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怎麼感謝您!」
「感謝我?這倒奇了,感謝我什麼?」
「感謝您饒過我,還有體諒我娘——」雙兒低頭答道。
靜王嘴邊噙著笑,看著雙兒的臉道:「那想好怎麼感謝了嗎?」
「——還沒——」
「那慢慢想,不過,我倒有個提議。」
「什麼?」
「好好侍候我!」說完笑著轉身走了。
雙兒本來就因為說過些過頭話尷尬,聽了這三分曖昧的玩笑,又紅了臉。看著靜王的背影,卻又無奈,只有跺跺腳,跟了上去。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幾天,雙兒漸漸適應了貼身侍女的生活,只要王爺在家,雙兒總陪伴在左右。大部分時間王爺都在看書,還有一些賬簿,有時候也作作畫,累了就拿雙兒打趣。雙兒也感覺王爺對自己特別,因為王爺從不與蘭兒她們開玩笑,但為什麼特別,又想不清楚。難道他發現自己在更衣的時候,有些耳熱心跳,不太自然?這都怪那靜王爺,好好一個大男人,又是王爺,用不著用美貌招蜂引蝶,沒事長那麼好看幹嘛!不過想想也怪自己定力不足,人家蘭兒菊兒怎麼就平平靜靜,像沒事人似的!
這天一早,雙兒像往常一樣,來到書房,沒想到王爺已經起身,臉上也已上完妝,卻是一副病態模樣,雙兒急忙上前給靜王更衣,靜王幽幽地看著雙兒忙活,開口道:「知道我為什麼裝病麼?」「奴婢不知。」靜王坐到輪椅上,回頭說道:「你真的不知?這可與你的命有關!」說完,雙手轉起輪子,王總管急忙推起輪椅,在蘭兒菊兒的陪伴下走了。
雙兒剎那間失神,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房間。說來可笑,雙兒住的還是原來的新房,也沒人讓她們搬走。王媽還沒起床,雙兒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剛剛黎明時分,院子和遠處的樹影模模糊糊的。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終於要來了麼?本來以為已經撿得一命,卻不料是黃粱一夢,想想也是,對於靜王,這件事是多大的羞辱,豈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左思右想,心煩意亂,王媽起來,見雙兒面色不好,忙問怎麼了,雙兒不想讓王媽無謂的擔驚受怕,便推說身體不適,王媽信以為真,便讓她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雙兒假裝睡著,等著催命聖旨的到來。半晌過去了,沒接到聖旨,卻聽紅兒喚道「冬梅姑娘,王爺回府了。」王媽剛想替雙兒告假,卻見雙兒一骨碌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出去。
來到書房,王爺正在卸妝,雙兒顧不得許多,急急地開口問道:「聖上怎麼說?」「什麼怎麼說?」靜王一臉迷茫。「當然是代嫁欺君的事了!」「沒怎麼說,」靜王聞言鬆了一口氣:「我不說,相國不說,皇上怎麼知道!」「您不是說這件事去了嗎?」「我閒著沒事了,說這事作甚!」靜王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我這是例行公事,到朝堂上露個面罷了。」「早上您不是說——」「我說什麼了?」靜王想了一想:「奧,我早上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嗨,算了,你不明白就算了。」雙兒這才帶出了哭音:「您不說明白,害我擔驚受怕了半天!」靜王笑道:「怎麼,你還有害怕的時候啊?別哭了,今兒也不用你侍候了,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