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總裁的落跑新娘 疾風驟雨,感情的考驗 Chapter 136 秋後算賬
    話分兩頭。

    莫曉然懊惱不堪,躲在羊媽媽懷裡痛哭時,風曄則一個人靠在窗前黯然神傷。

    手邊的香煙已經燃盡,灰燼落了一地。

    濾嘴雪白,他一口沒抽。

    這是他新養成的習慣,點著煙卻不抽,只做寂寞時的伴。

    夜色朦朧,楊柳依風,曉月當空,湖水微瀾。玄武湖畔青柳別墅,乳白色露台伸出,一部分探入湖面,站在這裡剛好可以看到腳下搖曳的水草,一尺長的斑斕錦鯉三兩個悠然自得而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許做一條魚也有魚的煩惱。

    風曄雙肘搭在欄杆上,瞑目沉思,波光倒影,他的臉沉寂安詳,彷彿主人已經入夢。

    世人只知廣寒,殊不知不敵人心更寒。周圍靜到沒有一絲聲音,靜到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靜到他能聽到心底氾濫的殤。時而如奔騰的巨浪,時而如溫順的小溪。

    「我不想。」他的耳畔全是這三字,迴盪迴盪再迴盪。

    原來,是她不想回來…

    風曄滿腦子都是曉然。

    她的笑,她的眼淚,她的調皮,她的可愛,她的單純與天真,還有她最難能可貴的——善良。因為善良,她不計較他的過去,因為善良她不計較他曾對她用強,因為善良她願意為了他放棄所有…而他卻很不善良的一次次傷害曉然…最後把她傷得不得不逃亡。

    風曄落寞,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屏幕的壁紙已經換成了風景,但那張睡覺曉然的照片還在手機的存儲卡裡。他每每下定決心要刪時,總會感到不捨。

    要是人的記憶也像這存儲卡該多好,不想要的文件,不想看的人,不想記得的事,只要動動手指便能刪除。

    得不到的,不如把她忘了…

    風少搖頭,忘記是誰講過,如果得不到,一定不要遺忘。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現在他就氣短。

    湖畔,黑衣男子面沖湖面長吁短歎。

    誰說為情愁,為情苦是女子的專利?

    身後,來人輕輕放慢了腳步聲,似是不忍打擾。

    「什麼事?」那人一振,錯愕過後心裡暗暗佩服。

    「藥不是已經吃了?」風曄以為沐澤來催他服藥,不耐的皺眉。

    故事的原委大約在三年前,莫曉然攜子遷居法蘭西一年後,風曄和西家少當家火拚,兩家打得昏天暗地,鬥到你死我活…

    最後,風少技高一籌,鯨吞了西家全部地盤,歌舞昇平的日子即將降臨。

    但沒過多久,風曄出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陸虎四驅在轉向與剎車完好的情況下,從高架橋全速飛馳而下。若不是橋下碰巧路過一輛滿載工程沙的卡車,30米高空墜落,風少不摔得粉身碎骨是奇跡…

    當消防隊員把陸虎從中間鋸開時,在場的人,誰也不認為風曄還活著…

    他雖命大逃過一劫,但因為傷勢過重,在床整整靜養了一年半。額前那道傷疤便是那時候留下,時不時頭疼的毛病也是那是留下。一想起車禍現場,沐澤禁不住猛擦冷汗。到處是碎玻璃,到處是碎片,到處是殷紅的血…

    「哥,我們找到…」沐澤在風曄耳邊耳語,語畢,後者黑眸一堂。

    「真是她?現在人在哪兒?」

    ~~分隔符~~

    幽暗陰冷狹小,又潮濕,空氣中瀰漫腐敗的味道,那暗黃色的燈光在頭頂一晃一晃,晃得讓人眩暈作嘔。

    薄羽燕頹然坐在椅子裡,雙眼朦朧焦距渙散。

    「嘩啦」一聲,門上的鐵鏈被人抽出。薄羽靈渙散的眸子忽而聚焦,她從椅子上起身,飛奔到門口,腳上只有一隻鞋。

    「曄!你總算來了…」薄羽燕撲到風曄懷裡,雪白的手臂上傷痕纍纍。「他們不讓我走…」

    風曄揮手,示意她噤聲。

    「她…欠了多少錢?」

    陰影處走出一個瘦高,長臉,禿頂,絡腮鬍的男子。那男人眼見瞧清楚風少陰沉的臉,馬上陪著笑道:「呵呵,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要是早知道是……」

