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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瑛子解釋同性戀問題


  瑛子,一個冠以一串光輝稱謂的名字。面對瑛子的諸多先進事跡,面對她對當代同性戀問題獨特見解,女警官既敬佩,又迷茫。

  正當吳戈從雲南凱旋的時候,王秀玲在哈爾濱意外地得到了一份《中國當代同性戀現象報告》。這個報告的落款是:

  

  瑛子心理咨詢所。

  「瑛子!」王秀玲腦子裡閃過一串光輝的名字:一個像張海迪一樣被人們稱為當代保爾的先進女性——許多報紙和廣播電台都對她的事跡進行過報道。

  她曾經幫助過許多失足青年走上正路,而且長期以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拖著殘疾的身軀,為社會、為他人大做好事。哈爾濱晚報等多家報紙都稱她為活雷鋒,廣播裡也經常報道瑛子所主辦的哈爾濱第一家「女子庇護所」的事跡,很多青年男女把瑛子稱作是「心靈的上帝」,日本報紙稱瑛子是「中國的典子」……

  前兩年,電視台還專門拍攝了瑛子用「特異功能」為各地來的人診病治病的先進事跡,而且從來不要一分錢。

  瑛子是年青學者型的一個特殊人物。她不像一般的具有「特異功能」的人那樣,在別人的指導下進行發功、診病,而是自己發功,並且自己把自己的心得體會與現代心理學、生理學進行科學對照,寫出了一系列很有說服力的文章。這些文章有力地揭露了那些巫婆、神漢們為了矇騙人們、騙取錢財而進行的封建迷信活動。

  ……

  瑛子的確是個非常有才華的女性。她所作的《中國當代同性戀現象報告》,例舉了大量的事實,為社會提供了一種絕密檔案。王秀玲看著這份報告,由衷地對瑛子產生了敬佩之情。像瑛子這樣一個殘疾人,能夠如此地關懷他人,熱心社會公益事業,並且能夠關心別人的隱私,這在當今社會是非常可貴的。瑛子所做的工作,遠比許多專門從事思想工作的人做得多,做得好,做得深入。

  她有一種直覺:瑛子是一個了起的人,瑛子又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人,好像社會上的很多問題似乎都與她有關……

  想到這兒,小王再一次拿起那份《中國當代同性戀現象報告》,好像要從字裡行間看出真正的瑛子來。


中國當代同性戀現象報告



  一天,電話鈴突然響了,是個陌生人把電話打到我家裡來了,點名要見我,而且「十萬火急」!

  我家的電話號碼一般是不公開的,因為我要給自己保留一塊安靜的寫作「綠洲」。我奇怪,他是怎麼打聽到的,可見他是費了不少心機和周折的。

  這幾天我已在門口貼上「謝客」的條子,我在沒白沒夜地玩命趕寫一部中篇婚姻紀實,雜誌社等著要稿,催得火急。舉著電話我難以作答,聽他那份急勁兒,又不好冷落人家。人都活得不容易,我還是答應見面。

  沒過半小時,他就急切地敲響了我家的門。

  開門進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中等個兒,穿一件時興的紫紅色水洗綢夾克服,浪黑的頭髮,白淨的圓臉,兩隻明亮的大眼睛特別有神,是個很漂亮又高雅的男子漢。

  可是,他緊鎖眉頭,滿臉的怒氣,好像發生了一件使他怎麼也不能容忍的醜事。這件事好像羞辱得他無法做人,無臉見人。

  我讓座他不坐,讓茶他不喝,怒氣沖沖地站著對我說,「我老婆搞同性戀了!而且就在我家裡搞了半年多,我竟然不知道。我真是傻帽兒一個,還特意給人家提供了方便條件!我恨她們沒有人性,也恨自己實在是糊塗!」

  同性戀,發生在他家庭裡的同性戀,這是個最近才引起我重視的問題。我便讓他講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是哈爾濱一家電腦公司裡很有工作能力的年輕經理。這月飛海南,下月飛香港,工作十分繁忙,一月能在家裡呆上一星期就算不錯啦!

  他有個漂亮的妻子,人長得苗條、端麗,有一頭蓬鬆瀟灑的秀髮,再加上丈夫從海外買來的高檔時裝、金銀首飾和高級化妝品,略加粉飾,就是科學城裡絕頂的美人兒!

