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這個相公有點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幸福,我瞑目
    他比澈兒要高些!」祝夕兒緩緩說道。

    她一直在盯著祝蓮兒的表情,她眸子裡瞬間的痛,也讓祝夕兒有些傷感。

    祝蓮兒的視線緩緩的望向澈兒,眼神中有些晦暗,也有些羨慕,她多想把兒子帶在身邊啊!可是,她搖頭,似乎吞下了眼淚。「那就好!我的驚飛長高了!太好了!」

    夕兒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母子分離太殘忍了!楚良為什麼要這麼做?姐姐到底做了什麼?

    祝蓮兒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七年後,她眼中多了些風霜,多了些風塵,也多了些複雜的東西。「宜蘭說表哥是為了救你,而你是為了救楚良是不是?」

    祝夕兒無言以對。

    「看來我們大家之間的糾纏到死都不會解脫,夕兒,我很羨慕你,你知道嗎?有兩個男人如此對你癡心,就連邪魅的楚良都為你著迷。我真的很羨慕你!」祝蓮兒幽幽的說道。「而我永遠是那個最讓人唾棄的賤人!」

    「姐姐!」祝夕兒心中一緊,咬著唇,祝蓮兒如此說自己她心中好痛。「姐姐,我……」

    「你不用說什麼了,一切與你無關!」祝蓮兒轉身進了屋裡,直奔床前,低低的叫著:「表哥,我是蓮兒,表哥!」

    祝夕兒和澈兒也跟著進來,木屋的空間不是很大,進來這麼幾個人倒顯得更加狹小了。珠簾看到洛晴天還在昏迷中,對祝夕兒和洛宜蘭道:「這裡太不方便了,不如我們去鎮上吧,那裡買什麼藥材都很方便!」

    藺澤堯看到祝蓮兒一愣,對她的提議倒有些贊同。「看起來這個提議不錯,在這裡大家都不能休息,若是沒燒房子的話還可以,現在太小了。夕兒,你看呢?」

    祝夕兒望望洛晴天,他一直在睡,萬蠱散就是如此,讓人在昏睡中慢慢的耗盡生命,他真的會睡死嗎?水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泛白的指節,昭然若楚的是一種心傷。她的神情有些黯然,緩緩說道:「藺大哥,我聽你的!」

    「那好,我看我們還是進鎮上去吧,那裡藥材齊全,我們去那裡配藥。當然我先把這剛配好的藥給帶著,等下可以先給洛晴天試試!」

    「這藥真的可以嗎?」祝夕兒看到他配置的藥,立刻上前去看。

    藺澤堯整理著桌上的尋得冬蟲夏草、毒蠍蟒蛇膽、穿山甲,靈芝人參等上等藥材。「我不知道,好像還差一味,而這一味藥,怕是尋不到了!」

    「差什麼?」三個女子都頗為緊張。

    「天山雪蓮!」

    「呃!」祝夕兒點頭,「那我去天山尋找!」

    「夕兒,這天山離我們幾千里之外,而這萬蠱散的毒最多只能撐十日,只怕是你還未到天山,他已經不行了!」

    「那要怎麼辦?」祝夕兒踉蹌地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上,澈兒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我把他叫起來,先試試這個藥,看能不能行!」

    「我來吧!」祝夕兒走到床邊。眷戀的伸出手握住洛晴天的手,低聲叫道:「相公,你醒醒,我是夕兒!」

    手,只是緊緊的握住洛晴天的掌心。

    也許是感受到祝夕兒的召喚,洛晴天動了下身子,緩慢的醒來。「呃……」

    嗓子有些沙啞,似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睜開雙眸,堅定的看著祝夕兒,神情之間的渙散,一看便讓人心碎不已。「相公,起來試試藥!」

    一瞬間,洛晴天笑了。

    洛宜蘭上前拉他起床,洛晴天卻揮手示意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不是廢人!」

    似乎一抬眸,望見了祝蓮兒,凝視她,一時無語,狹眸深邃,臉龐俊美無鑄,難掩一時驚訝。一雙眼眸瞬間轉為暗深,黑幽的瞳孔猶若一泓深潭,透露出一抹凌厲之色。

    祝蓮兒走上前來,低低的滿懷歉意地叫了聲:「表哥!」

    洛晴天沉默,不看她,下了榻,走到藺澤堯身邊,對他扯扯唇角:「有勞了!」

    祝蓮兒不由自主地震顫了一下,洛晴天那冷漠的樣子就像一隻利箭穿過她的心,她的眼眸裡沉著深深的痛楚。

    藺澤堯把藥給他,洛晴天端起來一飲而盡。所有人都在期待,洛宜蘭不敢說話,祝蓮兒黯然神傷。

    而祝夕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氣氛安靜的嚇人,滿房的人,卻絲毫不敢鬆懈。藺澤堯隨時觀察著他的動靜。