    「少廢話,曄哥問你話,扯這些幹什麼?」沐澤一巴掌糊在絡腮男的臉上,「哎喲哎喲…不多不多,才幾萬而已…」

    「把錢給他。」風曄冷冰冰道。「哎喲,這怎麼敢當…」絡腮男一面拒絕,眼睛卻不離那張支票,123456…好傢伙1後面跟了六個零,比他在賭場借給薄羽靈的多出了一位數。

    「洪九,你知道我的規矩。親兄弟,明算賬。」

    何況,他洪九也不是風曄的兄弟。無論哪個年代總有洪九這類人存在,所謂牆頭草,隨風倒,哪裡風強那裡倒。以前盛行西風,如今風從四面八方來,哪裡都不比風少這裡強,於是洪九倒在風少麾下。他日風從他處來,便往他處去。風少深知這種人不能倚靠,不能同舟共濟,但來歸順他又不能不收,不與他為敵便是勝利。

    「這…呵呵,曄哥果然公私嚴明。那…兄弟就收下了。來人,快給大嫂鬆綁。」

    風少聽完直起雞皮疙瘩,懶得跟他多說,牽了薄羽燕的手徑直往外走。

    「恭送大哥,大嫂。」沐澤臨走狠狠白了洪九一眼,白目如此人間罕見,任誰不知薄羽燕是誰?誰不知薄羽燕是風曄絕口不提的傷?

    他卻偏偏一口一個大嫂,叫的歡。

    更甚,他竟然管依依叫小妹…媽的,早晚剁了他的舌頭!沐澤往地上淬了一口,暗想。

    「澤,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問薄小姐。」沐澤瞭解的點點頭,退出房間。看表,思索依依快要下課,現在出發剛好接到她。沐澤心情甚是喜悅,哼著歌,顛著步子,往大門口走去。依依跟他回國後,兩人甜蜜蜜,感情好到了極致。沒有鈴木炅人的糾纏,沒有宮澤喜一的逼迫,依依難得又有了笑臉,他深感欣慰。

    「喂,依依,我馬上就到了,你等我一下。」

    ~~分隔符~~

    木門關閉,百平的房間裡只剩薄羽燕與風曄兩人。

    風曄伸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水晶檯燈,神態慵懶愜意。薄羽燕坐了一會兒,見他遲遲不開口,心中困惑。他不是有問題麼?

    「風曄,那十萬塊錢等我回法國再還給你,行麼?」

    「不用著急,那點兒錢不算什麼。」依舊慵懶,細長的手指撩動檯燈上的流蘇,黑眸半瞇。

    薄羽燕猜不透他的想法,一時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嗯。要沒別的事,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她賠笑說完,急匆匆往大門口走去。離門口只差一步時,她的身後響起男子懶散的聲線,低沉圓潤。

    「為何這麼急?我還想好好跟你聊聊。」

    薄羽燕忽覺心漏跳一下,她怯怯的轉過身,明知故問:「你想聊什麼?」

    「聊很多事。」

    「比如……?」

    「比如蕭翰的事,比如岳兒的事…還有那盤經典帶子的事。」風少邪肆的撐起身,唇邊噙著凜冽笑意。

    薄羽燕當即石化,乾笑道:「這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聊這些幹什麼?」

    「會麼?我不覺得。昨天,你不是還見過她麼?」薄羽燕半張著嘴,許久沒有合上,「誰?」

    「我指的是絕靈。」風曄靠在老闆椅中,雙手合於面前,十指相觸。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女子,欣賞她的驚慌。

