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幸福留扇門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來自蘇格蘭的美麗鴉片
    葉蘇瞪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表情還真是把邵風驚了一下,怎麼看這表情都不像自己平時認識的葉蘇。拽過椅子在她的辦公桌前坐下,舉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葉蘇被他逗笑了,但那笑容也是一閃即逝。

    「總經理親自駕到,有什麼事交代?」葉蘇一本正經地問,

    「週末有沒有空?」邵風笑嘻嘻地說,

    「看是什麼事嘍。」葉蘇也索性賣個關子,

    「陪我應酬一個人,袁山要來本市了,我約了他打高爾夫。」邵風說。

    這個袁山說起來整個集團的人沒人不認識他,因為進入集團正式上崗前都要聽他的一節管理課,他是國內某名牌大學管理學院的院長,是集團的首席戰略規劃顧問,同時也是公司新員工培訓教授組的組長,想當年葉蘇和幾百人一起聆聽過他的一節課,因為他的課語言生動幽默,雖然年紀不大,看起來才30出頭的樣子,但氣度非凡,引起過不少女聽眾的幻想,所以到現在葉蘇印象還很深刻。本來就對學者這類人崇拜,何況還是自己曾經傾慕過的學者,葉蘇馬上來了精神,恨不得馬上見到袁山教授的面,但表面上還是裝得不動聲色。

    「為什麼要我去?行政部不是有負責公關的嗎?怎麼不叫白冰冰去?」 這倒不是推托,因為各部門都有明確的職責界定,如果事先不講清楚容易落人話柄,到後來被人家反咬一口,說你越俎代庖,那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白冰冰她們部門沒人會打高爾夫,我問過了,她們找不上你麻煩。」邵風儼然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架勢。

    葉蘇眉毛一挑,故意作出了一臉驚奇:「奇怪,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會打球?」

    「你家角落裡那麼大一球包你以為我不認識啊!」邵風一臉被耍的委屈樣。

    葉蘇大笑起來:「答應你也可以,不過這幾天晚上的時間歸我自由支配。」

    「成交。」邵風邊往外走邊說到。

    那套Taylormade的球具還是姚總送她的呢,給姚總做秘書的時候經常陪同姚總去球場應酬,自然也會來那麼幾下,姚總球技好,也經常愛教她點要領,再加上葉蘇本身冰雪聰明,偶爾竟能打出80幾桿的好成績,連姚總都嘖嘖稱奇,總說她有運動天賦,培養一下一點不輸那個韓國的魏聖美。這套球具是一個客戶送給姚總的,姚總習慣了用自己的CALLAWAY,就把這套送給了葉蘇,開始葉蘇怎麼也不敢收這麼昂貴的禮物,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是她很清楚把它賣了換一輛檔次不錯的車還是很容易的。但是姚總對她說:「無論什麼東西,價值都是相對的,是對於你自己而言的,如果它對你毫無用處,那麼它的價值就是0,對我來說,它的用處就是一件裝飾品,對於製作它的頂級工匠而言,做裝飾豈不可惜?」葉蘇現在想想,姚總那個時候要培養她的意圖就很明顯了,有了這套球具以後,葉蘇一有時間就去練習場練習,而姚總只要是和客戶打球就一定帶著她,打球時奠定的人際關係基礎到現在還是葉蘇開展工作的重要保證,如果沒有這些球友捧場,她的項目還指不定怎麼碰壁呢?這些都是葉蘇到現在才領悟到的,姚總走後,她總是不願意再碰這套球具,有以前的球友約她打球也被她婉拒,她總是怕觸到一些東西讓她感到物是人非昨是今非,於是那套昂貴的Taylormade最後終於還是在她家裡成為了擺設。但邵風怎麼會注意不到呢,看到上面落下的灰塵,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多久沒有碰它們了,正好藉著袁山來的機會看看她的球技如何。

    邵風前腳剛離開辦公室,葉蘇就撥通了一家高爾夫室內練習場的預定電話,預定了當晚到週五的晚6點到9點的場地及教練服務。一是好久沒打了,怕把動作忘記了到時候出醜,還有就是,她想在邵風面前露兩手,到時候讓他大吃一驚。但另葉蘇感到奇怪的是,現在就是想起關於姚總的點滴,自己也不會再傷感了,暗自譴責自己一下,同時也說明,再強烈的情感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被一點點腐蝕,無人例外。

    有人說高爾夫是綠色鴉片,只要一沾上就戒不掉,但葉蘇是個例外,她不討厭這項運動,但是她不喜歡現在的高爾夫球場。Golf一向被人解釋為green+ oxygen + light + friend,綠色、氧氣、陽光、朋友,但是葉蘇覺得看似天然的球場其實是最不自然最做作的,好好的地被人為地造出起伏,連個小山包都是後天堆砌的,還要時不時的挖幾個坑,再填上水和沙子製造障礙,就像狗皮膏藥貼上的一樣,完全違背了這項運動的初衷。關於高爾夫的起源,葉蘇始終相信那個浪漫又神秘的牧羊人遊戲說,傳說蘇格蘭牧羊人在放牧閒暇愛用木棍打往兔子洞裡打小石子,於是就有了高爾夫運動,而蘇格蘭冬天寒冷,人們習慣帶一瓶威士忌去打球,每打一洞之前就喝一小瓶蓋,一瓶蓋酒是1盎司,一瓶酒正好18盎司,打完18個洞,一瓶酒也喝完了,這就是一場球18個洞的由來。

    感謝蘇格蘭人民帶給世界的這兩項偉大發明,要知道,如果沒有了高爾夫,中國那些富起來的人們到哪裡才能顯示他們的高尚運動品味?如果沒有了皇家禮炮,老闆們怎麼才能顯示自己和國際接軌呢?事物本沒有好壞善惡,都是被人為的賦予了各種意義,貼上了各種標籤。在中國,打高爾夫是身份的象徵,如果那些自認為有身份的人知道這項運動是牧羊人的休息方式不知道會有多窘,如果他們知道威士忌在西方就如同中國的二鍋頭會情何以堪,葉蘇不敢想像,對於週末的應酬,想讓邵風吃驚的期待大過了對袁山的好奇,晚上的行蹤一定不能讓邵風知道,不然,吃驚的效果不就打折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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