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賣總裁 第五章
    「講完了?就這樣?你們要不要再弄點更吸引人的東西?」齊肇東很不客氣的對三人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模樣。

    「啊,臭小子,你很囂張喔!」唐斯淮哇哇叫。

    「我不是囂張,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只要我想,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哪怕你們為了考驗我,現場隨便找一個女人來當我的女朋友,我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贏得那些賭注。」他極有自信的說。

    「啊,兄弟們,這傢伙跟我們嗆聲了,現在該怎麼辦?」唐斯淮左手勾著湯禮燁,右手勾著龔司浚,集結團體力量準備攻打齊肇東。

    沉吟須臾,一抹玩味的目光掃向齊肇東——

    「你覺得信義區那塊土地怎麼樣?」湯禮燁問。

    齊肇東瞬也不瞬的看向他,彎起唇線有了興味的問︰「不錯,很有意思。想怎麼賭?」

    「撐過三個月,信義區那塊土地湯城集團無條件退出。反之,你的感情若撐不了三個月,就請大宇集團退出戰局,你也可以趁空去上點兩性關係的課程。」

    湯禮燁的挑釁讓唐斯淮笑得樂不可支。兩性關係課程……嘖嘖,禮燁這傢伙還真敢講,也不怕肇東捏爆他的腦子,哈,算他有種!

    宛若看見獵物的獸,齊肇東雙眸爍了爍,深邃的黑眸頓時燃起兩簇名為企圖的旺盛火苗。

    商場上有誰不知道,舉凡大宇集團齊肇東看上眼的利益,就絕對不可能有拱手相讓的道理。他喜歡全力以赴痛快賺錢的感覺,因為那種成就感不光是數字身價的增加,還能滿足他雄性動物的爭奪天性。

    沒錯,爭奪。

    利益就擺在那裡,你看得到,別人自然也看得到,當大家都想拿到手放進自己口袋,過程自然少不了爭奪。

    他很享受這種偽文明式的廝殺,過程裡血脈僨張的刺激與興奮,和性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前者是步步為營的攻於心計,後者則是出於動物本能的發洩,層級根本完全不能比。

    這麼大塊肉擺在面前,他要是不乖乖張嘴吃下,豈不折了朋友的一番好意?

    等著吧,三個月後定要叫他們知道,他齊肇東經營感情就跟經營事業一樣的厲害。至於退出……他不介意禮燁現在開始準備。

    「跟我搭檔的人選呢?我自己找嗎?」他戰鬥力十足的問。

    「為杜絕槍手護航,我看,就今天晚上當著大家的面,從現場隨機挑個人吧!阿淮,你是這裡的老闆,你來挑人。不要惡作劇!免得某人輸了,反過來賴我們三個陰他。」湯禮燁說。

    「還挑什麼挑,喏,不正好走來一個女孩嗎?」唐斯淮的下巴往某個朝這裡走來的女孩努了努。

    別看他唐斯淮平日放蕩不羈,對於老天爺可尊敬得很,女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時間出現,試問,這不是老天爺在作主挑人還會是什麼?

    希望肇東平時就有在燒香,要不……來了個驚心動魄的,他也愛莫能助了,畢竟渺小如他,可沒那狗膽跟老天爺抗衡。

    因為視線高度的落差,坐在沙發上的齊肇東一別過頭去,人沒看見,倒是看見滿屋子的高跟鞋大軍裡走出一雙突兀的帆布鞋。

    腳步搖搖晃晃的朝這方向走來,一路上撞了好幾個人,絆了好幾次腳,就在他納悶那雙腳的主人幾時會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時候,帆布鞋已經在他面前定住。

    「我、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嗝!」酒嗝應聲響起。

    很好,他被個不知道哪裡跑來的小醉鬼告白了。

    「告白簡潔有力,完全進入神的境界,肇東,就是她了。」向來崇尚順應天意的唐斯淮正賣力鼓掌著。

    「她?!」齊肇東傻眼。

    蹙起雙眉,錯愕的朝眼前這半垂著臉龐,不知道是醉得太厲害,還是天生就比較害羞的女子瞟了一眼,一股不大妙的感覺湧上。

    沒有傲人的事業線,也沒有一大片的無瑕雪背,更沒有光不溜丟的修長美腿,全身上下就是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