    薑是老的辣。薄羽燕只需幾秒鐘便掩飾好內心的慌亂,她挺挺身子,陪笑道:「你說誰?什麼靈?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什麼靈。」她打賭,若他真有了證據或是把柄在握,絕不會再和她費口舌。

    她之前所做,紅杏出牆在先,挑撥離間在後,再加上這件事,風曄殺她十回都不夠。她自以為對風曄的習性瞭若指掌,卻不知時間可以讓岩石面目全非,讓高山變為谷底,讓一個人徹底改變。

    「呵呵,很好,薄羽燕,你不去演電影真是屈才。」見識了她的演技,若非事前已經掌握了有力證據,真有可能被她蒙蔽過去。蒙了他兩次,第一次用孩子,第二次用了替身…永遠不會有第三次,永遠不會。既然她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他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你都聽到了,出來吧!」

    屋內一扇小門開啟,一名長得與曉然一模一樣的女子走了出來…不同之處,她的身上很多傷痕,新舊相疊,深淺不一,似是被人虐打過。

    「怎麼辦?這位薄小姐跟我說她不認識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說謊?」風少邪邪道,「要是沒有…我不得不…」說著,他在脖頸做了斬首的手勢。

    「不!不~我有我有!我的證據就是那盤錄像帶!」

    「那帶子其實是假的,與莫曉然無關,是我。是我和那男人拍的…是她找到我,要我和她合作,一起拆散你們。她本來還打算要害死她…後來沒有得逞…」絕靈顫悠悠的講完,語速飛快,生怕完了一秒,性命會不保。

    「你撒謊!我根本沒有見過你,更沒和你有什麼計劃!」薄羽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吼回。

    風少則下巴支頤,等著看內訌的好戲。

    「哼!我早知道你會死不認賬!我有證據能證明我說得全是真話。」絕靈自信滿滿的說道,一席話畢完,薄羽燕像是想起了什麼,臉如死灰。

    「哼!我早知道你會死不認賬!我有證據能證明我說得是真話。」

    絕靈自信滿滿的說道,一席話畢,薄羽燕臉如死灰。

    「證據就是這個!這是她親手送給我的。」絕靈邊說,邊從耳朵上解下自己的耳環。

    「曄少爺,我想你應該認得這個東西。」

    她攤開掌心,風少捏起那小巧的五瓣梅花,對著光看了一眼,唇邊浮現嗜血的冷笑。

    「這,你要怎麼解釋?」

    那耳環是很久以前送給羽燕的生日禮物,來自奧地利最有名的水晶製造者,世上只有一副,因為耳環的背面刻有薄羽燕的名字。

    薄羽燕面色忽然變得煞白,她拉住風曄的胳膊,慌忙解釋道:

    「你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從我這兒偷走了!對,一定是她偷的!」

    「薄羽燕你無賴,有膽子做就有膽子認!當初是你找我,說要我幫你報仇,事成之後你還答應送我離開。」

    「你以為現在死不承認就能躲過一劫麼?哈哈哈哈~~沒想到吧?你送我的耳環成了你的死穴!」

    絕靈狂放的笑著,髮絲飄揚,她笑得張狂。

    報應不爽!

    薄羽燕你做盡傷天害理的事,任憑你怎麼抵賴,也惘然。

    「胡說!你撒謊!我根本沒去過公車廠找你!曄,你是知道的,我對這些東西向來不在意…她一定是趁著那天我不在偷的!」

    薄羽燕說完,心咯登一下。風少冷邪的挑眉,趁著那天我不在偷的,這話大可以進行反覆推敲。

    「公車廠…趁你不在?你怎麼知道她在公車廠?你認識她嘍?」

    風曄盯著薄羽燕菜色的面容,陰陽怪氣道。

    「我…」薄羽燕被風少看得心惶惶,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脫罪的借口。

    她真是該死,竟然一慌說漏嘴。

    「你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了?」風少一步步緊逼羽燕,一雙鐵拳握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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