和在簽名本上找到弗裡西亞·格蘭特的名字。
  「那麼你下一步想幹什麼?」他問道:「不用說,我能猜到。你準備去見她。」
  「上次我見到她時她挺緊張,我想不用費多大勁就能使她開口。」
  「你有她的地址嗎?」
  她向她的運動服上面伸手進去,他笑了笑抬起手。「等我們到車裡再說吧。」他掏出些錢放在桌子上。「好吧,我們走。」
  「你和我一起去?」
  「我得保證你不是一個人到那裡去。而經驗告訴我我無法阻止你去。」
  這次他們站起來時,阿曼達挽起他的手,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吻。他應得這一吻。「你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弗裡西亞·格蘭特住在維吉尼亞高地地區一幢漂亮的、兩層樓的房子裡。前面的小院子裡開滿了粉紅、黃色的玫瑰。周圍都很漂亮。這顯然表明她與特內斯·威斯頓的訂婚就像一把梯子,使她爬上亞特蘭大上流社會。
  「我並不想讓你坐在車裡等著。」當唐奈利把車子停在房子前面時阿曼達充滿希望地說。「但也許她和我一個人說話會更自由些。」
  「好吧。」
  阿曼達的嘴張著。「就這樣,行嗎?」
  他笑著。「去吧,別等我改變主意。我給你15分鐘。」
  「唐奈利,15分鐘我也許還沒談完。」
  「那就談快一點。」
  她覺得她最好是見好就收。她按了門鈴,她聽到裡面的樓梯上有腳步聲,然後在門口停下了。
  「誰?」
  「我是阿曼達·羅伯特。弗裡西亞,我們能談幾分鐘嗎?」
  門打開了。弗裡西亞正穿著好要出門。她穿著一件藍亞麻布西服,翻領上帶著朵花。脖子上帶著一條藍寶石金項鏈。「我沒有多少時間。」
  「沒問題。我會很快的。」
  弗裡西亞從阿曼達的肩膀上看過去。「他是誰?」
  「我的朋友。他開車送我來。我能進來嗎?」
  「當然。對不起,我忘了。」
  阿曼達注意到客廳裡的漂亮、貴重的掛毯,那些裝飾很重要,但沒什麼個性。這些設計是為了展示給人看,而不是讓人住得舒服。她在一張維多利亞沙發上坐下。「早晨你去俱樂部了?」
  「是的。」
  「什麼時間?」
  弗裡西亞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恐怖的陰雲。她不停地轉著她手指上的結婚戒子。「我7點半到那的,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不能確定。如果你能告訴我一些情況的話,我會解釋的。你在那的時候見了喬爾·格林肖了嗎?」
  「他是什麼人?」她看起來對這個人絕對不認識。
  「他是《亞特蘭大內幕》雜誌的出版人。你的未婚夫擁有一部分雜誌的所有權。」
  「當然見到了。現在我知道你指的是誰了。特內斯有好幾次把他指給我看過。但我們沒有見面、交談過。」
  阿曼達的情趣低落了。「那麼你今天早晨沒和他說話?」
  「沒有。如果他就是我猜的那個人的話,他說你好。那就是全部話。你為什麼問這?」
  「這對我很重要。我想找到今天早晨誰和喬爾·格林肖談過話。你見到他在俱樂部和別的什麼人在一起了嗎?」
  「我一點都沒注意,我相信我看到他和幾個人說過話,但我想他和誰說的時間都不長。」
  「你肯定嗎?他當時的情緒怎樣?」
  「我對他不夠熟悉,沒法判定他的情緒。我只是在特內斯帶我去參加的那些社交場合見過他。」
  「當你見到他時他顯得生氣或難過嗎?」
  「阿曼達。我很想幫助你,但我記不清了。」
  阿曼達歎了口氣。「好吧,謝謝你。如果你想起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
  「一定的,但我仍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有人給格林肖施加壓力,讓他槍斃這篇報道。我想證實這個人是他今天早晨在俱樂部見過的人。」
  「我明白了。我希望自己能幫你忙。」
  她們站在門口時,弗裡西亞伸出手讓阿曼達停下。「等等,我想起他和誰在一起了。那時他快要離開了。這是弗蘭克林·金特利來了。弗蘭克林很激動。他和這個格林肖先生一起進了快餐廳。我沒有再看到他們倆一起了。幾分鐘後弗蘭克林回到了大廳裡。」
  「你認識這位金特利先生嗎?」
  「有些認識。我在那種為喬治亞大學募集基金的會上見過他幾次。是特內斯介紹的。」
  贏了!