    洛晴天回轉身,整了下精神,笑笑,嘴角剛一裂開,就湧出一口氣血來,緊接著一口鮮血,冷冷的噴了出來。

    「啊!」祝夕兒大驚。「怎麼會這樣?」

    藺澤堯搖搖頭。「沒事的,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再看看吧!」

    洛晴天自己拭去嘴角的血跡,對夕兒笑笑。「沒事,我覺得好多了!」

    藺澤堯也看了看天色,心下一個思量,道:「再等一下,若是沒大事的話,我們還是去雙山鎮!」

    「去那裡!」洛晴天有些訝異,隨即笑了,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主意在心中想好了。「好,我也想去雙山鎮,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我沒事!」

    「你真的行嗎?」夕兒問道。

    於是,一行人收拾行禮,主要是藥草,備了一大箱。楚良在馬車上聽到他們出來,有些意外,高聲問道:「做什麼都出來了?」

    「我們要去雙山鎮,楚良,把你的馬車借給我們用用可以嗎?」夕兒柔聲問。

    楚良凝視她,斜睨著,又恢復了高深莫測,「是不是洛晴天要用?」

    「是!」夕兒點頭。

    「我憑什麼要給他用?」

    「呃!」夕兒一怔,眸中帶著哀求。「楚良!」

    楚良坐在馬車上,修長的腿搭在外面,斜睨著洛晴天,看到夕兒手挽著他的胳膊,他心中很是不爽。

    「夕兒,我騎馬可以的!」洛晴天輕拍了下祝夕兒的手。

    祝夕兒臉上百感交集,身子有些顫抖,對楚良道:「楚良,他騎馬恐怕不行!」

    楚良看著她失神顫抖的神態,雖然對他們舉案齊眉的樣子很不爽,也有一絲寒冷從腳底一直傳到他全身的血液中,同時臉上閃過心疼之色,很不情願地跳下馬車。「好,夕兒,我讓給他!」

    祝夕兒感激的對楚良一笑,扶著洛晴天來到馬車前。洛晴天也沒再推辭,先是抱夕兒上車,然後是澈兒。

    洛宜蘭走過去道:「我來趕馬車!」

    藺澤堯和楚良祝蓮兒騎馬,楚良回頭望了眼祝蓮兒,她正望著馬車裡的一家三口羨慕不已,楚良皺眉道:「該死的賤貨,不是叫你來看男人的,你不要跑這裡來浪!」

    祝蓮兒微顫著身子上馬,也不說話。一行人開始離開,藺澤堯跟在後面,他的心中感慨也頗多,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遙遠的過往,想起他和夕兒在一起的七年,時光如梭,他如今還是孑然一身!那該死的隱疾害的他這輩子也別想娶妻了吧!

    馬車在黑暗中往雙山鎮行駛。澈兒不多時就睡了過去,祝夕兒幫他蓋好錦被,輕問洛晴天:「你還痛嗎?」

    洛晴天凝視著她,眼中有暗亮的光芒,搖頭。望著她蒼白的容顏,緊抿的嘴角輕輕帶出一朵虛弱的笑容,心一陣猛烈的劇痛,「夕兒,對不起!」

    祝夕兒重重地咬住唇,不想讓自己疼痛地發出聲。

    他伸出手,摟她入懷。她安靜地靠在他懷裡,緘默不語。

    他也不說話。兩人相擁,靜靜的享受著對方的心跳,一下一下,不是很有力,她知道,那是他中毒的身子,終於走到一起,不再相互傷害了,卻是如此的絕望。祝夕兒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這也許是兩人相識以來最難得的一次如此溫馨的時光。沒有羞辱,沒有焦灼,有的只是絕望。最後的時光了!

    洛晴天輕攔她的纖腰,將頭埋在她胸前,「夕兒,我想你!我好想彌補我這些年對你的虧欠,可是我……」

    祝夕兒身子一顫,手指堵住他的唇。「不,我們之間,也沒有誰虧欠誰,那些付出都是我自願的,就如你豁出命去救我一般……」

    「夕兒!」洛晴天動情!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吃了很多苦是嗎?」她想岔開話題。

    他想說:夕兒你永遠也看不到我最悲傷痛苦時候的樣子,因為只有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最寂寞……

    可是他沒說,只是道:「都過去了!我只是在這七年裡悟出了一個道理,愛情並不只是擁有,可以是守護,可以是付出,可以是祝福,可以是等待,更可以是放手。只要你幸福,我就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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