  她有一個高中的同學,人長得雖然端正,但並不太好看,穿戴很隨便,一套水磨藍美國牛仔服裝都穿得油亮了,也不知洗一洗。留著運動頭,性情開朗,說話粗聲粗氣,人家都管她叫「假小子」。她和一個軍官結了婚,沒過一年,就又離了婚。後來,親朋好友又給她介紹了十幾個條件都很不錯的男朋友,談一個吹一個,個個都不中意。人們都怪她條件要求太高、太挑剔,漸漸誰也不想管她的事了。

  其實,她對男人沒有興趣,甚至有些厭惡。她和男人在一起,總聞到一股讓她不舒服的異味,真叫她受不了。她惟一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那位年輕經理的妻子李菲。在中學的時候,她們就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各自成家之後,她們仍頻頻來往。人不見面,臨睡前也要在被窩裡撥通電話,哼哼唧唧說上個把小時的情話。要是一天不見面也不通電話,這一天就好像把魂都丟了,有一種難以讓人忍受的失落感。

  這些日子,她常到李菲家來玩,晚上就住在李菲家。李菲的丈夫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自己就讓床到另一間房裡過夜。妻子和她的女朋友睡在一起,是正常的,無可非議。再說,他也很體諒妻子的朋友,離婚的她長期獨居,一個二十三四的少婦,孑然一身,一定感到很孤獨,找老同學聊聊天,寬寬心,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可說的。

  在西方同性相處得過分親熱,會受人懷疑;可在中國,男人和男人或女人和女人睡在一個房間,鑽到一個被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誰也不會去懷疑和多想。

  昨晚,他參加一個外商的宴會回來,李菲和往常一樣,又把丈夫「轟」到另一個單間去睡。

  不知是扎啤在作怪,還是海鮮火鍋沒有涮到火候,肚子有些不舒服,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近來有所感覺,感覺妻子和她不像單單是老同學關係,接觸有些過於親近。於是,他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到他們的臥室門前,從鎖眼裡往裡一瞅,一下子把他嚇懵了:幽暗的壁燈下,兩個女人赤條條的,互相緊緊地擁抱著,撫摸著,狂吻著,滾在了一起……

  年輕的經理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妻子和她的老同學是一對長期的同性戀者,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麼長時間卻沒有發現!他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污辱,熱血一下子衝到了腦門子。

  他又氣惱,又憤恨,橫下一條心,決不能和這樣的女人同床共枕,當即就下定了決心,天一亮就到法院和妻子去離婚,這事沒商量!




  梁艷是哈爾濱某紡織廠大家公認的「廠花」,不但人長得水靈漂亮,工作也很出色,多次被評為廠級先進。

  追求她的小伙子實在太多了,她都沒有應允,但她並不去傷害別人的感情,都能恰如其分地處理好同追求者的關係。

  最近不知怎的,她精神恍惚,有人說她在談戀愛,有人說她得了精神病。

  筆者通過她要好的朋友,揭開了這個秘密——

  一天,臨下班的時候,梁艷到更衣室裡去更衣,突然發現有個人,把運動頭梳理得利利落落,嘴的四周和兩鬢塗上了黑色,戴著一副墨鏡,叼著一支煙,正在對著鏡子自我欣賞。

  梁艷進門嚇了一跳,以為是個男人闖入更衣室,剛想驚呼退逃,卻被那人猛然一把拽住,十分動情地對她說:「我愛你!……」接著就死死地抱住她,瘋狂地親吻著。

  這可把梁艷嚇壞了,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她醒過神來一看,死抱著親吻她的竟是朝夕相處的女伴劉榮榮。她一時糊塗了,不知是怎麼回事,簡直像在做夢。

  這時,劉榮榮撲通給她跪在地上,要求梁艷給她保守這個秘密。接著她又騰地站起來,惡狠狠地對梁艷說:

  「我當面告訴你,你要給我張揚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兒!」

  從此以後,她總是尋找機會與梁艷糾纏。梁艷好像受到了一種噁心人的污辱,苦惱極了,害怕極了,可又不敢把這噁心的事告訴任何人。

  她想把這事兒告訴在廠醫務室當大夫的母親,可又怕風透出去,劉榮榮真的對自己下毒手。由於心理的壓力過重,她的情緒和精神變得很壞,吃不好睡不香,夜夜不斷做惡夢。母親眼看著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坐立不安,不知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母親的開導下,梁艷終於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母親這才想起,一天劉榮榮很神秘地找到她,單獨向她提出一個問題:「大夫,你能不能設法給我改變一下性別?我從報紙上看到,國外已經有了不少這方面的例子了!」大夫不無驚奇地問:「你為什麼要改變你的性別?」

  她直言道:

  「因為我討厭自己是女性,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母親這才恍然大悟,女兒是在遭受著同性戀者的嚴重騷擾!

  我的一位被採訪者曾經給我寄來過一封信,他在信中向我傳達了這樣的信息:同性戀者到處都有。

  他在信中寫道——瑛子,我心靈的朋友:

  我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給你們寫信的,請你們幫助我解脫人生中的莫名其妙的苦惱。

  我自小就遭到一些防不勝防的污辱,漸漸地就不合群,性情沉默、孤僻。我只有一位很要好的同桌,常到他家裡去。

  他爹是一位河南口音極濃的小老頭,胖乎乎笑瞇瞇的,待人很和氣,待我也很好,經常給我拿好吃的。我把他當成世界上頂好的人了。

  可是,有一天,我又到這位同學家裡玩。同學不在家,只有那老頭在。我萬沒想到,這佛面老頭竟露出了魔鬼般的醜惡面孔,他用強暴污辱了我,從此我再也不到他們家去了。

  前不久,我因公出差到了B市。這裡的晚景很迷人。我正專心看景,一位看不去不像有惡意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自稱叫蔣萬禪,便和我搭訕,爾後他邀我到他的住所玩。我見他很有能力,心想,出門在外做事不容易,多個朋友就多條路,便答應了。怎料,在路經一段僻靜處,這位仁兄便緊挎起我的胳膊。我感到很突然,也很彆扭,出於禮貌又不好斷然發火。怎知他得寸進尺,猛然抱住我,狂吻我。我本能地奮力把他推開,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最近幾天,我的心緒不太好,交往多年的女友把我蹬了。我好像失去了生活興趣,真想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拋棄多病的雙親,就到遊樂園去散心。真是禍不單行,一位自稱是西北設計院的人向我打聽本地情況。這個滿臉胡茬又略帶傲氣的中年幹部,讓我告訴他附近哪裡有舞廳,並沒話找話地和我聊起來。他誇我瀟灑帥氣,並讓我陪他一起去玩玩。在我還沒弄清他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便向我親吻。我急了,一把推開他,真想拿刀把他殺了!冷靜下來一想,也別多事了,便忍了下來。

  這種情況怎麼總讓我遇上,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

  我看過「相書」。相書上說,屬馬的人神經質。難道我神經質嗎?這好像又在我心上壓了一塊石頭。

  我心理上受了多重壓抑!

  近年來我天天在思慮著這些事。我又打開「聖書」看,很希望從苦惱中解脫出來。聖書上說,有這種事的人永下地獄,並遭上帝遺棄。我真的害怕了。我又找弗洛伊德的心理學看,書上說,同性戀屬於精神病的一種,只能嚴禁,別無其他辦法。

  我不是同性戀者,卻屢屢遭到同性戀者的襲擊。這種襲擊,甚至比同性戀者更難過,更痛苦,總覺自已被侮辱了,總也打不起精神來。我希望這種事能引起全人類的關注。

  這種行為嚴重地破壞了人類的本性。上帝將把艾滋病毒撒在他們身上,死後永在地獄受煎熬!

