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仙國 正文 第722章 撤座
    仙門小派的山門大殿正堂上,諸位堂主,長老,已然就位。

    在這濟濟一堂的仙魔門派高手之中,有同為仙門長老的千機堂堂主,誅邪堂堂主,有其他仙門的各位大佬,首領。

    一些蕩魔堂執事,充作殿衛事先在外站哨,清退閒雜人等,見了也不免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千機堂,誅邪堂,誅魔堂,天刑堂,黑獄,劍谷,冥府,修羅堂,鬼谷……」

    「這些,全都是修真界中各門派鼎鼎大名的精銳啊。」

    身為蕩魔堂之人,他們對自家堂主能夠得到機會統領這麼多精銳高手,不由得也是與有榮焉,然而,他們也清楚地知道,這些各堂主,統領,個個都是自主一方的豪傑人物,實力非同尋常。

    想要順利統領這些人,絕不可能如想像之中那般容易。

    為此,侍立在殿外,等著呂陽到來的時候,他們也是不由得心懷忐忑。

    而在殿中,各位堂主,首領坐落,也同樣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靜。

    大羅門天刑堂的堂主,是一位身材魁梧,面目粗獷,看起來便是脾氣火暴的人物,坐在堂中片刻,很快便不耐煩起來。

    「那個呂堂主,到了現在怎麼還不來?」

    他轉了轉頭,身邊正好是玄天門誅邪堂賀鳴。

    與執掌蕩魔堂的呂家一般,誅邪堂亦是在這一次仙門動亂之後崛起的家族。而賀鳴。便是家族推舉出來執掌權柄的新生代高手。

    與呂陽所不同的是,這賀鳴,乃是賀家的正宗嫡親,父親亦是賀家世祖一級的人物,執掌賀家誅邪堂後,雖無呂陽一般拱衛紫霄宮,挖掘欽天監,追緝盤尊化身的功績,但尋常事務,亦是穩打穩扎地處置。很是有低調上位的風範。

    天刑堂堂主與賀鳴有過數次聯手的經歷,亦認得他,當即問道:「賀兄,你們仙門的這位呂陽呂堂主。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何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這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附近全都是虛境以上高手,便都聽到了。

    眾人聞言不由側目,盡皆看了過來。

    賀鳴面se不變,平靜道:「呂堂主是呂家之人。」

    天刑堂堂主道:「賀兄莫非是在說廢話不成,這呂陽既為蕩魔堂堂主,當然是呂家之人,我是問你,他有什麼資歷和根腳。竟能成為我們這十部仙魔聯軍的首領。」

    說到這裡,他忽然神情微動,流露出一絲與魁梧身材極不相稱的狡黠之意,道:「他憑的到底是什麼?」

    「這不是你我應該談論之事。」賀鳴雖然與這天刑堂堂主略有交情,但在這個問題面前,亦是毫不含糊,吐出一聲,便默然閉目,作冥思狀。

    實際上,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呂陽。賀鳴的心中,多少也有幾分牴觸之心。

    「呂陽……」

    賀鳴心中暗自沉思著。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仙門法旨下達之後,還特意派人去收羅了一番關於這位首領的消息。免得是哪方大能,自己不知。

    結果卻愕然發現。此人既非是呂家雪藏已久的絕世天才人物,亦非久不出世的仙門隱藏高手,而是一位新近崛起的小輩。

    區區一名小輩,無資無歷,仗著自己呂家出身,而雲澤呂家,又深得太上道祖信任,竟然也能竊居首領之位,這實在不得不令人膩味。

    不過膩味歸膩味,他亦不是輕易被人當槍使的傻瓜,別人如何對待這位年輕小輩,他且不管,自己卻是要緊守本分的,仙門之中,諸家諸派利益盤根錯節,雖然自己身處高位,手掌重要權柄,但犯了錯,亦是現成的謝罪人選。