  「謝謝你,弗裡西亞。你幫了個大忙。」
  「這些和卡莉的事有關聯嗎?」
  「我希望有。我會和你聯繫的。」
  當她身後的門關上時,阿曼達看了看她的表。她還有22秒鐘的空餘。
  「好了。」唐奈利看到她上了車說。「有什麼收穫嗎?」
  「我知道了有個叫金特利的傢伙今天早晨在俱樂部見過喬爾,弗裡西亞說她在募集基金的會上見過這人。特內斯給他們作的介紹。我的判斷是這樣:是金特利告訴喬爾槍斃我要寫的那篇報道。我敢打賭是特內斯·威斯頓叫他這麼去說的。」
  唐奈利搖搖頭。「為什麼威斯頓不自己給喬爾打電話?我們現在談的不是上百萬美元的交易,需要間接處理。如果他要槍斃他出錢辦的雜誌上的一篇報道,他似乎會喜歡做一個自己下命令的人。」
  阿曼達抱怨道:「我但願你沒這麼說。」
  「為什麼?」
  「因為這聽起來太合情理了。」她猶豫了一下,「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不想被人知道他和這篇報道的關係。」
  「也許是的。但我還是傾向於我們應該追查這個叫金特利的人。」
  「為什麼一個大學官員會關心一篇有關健身俱樂部的報道呢?」
  「也許他是其中的終身成員,他不想看到那地方關閉。」
  「很有意思。我是認真的,唐奈利。如果你是對的話,那麼我們還缺一些東西。」
  「你不是在大學裡有一些朋友嗎?讓我們去那看看這個金特利是幹什麼的。」
  當他們從雜誌社辦公室外面的電梯出來時,看見奧斯卡正在新聞室踱來踱去。他的領帶歪歪斜斜,他殘留的幾根頭髮朝向各個方向。
  「你們來了。該死的,你到哪裡去了?我呼了你整整一個小時了。」
  阿曼達低著頭走過去,把她的抽屜拉開,她的BP機正躺在一些紙的上面。
  「該死的你把它放在這裡有什麼用處?如果碰到緊急情況怎麼辦?該死的,現在就有緊急情況。」
  奧斯卡還沒來得及解釋,阿曼達的電話鈴響了。她拿起話筒;「您好,我是阿曼達·羅伯特。」
  「阿曼達,我是邁克。」
  她的胃習慣性地抽了一下。但他的聲音對她再也沒什麼影響力了。
  「你想幹什麼?邁克,我現在正忙著。」
  「你總是很忙。」他嘲弄地說。「我不會佔你很長時間,但我覺得這裡有些東西你應該知道。」
  「如果你打電話是宣告你的結婚的話,邁克,不用麻煩了。你未來的計劃與我無關。」
  「阿曼達,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我在校園裡聽人說起有個記者在挖掘一些爆炸性的題材。很自然的,我想到了你。」
  「如果你覺得這有趣的話,你想錯了。」
  「不,事實上我想提出點勸告。如果你現在寫的報道是和大學有關的話,那就小心點。不管你怎麼想,我仍關心著你。」
  阿曼達深深地歎了口氣。她閉上眼睛,揉了揉前額,她已經感到頭在疼了。她把一句要說出的諷刺話收回來,說:「好吧,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有沒有什麼詳細情況?」
  「沒有,我很抱歉。只是很多傳聞。這些傳聞也許只是些愚蠢的吹牛,也許是很嚴重的。如果你與此事相關,請注意保護自己。」
  「我會注意的,邁克,我保證。」
  她掛上電話,坐回她的椅子。她感覺到唐奈利的手開始在撫摸她的肩頭。她不知道是很久沒有聽到邁克的聲音了還是他的警告使她產生了緊張情緒,但唐奈利的撫摸感覺很好。這提醒她現在她的生活中什麼是最真實、最重要的。當這篇報道寫完,刊登後,她和唐奈利將一起過段日子,並最後決定他們間的關係。
  「他要幹什麼?」唐奈利平靜地問。「也許你不願意說出來?」
  「這不是什麼私人間的事。他為我擔心。他在校園裡聽人說有個記者在挖掘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一些可能影響到大學的東西。他沒有細節情況,但這和我們知道的那個傢伙,弗蘭克林·金特利是相符合的。他是大學裡的重要人物。」
  她轉過身看著奧斯卡。「緊急情況就是邁克?」
  「不。另一個小伙子每隔十分鐘便打一次電話找你。他說情況緊急,你說過讓他給你打電話。」
  「他說了他的名字了嗎?」
  他看了看他的筆記本。「斯科特·卡姆布裡奇。這該死的他是誰?」
  阿曼達馬上抓過紙來。「他是卡莉·歐文的男朋友。」她一邊撥電話一邊說。電話一通他就接住了:「斯科特,我是阿曼達·羅伯特。」
  「感謝上帝。你能馬上到我這裡來嗎?」他顯得很激動。
  「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說不清楚。今天我發現一些東西。我還沒告訴警察,因為我還想不出那些關係,但我肯定是這樣。」
  「是什麼?」
  「卡莉被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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