    她低垂著頭,所以看不清楚她究竟長什麼模樣,看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她發心的那個旋。

    不同於大多數女人鍾情的浪漫長髮,她有著學生妹般的清純短髮,乍看之下還真是像極了一朵小香菇,完全的性感缺乏,真要讚美,也只能用俏麗清新。

    截至目前,她的模樣還真是不起眼的徹底,對比週遭的萬種風情,完全獨樹一格的清淡如水。

    不懂,明明滿屋子花枝招展的性感尤物,偏偏跑來告白的卻是最沒有女人味的一個,纖細的體型怎麼看都比較像是女孩,而且是發育不全稚氣未脫的那種。

    「不要懷疑,這是老天爺親自幫你選的,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緣份,我勸你最好不要拒絕,以免招惹天怒。打鐵趁熱,就讓她請你喝一杯酒,然後你們好好開始交往吧!」

    現在是打算用一杯酒就要把他賣給這女人了?

    「可是她已經喝醉了!」雖然是她自己跑來向他告白,可難保明天酒醒了,她不會翻臉不認賬,他強烈覺得,他們應該重新挑選一個清醒點的女孩,以免搞砸了這場賭注。

    女孩晃了下,那顆頭也不知道是有多沉重,始終不抬起來,倒是澄清的語氣再認真不過。

    「我、我才沒有喝醉!我很清醒的……嗝。」她孩子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打了酒嗝的自己。

    看吧,完全就是喝醉的人會說的話,我沒醉,我很清醒,講得比唱得還好聽。嗟!齊肇東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

    「她說她很清醒。」

    「所以呢?」他悻悻然的問。

    「所以她很清醒。」唐斯淮微瞇著眼眸瞟了瞟他,「怎麼,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吧?」

    「我只是覺得……」選個清醒的人,好過選個隨時都會忘光光的醉鬼。

    沒讓他把話說出口,湯禮燁連忙欠揍的搶白提醒,「啊,怕要先說喔!」

    他的這句話成了齊肇東的逆鱗,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勝心充斥胸臆,教他滿腦子只想勝利,壓根忘了前一秒還讓他很是顧慮的問題。

    「怕?」抱歉,他齊肇東的人生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你要不要教我那個字怎麼寫比較快?」他直接嗆聲。

    別說是個醉鬼,就算現在馬上來只酷斯拉,他也有自信搞定她。

    「既然不怕就爽快喝酒吧!」唐斯淮將滿滿一杯威士忌交到女孩手中,「來,這杯酒讓你拿去請他喝,他若接受了,就代表他答應跟你交往。」

    「喔,沒問題,我請客、我請客……」嬌軟的嗓音爽快的一口應允,小腦袋瓜還忙不迭的猛點,整個人陷在一股傻氣的氛圍裡。

    「只有一個人喝未免太無趣了,乾脆兩個人一起喝交杯酒比較熱鬧。」龔司浚馬上又倒了一杯威士忌過來。

    現在,女孩手中有酒,齊肇東手中也有酒,在好友七手八腳的幫助下,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和女孩的手被迫交纏,手中的酒杯迫於外力的干擾,直直的往兩人嘴裡送去。

    就在各自仰首喝酒的瞬間,女孩總算露出了那張神秘的臉蛋。

    模樣介於不差與出色間,中等姿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兩隻黑眸彷彿浸著水色,看似無辜又別有一種迷離風情,高挺的鼻樑透露出她骨子裡有著某種程度的執著,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女人。

    她也許不是艷冠群芳、令人驚艷,但也不會是令人討厭的女孩,因為她有一張很漂亮很迷人的嘴巴——

    豐滿微翹的唇瓣,粉嫩而可口,輕輕勾動,兩枚可愛的梨渦淺淺綻放,有著甜美的嬌憨,又有著稚幼的可愛,這是溫柔而強悍的武器,一個不小心就會教人徹底淪陷。

    只是,這張臉怎麼看起來很眼熟呀?尤其那攻擊性十足的梨渦,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齊肇東搜尋了腦中的記憶,下一秒,兩天前在六樓男裝部的事件馬上從他腦中跳了出來,他當場愣住,錯愕的表情像是晴天裡突然被雷打到。

    是、是她?!