    「嘿嘿賀兄還真是謹慎,莫不成,這就是你們玄天門人的處事風格不成。」見到賀鳴的反應,天刑堂堂主雖然自討了個沒趣,但卻仍然有些不死心,嘿嘿乾笑一聲,便轉而問起另一邊的鬼谷谷主,「鬼谷兄,你怎麼看?」

    鬼谷谷主乃是魔道之中,當代頂尖的成名高手,面對天刑堂堂主這一似乎有些無事生非的詢問,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撇:「世家多出英豪,既能當得我們魁首,便是才幹與德行兼備之人,姜道友何需多慮。」

    天刑堂堂主怔了一下,不由道:「鬼谷兄難道願意看到,我們麾下兒郎在他手下,任由差遣?」

    「有何不可?我聽聞呂堂主少年英才,雖然資歷尚還淺薄,但卻也是圓滿境界的大修士。」

    「什麼,呂陽竟是圓滿境高手?」聽到這話,在旁看戲一般懷著輕鬆心思的諸人,不由得皆是一愕。

    隨即,若有所思。

    得知將要統帥諸派聯軍,帶領自己這一批人馬追殺葉天的人,竟然是一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無名小輩之後,他們也在多處打聽過對方的事跡,但那些事跡,透露著幾分詭異,竟是條條都修為不一,難以揣測出對方的真實底蘊。

    鬼谷谷主的消息似乎靈通一些,知道對方是圓滿境界的大修士,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是不可能。

    天刑堂堂主訕訕地道:「如果是圓滿境大修士的話,倒還有資格統領我們,最怕的就是,仙門派出個哪位巨擘的子侄前來,別的本事沒有,胡亂指揮……」

    不少人卻覺得深以為然。

    這次仙門大張旗鼓,追殺盤尊轉世,確實透著幾分勞師動眾的意思,按理說來,仙門既有人力,財力如此,其他諸派附人驥尾,倒也沒有怨念,不過,硬是要徵召諸派精銳。抽調人手。便令人不得不防了。

    「我們這般的人,不好處事啊。」

    「各派精銳弟子,原是利器權柄,若是悄然之間便為仙門之人所掌控,那還得了。」

    「就算並非如此,在四處追緝邪孽的過程中,損兵折將,也孰為不美。」

    仙魔一體,同氣連枝,這個口號。人人都會喊,但確實有沒有這麼親密融洽,卻是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這些各自執掌派中精銳高手。手掌重權的堂主、首領們打從心底裡就不太喜歡仙門這次強行徵召的舉動。

    如果只是傳令,要他們在各地設卡,全力追查葉天的下落,或許還可以應和幾聲,表示遵從,但將諸人調集一處,卻不得不讓人生起幾分jǐng惕仙門擅權,越過了各派自主的邊界。

    這天刑堂主一席話,雖然有些挑動眾人怨氣的心思,卻也正合了諸人心中隱憂。

    而且。得知對方是圓滿境大修士,也不能全然消除這個隱憂,因為聯軍統帥,最重要的使命並不是與敵人交手,而是居中調度,統領全局。

    如此重責,絕不是一個毛頭小輩可以做好的事情,哪怕他身邊有再多的智囊謀士,而且對所有謀士之言言聽計從,無不相依。

    諸派之人的調度。各家戰損處置,賞罰之度,靈玉丹藥分配,關隘把守,聯動嚴防。巡邏搜捕,與各大洞天本土勢力交鋒……諸多瑣事。身為統領全局者,必須做到自己心中有數,並不是全部都可以依賴於謀士一類部屬的。

    若真如此,輕則被謀士擅權,公器私用,重則意圖不明,管理混亂,甚至遭致失敗。

    這些,都不可不察。

    「若然那位呂堂主,真的只是一個無用紈褲,倒也罷了,而若是實力強權,但卻魯莽無謀之輩,我情願是將自己部屬帶走,獨成一軍,也不能交給他調度。」

    無極仙宮的黑獄獄主,突然說了一聲。

    天刑堂堂主言道:「正是。鬼谷兄,未免太過樂觀了,我在這裡倒有一個提議,不如我們稍後聽其言而觀其行,看看仙門給我們指派的呂堂主如何?如若真是英雄之輩,我們且聽他的,如若不值得,也沒有必要一味遵從仙門之命。」