   一個同性戀的受害者:吳雲

  據《遼寧法制報》載:近一時期以來發現,大連市公共場所中同性戀者日趨增多,僅中山公園一個晚上就查獲同性戀者17人。




  在我的調查中,許多命運非常坎坷的女性紛紛向我傾訴內心的痛苦。我要求她們一定講出內心的真實感受來,而不要遮遮掩俺。

  據那些曾經在監獄裡生活過的女性向我反應,在監獄裡,同性戀現象比在正常情況多得多,尤其是女犯間的同性戀比較突出。

  因為同性戀,有的女犯同丈夫鬧離婚,有的女犯還咬破手指給同性的情人寫血書,還有的因同性戀離不開對方,有意製造情況給自己加刑。

  這是個發生在S市女監裡的同性戀故事:

  一天,干警押著一群女囚去山坡採茶,女囚們都分散在茶林裡。這時,一個女囚向干警報告說,女囚劉麗不見了。接著又有人報告說楊梅逃跑了。一時間慌亂的氣氛籠罩茶林。干警當機立斷,立即「大搜查」。

  然而,劉麗和楊梅並沒有逃跑,她倆正赤身裸體躺在一簇茶樹叢裡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直到干警把她倆搜出來,她倆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晚上,劉麗悄聲對楊梅說:「小楊,這是女監,想讓男人來滿足你是不可能,就來找我吧。」「你又不是男人。」楊梅失望地說。劉麗悄聲把她攬在懷裡:「你沒看見,她們夜裡都一雙雙一對對鑽到一個被窩裡了……」

  從此,她倆也夜夜同床共枕了,而且難捨難分。




  1997年11月,國家公安部對安徽省無為縣發生的一起同性戀事件是這樣答覆的:什麼是同性戀以及同性戀的責任問題,在目前我國法律上沒有明文規定的情況下,你們反映的情況,原則上可不予受理,可與地方檢察、法院等有關部門研究解決。

  這是驚動中國最高警方的一起同性戀風波——

  潘玉珍,女,22歲,一身男性打扮,生性倔強,曾在鎮上武術學校學過武。初中畢業後,在白茆鎮營業所幹儲蓄代辦員。

  林雲霞,女,20歲,人長得很俊秀,有一雙怪好看的大眼睛。初中畢業後,在鄉辦軋花廠當工廠,而後到白茆鎮學裁縫。

  她們本來並不認識,因工作單位相鄰,一來二去,便相識了。

  林雲霞因戀愛幾次受挫,便對男性產生了幾分恨意。一天,潘玉珍拉她到江島去遊玩。在島上,小林就把長期積壓在心裡的感情痛苦流著淚向潘玉珍傾訴了。潘玉珍聽了為小林打抱不平,表現出一種男子漢氣概,對小林說:「你放心,有我在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小林也覺得潘玉珍為人仗義,卻常遭非議,實在不公,於是倆人心理溝通,便成了知心朋友。

  自從1996年10月起,她們形影不離,無話不談,並在營業所同床共枕。她們的行跡惹起人們的注意,風聲越刮越大,在白茆鎮引起軒然大波。

  潘玉珍的父親風聞女兒的醜事,覺得無臉見人,曾幾次棒打「鴛鴦」,但都無濟於事。在隆冬的一天夜裡,他憤怒之下又衝進營業所,扯了她們的被子,把潘玉珍從雪地上拖到派出所,要求公安部廠門進行處理。

  在強大的家庭壓力和社會輿論壓力之下,她們痛苦艱難地相愛著,並宣稱:「我們是一對同病相憐的鴛鴦,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

  潘玉珍從家裡偷出了2600元錢要帶小林去「旅行結婚」,並說,歸來還要放鞭炮慶祝一番。消息傳到潘家和林家父母耳朵裡,潘家追到渡口,把潘玉珍連打帶罵地拖回了家。小林的父母集了四五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把小林從頭到腳用繩子捆在板車上拉回了家。小林哭喊著:「父母太傷我的心了,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他們!……」

  ……

  像這樣悲慘的事情,在中國各地,尤其是在邊遠鄉村,發生是很普遍的。只是有些地方地處偏僻,加之道德觀念的嚴格約束,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敢向外透露,更不敢公開進行。

  雲南大理地區有一個小山村,男子都出外幹活去了,村裡大部分是些結婚不久的小媳婦和待嫁的大姑娘。也許是由於寂寞難耐,在這個小山村裡,普遍發生著女性的同性戀現象。這些女性成雙成對,吃在一起,住在一起……

  事情的揭露,是由於年老的「族長」出面干預,將其中兩位女性按族規活活打死。

  據調查,在這個小山村的年青女性有三十多對、六十多人長期保持著同性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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