    那個害他腦袋差點開花、熱情過剩兼出言不遜惹怒他的小樓管——寧可恬。

    雖然她換了新髮型,雖然PrimoClub非常節約能源捨不得多開幾盞燈,但他還是認出她來了。

    望著齊肇東兩隻眼楮巴巴的看著人家,唐斯淮忍不住湊在他耳邊揶揄問︰「幹麼不喝,你不會是已經煞到人家了吧?」

    是啊,煞到了,被這個煞星煞到了,而他後腦勺還為此腫了一天一夜呢!

    好友的揶揄,讓回過神的齊肇東想開口反駁,不料,卻反害自己被口中的威士忌嗆到,「咳咳咳……」

    他還在亂咳,神色迷茫的寧可恬已經咕嚕咕嚕的喝光了自己的那杯,她先是衝著他露出嬌憨的模樣,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被酒嗆到了,還沒神經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大舌頭的笑說︰「你、你很遜啊……」

    俊容霎時變黑——

    天殺的死丫頭,領他齊肇東給的薪水還敢說他遜,她是已經把脖子洗乾淨了,隨時等著被他殺頭了是不是?這麼用力是想要打死人喔?

    好好好,等她酒醒,他不介意再好好替她上一課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哇,才剛開始就被女朋友嗆,我好像可以預見這段感情的結果了哩!」湯禮燁搖頭歎息。

    不是他故意唱衰,天之驕子難免會有種優越感,更別說肇東骨子裡還有大男人主義的遺毒,對於被嗆這種事恐怕不會太習慣,他不想輸,但太早看到勝利上門未免也太無趣了點。

    「你的眼楮肯定不好,去掛號看醫生吧!」

    懶得多費唇舌跟好友解釋他跟寧可恬的恩怨情仇,齊肇東一口喝光剩下的威士忌,讓熱辣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進他的身體。

    「現在沒我們的事了,你好好跟你的女朋友談情說愛,兄弟們就先告退。」

    「你們要走了?」他詫訝的問。

    「對啊,不然留下來照耀你們喔?」他可沒當電燈泡的習慣。「待會記得要把人安全送回家。」唐斯淮叮嚀。

    「等一下,她這樣醉醺醺的,明天醒來不認賬怎麼辦?」齊肇東擔心寧可恬小醉鬼會搞砸這一切,斷送了他的勝利。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的問題?等等,是她不認賬又不是我不認賬!」他可不爽了。

    「這就是愛情裡的投資風險,誰能保證今天還滿嘴喜歡你的人,隔天醒來是不是還會繼續喜歡你。你想贏得這場賭注,就得動腦子削減風險,加油!」拍拍他,龔司浚一臉同情,「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

    「我現在就回去幫你上網搜尋最近有什麼最新的兩性課程,以備不時之需。」湯禮燁笑瞇瞇的說。

    等各自撂完話,三個好友笑嘻嘻的魚貫離開,齊肇東也不甘示弱,笑容可掬的揮手目送,轉過身——

    「咦,人呢?」

    他頭皮發麻。不會吧,才剛轉身,怎麼寧可恬就不見了?

    啊啊啊,他為期三個月的賭注才正要開始,她可不要第一個小時就給他砸鍋。

    人呢?人呢?他左右張望,正在懷疑寧可恬這個小酒鬼會不會又跑去哪桌跟別人告白,忽爾,腳邊傳來拉扯,他低頭看去——

    阿彌陀佛,原來人躲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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