    他在這裡,終於說出了聯合眾人的目的。

    眾人心中一動,不由得都是暗暗讚同。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關鍵是,若然那位呂堂主真的不值得聽命,該如何才能聯合。

    ……

    眾人趁著呂陽還沒有到來,在殿中暗自商議起來。

    就在這時,殿外長長一聲:「呂堂主到。」

    「呂陽來了。」正在密謀的眾人神情微變。

    卻見這時,呂陽身旁跟著時封,在一群蕩魔堂精銳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大殿中的氣氛,頓時便變得微妙無比。

    原本這些人早已存了先來看看呂陽究竟是何樣人物,再作打算的心思,但見他竟然真的如同鬼谷谷主所言,是一位圓滿境界的絕頂修士,原本早已存在的幾分不服和輕視之心,頓時都立刻收起,轉而謹慎地觀察起來。

    做到他們這般的份上,早已經不是尋常心xing浮躁,xing情魯莽之輩了,自然能夠察覺得到,呂陽身上湧動著一股威嚴莫名的氣息,蘊含著極其驚人的強橫法力。

    這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十重大高手,無論任何人,只要沒有達到道境,都無法輕視這樣的對手。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原本便對仙門心懷jǐng惕的人,臉上凝重神se更甚,各自懷著的心思,也變得越發地莫名複雜。

    天刑堂堂主收起了剛才與其他人交談的輕佻之相,神情肅然,與其他人一般,端坐在自己座上,看著呂陽不緊不慢,向著殿首正堂之位而去。

    直到數息之後,呂陽方才走了上去,站在上首環顧了四週一下,輕拂衣擺,坐了下來。

    在呂陽坐落的時候,時封在他身旁侍立,但見殿中氣氛有些奇異,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些各方堂主,首領,從呂陽進入大殿至今,竟然不曾參拜。

    時封不由得看了看呂陽,但見他面se平靜。目視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也不由得犯起了難,但在這時,一道神識卻忽然傳入他的耳中,卻是從殿後出現,此刻正坐在殿首寶座背後,參贊議事的文先生,向他交代了些什麼。

    時封當即面se微沉,環顧四周,肅然言道:「仙門御封誅邪掌令使。蕩魔堂堂主在此,爾等奉命麾下聽用,見了上仙尊者,為何還不見禮?」

    清朗之言。擲地有聲。

    眾人聞言,這才神情各異,紛紛站了起來:「見過尊者。」

    呂陽聽到了,卻沒有絲毫回應。

    其實,早在這些人尚未察覺之前,他便已經分出神念,來到殿中,剛好也聽到了天刑堂堂主和其他幾方勢力首領之言,深知自己在這些人心中尚無名位,與其說是仙門派遣下來的仙使大人。尊者,倒不如說,是一位幸進小輩。

    實在沒有多少威望可言。

    一陣微弱的神識傳音,悄然飄至:「這些人果然並沒有將堂主放在眼裡,著實是可惡,堂主不妨略施手段,小懲他們一番。」卻是文青山在暗中進言。

    其實早在此之前,文青山等一行人,早已對這般的境況有所預料,也大致能夠猜出。這些人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謹慎,戒備,猶豫不定。

    這是呂陽威信全無,尚不足以鎮住場面的緣故,雖然他已經是圓滿大成修士。但除了這一點,似乎便再也沒有其他能夠舀得出手的東西。而諸如擊敗星祖,十二家叛亂之時,表現出眾,都是小範圍內流傳之事。

    百聞不如一見,以上這些,統統都沒有用。

    呂陽不動聲se,但對他所言,卻是深以為然,環顧四周,突然開口道:「來人。」

    「堂主何事吩咐?」

    殿外,蕩魔堂風堂堂主,率著麾下精銳死士走了進來。

    這些原本便是仙門的部屬,向來習慣令行禁止,服從命令,從一開始便很是配合,所以直到如今,越來越為呂陽所倚重,與殿中這些分屬各家各派的勢力首領並不相同。

    呂陽對他們下令道:「撤去座椅。」

    「是。」風堂堂主聞言,當即帶著人,將諸位堂主、首領身後的座椅一一撤去,很快,大殿空整,眾人便只能立著了。

    這些來自各家各派,不同勢力的首領們,不由得有些發懵,萬萬沒有想到,呂陽來到此地之後,第一件事情,竟是連座位都給他們撤去,在他面前,許立不許坐。

    但偏偏在這一小節,他們還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沒有錯,各人在各自派內,是連掌教都要為之倚重的長老、高手,而各自統帥的勢力,更是高高在上的一堂之主,號令之下,莫敢不從,但來到這仙門之地,遵從仙門號令,便成為了呂陽麾下的一位統領。

    這般的地位,大概便與分堂堂主類似,平常在他們面前,麾下各位分堂堂主,也都是立著奏事說話的,並沒有什麼人感覺不對。

    「尊者,這是什麼意思?」

    反應過來,天刑堂堂主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驚怒之se。

    而其他諸人,亦是議論紛紛,大多有些不服。

    這些各家的勢力首領,大多都是先天上乘之輩,其中,天刑堂堂主,劍谷劍尊,鬼谷谷主,修羅堂雲姥,俱都略勝一籌,為圓滿前期大修士,而其他,就算實力略遜一籌,也都是通玄境,法相境的高手。

    他們為各自門派的實權長老,在家族之中,也都地位超然,還從來沒有被如此無禮對待的時候。

    「大膽,尊者面前,大聲喧嘩,成何體統。」時封怒斥道。

    「你這小輩……你算什麼東西?」首當其衝被呵斥的天刑堂堂主,不由得面se絳紅,宛如怒髮衝冠一般,眼睛都瞪圓起來。

    時封只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殺氣撲面而來,渀佛被蠻荒巨獸盯上一般的恐怖,如果不是平常歷練得當,只怕這一下便要出醜。

    終究這天刑堂堂主還算保持著幾分理智,並沒有當場跳起來便要對時封動手,只是怒目圓瞪,隱約有威脅之意。

    而且他這一陣暗中施展的小巧手段,正好用作試探,呂陽究竟是何等樣人,馬上便能揭曉。

    但就在這時,一股強橫絕倫的力粱然籠罩四面八方。

    呂陽的身上,都天玄雷湧現,絲絲雷光化作觸手一般的縹緲光帶,飄忽不定,在他週身遊走,而眾人亦見到,在呂陽的腦後,一輪巨大無比的單眼豎瞳,悄然睜開。

    那眼神之中,渀佛蘊含著萬古的無上神威,幾乎所有面露不綴之se,抑或是低聲抱怨,似有不服的修士,全都身軀一僵。

    「不好,保護主人。」

    並非所有勢力首領都是圓滿境高手,所以,身邊免不了有圓滿境死士守護,見勢不妙,立時祭起法力牽扯之術,yu要將呂陽壓向他們的這陣陣力量引到自己身上來,然後各自祭起神通法術,與之抗衡。

    由於眾人前來參見呂陽,所以,帶來的護衛人數也不多,最多就是兩名,但多家高手齊聚,一共也有十來位,強橫的氣勢,頓時使得殿中石板叩叩作響,鳴震不止,連空中也隱約響起悶聲轟鳴之聲,氣氛沉重得渀佛令人透不過氣來。

    面對著這些人的聯手,呂陽卻只是虛壓了一下手。

    手掌傾覆,虛空之中,渀佛有一股無形的沛然巨力凌空鎮下,諸多死士,齊齊面露驚駭之se,各自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反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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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非常純潔地與一位姑娘壓馬路來,又累又茫然,幸而有白天休息偷空碼的三千來字,再加上剛才碼的,達到七千多字……只好先更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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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賭咒和保證什麼,明天不更足兩萬字,會丟掉千元全勤,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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